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定会带她回家。”

    “对于柳大夫来讲，你在哪，家就在哪。她心中只有或者只记得你一个家人了。”

    柳秋桑临走前嘱咐到

    “我走后，那个盒子你帮我给柳家，亲手交到柳家家主柳广白的手中，盒子底下的纹路你印下来，送到柳家，他们会联系你，应该会有人来找你，你送到后，可以换一个承诺，平你心中不平之事。我离开后，蕊儿，你可以选择走，不用守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天地，存在着危险但也广阔。也可以留下，苏州是一个好地方。好好保重。”

    人已经入土，柳广白打算就先住在这个小院里，这个小院子除了秋桑的屋子还有金蕊与一个伙计的屋子。秋桑已故后，小厮就走了，他也不知道秋桑是故去了，认为柳大夫是真的去云游了。此人是秋桑治病救人时捡回来的，秋桑给他也安排了出路，给了他钱财去开一家小小的医馆，能够谋生。柳广白准备就住在那里。金蕊算是处理完苏州的事了，把重莲送到了柳广白手中，秋桑也有了归处，原本她打算守着这里，守在她身边，过完她这潦草的一生。如今她想去外面看看，带着药圃里的一抔黄土。她将柳广白安顿好，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就上路了。临走前柳广白说到

    “金蕊姑娘，若是你还想继续研习医术，可以到青州柳家，若是想要走四方，我给你一块令牌，可以去柳家医馆投宿，支取一些银两。”

    这块令牌不同于柳广白的那种，是柳家送人的最高礼物

    “我受柳大夫的恩惠、照顾、教诲，不想接受您的，多谢了。”

    “一路珍重”

    “明华，我暂住小院，不知多久，原本考虑是剩下的日子，但我最后还是想要带她回到柳家，上族谱，入柳氏宗祠，来世还是亲人，我知道那些画你不会让我带走，但是实在是太过重要，而青州有太多还没有治愈的病人，只恳求你能让我带回去，他日画好，亲自送回。我定然寸步不离，可否？

    周明华只能点了点头，说到底，秋桑愿意留下这些画，也只是为了机缘巧合之下给他。

    “那你何日启程回青州。”

    “我想再等等，看过所有的画，体会她在苏州的日子，理一理她的旧物，带她回家。”

    迟了这么多年，是他后悔莫及。人已故，活着的人做什么都其实无用了。

    “好，我在周府每日等你。”

    柳广白送周明华出了院子，

    “你替我与韵倚说一声，我住在风月楼边上，无需担心，白日就在周府的小院里，归期未定，若是等到祁钰，随他离开也可，或者祁钰来不了，随郦家人离开也行。有什么事，自己做主。”

    “放心，周家会照顾好她的。你我都已年迈，你一人在此，我属实不放心，但若是两人都在此，太过奇怪。我请在我身边的老人来照顾你，与你相伴。”

    “不用，只我一人可以，白日也是在周府临摹画像。”

    “好。我走了。”

    转身的那一刻，周明华的泪静悄悄的落下，终是克制不住。柳广白也是，转身的那一刻，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周明华重走来时路，一路皆是无声的哭泣，擦不完的泪珠，身旁的一切繁华皆变成了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