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姓之死(10)

    ‘曹念漪’顿怒:“住口,休要信口雌黄!你一个半大小子,我岂能对你动那等心思!”

    有鹭息谷弟子忍不住眼神,悄然瞥向曹念漪本鬼。

    这个曹念漪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虽然不是少女了,与花清缘差别明显,可她美貌惊人,也完全看不出生过孩子。

    谁能想到,她已经在九寨里当上族长夫人了呢。

    ‘花清缘’当即与‘曹念漪’对线:“我能保证,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毕竟我可是坦诚了自己的秘密,在座各位叔伯姨婶都为我做了见证的。”

    ‘曹念漪’眼角直跳,为了表演做得明显一些,众人都能看见戏班女在努力地抽动眼角。

    然后就是这时,新人物登场,由戏班男二扮演的苗氏族长苗仁贵忽然发话了。

    “贤侄,你所言当真不曾掺谎?”

    ‘花清缘’扬了扬脑袋,正义凛然道:“苗伯伯,我说过我的癖好是闻他人的袜子,因此我做过错事,就是潜入他人屋中,窃取他人用过的袜子!”

    话音落,别说光幕前了,小山沟里的六位佛修也罕见地感到了窒息。

    ……

    他为什么,可以将这种事情说得如此光明正大?

    见到这一幕,花清缘本鬼低低地哀鸣了一声,直接蹲下身,将整个脑袋都用袖子遮住了。

    社死了个透透的。

    可惜,真真的声音犹如魔音一般挥之不去,听得花清缘想立即魂飞魄散算了。

    ‘花清缘’:“我擅长武艺,潜入他人卧房不算太难,只是夜路走多了难免湿鞋,偶尔我会撞见主人回来,那时就只好躲去床底下了。”

    “所以……”

    光幕前众人:所以?

    ‘花清缘’:“我就是这样听见了曹氏的秘密!”

    众人:“……”那你好棒棒哦?

    ‘曹念漪’显而易见地慌了。

    想起曾经不知所踪的袜子,还有她对婢女毛手毛脚弄丢袜子的责怪,花清缘这套说辞便令她不得不去相信。

    可若相信了,那自己的秘密会有多少被这人听见?

    如果让花清缘在这里全部说出来,那她就彻底完了!

    ‘曹念漪’挽上了‘苗仁贵’的手臂,似嗔似怒道:“夫君,你岂可被这小子的挑拨之词糊弄了去。”

    “他说他贯来会潜入他人卧房,窃取私物,倘若为真,那他就是个贼!”

    “他要是说了假话,又居心何在?他今日当着九寨族长的面,都能说出如此羞辱我苗寨的话来,其心可诛啊……”

    听到这里,‘花崎凉’不悦地护短起来:“嫂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这句‘其心可诛’,诛的怕是我花寨吧!”

    ‘苗仁贵’沉着一张脸,眼见妻子与兄弟开始呛声,拍了拍‘曹念漪’挽着他的手背,安抚‘花崎凉’道:“花兄莫气,妇人之言罢了,做不得数。”

    “她的话做不得数,我的话呢?”

    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被拉回到‘花清缘’身上,便听‘他’幽声道:“我的好父亲,可是曹伯母收集的第一个孩子的血缘父亲呢。”

    光幕前众人:啊这,瓜田放送第二步,献祭老父亲啊!

    咚的一声,戏班男二好似撞翻椅子摔在了地上,他不可置信地仰着脑袋,看向‘曹念漪’。

    “母、母亲?”

    “这是苗思,苗仁贵的长子,亏他这么喊了声,当时有很多人都把视线投去了他身上。”真真这个‘花清缘’暂时充当起了旁白讲解,“然而这一看,简直不得了,他当真与花崎凉有几分肖似。”

    其实,苗思与花崎凉的肖似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否则苗思成长到大这么多年,不会从来没人嚼过舌根。

    可有意思的就是人的心理了,有时候只需要给出一个暗示,或者一个先入为主的结论,哪怕苗思与花崎凉只有一分肖似,在戏堂里众人的眼中,也可以变成五分肖似。

    显然,苗仁贵也陷入了这样的怪圈,从前百般满意付诸良多心血的长子,在此时的苗仁贵眼中,就是一个被他养大的别人家的种。

    ‘苗思’站起身,一秒变回‘苗仁贵’,怒不可遏地在‘花崎凉’跟前摔碎了一个并不存在的杯子。

    ‘花崎凉’好似自知事情已难以辩解,嘴唇开开合合,最后只是脸色难看地说了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事后容我解释”。

    然后‘花崎凉’一跃踏上戏台,大手去抓‘花清缘’。

    真真一边飞窜,一边旁白道:“奈何花清缘武功底子好,与父亲斗起法来亦是有来有回,台下其余七姓之人纷纷看起了热闹,又是父子相斗,又是夫妻反目,还有孽种混淆,他们的眼睛可是忙得很呢!”

    绾绾“……”你们也都挺忙的。

    这时,戏班女装作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问了句:“花小侄,你说苗族长的夫人已经收集了三个孩子,如今你点出了一个,另外两个呢?”

    闻言,‘苗仁贵’迅速回头去寻那人,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墨了,却没看见具体是谁。

    而台上与父亲交手的‘花清缘’得到了此人的问题,如他之愿朗声道:“苗族长,您的次女苗雨,其实是曹灏的种,曹灏身为曹氏族长,可是曹念漪的小叔叔啊。”

    “侄儿实不忍心,可怜您为家做慈父,头顶却是绿油油一片呐。”

    什么?

    有了一个花族长,又来一个曹族长?!

    ‘苗仁贵’简直要给气疯了,抓住‘曹念漪’的领口就给她来了一巴掌,随后怒瞪并不存在的次女,只觉自己快要魂飞天外。

    趁此时,‘曹念漪’猛地推开了他,嘴里唤着小叔叔,寻求曹灏的保护。

    其后可见,曹念漪当时应该是得到了曹灏的保护,戏班女躲去了其中一位鹭息谷男弟子的身后。

    ‘苗仁贵’冲上来,却又在鹭息谷弟子跟前刹住了车。这里主要是因为戏班男二真的不敢靠近,不过事发当时苗仁贵也的确没有怒揍曹灏。

    戏班女分饰两角,此时又变成了与曹灏年岁相差不小的小妻子。

    “曹灏,我哥哥说的可是真的?你竟然背叛于我?!”

    轰隆——

    天、降、闷、雷。

    这声“哥哥”一出,众人都给雷到了。

    什么意思,什么玩意儿?

    曹灏的小妻子是花清缘的妹妹?也就是花崎凉的幺女,花清浅???

    “这也太混乱了!”

    光幕前有弟子忍不住出声。

    “何止混乱,那叫狗血乱撒好吗?他们首领三姓互相联姻看来是惯有的事,妈妈呀,这就是常年困居一隅带来的繁衍弊端吧!”

    就在这时,台上的‘花崎凉’忽然不再纠缠儿子了。

    他扭头,可见怒意磅礴,抽过戏台边上的一杆空气红缨枪,竟是自空投射了出去!

    “曹灏你个下三滥,有了我女儿还敢在外面乱吃!”

    绾绾看得心神一震。

    打起来了!

    之前都是花崎凉在与花清缘互缠,勉强算一句父子相斗。

    可是直到现在,花崎凉因为曹灏与曹念漪的奸情对其出手,才是首领三姓之间真正的纷争之始。

    那么曹灏会如何应对?

    只见戏班男二飞速从‘苗仁贵’切换成了‘曹灏’,抡起双臂在身前大画了一个圆,强劲的内力将红缨枪挡飞了出去。

    绾绾等人纷纷一凛:曹灏会武!

    花氏族长一脉是习武的,花崎凉武功不弱,花清缘也自称擅武。

    苗仁贵未曾出手,尚且不知,可曹灏代表的曹氏族长一脉,居然也是会武的。

    所以他们才会叫做南武九寨吗……

    容北濋沉吟道:“首领三姓,两姓擅武,我猜,苗仁贵不会武。”

    绾绾犹疑道:“为什么这样肯定。”

    容北濋凑近了些,声音清晰地传入光幕之上:“你看,花崎凉暴躁起来可以直接对曹灏动手,曹灏也二话不说应下,连辩解都懒得做。”

    “只有苗仁贵,先是好言好语对花清缘称贤侄,然后缓和曹念漪对花氏说的那句诛心之言,其后即便愤怒,也不曾对花崎凉、曹灏两人动手。”

    “他若会武,脾气未免太好了,显得格外好欺,不匹配他首领三姓族长的地位。若苗氏擅武,那他大可让族内子息替他出气,总归错的不是他,他才是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那位。”

    原来是这样,绾绾再次为容北濋的脑子投去了欣赏的眼神。

    容北濋眸光微动,抬手按了按绾绾的头顶,让她把那种盯着食物的眼神收了回去。

    怪瘆人的。

    戏台上,‘花清缘’成了个闲人,可‘他’还在真言咒的即时范围里。

    于是‘他’一腔孤勇,挺胸昂首,把当日戏堂众人十分感到邪恶的目光,凝定在了苗仁贵的小儿子身上。

    光幕前众人已经开想了,当时那个小儿子该有多颤抖。

    然而该来的总会到来,‘花清缘’毫不留情地说出了心里的秘密。

    “苗沥 ,你的血缘父亲并不是苗伯伯,看看你身侧,这位从你幼时就对你宠爱有加的你的叔叔,才是你血缘之上的父亲。”

    所有人:“……”妈的,好像已经不会惊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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