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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不信鬼神

    我不信鬼神,但我在佛前也曾跪求过。

    ——高绥

    薛苓璐买了夜晚回岸芷的飞机票,季嘉放下晚宴将她从酒店送到江州机场。

    两姑娘的眼睛都是肿的,坐上车司机就害怕地追问,生怕是高绥一个大男人欺负了她们两个小姑娘。高绥无奈,倒是薛苓璐察觉到了司机担心她们后立刻开口解释,她身体上身微微前倾:“叔叔,你知道他是谁吗?”

    司机看了眼副座的高绥,呵呵笑:“不知道。”

    薛苓璐和季嘉在后座上紧紧贴着:“高霁霖,现在最有名的明星。”

    八点十五分,她们穿越了大半个江州,到达了郊区的江州机场。机场古色古香,有着典型的江州风格。

    下了车,她们才发现江州开始下雪了。

    两个女人牵着手,静静地站在机场门前看这一场雪。

    高绥站在她们身后,拿着两个行李箱,他装扮随意,站姿松懒。他看着她们依偎在一起,任凭白雪落在了黑发上,听着她们脸靠着脸小小声说这算不算今朝若许同淋雪也算此生同白头?然后娇俏地亲昵地低笑成一团。

    江州的雪越下越大,突如其来的。高绥有些担心飞机是否还能按时起飞。薛苓璐则担心季嘉回去的路不安全。最后还是季嘉果断转身,整理好围巾,带着一股子孤勇:“这雪不会小了。不等了,我回去了。”

    季嘉走到高绥面前,伸出手机展示早已保存好的二维码:“呐,苓璐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联系。我比她父母快。”

    薛苓璐还站在如粉的雪里不舍离去,她朝高绥点点头,高绥才松开行李箱的杆子,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扫了扫。

    季嘉站在他面前,只矮半个脑袋:“你很听她的话。”

    高绥理解她的敌意:“嗯。我未来老婆。”

    “你还没欠我一个问题没有回答,”季嘉挑挑眉,在薛苓璐看来却是完全是友好交流的样子,“需要我提醒你吗?”

    高绥先是一愣,然后轻笑开:“我以为你不需要我作答了呢。”

    季嘉没有说话,歪着头,是期待也是审视。

    “我这个人自小不信鬼神,从小就不信,”高绥想到幼时参加神社活动时的格格不入,“但我在佛前也曾跪求过。”

    季嘉偏了点脑袋,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这件事,从小求到大。”他笑了声,似乎是对自己的嘲笑。

    “年少的时候,以为永远失去的时候,也曾用性命傻傻地威胁过神灵。”

    两人交流的时间有些久了,薛苓璐起了疑,已经朝他们走过来。

    十几步路的距离。

    “照顾好她。希望早日参加你们的婚礼。”

    这是薛苓璐走到两人附近听到的第一句话。

    “全看她。我随时都可以。”

    薛苓璐拉过高绥,高绥又将她的手从臂膀上移到手中握紧,他说:“季女士回去要小心,到家给苓璐发个短信。”

    “好。谢谢。”她的目光落在了两人十指相握的手上,她希望她们走得远且顺。

    飞机延迟了三个小时。

    薛苓璐有些担心高绥不够休息时间,几分钟就看一次屏幕。

    可时间还是过得太慢了,慢到她被困意席卷,在听到第二次延误通知后就泄了气,发了两分钟呆就睡着了。

    高绥与她窝在VIP等待室里最隐蔽的那张宽沙发椅上,口罩没取,暖香满怀。他五指没入她如瀑的长发,一点点往下捋,捋到最后又重新来过。软滑的发丝穿过指缝,带来真实感。

    他望着怀中人被青丝半掩面的面容,想起十七岁第一次真心实意跪在佛像面前的自己。

    那是他知道张越和薛苓璐青梅竹马关系后的第一个春节。

    年前,梦泽就一直没出太阳。年初二,寺庙香火鼎盛,他跟在爸妈照例在庙里买香火拜神。他跪在金箔塑身的佛像面前,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这三尊熟悉又陌生的巨大佛像,他们长得都各不相同,法相尊贵、平静又慈爱。后来他拍戏才知道这三尊佛像分别是释迦摩尼佛、阿弥陀佛、药师佛。可是,当时他并不识得。

    于是,他直接拜了三尊,心中默念:求你们保佑薛苓璐平安,求你们保佑我们不分离,就算是让我远远看着也好。

    接下来拜文殊菩萨和财神时也是如此。

    一愿平安,二愿长久。

    一开始妈妈以为是他起慢了,后来就知道了不对,妈妈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站在菩提下,身边是缭绕的青烟,他摇摇头,沉默地等去求签去晦气的父亲。

    妈妈得到了回答但依旧很担心:“之前我们叫你起身你就马上起了的,今天——”妈妈终究是没有完全点破,“算了,没关系,乖儿子,就当妈妈突然敏感想多了。对不起。”

    他嗯了一声,依旧目视前方。

    妈妈突然哭了。

    他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肩头的中年女人,哑言。他知道自己应该出言安慰,却最终哑言。

    妈妈的哭泣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但她很快就止住了。她扶着他的肩头,用力了浑身的力气交待他:“高绥,你懂事后我从来没有隐瞒过你的病症,妈妈从来都不抱怨任何事情,你的病也好、什么都好,妈妈都不抱怨。但妈妈今天想求你一件事。”

    妈妈的目光凄惨殷切,仿佛将整个生命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手指勾住妈妈的一缕掉落下来的长发,为她别到耳后,他点头,目光冰冷又澄静:“我答应您,您说。”

    妈妈开始变得欣喜,紧紧反捏住了他的手臂。

    她高兴又慌张:“以后就算你三十岁、四十岁,甚至五十岁了,都叫我妈妈,行吗?”

    他的睫毛扇动,有所动容:“我明白了,妈妈。”

    后来,他终于意识到了其他和他一样大的男孩子对于妈妈的称呼早就不是叠词的妈妈两字,但也没有改过来,因为他这时终于能真正地明白他的母亲,理解了她因为他的病情造成的在情感上的过分依赖,她太清楚明白:不是儿子需要她,而是她需要这个儿子;后来,他工作全年无休,四处拍戏,去遍了祖国大大小小的寺庙,很忙却仍旧会在佛像前为一个毁约的女孩祈求她余生平安幸福。

    负责商务的同事有次问他许了什么愿,他答:是一个,许了个很久的愿。

    “高绥?到我们了吗?”

    他笑着将毛毯拉上了点,与她温柔对视:“没有。”

    她蹙起了眉,痛苦地哼唧两声:“脚都麻了。”

    高绥起身,手刚碰到她的脚,她低喊了一声:“麻!”

    高绥好看的眉毛也跟着她皱了起来,用力地捏摁。

    薛苓璐半眯着眼笑了,然后还含着笑意闭上了眼:“高绥,只是脚麻而已,太严阵以待了。”

    高绥看她笑得幸福,故意反问:“不喜欢?”

    “喜欢,”她将脚从他身上拿起来,包进毛毯里,眨着大眼睛,“如果飞机能马上通知我们起飞就好了。”

    ——“高先生,薛女士,现在可以登机了。”

    得偿所愿。

    空姐认出了高绥,但也只是流露出了一点儿惊喜和意外,专业素养还是足足的。

    薛苓璐从高绥手中拿了口罩,朝空姐笑着点了下头,将毛毯交给高绥叠好,自己弯腰穿好鞋子。

    高绥伸出手在眼前等她,她顺手从桌子上放的面包堆里拿了一个,笑嘻嘻地牵上高绥,贴进他怀里:“有点饿了。”

    “机上有吃的。”

    “可我想吃这个。”

    “没说不让你拿,能拿。只是告诉你飞机上还有,你待会儿还可以找乘务员要。”

    “我还是第一次坐头等舱呢。”

    “那下次我们也可以坐商务舱。经济舱实在不行,怕引起骚乱。”

    飞机起飞不久,有空姐拿着四五个牌牌找高绥。薛苓璐一看到来人就飞快地把毯子遮住了脑袋,只听到空姐和高绥对话的声音。很快声音就消失了。

    她将毯子掀开一个小口,下一秒就被高绥掀开。

    他拨弄了下她被毛毯摩擦产生了静电而飞舞的碎发,向她征求意见:“等拍完这部戏就是春节了,初二能陪我一起去城南拜神吗?”

    薛苓璐有些惊讶,按照梦泽的习俗,初二的拜神很少是由男女朋友一起完成的,一般都是一个家庭一同去。虽然她们家没有这个习惯,因为她没出来工作前每年春节都是在外婆家过的,那儿不主张初二拜神,但她对梦泽初二拜神这件事还算是有些了解。

    高绥看懂她眼中的疑惑,将面包包装撕开递给她:“要还愿。”

    薛苓璐没能反应过来,拿着面包:“还什么愿?”

    “要去给所有神跪一遍,要谢谢他们,完成了我某天心生妄念、只提过一次的梦想。”

    男人拿起刚刚签名的笔在垃圾袋上写写画画,薛苓璐靠过去,只见上面写了端端正正的三个字:薛苓璐。笔尖未停,他在画一个月老的简笔画。

    薛苓璐彻底愣住。

    她心中五味杂陈,看着他,什么都想说,什么都说不出。她在电光火石间知晓了他在佛前所求。

    她突然明白,之前她感叹为什么不让他们早早在一起的话是没有必要的。即便是在最好的年纪得知这一片赤子之心,她也不一定能做出正确回应促成如今日的结果。果然,上天有些时候没有立刻实现世人的愿望,不是因为做不到,是在挑选一个最好的时间段。

    她扳过他的脑袋,对着他的薄唇吻了上去。

    是深情,是全部交付。

    是一头猛扎,是绝对再也不分开。

    “阿绥,去完城南寺,就去我家提亲吧。”

    时间静止,心上人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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