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陈盼盼这次过来,是代表发行集团来和云中集团教材部门谈合作。

    “可能后期会和各家出版社的教材中心对接。”陈盼盼举起酒杯,“到时候还忘秦总多多关照!”

    秦琪笑道:“没问题啊,公事公办!”

    “对了我听说社里李副总要退休了,这次竞聘你参加了吗?”陈盼盼消息灵通。

    秦琪点头,又摇头:“估计没戏。”

    “为什么?”

    她把老吕总下午召见她一事说了个大概。具体细节她轻描淡写地带过,但陈盼盼立即明白了。

    他紧紧捏着啤酒杯,指关节发白。

    “我应该早点打电话给你的。”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秦琪,我觉得云中集团不适合你。你可以考虑离开这儿。”

    “凭什么?”秦琪冷笑,“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适应云中,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它也适应我。”

    “可是你今天不是拒绝了大领导吗?他后面会不会给你穿小鞋?”

    “不至于吧。”秦琪分析道,“一来,我只是个小角色。二来,我今天也不是空手去的。那盒虫草价格不菲。他既然收了,那无论怎样,总不至于太为难我。”

    陈盼盼仰头,喝干杯中的酒:“你凡事小心,有什么需要就随时告诉我。”

    “说得好听。”秦琪不以为然,“你远在北京,若我有需要,你还能瞬移过来不成?”

    “我飞过来,只需要一个半小时。”陈盼盼神色认真,“再说了,我还有一帮哥们儿在云城,谁敢欺负你,一个电话就能摇到人。”

    秦琪被逗笑了,“谁敢欺负我?你跟我同事这么多年,见我多少比我厉害的?”

    虽然有说有笑,但秦琪压抑不住低落的情绪。她心里明白,今天出了吕总的办公室,就是放弃了竞聘的胜算机会。

    不知不觉间,秦琪已经半醉了。

    “我送你回家吧。”陈盼盼扶住她。

    秦琪没有拒绝,顺从地地报上公寓地址。

    到了门口,秦琪伸手解指纹锁,公寓门半开。陈盼盼踟蹰片刻,将手包递给对方,深吸了一口气:“早点休息吧。晚安。”

    秦琪没有动。她斜倚门框,抬眸看着陈盼盼:“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明天上午的高铁。”

    “什么时候再来?”

    陈盼盼捕捉到秦琪眼里的火光,只觉得胸腔和喉咙都在升温,“等你想我了,我就再来。”

    晚风从洞开的门里穿过,秦琪被吹得一哆嗦,偏头侧身往陈盼盼怀里躲。她抬眼看到陈盼盼喉结滚动,于是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关上了门。

    她只是半醉,心里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出于羞愧,她将脸埋进他的颈弯。

    陈盼盼似乎呆住了,没有动。秦琪静了几秒,在他脖子上轻咬了一口。

    陈盼盼吃痛,觉得喉咙间的火苗蹭地蹿上了脑子。他狠狠地吻住秦琪的唇,一手插进她的发丝,一手搂紧她的腰。

    他从没来过她家,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也没有多余的眼力去看任何方位。

    “你还不走?”秦琪停下来换气,作势要将他推远,一双媚眼却还紧紧衔着他。

    陈盼盼呼吸紊乱,他双手捧住她的脸,攫住她的唇,啄着她的腮,吻到耳根时,一字一顿问道:“卧室在哪儿?”

    秦琪半闭着眼,伸手揪住陈盼盼的衣领,推着他跌跌撞撞往里走去。

    卧室昏黑,只有墙角的夜灯被旖旎的声响唤醒,低调地亮起来。

    次日,秦琪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她撑起半身,欣赏陈盼盼在一片凌乱中捞自己的衣服。

    “我得回酒店退房了。”陈盼盼凑过来吻她额头,“今天上午的高铁。”

    他终于找到了被子底下的衬衫,他伸手去抽,却抽不动。有一只袖子被秦琪压在身下。

    “乖。”他伸手将她托起来,“哎呀我的衣服皱了。”

    秦琪的脸贴上他胸口。她一翻身,居高临下看他,发丝垂下来,撩过他的腮边,“几点的高铁?要不要改签?”

    陈盼盼一秒钟都没有犹豫:“要。”

    竞聘结果下来,秦琪以微弱的差距惜败于一位外社前辈。她早有心理准备,宠辱不惊,照常工作和加班。

    经此一役,出版社同事大多对秦琪生出一丝同情甚至不平,私下的八卦火力都陆续转移,集中到了新来的副总和其他空降干部的身上。

    秦琪体验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她已经很久没有恋爱了,又是通常不被看好的异地恋,但对于工作狂来说,异地恋也不算是坏事。

    陈盼盼为表心意,隔三岔五给秦琪订花,弄得她办公室整天姹紫嫣红的。

    “你什么品味啊,被花店老板坑了吧?”秦琪嗔怪道,“这样吧,你照顾一下我朋友的生意,要订花的话就找她。”

    “你朋友开花店的啊?”

    “对,就是林雨竹啊,以前我们编辑部的插画师,你有印象吗?”秦琪将木木花店的链接推给陈盼盼。

    陈盼盼点开网页,翻了一会儿:“看起来品味是很好,不过评价好像一般。”

    “她就是大小姐脾气,评价一般太正常了。”秦琪笑道,“你只要提我的名字,保准服务到位!”

    陈盼盼自然是遵命办事。

    木木花店新接了个包月的订单。林雨竹看到收件人地址姓名时,有点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她立即给对方发消息:“琪,是你吗?”

    陈盼盼落落大方:“你好啊,我是秦琪的男朋友。我叫陈盼盼。”

    林雨竹再次揉了揉眼睛。

    秦琪什么时候跟这个陈盼盼搞到一起了?竟然都没有告诉她。

    林雨竹很生气,一边派单,一边想着要怎么跟秦琪冷战,还没想好,秦琪的电话就来了。

    “哎雨竹,我忘记跟你讲了,我把你的花店推给朋友了,够意思吧?”

    “谢了。是男朋友吧?”林雨竹哼了一声,“你上次不是说陈盼盼辞职走了吗?你们什么时候谈上的?”

    秦琪乍一听这个称呼,手抖了一抖,本想要反驳的,又觉得无法反驳,只得乖乖承认:“说来话长,就是刚刚那个……联系上。他之前给我订的花太没品味了,跟你们家的简直没法比,所以我才把你的花店推荐给他的。稍等我发个花束照片给你看,上周收到的,这个配色我真的看不懂……”

    果然,林雨竹一看到别人家的花束搭配,马上给了一连串的奚落,早就把要质问秦琪的念头抛到了脑后。

    开花店才小半年,她其实自己不怎么动手,全靠着店里阿梅经验丰富,再加上当地花材的优势,以及自己的一点专业审美,打造出海边小镇里这个小众而高冷的品牌形象。

    直到一切正常运转之后,林雨竹才开始有固定的时间继续画画。

    和云城相比,热带的海边小镇有着更加浓烈鲜艳的色彩,给她带来了全新的视野和素材。

    她画笔下的尤加利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每一片叶子都似乎更加清晰和张扬。

    李言每次过来,都要求看看她最新的画作。

    “等时机成熟了,我帮你在月港办个画展吧。”

    “啊?”这是林雨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月港虽然是个小地方,但很多艺术家、诗人、音乐人都喜欢过来,他们也有一些定期活动的小圈子。”李言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跟陌生人交际,但是只要你有兴趣,我都可以帮忙介绍。”

    “呵呵,我不是什么艺术家,就是自己画着玩玩。再说啦。”林雨竹低头。

    她确实不喜欢交际,也不会交际。在月港这段时间,熟悉的人只有花店的员工阿梅,家里的保姆,以及李言。

    花店隔壁是一家咖啡馆和一家陶器店,林雨竹只偶尔去买咖啡,却从来不和邻居多话。

    小街上的老住户见惯了搬到月港来体验生活的异乡人,对林雨竹接管花店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对她孤僻的性格也不排斥。

    只是久而久之,大家都开始默认民宿老板李言是花店老板林雨竹的男朋友。

    林雨竹后知后觉。直到有次买咖啡的时候,老板娘于姐见她妆容精致,忍不住夸赞:“林小姐是哪里人啊?皮肤这么好的哇!”

    于姐平时很少在店里张罗,只定期过来打点一二,和林雨竹见面次数很少。

    “嗯谢谢。”林雨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对了你们家李先生什么时候来?他前几天打电话托我们帮他带几包咖啡豆的,说今天会取走的。要不然林小姐你先带回去?”

    “啊?”林雨竹没有反应过来。她似乎听到了“你们家”三个字。这老板娘什么意思?

    于姐见林雨竹反应漠然,估计是李言没告诉她,于是笑着道:“哈哈那算了啦,让他自己来拿也好!怪重的,不能惯着他们男生的!”

    正说着,李言走进来:“早上好啊于姐!不能惯着谁啊?”

    “哎哟,早啊李先生,来拿咖啡豆的吧?我刚才还准备请你女朋友带走的,后来又说,这个东西也怪重,不能惯着你们男生的哈哈!”

    “我不是……”林雨竹的脸刷地红了。

    “您的咖啡好了。”她还没来得及解释,服务生已经将做好的一杯美式推到了前台桌上。

    林雨竹不想在咖啡店久留,一把捏住纸杯就要走,情急中却被烫得“哎哟”一声。

    “小心!”李言眼疾手快,从她手里夺下杯子,“烫到哪里了?我看看。”

    “没有。”林雨竹甩开手,“刚才忘记拿杯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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