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广白进了柳秋桑之前的屋子。身子止不住的发抖，任凭眼泪往下流。

    柳广白与周明华在小院时，郦清源去见了周老夫人。

    “周夫人好，侄婿郦清源携次子，前来拜见。”

    今生郦清源说拜见这两个字的次数屈指可数。皇帝会给他几分薄面，后宫自然也用不上这个词了，家中长辈，因他是未来的族长，多半也用不上这个词，大概只有耆老与恩师他才会用，并非他不知礼数，性格傲慢，不过是因为身份不许罢了。

    “免礼吧。”

    周老夫人看到郦清源，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滋味，眼中也是泛了红光，那是她亲手养大的姑娘啊。

    “落座吧，郦大人此番前来，有何要事，没想到老身此生能见到你，却见不到我养大的娃娃了。”

    此话一出，座上的人皆是泪目。

    “是侄婿的过错，未曾保护好自己的妻子。”

    “多说已是无益。你是郦瑞，可对，上前来，给奶奶好好看看。郦瑞快步上前，

    “你长的既像你母亲又不像。”

    “奶奶，这是何意？”

    周瑜珠不解，可我还有父亲皆是听懂了，周老夫人说瑞儿长的像确实是有一些像的，说不像是因为没有见过她的另外两个孩子也再也见不到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比郦瑞像。

    周老夫人在大家族的上位待久了，故而其实只要往那一坐，便有一种威压，刚刚父亲进来时，我便有这种感觉，瑞儿一上前，好多了。

    “没什么，给你们讲讲故事吧。”

    这个故事很长，十六年的故事，也很短，短短几个时辰就讲完了，并非周老夫人讲完的，后来是由瑜珠来讲。毕竟周老夫人年事已高撑不住细细回忆如此多的甜蜜如今却再也触摸不到的事。她们都在大家族，肩上挑了责任，手上有无数的事件要去处理，大多数的妇人被迫早已被这些事磨的没有了自己，她们至少保留了心性。瑜珠在讲时，移步倚华阁，郦清源看着房内的布置，也是老泪纵横，潸然泪下。一是想象与回忆着那个既有水的温柔又有生命热烈的女子。二是看到这一尘不染的房屋很是感动。午膳草草用过，晚膳还是不能含糊，等瑜珠讲完已经天黑，周老夫人就来传话。

    晚膳很精美，各式各样的，展示苏州的底蕴，座上的人却一个都无心评鉴这样的美食。周瑜珠虽然没有那么大的感慨，却也被整个气氛感染，但周老夫人怎么会体察不到众人的情感，宴席是要备的，不过她也不想这些东西让郦家人生了勉强之心。

    “今日劳累了，桌案上的吃食多少用一些就行。”

    “多谢老夫人的准备。”

    每人如今的思绪各不相同，这一顿饭吃的极其安静，但不自在谈不上。

    周老夫人年纪大了，一般的宴席，露个面也就离席了，哪怕是家宴也很少留到最后的，今日慢慢的也一直在。

    “子婿，准备在苏州几日啊。”

    郦清源起身“来苏州只为拜访颖芝的家人，也想知道她待字闺中时做些什么，故而会停留之日未定，也是与柳老先生一起来的，子侄祁钰也不知何时能到，具体何时走，需要商量，但这几日还会来叨扰您。”

    “周奶奶，韵倚可否开口？”

    “说吧，不必拘束。”

    “郦伯父，爷爷暂时不走，说归期不定，您若是准备离开，可以先走。”

    “好”郦清源并非不问柳广白的去处，只不过在船上时体察到了一些。

    “那你们如今住在何处，不若住在周府吧，周府时不时会来一些客人，就住在倚华阁边上吧，近些，有什么也好安排，孩子也不必来回赶了。”

    “如今暂住景逸轩，那就多谢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