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铜影正欲欺身而上,却被温翎一把抓回。

    铜影面带不解,可顺着她的目光,他瞧见另一个方向如瑛的出现。

    “好啊,我正愁丢了人,你就帮我截住了,此功我定会禀告公子,给你们记一个功劳。”如瑛身姿婀娜,说话声音婉转动听,听在众人耳中,却如同魔音。

    “哟,如此俊俏的郎君,不如和我回魌阁,做我的男宠如何?”

    裴莳琅:“这位娘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生得确实好,因而眼光也高,娘子这般容貌,恕在下实在看不上眼。”

    如瑛最恨有人拿她容貌说事,当即甩出金凰鞭:“既然如此,本娘子就把你绑回魌阁,让你日日跪在地上求我临幸!”

    如瑛的武功在魌阁算不上最高,可一套鞭法却是出人意料的歹毒狠辣。若真要打起来,连如屑都不一定能近她身。

    裴莳琅一个侧身越过鞭子,拉着寒蝉飞身躲避。这一跃,倒是跃到温翎身边。

    “有毒。”

    裴莳琅侧目瞧她,若非他耳力不错,否则这样轻的一声,寻常人可不一定能听到。

    “身手不错,我倒要看看,你能挡得过我几招!”

    如瑛的鞭子再一次袭来,裴莳琅并不敢直接接触鞭身,只能用剑去抵挡。

    温翎趁机将落单的寒蝉拿下:“都住手。”

    如瑛的鞭子被裴莳琅的剑缠住,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好啊,将她带回去,再等我杀了这个人!”如瑛道。

    温翎朝着身后大喊:“关确,拦住她!”

    如瑛猝不及防被身后的关确用力一击,如瑛瞬间气息不稳,与裴莳琅的较量中,失了先机。

    “放肆!”如瑛捂着心口,将喉中涌出的鲜血咽了回去,“胆敢违背阁主的命令,你们都该死!”

    如瑛瞬间运功顺气,鞭子直直朝着温翎打去。

    温翎推开寒蝉,即使她反应迅速,可难敌如今她武功全失,身上还是落下了鞭痕。鞭尾有倒刺,上头的毒瞬间渗入皮肤。

    可,温翎站得好好的,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怎么可能!”如瑛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

    温翎用手握住鞭尾,趁如瑛愣神之际,猛地将她拽了过来,伏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或许不知,我从小就是被魅用毒药喂大的,魌阁上下,论用毒,谁能比得过魅?”

    “你放肆,你竟敢对我不敬!”

    “更放肆的我也做过,你去告诉公子啊。总归我与他生死与共,你应该不舍得你的公子损伤一丝一毫吧?”

    如瑛虽然不敢真的去告状,可如今欺负没有武功的温翎,还是绰绰有余的。

    温翎察觉到她的想法,立即松开鞭子,喝道:“铜影,关确!”

    两道身影瞬间缠上了如瑛,二人虽然能敌得过她,可她的鞭法确实让人难以近身,而他们又不是温翎,百毒不侵。

    温翎知道二人拖延不了多长时间,当即拽起寒蝉在她手臂上划了一刀:“走。”

    寒蝉捂着伤口,百思不得其解眼前这人这么做的理由。可情况危急也顾不得多想,拉着裴莳琅就要跑。

    裴莳琅看着暗处的身影,如此熟悉,眼底闪过一丝怅色。

    二人已经走远,如瑛再挣扎也无济于事,索性与二人休战:“温翎,你可知这么做的后果?”

    温翎慢慢转身,身姿挺拔傲然屹立于月下:“无非就是任务失败,一个死字罢了。”

    如瑛冷笑:“你想死?主子死,影卫亡,你与你的铜影感情甚好,你会舍得他死?还有关确,身为魈的铜影,却事事任你差遣,你以为他们二人能逃得过责罚?”

    温翎微微一笑:“是啊,所以还要请金影大人,替我们圆一个谎了。”

    —

    裴莳琅带着寒蝉逃到安全地带,他方才与如瑛过招,手上还是不慎沾染了些毒,只不过没有伤口,毒发作的并不快。

    裴莳琅:“那人是谁?”

    寒蝉捂着伤口,神情还未从方才的惊心动魄中走出:“应当就是银影之中的第四人,那个身份极为隐秘的杀手。”

    裴莳琅垂眸思索,脸色阴沉得可怕。

    “可,她为什么要帮我们?”

    裴莳琅没有回答,寒蝉只能自言自语道:“魌阁有人想要救我,可抓我的命令是阁主亲自下的,难道要救我们的,是彧公子?”

    裴莳琅脑袋一沉,就要向后倒去,溯洄及时在身后扶住了他:“主子。”

    溯洄风尘仆仆,因为他杀不了人,只能从旁协助赤缇,既然他成功找到了裴莳琅,说明裴洛宁那应该也平安无事了。

    “属下带您回楼里解毒。”

    裴莳琅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道:“回府,我有件事要亲自确认。”

    溯洄不敢忤逆,将一颗解毒丸塞入他口中:“虽然不能解毒,但能暂缓毒性发作。”

    裴莳琅感觉一阵清明自上而下,他闭了闭眼:“把寒蝉姑娘送回烟雨楼,派人严加保护。”

    “是。”

    裴莳琅赶回府,府中万籁俱寂,与往日一般。而后他没有犹豫的走向侍女房,温翎的屋子灯已经灭了,他也顾不得规矩直接推门而入。

    晚棠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口站着的人影,看清是二郎君后惊得立刻下了床,将灯点上。

    “二郎君,这么晚了是……”

    屋内点燃了昏黄的灯光,裴莳琅看向另一张床榻上背对着他们的人影,压低声音道:“温翎好些了吗?”

    “晚间喝过药睡下了,奴婢不敢打扰她,就让她继续睡着了。”

    “这一晚,她都没离开过这间屋子么?”

    晚棠虽然不知为何他的脸色如此难看,还是老实回答:“是的,奴婢一直守着,她没离开过。”

    裴莳琅缓缓走向她,被子下的身子似乎微微颤抖,他伸出手探向她。

    榻上的姑娘发着热,睡枕上被眼泪濡湿了大片,闭着眼睛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被他的动静吵醒,温翎才缓缓睁开睡眼:“二郎君?”

    温翎赶忙去擦自己的眼泪,缓缓起身:“二郎君深夜怎么来这了?”

    温翎没有异常,只是哭得眼睛绯红,鼻尖也是红的。

    “你梦到什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温翎又擦了一把眼泪:“没什么,一些关于儿时不好的记忆罢了。奴婢已经好了很多,不是经常会梦到了,许是发热,所以脆弱了些。”

    回想起温翎的过往,裴莳琅心中涌起一股怜悯。

    裴莳琅的目光又看向一旁燃尽的苏麟草,他在那个杀手身上也闻到同样的味道。

    世上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可温翎若是一直待在屋里,外头那个所谓银影第四人,又是谁呢?

    裴莳琅思索之间,溯洄压着一人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蓝采姐姐,这是?”温翎看清地上跪着的人后,满脸疑惑。

    “主子,此人在外头形迹可疑鬼鬼祟祟,属下已将人拿下,任凭二郎君定夺。”

    裴莳琅看向温翎:“你认得她?”

    “回二郎君的话,蓝采姐姐是同奴婢一起入府的,在芳草阁多有照顾。听闻奴婢落水,方才还来看望奴婢,说了会话。”

    晚棠道:“是,奴婢也见过她,晚间时候确实来过,想着应当是寻阿翎的,便没有阻拦。”

    蓝采深深看了一眼温翎,眼底的不甘和绝望刺痛了温翎的心。

    “我方才还救了你一命,你就这般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么?”

    裴莳琅闻言掐住她的脖子,见她口不能言,青筋突起的模样,才用十分低沉的声音威胁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今日之仇我必定会向你主子讨回来。”

    蓝采被掐着脖子,嘴角扬起一抹嘲讽。裴莳琅松开她,蓝采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忽然的举动吓坏了晚棠,她站得远远的,看着往日里吊儿郎当的二郎君,眼神中布满杀气。

    “二郎君……”温翎柔柔弱弱唤了声。

    裴莳琅才发觉自己的举动有些过激,正想说些什么,可霎时间毒性发作,天旋地转倒向一个温热的怀抱。

    “二郎君!”温翎手忙脚乱扶稳他的身子,他浑身也热得惊人。

    拉扯中,裴莳琅温热的唇似乎若有似无的擦过她的脖颈,温翎有一瞬间的酥麻。

    溯洄立刻上前把脉,眉头紧锁:“主子气血上涌不能轻易移动,需要立刻找到解药。”

    温翎紧张询问道:“二郎君这是中毒了?”

    溯洄沉默着,二人合力将他搬到温翎的床上。榻上的人唇色乌青,浑身冒着虚汗。

    温翎面色紧张,心中暗道,如瑛的毒虽然不及魅的见血封喉,但也是刁钻得很。她提醒了裴莳琅,可还是着了如瑛的道儿。

    蓝采被溯洄带走了,溯洄嘱咐温翎二人千万看好二郎君,他去寻找解药。

    望着蓝采被拖下去时候的惨状,温翎心头一紧。

    弗彧啊弗彧,该说你是心狠呢还是心善呢……

    —

    温翎早一步回到裴府,在屋中点了无色无味的迷烟,让晚棠睡得更深一些,再想办法送走蓝采。

    可蓝采听到动静竟然直接起身:“低级迷香奈何不了我。”

    “你快离开这,我的身份也许今夜就会暴露,你晚间来寻我,一定也有不少人瞧见。”

    二人原本没多大交集,可偏偏这时候蓝采出现,总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不用了,告诉我你今夜都发生了什么。”蓝采眼神平静,在黑夜中,如同一具能被人随意操控的木偶。

    “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蓝采闻言才悠悠抬头:“来替你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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