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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心上的人

    长公主寝屋里,面容姣好的郎君含羞带怯地躲在长公主怀中。

    长公主面色红润,心情大好,也愿意哄着新寻得的娇人儿。

    “你倒是懂得如何讨本宫的欢心。”

    怀中的郎妾低低笑着,声音婉转动听:“能得到殿下的夸奖,是妾的福分。”

    长公主垂眸,那人面上带着讨好地笑,和所有人一样,面对她时都带着无尽的谄媚。

    “你笑什么!”长公主忽然厉声呵斥。

    杨郎吓了一跳,立刻从她怀中退下,半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长公主轻抚他的脸:“不是这样的,你应该这样笑,眼神要严肃,要带着不屑。”

    杨郎偷偷抬眼,方才与他极致欢好的人,此刻好似入了疯魔,不断地摆弄他的脸。

    “殿下,殿下。”杨郎低声呼唤。

    才唤回长公主的神智,她悲伤思念的神情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恨意。

    “滚!”长公主一脚踹在他的心口,杨郎半/裸着身子,就这样从榻上翻滚下来。

    杨郎才发现,寝屋内站着不少服侍的人,慌忙捡起地上的衣服遮挡。

    听到动静赶来的咏词冷冷看他一眼:“惹了殿下不悦,还不快滚。”

    接连被两个人这般侮辱,杨郎到底刚来公主府,脸皮薄。慌忙穿好衣服,出门时,脸已经红的能够滴血。

    咏词轻声询问:“殿下,是否要起身。”

    床帐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言姑姑呢?”

    “殿下要见姑姑,奴婢立刻去唤姑姑来。”

    里头没了应答,咏词悄悄退下,片刻功夫,言姑姑就到了,她屏退了屋内所有人。

    “殿下这是怎么了,新来的不合您的口味?”

    言姑姑是长公主的乳母,自小看着她长大,她有什么小心思自然是逃不过言姑姑的。

    “就是太合我的口味,才让我觉着,底下人都知道了我的秘密。”

    她没有用本宫自称,可见现在她十分脆弱。

    “殿下多虑了,底下人不过依样画葫芦给您找合心意的人。殿下若是不喜欢,奴婢改日就让他们找不一样的。”

    长公主发出一声冷笑:“好啊好啊,人人都过得这么幸福,凭什么只有本宫要在泥潭中挣扎。”

    言姑姑不敢出声,床帐被猛地拉开,长公主身着绸缎中衣下了塌:“为本宫更衣。”

    长公主的发髻复杂,也只有言姑姑的手艺能让她满意。对坐镜前,长公主忽然想起什么:

    “阿狼身边那个,如今怎么样了?”

    只是不经意间的询问,咏词即刻上前回答:“咏诗前几日去瞧过,那管事的说她还算老实,白日里做杂活,夜里抄佛经。没有怨言,倒是个老实的。”

    “老实?本宫可不信,一个老实人能得到阿狼的欢心。”

    咏词舔舔唇:“殿下是要召见她么?”

    “让她来见见本宫吧,说起来,本宫倒是还没有仔细瞧过这丫头的模样。”

    咏歌此时来禀告,林家两位娘子到访商议万佛日的事。

    长公主便也让人一起叫进来。

    公主府内,林知仪走在前头,林知茗跟在后,好似有心事一般脚步踌躇。

    “怎么,殿下传唤,你竟也走得如此缓慢?”林知仪道。

    林知茗看着姐姐,还是有些不甘心,她有件事已经想问许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长姐……”

    “如何?”林知仪语气稍稍严肃起来。

    那日琼露宴后,母亲带着妹妹躲避,把她一人撇下,说心里没有隔阂是假的。

    所以这几日她拒绝会客,只是不想让自己想起伤心事罢了。

    “裴二郎君离京那日,你是不是去城门送他了?”

    林知仪一噎,林夫人知道二女儿对裴莳琅的心思,所以那日勒令她不得出府丢人现眼,却没管着林知仪。

    “你派人跟踪我?”

    林知茗面色一变,但是想到裴莳琅,不知从何而来的底气:“长姐若是问心无愧,又怕什么?”

    林知仪气笑了:“我有什么好怕的。”她缓缓走近她,“你与阿娘将我丢下,才应该无地自容吧。”

    “长姐……”

    林知仪停下脚步,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表情。对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林知茗气不过,在后头嚷嚷着:“长姐待嫁闺中,还是莫要与旁人有别的牵扯了,若是让夫家知道,可是会对长姐不喜的。”

    林知仪眉尾一挑:“好啊,若是夫家不喜我,妹妹可以替我嫁过去,总归你这个嫡次女才最得父亲母亲的喜爱。”

    “你!”林知茗气愤,可忽然想到此处是公主府又压低了声音。

    “长姐如今与我在此动嘴皮子又有何用,你的亲事已定,再不甘也没有办法。裴二郎君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人。”

    林知仪却淡淡道:“你或许不知呢,我与裴二郎君,也算……故交。”

    她语调暧昧,让人觉着故交二字还是她收敛了些。

    林知仪又故意在她耳边道:“那日他离开前,还与我说了不少话呢,二妹妹……你是不是很好奇啊?”

    林知茗还没反应过来,林知仪已经笑脸相迎来的咏歌:“今日又来叨扰殿下了。”

    咏歌笑意吟吟道:“殿下巴不得娘子们多来来,也好让公主府有点生气儿。”

    林知茗再生气也只能收敛了脾气,垂眸之际似乎听到了林知仪在她耳边的一声嘲笑。

    咏歌迎着二位到正德堂,正巧与咏词带着的温翎打了个照面。

    林知仪打量了她一眼,笑道:“原来公主殿下还有旁的客人。”

    咏赋迎出门,对着温翎不屑一笑:“她哪算得什么客人,一个下人罢了,让她在外头侯着便是了。二位娘子请随奴婢来,殿下已经等候许久了。”

    林知仪离开时,特意瞧了一眼低着头的温翎,唇边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那日她是去城门送行了,一来送别裴莳琅这个好友,二来也是为了送送她的救命恩人,原本也只打算在车里相送,不露面。

    不过裴莳琅发现了她,作为礼数她也应该下车见礼。

    向来嚣张不羁的小郎君,居然也会忐忑不安。

    想到他一脸傲气又带着一丝讨好的求她帮忙,帮他在临京看个人。若任姨娘有推不掉的宴会,温翎必定会随行:

    “那丫头被我惯的肆无忌惮,若她被人刁难了,还请林大娘子替她说两句好话。”

    想到此处,林知仪又觉得好笑,只可惜方才没好好看看,让裴莳琅放在心上的人,究竟是怎样的。

    不过瞧她乖顺的模样,倒不像是裴莳琅说的那样。

    温翎被晾在门外,她倒也不奇怪,只是快到午时,林家两位娘子才从里头出来。

    长公主又留了二位用膳,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

    温翎本身习武,虽然现在经脉被封,底子还在,站这么半天倒也不妨事。

    不过长公主送走了两位客人,依旧没有要见她的打算,温翎反而松了口气。

    “温翎姑娘在这站了一天了,长公主事务繁多倒是忘了你。殿下如今也歇下了,温翎姑娘就先回去吧。”咏词有些难为情,毕竟这温翎是她带来的。

    “无妨,殿下贵人事多,奴婢等几日也是应该的。”

    咏词一时间居然听不出她说的是不是反话。

    温翎站一天脚步有些虚浮,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看着倒是有些可怜,毕竟这一日她米水未进。

    咏词摇了摇头,想起群姑姑和她那好侄女的话,果然不能得罪小人。

    天色已晚,温翎对公主府的路还不甚熟悉,刚走到临风阁附近,便听到里头有人在吵架。

    “夏子荀,你已经被殿下厌弃了,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趾高气昂。”

    温翎闻声而入,里头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音尘,究竟是谁在趾高气昂,我已经躲在这种地方,你还是不放过我。你究竟想要如何?”

    那名叫音尘的面首一把拽起夏子荀的衣领:“如何?我要让你如丧家之犬一样滚出公主府。”

    夏子荀呵呵一笑:“听说今儿新进了一名小倌,殿下今日没叫你,你吃味了?不敢去找那名新欢的麻烦,所以将气撒在我身上!”

    “你闭嘴,殿下待我是不同的,你知道个屁。”

    夏子荀一把推开他:“你既然觉着自己不同,为何要在我面前找不痛快。去献媚啊,去告诉殿下你如何如何的倾慕她,去舔她的脚心,摇尾乞怜的让殿下施舍一些宠爱给你啊!”

    音尘被戳到痛处,他是跟着长公主最久的人,曾经他们都意气风发,如今却和一个妇人一般,困在内宅争风吃醋。

    与其说是找夏子荀的麻烦,不如说是希望夏子荀和他一样沉沦,沉沦那个高贵的人给的小小恩赐。

    音尘一拳打在夏子荀的脸上:“不应该啊,你怎么能如此清醒,为何只有我在痛苦。”

    夏子荀擦掉嘴角的血,冷笑:“殿下心有所属,我们不过都是替代品。”

    音尘捂住耳朵状若疯癫的跑了出去,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开。

    只有温翎站在院门口,深深地看着夏子荀。

    夏子荀眼底默然:“音尘曾经是个琴师,一手琴技出神入化,却为了长公主自废双手。只因为那人不善抚琴。我曾经也是个读书人,一朝被长公主看上,断了仕途之路。和秦楼楚馆里的小倌一般,在主子身下承欢。”

    他说的话充满了自嘲,温翎却径直路过他:“我也不是很想听这些悲天悯人的故事,反正也与我无关。”

    夏子荀:“姑娘倒是心狠。”

    “不过是自甘堕落罢了,我今儿站了一天,谁又能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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