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春从里面出来了,是一个人,那个同心没有同行。

    桐马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等小春走了一段距离,离奉行所稍远的时候,他才开口叫住了小春。

    小春面上一脸悲伤,听到有人叫自己,她竟然惊得身体都抖动了一下,当她回头看到桐马的时候,才稍稍放下心来。

    桐马最近一直以同心的身份跟小枝豆交流,小春也因此认识了桐马,对他也算有一份信任。

    桐马看着小春脸上有哭过的痕迹,眼圈还红红的,他就感觉到不妙,桐马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调低浅地问:“小春,出什么事了?奉行所的人怎么会找上你?”

    小春擦了擦眼角的泪,瘪着嘴回答:“是小枝豆……小枝豆她……”后面的话,她似乎说不出口,一提到小枝豆,她的情绪就激动起来,以致泣不成声。

    桐马掏出手帕递给她:“别急,慢慢说,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

    小春用手帕擦着眼泪,又捂着脸哭了一会,才情绪稳定些,她声音细弱:“小枝豆她……她死了。”

    死了?小枝豆死了?

    桐马一时惊呆了,今天清晨还看到过的人,突然就死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盯着小枝豆,可以说这几乎就是他最近的日常,可是对方突然就死了,他一时还有点不适应。

    一个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是怎么离开他的视线的,他到底疏忽了什么。

    盛子小姐吩咐他的事,他在小枝豆这里还没有掌握到有用的线索,对方却毫无预兆的死了,他脑子乱起来。

    桐马急了起来,他继续问道:“怎么死的?”

    “是被人……掐死的。”小春很痛苦地回答。

    “死在什么地方?”桐马继续问,小枝豆肯定不是死在吉原,否则吉原早就炸锅了,不会那么平静。

    “是在……在城外的小树林。”

    小枝豆果然偷偷溜出去了,想想也是,兰屋这种地方没有暗门才会奇怪吧,真是狡兔三窟。

    桐马在脑袋里简单捋了一下今天的事,又问道:“你知道今天小枝豆为什么会离开兰屋吗?”

    “清晨的时候,有人给小枝豆捎了口信,她听到后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知道是谁捎的口信吗?”

    “不知道。”小春回答完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桐马,“这个是小枝豆生前交给我的,她预感可能会遭遇不幸,让我在她出事后把这封信交给你,她说桐马大人是唯一能相信的人。”

    桐马接过信,打开看了内容后,惊呆了。

    这封信是初樱案非常重要的线索,必须马上交给盛子小姐,还有小枝豆的死讯也需要立刻通知她,可是依信的内容,凶手极有可能会去兰屋找这封告发信,桐马又需要赶紧赶回吉原,等待真凶现身。

    他没有分身可以同时做这两件事。

    正烦恼的时候,他看见了从奉行所出来的士远。

    桐马将士远叫到一边,简单将信的事告诉了士远,希望对方将信带给盛子小姐,士远原本也打算去樱花别院,将小枝豆的死告知盛子。

    桐马将信递给士远道:“一切就拜托士远阁下了,我先回吉原。”

    士远道:“放心。”

    -

    樱花别院。

    虽说是秋末,却正是不断樱的花期,竞相绽放的粉色樱花如云堆叠在头顶,本该如梦幻般瑰丽,今日却被阴沉沉的天色笼了一层灰,看起来暗暗的。

    盛子也颇为感叹这景色太不祥了。

    她用过午膳,就一直在樱花树下翻找最近收集来的线索,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

    引蛇出洞也有段时间了,似乎没什么效果。

    唉唉唉,“好烦啊。”盛子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发了一句牢骚。

    “原来贵族小姐也有烦恼啊!”没曾想竟然有人接了话。

    盛子警觉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向上看,只见屋顶上竟然坐着个女子,那女子打扮相当妖艳,对方能无声无息坐在屋顶上,想必身手不凡。

    盛子从来没见过这女子,对方突然坐到自己家屋顶上,恐怕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从容地看着对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我们好像不认识吧,请问姑娘是谁,来我这别院有何贵干?”

    女子掩嘴笑出了声,她斜坐在屋顶上,看起来慵懒随意,好像是坐在自家屋顶般自然,女子俯视着盛子道:“果然是贵族家的小姐,看到我这不速之客一点都不惊慌,还能这么从容地问我是谁,就凭这点胆识,倒还算让我看得起你。”

    “你虽不认识我,我对你却是认识颇深啊,可以说是深到入骨三寸。”女子继续道。

    女子的话里隐隐带着些许恨意,盛子听的出来,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此人,莫非是幕府那边的仇家,可是幕府的目标可多了去了,怎么也轮不到她这隐世在外的边缘人吧。

    “认识我的人可多了,我的确不是什么小喽喽都认识的,你不报名讳我也懒得问了,你爱是谁是谁。”盛子看对方说话不客气,也懒得好好跟她说话,“如果你没什么事,就请离开,我没空陪你啰嗦。”

    “好大的口气,我绯蝶可不是什么小喽喽,今天就叫你认识认识我。”绯蝶一个纵身从屋顶上跳下来,动作优美华丽,功夫不错,“我可是没什么闲工夫来陪你贵族小姐聊天,只是你抢了我男人,我总要来讨个公道。”

    “你男人?谁啊?”盛子莫名其妙,这争风吃醋的戏码竟然演到自己头上。

    “山田浅卫门士远!”

    欸,士远阁下?没听说他有女人啊。

    盛子这才认真看向对方:“我怎么没听过士远阁下有对象,你不会连这种身份都要冒充吧。”

    士远这个人她还是知道的,是个练剑狂魔,平时根本就不近女色,什么时候冒出来个相好的女人,她是不信的。

    绯蝶一向玩世不恭,不在意别人的言语,可是这句话却激怒了她:“如果不是你,士远阁下迟早是我的人,我为了他甘愿下狱,可半路冒出你这个女人横刀夺爱,我能心甘吗?”

    “原来是你一厢情愿啊,怎么,得不到男人,来我这撒野,想拿我出气?就凭你这点出息,士远也不可能喜欢你。”盛子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原来是个发了疯的单相思,做到这个地步还真是可悲。

    “姑娘,我奉劝你想开点,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士远不喜欢你,你应该及时止损,相信我,下一个会更好。”

    “说的轻松,你是仗着他喜欢你,如果他不喜欢你,你还会这么洒脱吗?”绯蝶气急败坏。

    “他如果不喜欢我,我会转身离开,这样也不会让他烦恼,不是吗,这是对双方都好的选择。”

    “停,我不是来听你给我灌鸡汤的,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作风,今天就让你知道敢抢我绯蝶的男人,是什么下场!”绯蝶将手指贴在嘴边,吹了几声哨。

    哨音一落,有两名壮汉从院外飞身而入。

    壮汉看到盛子,相互对了个眼色,流露出颇为欣喜的样子。

    即使看到这种场面,盛子依然不慌不忙,甚至都没从座位上起来,她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这是怎么个意思,一对三啊,对付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未免兴师动众啊。”

    “我可不是来找你打架的,就凭你个养在深闺的贵族小姐,我一个手指头就撂倒你了。”绯蝶感觉到自己已经控场,不免气焰嚣张起来,“这两位大哥可是我专门找来伺候你的,你不是喜欢抢别人男人吗,今天就让你试试两个男人的滋味,哈哈哈。”她说完,猖狂地笑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等你变成残花败柳,士远阁下还会不会喜欢你!”

    盛子还是没有惊慌,只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不太喜欢绯蝶的这个做派,如果对方只是来闹一场,她觉得无伤大雅,就当对方使性子罢了,可是竟然找男人来做龌龊的事,她就容不得了,她最讨厌这种行为,女人也不该对女人做这种事。

    “绯蝶,今天这件事你算是触碰了我的底线,我留你不得。”

    盛子说完,便站起身,她快速地跑向其中一名壮汉,从对方腰间拔出长刀,然后以极其快的速度挥了一刀,直接割在壮汉的脖子上,鲜血如待开的花一般刹那绽放。

    壮汉捂着血流如注的脖子,惊恐地睁着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然后如烂泥般倒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快了,在场的人几乎都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的,鲜血就飞溅出来了。

    好快的剑术,好犀利的剑术,天下没有人使得出这么流畅凌厉的剑术,而这居然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另一个壮汉回过神来,大呼一声:“你这恶毒的女人,竟敢杀我兄弟,我要杀了你。”说完即刻拔刀。

    盛子也马上应战,她轻蔑地看了对方一眼,便跟对方打起来,短短几招,盛子便转身将刀向后刺去,跟上来的壮汉刚好撞到长刀上,刀尖毫不费力的刺进了他的胸膛,直入他的心脏。

    盛子感觉到刀的刺入,她又搅动了一下,才慢慢将刀拔出来,这一刀下去她没打算留活口,接着她又将刀贴在对方的衣服上擦干净,这才一推,壮汉随即倒下,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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