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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的可不是你

    “裴兄,真是巧啊,你也出来赏灯?”季序道。

    裴莳琅撇眼瞧见跟在最后面的季遥,他身子弱,却连件像样的大氅都未曾穿,只觉得原本就白皙的脸,更是透着几分苍白。

    嫡子磋磨庶子那些招数,翻来覆去还是这几样,他都离开临京这些年,居然还是一成不变。

    “阿遥,许久未见,我昨日给你下了帖子你怎么没有回复?”裴莳琅忽略季序的问候,只对着季遥和颜悦色。

    季遥有些受宠若惊地抬眼:“我,我并没有收到裴兄的请帖啊。”说到最后声若蚊蝇,眼神中满是对兄长的敬畏与害怕。

    “既然如此,今日这样的好日子,阿遥不如与我同行?”裴莳琅都发出了邀约,连季序也得给他面子。

    “既然如此,你就跟着裴二郎君罢,切记做好本分之事,莫要逾矩。”

    “是,阿遥知道了。”季遥脚步缓慢,走到裴莳琅身边,二人一黑一白格外惹眼。

    温翎低着头,云书隽的目光也一直往这边瞧过来。裴莳琅双手放在季遥的双肩上:“阿遥你身子不好,怎么就穿了这么点衣服。难道是我阿舅待客不周,怠慢了你?”

    季家兄弟二人如今与肃亲王住在一起,可衣食住行这些事也万万麻烦不到亲王殿下。裴莳琅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给某些人提个醒儿。

    他这个动作正巧展示了他二人的亲昵,也刚好挡住了温翎的身影。

    “季遥身子骨贱,怎能事事劳烦王爷呢。只不过出门急,已经派了侍女回去取了。”他话语说得卑微,可笔直的背脊与清冷的神态,却丝毫不显低贱。

    裴莳琅拍拍他的肩:“那就好,你是我裴莳琅的朋友,在西河地界还没有人能怠慢了你。”

    季遥唇角勾起,脸上满是感激。原本疏离暗淡的眼眸中,如今也倒映着十里长灯。

    季序气愤得甩袖而走,莫淮霁连忙跟上,云书隽临走时,目光还带着几分担忧。

    裴莳琅越看越觉得这云小郎君碍眼,只可惜人家也只不过是管不住自己那双眼睛。

    “走吧,今儿寒蝉姑娘扮观音花车游城,咱们也去看看那个热闹。”裴莳琅道。

    几人没走多远,裴莳琅就侧身对溯洄吩咐了一句什么,温翎便瞧见溯洄往回走,不知去办裴莳琅交代的什么事情去了。

    季遥也是关在家中久了,见到什么玩意儿都感觉新奇得很,没了兄长在侧,如今看着轻松不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出门的人越来越多。

    裴莳琅:“阿翎,你跟近些,人群多,别冲散了。”

    温翎闻言往裴莳琅的方向凑了凑,裴莳琅递给她自己披风的一角:“抓着。”

    这一幕正巧落在季遥眼中,他温柔一笑,偏过头去。

    温翎被瞧得羞红脸,却也是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三人站在桥上,远处的动静缓缓靠近,似乎已经能瞧见花车上,艳绝人间的仙子。

    “等会寒蝉姑娘会撒花,阿翎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温翎疑惑地看向他:“二郎君这是什么意思?”

    “观音娘娘撒的花自然是福泽深厚,你若有所愿,也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把握一番才是。”

    温翎到底还是个闺阁女儿,见到这样的场面也难以压抑内心的好奇。她也想近处看看寒蝉姑娘今日的打扮。

    裴莳琅见她露出喜悦的表情,见她脚步轻快的下了桥,脸上的笑容更甚。

    “裴兄对自个的侍女当真是好。”季遥道。

    裴莳琅回神:“是啊,她很合我心意。”

    季遥扶着桥槛的手不自觉用力:“裴兄真是好命,父亲威震四方,兄长也如此疼爱你。”

    裴莳琅听到此话,还以为他还在因为季序的事情难过:“生下来如何自己并不能选,但是之后的日子过得如何,却是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温翎穿梭在人群间,已然瞧见被花团锦簇围着的寒蝉,她今日打扮素雅,脸上挂着心系众生的笑,清冷如同天上皎月。

    似乎是见到了熟悉的面孔,寒蝉唇角上扬,拾起一大把花瓣朝着温翎的方向撒去。

    温翎只觉眼前繁花缤纷缭乱,耳边丝竹声夹杂着人们的欢呼声。忽然勾起温翎幼时,那寥寥无几的美好回忆。

    忽的,人群变得拥挤了起来,欢呼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四周的花灯在一瞬间爆裂开来,火舌一下就吞噬了一位岸边的赏景的百姓。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温翎猛地捂住耳朵,鼻尖萦绕着一股硝石燃烧的味道。

    温翎猛地回神,抬头往桥的方向看去,桥边只有一个玄金身影,独立岸边,看不清脸。但仍觉得他就站在高处,俯视着这纷扰的天下,带着睥睨众生的冷漠。

    “二郎君……”温翎回想起今日她的铜影告诉她,如瑛暗中调配部下。就连魈都不知发生什么事,居然让如瑛如此兴师动众。

    到手的布防图她还未上交,而魌阁会不会将所有的错归咎于裴莳琅的身上,毕竟魅是死在他的面前。

    来不及细想,温翎朝着那座桥的位置飞奔过去,耳边的爆炸声犹在。慌不择路的人们四散而跑,温翎似乎已经预见,暗处隐藏的鬼魅,纷纷朝那座桥的方向涌动。

    她必须赶在魌阁的人到达之前,赶到裴莳琅身边。

    温翎跃上了桥,那个人影似乎还不清楚危险的来临,负手而立。

    温翎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二郎君,快……”她的话哽在喉中,只觉得天地之间静谧一片,眼前也从繁花似锦,五光十色,变成一片黑白。

    “你……”

    季遥的脸上再无清冷疏离,他笑得眉眼弯弯,苍白的唇也变得红润:“温……娘子。”

    似乎是方才的爆炸声伤了温翎的耳朵,她只能瞧见对方一张一合的嘴唇。

    “你……”她用力晃了晃脑袋,让神智清楚些,让声音回笼。

    温翎松开了他的手臂,谁料下一刻就被他反手抓住。

    季遥那样一个病弱的人,那只手的力气却那么大:“小翎儿,你……不乖哦……”

    这是温翎完全恢复听力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甚至她不确定那是否是她的幻听。

    “我家……郎君在哪?”温翎神情专注。

    季遥款款一笑,笑得蛊惑人心。他朝花车方向一指:“你家郎君去救人了,只不过……救的不是你。”

    温翎站在桥边,瞧见了那人群中格外惹眼的少年。

    四周再起波澜,数十个黑衣人从河中飞跃而起。本就困在花车之上的寒蝉如今更是进退两难。

    裴莳琅与寒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

    —

    裴莳琅进入烟雨楼的时候,正逢正午,楼里的姑娘最是懒散的时候。有的姑娘带着浑身的酒气,倚在二楼的围栏旁不省人事。

    裴莳琅视若无睹,被小厮迎着上了楼。

    “裴二郎君,寒蝉姑娘在里头等你,小的先退下了。”

    裴莳琅略微颔首,推门而入,寒蝉身着轻便裤装,脸上是沉重之色。

    “怎么?今儿要扮观音的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怕外头那些百姓见到你这幅模样都不敢找你还愿了。”裴莳琅倒是不见外,自个坐下倒水喝。

    “魌阁如瑛召集人手,你搅乱他们的计划,致使假鬼刃身亡,布防图丢失,魅又死在你的面前。据说如瑛与魅关系要好,你说她要对付的人是谁?”

    裴莳琅装作吃惊的模样:“不会是本郎君我吧。”

    寒蝉恨铁不成钢地闭了闭眼:“你今日不要出门了。”

    “为何?他魌阁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组织,我抚危楼也不差。还有传闻中的彧公子,我也想领教一下他的手段。”

    寒蝉:“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

    “没有,只不过听你这般说了,我觉得我该有所动作了。不然到了晚上,就只有等死的份了。”裴莳琅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裴莳琅:“今日我会在城中布防,尽量远离人群密集之处减少伤亡。你既是今夜最受瞩目之人,我也会远离你。”

    “你想以身犯险?”

    裴莳琅挑眉:“他们本就是为了我而来,算不得以身犯险。到时候抓住几个魌阁之人,带回抚危楼好好审讯,这下可不能再让他们寻死了。”裴莳琅起身欲走。

    寒蝉知晓抚危楼的做派,虽然在江湖中十分低调,可实力不输魌阁。

    “还有……”裴莳琅的手已然抵在门框上,“我会把我的侍女交到你身边,记得帮我看着她。”

    寒蝉细想觉得有些不对,可再抬眼,那人已经出了门。

    若是害怕侍女有危险,不带出门不就好了。

    —

    防了各个通往长磨街路口,严查巡游这条路上所有可疑之人,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在河中闭气这般久,没有任何异常。

    裴莳琅待发现花车那边的不对劲时,已经晚了。四周的花灯纷纷炸裂。他分明瞧见,温翎无措的在人群中躲避,他来不及细想,径直朝着花车方向奔去。

    又回头嘱咐道:“阿遥,在此等我,千万不要乱跑。”

    季遥回以微笑:“好。”

    人群混乱,裴莳琅视线中的温翎,一下子便不见了。直到他闯到花车面前,寒蝉已经跌坐在上,还是警惕地看向四周。

    一切发生得太快,二人互望,才发觉其中的不对劲。

    如瑛身为魌阁一等杀手,地位不简单,她调派人手消息为何会传的如此快?

    又是如此,与上一回一样,都是故意留下的信息。或许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替魅报仇。

    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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