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

    “我那是创作需要,二者并不矛盾。”姚作家拒绝承认自己精分。

    “那你怎么不听取钱公子的建议,做个富贵闲人少奶奶呢?那样你就不用管市场需求和读者口味,也没有更新压力了,想写什么写什么,想多久更就多久更,多自在。”

    “那是假自在。经济和精神不独立,其他都是白谈。”姚黄翻了翻手边刚与某家文学网站签订的合同,“千金难买身心自在。”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康涟洏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怎么了?我看你跟白天不太一样。又跟我讨论自由不自由的...是不是申请研究生事宜遇到了困难?嗬...你未来导师想潜规则你,你想跑?!”姚黄打量着她,面露惊疑。

    “谢谢你的关心,并没有。就是有点好奇。”

    康涟洏听得头皮紧了又松。

    姚作家有点细心,但不多。带了些敏锐,又不太精准。

    “好奇啥?”她果然不怀疑了。

    “你毕业后就要跟钱公子订婚,也许过不多久他就会提出结婚,你会同意吗?”

    “看情况吧。想结就结。”

    “那如果钱公子逼你结婚呢?”

    “他敢!我的文永远不会太监,但我可以分分钟让他变太监!”

    姚黄啪地折断铅笔,脸上写满坚定:“就算对一个男人再有感情,也不能失去自己的本心!”

    “没错。何况还没有感情。”康涟洏立马表示赞同。

    “啊?什么?你跟谁有感情了?那个男人是谁?!”姚黄再度敏锐起来。

    “哪有谁?男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康涟洏轻搡她。

    “不会是...宋大佬吧?看起来那么高冷禁欲的一个人,怎么脸皮又厚又下流?上次你都被逼得躲到震区去了,他怎么还不收手?难道要把你赶到外星球去吗?!”姚黄捶了下桌子,一脸愤懑。

    康涟洏拿星星眼看着她,特别想鼓掌。姚作家简直就是她的嘴替。

    但她忍住了,皱起眉,一本正经道:“你晃晃脑袋。”

    “干嘛呀?”姚黄疑惑的同时,已经听话地左右转动脑袋。

    “甩甩你脑子里的水,就不会胡猜瞎想了。”康涟洏呲牙往后跳开。

    姚黄眨眨眼反应过来,果然扑过去要打她。“我又没洗澡,脑子里怎么会进水?!”

    “那你快去洗澡啊。明天不是还要见出版编辑?”康涟洏笑眯眯地提醒她。

    “哦对!她可是我洗了头发才能见的人。”

    姚黄一拍脑袋,赶紧去找洗漱用品。

    进浴室前还不忘跟室友约架,“你给我等着,出来打爆你狗头!”

    那我可不能等着。

    康涟洏心道。

    水声响起,她舒了口气,开始收拾行李。

    讲真,在搬家这块儿,蚂蚁都得喊她一声前辈。

    幸好刚回来,行李基本不用动。那边天气暖和,再带几件薄衣服就好。

    装好衣服,康涟洏把手机关了机,连同戒指,身份证一起锁进柜子里,重新打开魏晴碧借给她的旧手机。

    给姚黄留了张纸条,悄声开了门,趁着夜色溜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扒开被积雪和野植覆盖的狗洞,优雅地钻爬出去。

    上了火车后,康涟洏站在车门处看着飞快倒退的帝都璀璨,暗自祈祷:希望一切顺利,天亮以后自己又是一条好汉。

    -

    宋氏顶楼,总裁室旁边的活动室传来噼里啪啦的闷响,伴随着不时的痛叫,听得人心惊胆战。

    第四个拳击手从里面走出,捂着高高肿起的眼睛嚎叫:“这陪练没法干了,我要钱,宋少要命啊!要不把三少叫来吧,好歹他能撑上一个回合。”

    “辛苦辛苦,医药费回头打您卡里。欢迎下次光临。”华特助波澜不惊地安抚。

    “还有下次?!老子不干了!老子的命还得留着喝酒划拳呢!”拳击手瞪大眼睛跳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划拳哪有打拳过瘾呐?在死亡的边缘试探的滋味不刺激吗?!”华特助冲着空荡荡的门口高叫,全身的汗毛都在挽留。

    这不符合他的风格,但没办法,求大于供,抗打的就那么几个。

    活动室传来一声敲击金属的响声。很明显,老板等得不耐烦了。

    在收拾包袱去投奔江特助与主动走进去被老板收拾之间,华特助选择了向路特助求助。

    电话接通,刚打完招呼,宋凛川就一阵风般抢到了他面前,眼中还翻涌着戾气,面上却已恢复惯常的淡漠。“把新能源货机的设计图拿给我看,短途电车的实施方案今天敲定。”

    “好的。”华特助赶紧掐了线,暗抒着气准备工作。

    虽然加班也会出现黑眼圈,但比被老板揍成熊猫眼强多了不是?

    华特助把文件送进总裁室时,宋凛川已经冲完澡,换上了白衬衫黑西裤,既透着斯文禁欲的气息,又有几分阳光美少年的味道。

    哦,不对,是阴郁美少年。

    健康强壮的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康小姐躲得远远的也可以理解。

    华特助正暗诽着,就觉面上一凉。一抬脸,自家老板正阴恻恻地盯着他,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华特助打了个冷颤,镇定地挤出笑:“宋总,康小姐不是忙吗?昨晚又遭遇压迫,可能没休息好,找个地方躲起来补觉了。”

    “你觉得我压迫她了?”宋凛川皱眉,目露疑惑。

    难道不是吗?!

    华特助在心里反问,觉得老板越来越无法沟通。

    如果不是因为某种降维压迫,老板的脸上能只有五指印吗?早被挠成东川红土地了。

    “东川什么?”

    “啊,云南东川。我突然想到,康小姐很喜欢云南,在那边也有好朋友,说不定会躲--会到那边散散心。”华特助没想到自己嘴一秃噜,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会的。”宋凛川毫不犹豫道。

    “啊对,虽然您表达心意的方式略有不妥,但真心--”

    “她知道我会往那边找,一定不会去。”宋凛川打断他,眼神幽暗,语气沉闷得像自言自语:“自己一个人跑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去,出事了怎么办?难道在她心里,我是最危险的吗?”

    难道不是吗?

    华特助彻底歇了安抚老板的心思。

    很明显,老板对自己的过分行径已经有了充分认识。

    不过还是要急老板所急。“您放心,已经安排了人手去找,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查探到康小姐的行踪。现在正值毕业季,有许多重要的事,康小姐不会休息太久的。”

    宋凛川揉着额角,“那些事情都需要本人办,不然可能会影响她以后的发展。”

    “是啊,毕业论文,实习,考研,都是决定命运的大事。康小姐那么热爱自己的学业,竟然选择在这种时刻离开,也是勇气可嘉。”

    宋凛川瞥了眼一脸感叹的华特助,觉得他在内涵自己。

    “不是有我呢么。”微叹着气起身,“去她学校一趟。”

    “您亲自去?”华特助瞬间惊恐,脑门上隐隐现出“请您不要再作了。”的字迹。

    宋凛川眼皮一抬,他马上低头,拿出特助的专业与恭谨。“有五份急件需要您上午处理完,恐怕您不宜现在出门。康小姐学校那边,我去替您处理,保证不影响她的大事。”

    “那她岂不是会继续在外面逍遥自在?”

    “那我就捡最重要的办了,留一些细枝末节。”

    “细节决定命运。万一她因为小问题没能顺利毕业,回头怪我怎么办?”

    “......”

    想开除他就直说。

    宋大老板沉默了数秒,也认识到了自己的强人所难。“你去办吧。”

    “好的。”

    华特助把手上的文件放下,又出去取了几份资料进来,却发现自家老板穿好了外套,拿了手机和车钥匙,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见华特助又紧张起来,他俊庞一黑:“放心,我不去多金学校。”

    顿了顿,“我去一趟春风福利院。”

    华特助脸色一白:“老板,您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打孩子呀。那些孩子可是康小姐资助了四年的,就像她弟弟妹妹一样。不行您去打地下拳......”

    “也行。”宋凛川认真思索了片刻,睨向他:“不过我没去过,有些胆怯,你先去替我探探路。”

    胆,胆怯?这个词会出现在老板的字典里?

    华特助忍不住为老板的幽默点赞。

    他捋捋头发,“我认为,康小姐学校那边的事更重要,还是您亲自去比较稳妥。”

    打大学生至少比打孩子好一些。

    宋凛川看着自家特助的神情,就知道他又天马行空了。

    很像多金,面上多安分,内里就多跳脱。除了专业能力和学历经历,这也是自己选他做特助的主要原因。

    “我去看看福利院缺什么,顺便打听下多金的消息。”他捏了捏鼻梁,迈开长腿往外走。

    “刚才路特助给我发来消息诉苦,说他加班加到差点被女朋友甩了。”华特助飞快地来了一句。

    宋凛川停下脚步,转过头。

    “因为傅少说要努力给媳妇和宝宝赚钱买买买,并且积累足以帮他们解决百分之九十九麻烦的财富。”

    华特助赶紧补充,同时递上文件。

    宋凛川瞥了眼,继续往电梯走。“得先把我媳妇儿找回来,才能生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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