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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惊变

    自太子身死的消息在朝中宣告以后,整个长安城的气氛都变了,明波暗涌,各方势力纷纷冒出了头。

    既然既定储君已死,那谁是大唐新的掌权人便被提上议程。

    朝中分了三派,一派以户部尚书顾垣为首支持三皇子登基,一派以司空鲜裕带头支持四皇子称帝,另一派没有什么显赫的大臣,都是些年轻文臣小将,拥护二皇子继位。

    萧崇文谁也不帮,倘若自己外甥已经身死,不管哪个皇子坐上龙椅,他们萧氏一族都没好日子过,他在观望,心里打着另外的算盘。

    魏昭也不站队,他是忠臣亦是孤臣,没有党羽只有同僚,他既在观望,同时也在等一个人,他心中也很多疑问没有解开,他在等一个人进京帮他解开最重要的一环,只要弄清楚这件事,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朝中一些清流也视魏昭态度而定,冷眼旁观着朝廷中的派系争斗。

    高祖缠绵病榻时,魏昭便送出信去,如今已快两个月过去了,仍未有音讯。北方刚传回消息,我军已踏破契丹边防城门,连下五城,秋日悄然而至,游牧民族撑不到冬天。

    降书传回长安,不知情的民众欢呼雀跃,大小官员却几家欢喜几家愁,此战大获全胜,二皇子声望日隆,对很多人都不是好消息。

    这日,有一挎着布包戴着白帽的白袍先生混在人群中,挤进了欢呼雀跃庆贺胜利的长安城。

    太傅府里,魏昭在书房写字,铺开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写着四个行草,乱世枭雄,雄字还未差一笔,被砰的开门声打断,纸上浸了道墨团。

    “你来迟了。”

    “你叫我速来长安做甚?”。

    魏昭的声音和门口进来的白袍先生同时响起,他搁下笔,拿起一旁的毛巾揩手,举手投足儒雅风流:“距我传信于你,已过两月有余。”

    那白袍捏着自己留的小胡须,打着马虎眼:“我这不是看到信就来了吗。你也知道,我是神医,自然是要云游四海,救死扶伤的嘛。”

    虽然已经十六年多没见魏昭,但是余威犹在,他还是怕魏昭生气的。

    果然,魏昭声音一低:“可是百里哭,陛下已经驾崩了。”

    神医百里哭身子一抖,他能说自己就是在路上听说皇帝驾崩才匆匆忙忙赶回药谷,然后才看到魏昭给他传的信吗?他不敢,魏昭不把他活劈了。

    “这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他龟缩着脖子,一脸苦笑地安慰魏昭。

    “既然李至乾已经死了,想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那我就告辞,告辞了。”百里哭抓紧自己身上的布包,脚底抹油打算开溜。

    魏昭已先一步扼住他的肩膀,看着没用什么劲儿,但是百里哭觉得他骨头要裂开了,龇牙咧嘴叫道:“你轻点,我错了,我错了。”

    “人是死了,但是我要知道真正的死因。”魏昭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皇帝都葬到皇陵,他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他到底怎么死的,要他去挖皇帝的坟,他脑袋还要不要了?

    没等他反驳,又听见魏昭说:“准备一下,一会儿去祭奠先皇。”

    “你真打算刨他坟啊。”魏昭一个眼神丢过来,后半句百里哭咽了回去,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太傅的马车出了城,朝皇陵方向去了,就算注意到他的动向,也人没在意,因为他一个月有半个月都在往皇陵跑,一些朝臣背地里还在议论,太傅会不会自请去给高祖守陵。

    也没多余的精力分散给他,因为长安城送进了两封信,一封写着“太子殿下安在,如今在我府上”,然后简练描述了太子此前的遭遇。另一封说“太子已入徐州城,但戒备森严无可乘之机”。

    萧崇文看信时脸上笑意渐渐消失:“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翻出多大浪来。”

    他把手里的信纸搁在书桌上另外一沓信函上,依稀露出几个字:契丹、幽州、二皇子,不知有何关联。

    “来人,传令京畿守军各处,全军戒备!”他的脸上露出冷笑,“这天下还指不定姓什么呢。”

    醉卧美人乡的三皇子李承燚也得到了消息,手从美人凝脂般滑嫩的腰间抽出,挥挥手:“知道了,跟那边交个底。我二哥那边收到消息了?”

    “收到了。”

    “行了,下去吧。”房间里又响起了丝竹声。

    悠扬的器乐声从远处飘来,李承泽似乎沉醉在这乐声之中,久久没有答话。

    “殿下。”跪着那人又唤了一声。

    “知道了,好戏就要开场了,吩咐下去,打起十二分精神。”他坐在大厅里,聆听者远处传来的庆祝鼓乐,眼睛都没睁开,“对了,让各处城门看着点儿,阿仪回来时先拦着点,我亲自去接。”

    那人正要退下,又被叫住:“老师又去了献陵?”

    “是,这几日去得频繁,每日都去,很晚才回来。”

    李承泽抬手让他退下了,脸上浮出一抹苦笑,老师啊,你对父皇可真是情深意重呢,不过你也要作出抉择了吧,不知道你会选谁呢?

    魏昭确实要作出抉择了,但是这个答案只怕他永远不会想要。

    献陵外,魏昭如平常一般烧纸祭拜,待夜幕低垂时,他领着百里哭去了他的墓地,是的他的墓地就在高祖一侧。

    皇帝的陪陵没有给皇后也没有给其他妃嫔,专门留给了魏昭。世人皆以为帝王陵一旦合墓再也无法开启,时代相传的确实如此。

    但高祖建陵时不仅给魏昭留了陪陵,还在魏昭的陪陵中留了道暗门,本意是想无论谁先走一步,剩下那人都可以更进一步缅怀故人,没料到还有其他用处。

    魏昭带着百里哭绕进皇陵内,直到高祖棺椁前,陵内长明灯摇曳,阴森森的,魏昭朝棺椁拜了几拜:“陛下,臣得罪了。”

    一掌推开金色棺盖,锦衣华服的尸体暴露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尸臭和一股腥味,百里哭一把拉住魏昭后退几步,从怀里掏出个药丸塞到他嘴里:“这味道不对。”

    顿了片刻,才捏着鼻子凑到棺材里去查看。

    棺材里躺着一堆白骨,尸体显然已完全腐烂,百里哭一个劲儿摇头:“不对不对,尸体不可能腐烂得这么快。”

    魏昭显然也看见了这堆白骨,高祖下葬才一个多月,就成一堆白骨了,这如何能做到。

    百里哭挂在棺材边,悬着身子在棺材里翻来翻去,像是在找什么,魏昭也没拦他,只是见他停下来时问了句“如何?”。

    百里哭食指捏着一团黑灰,递到魏昭眼前:“你看。”

    魏昭看了一眼,又抬眸看着他,他解释道:“这是虫尸。”

    “刚刚那股腥味,加上棺材里的虫尸,还有皇帝尸体的异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和魏昭对视,“这是苗疆蛊虫,而且是苗疆最难得的断肠蛊。”

    “中蛊之人不会有任何异样,但一旦心神震动,蛊虫便会伺机蚕食心脉,而脉象上与常人无异,待蛊虫在体内繁殖,吃空五脏,这人就死了。人虽死,虫未死,只有等虫将那人所有血肉都吞噬干净,又找不到新的宿体,虫才会死。”

    百里哭弹掉手指上的黑灰,表情很复杂:“这种蛊我也只是苗疆那边的古籍上看过,听他们说近百年都没有人养出来过,我也不知道你的陛下身上为什么会有。”

    “苗疆蛊虫。”魏昭喃喃自语,“苗疆。”

    “你确定,只有苗疆才有。”魏昭艰难吐出一句话,表情难看极了,跟他媳妇儿死的时候一样。

    “当然,我在苗疆也呆了几年,也学过巫蛊之术,虽然我没养过蛊,但是我对这些的研究不亚于任何一个大蛊师。”百里哭这方面可不是吹牛,十几年前他就已经是名动天下的神医妙手了。

    “陛下,臣死罪,臣死罪啊。”魏昭跪倒在高祖棺椁前,泣不成声。

    一旁的百里哭不敢言语,看他这样子,事情比当年他媳妇儿死了还严重呢。

    已是秋风萧瑟之时了吗?从皇陵走出来,夜已深了,晚风料峭寒意四起,吹得衣袍哗啦响,一脸死寂的魏昭带着百里哭回了城。

    马车才进了城就被定国公府的人拦了下来,来接人的侍卫冲魏昭低语几句,魏昭便上了轿子,随他们去了定国公府。

    长安城要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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