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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激化

    第三十七章激化

    这几天霍格沃茨总是在下暴风雪,厚密的、灰暗的雪花在天空飘舞,飘着飘着就措不及防地落下,落在塔顶上,落在魁地奇场上,落在来去匆匆的师生们肩上、发梢上。雪花封住了每扇窗户,城堡比平常的白天要昏暗许多。唯一没怎么变的大约是斯莱特林休息室,黑湖湖底不会因为落下暴风雪而变得更暗了。玻璃罩外有保护咒,即使湖面上结了厚厚一层冰也不会让休息室寒冷,火炉每天都烧得暖融融的。

    快要到圣诞节了,学生们的心跑到几天外去想自己的假期。于是这几天总会有各位教授的喊声。

    “弗里曼先生,如果你的眼睛还好用的话就会看到黑板上我写的是在加入干荨麻粉末后顺时针搅拌三圈再加入雏菊根和水蛭汁。”

    “天啊,埃迪先生你是怎么把布朗小姐变成一只猫的!”

    “拜托,为什么七年级了还会出现把星图画错的情况?你们距离考试已经没多少时间了,我们不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好吗先生小姐们?”

    连西尔维娅都因为天气而急躁起来,或者说本来她的心情就已经跌到了谷底,再加上天气的因素,导致她现在有点像一点就炸的爆竹。连周末回到格林格拉斯庄园的时候维妮都对她有些不满。

    再西尔维娅又一次因为一些小事和瑞安在餐桌上爆发了一次小小的争吵后,维妮忍不住了:

    “西尔维娅,”她放下了叉子,“你最近究竟是怎么了?之前任性地拒绝了特拉弗斯,连原因都不跟我们说。之后又在家里总是发火,瑞安处理生意已经很累了,你还要不依不饶地反驳他的决定,我们对你的纵容不是无底线的。”她的眉头皱的很紧,维妮·格林格拉斯已经不年轻了,在丈夫去世后她的衰老更是加速了。她脸上的皱纹不知不觉地增多,让她看着更慈祥,却在严肃的时候看着更严肃了。

    西尔维娅看了一圈餐桌上的人,她的妈妈正严肃地看着她,她哥哥有些尴尬不说话,而卡莉欧碧不参与他们的争吵,正给阿斯托利亚盛土豆,阿斯托利亚人还小,见到爸爸和姑姑吵架,之后祖母又加入进来,吓得大气不敢喘。

    “你们把这理解为对我的纵容吗?”西尔维娅站起身来,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想哭,她只是有些失望,“我拒绝了特拉弗斯是我自己的事,我拒绝的权利也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你们说着不需要我去跟别的家族联姻,但实际上介绍的全是合作伙伴家的人。我是个人,不是你们的工具!”

    “以及,”她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自己的袖子,“如果当年没有我,你觉得哥哥还会有处理这些生意的机会吗?大概早就叫马尔福或者莱斯特兰奇他们吞了吧。”

    “妈妈,”西尔维娅的声音带了一些哭腔,但她一滴泪都没有流,“在你眼里是不是哥哥永远都比我重要?我从来不说我付出了多少,所以慢慢得你们都忘记,连我也快忘记了。”

    她拿起自己的包,阿斯托利亚小声地喊了一声“姑姑”。西尔维娅俯下身摸了摸小侄女的头。

    “宝贝,希望姑姑能为你们改变这种简直像是中世纪封建礼教一般的故步自封的世界。”

    说完,她转身而出,留下她的母亲和哥哥面面相觑。

    已经过去十二年了,他们渐渐忘记了当年那个还一脸稚气的小女孩忍着自己的害怕,自己的恐惧,自己的痛苦,在烙上黑魔标记后的挣扎,在第一次任务后躲在被子里悄悄地哭,为了自己的家族而身处危险不退缩,行走在钢丝上。她为自己的家族做了两手准备,却把自己放在了最危险的位置上。

    是什么时候开始卡莉欧碧对着瑞安抱怨西尔维娅一直住在格林格拉斯庄园不出嫁了呢,是什么时候瑞安对自己妹妹的建议变得不耐烦了呢,是什么时候维妮更加急迫地为女儿找合适的结婚对象呢?

    纯血贵族之间的亲情似乎牢不可破,却又无比脆弱。

    西尔维娅回到霍格沃茨,她从没有一刻觉得今年的冬天这样冷,冷到她的心脏都要结冰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哭,可她一直没有哭,她只是觉得世间一切的冷都厚厚地包裹住了她。

    或许我是一朵雪花就好了,她想。

    然后她明白——这是孤独。

    “西尔维娅,”她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不用转身也知道来人是谁。

    “西弗勒斯。”

    斯内普围着一条黑色的围巾,他刚从外面回来,去给斯普劳特教授送给曼德拉草的营养液。他头上和肩上都是雪花,像个白发苍苍却长着一张年轻人的脸的怪人。

    他在门口的地毯上蹭了蹭,把鞋底的雪和泥通通蹭在上面(现在不管是教授还是学生,只要不把鞋底蹭干净就进城堡绝对会被费尔奇恶狠狠地盯着的。即使他是斯内普也一样)。

    “今天不是回家了吗?回来这么早?”

    “嗯。”西尔维娅不太想说话,在斯内普面前她不由自主地就会放松下来,不想说话就不说话,不想回答就不回答。

    斯内普敏锐地发现了西尔维娅的异常,但他本来就不是会不停追问原因然后安慰人的话痨性格。于是两个人漫无目的地一阶一阶地上着楼梯,最后登上八楼,走到露台上。

    他们没有推开露台的门,毕竟那里已经半扇门堆满了雪。他们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雪摇摇晃晃落下来,然后飞蛾扑火一般扑倒露着的那一半门上,再消失不见。

    西尔维娅在门上哈气,哈出一片朦朦胧胧的玻璃来。她伸出手在上面写写画画,却又马上抹掉。

    “西尔维娅,”斯内普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了,“你还好吗?”

    “嗯。”西尔维娅看向斯内普,斯内普以为她“嗯”一声是不想说的意思,结果西尔维娅的泪水突然像是不受控了,泄洪一般从眼眶滑落。

    “我不好,我很不好。”

    斯内普再一次面对着西尔维娅手足无措了,他轻轻地,轻轻地伸手抚过西尔维娅的后脑勺,西尔维娅扑进他怀里,这让斯内普僵硬地不会动作。

    “哭吧,哭完就好了。”

    他轻轻说。

    他们和雪花分割成两个世界。

    没有人祈祷。

    西尔维娅和斯内普在一楼的走廊碰到了高大壮实的海格。他的脸几乎被一顶沾满了雪花的巴拉克拉瓦盔式羊毛帽遮得严严实实。身上穿着一件鼹鼠皮大衣,大手里提着一只死公鸡。

    “嗨,海格。”西尔维娅打招呼,斯内普也微微点了点头,“发生什么了?”

    他举起那只软绵绵的公鸡。

    “这学期被弄死的第二只,”海格解释道,“要么是狐狸,要么是一个吸血怪,我需要校长允许我在鸡棚周围设个咒语。”

    西尔维娅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闪了一下,她想抓住那个想法,但麦格教授在他们身后喊:

    “西弗勒斯,西尔维娅,快来!”

    麦格站在楼梯的最后一节楼梯上,学生们还在这里匆匆地走着,所以她并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情。但她脸上少见的焦急已经告诉了他们究竟是什么事情。

    就在二楼的另一条走廊,这里光线十分昏暗,一块窗户的玻璃松动了,凛冽的狂风“呼呼”地从外面吹进来,吹得窗户都在动,连火把都被吹灭了。

    学生们在皮皮鬼喊起来的时候就纷纷从各个教室门里蜂拥而出,弗立维教授不得不站在更高的一摞书上去指挥学生们散开。等到西尔维娅和斯内普跟着麦格赶到的时候,只能看到寥寥几人站在那里,围着躺在地板上,浑身冰冷、僵硬,一种惊恐万状的神情凝固在脸上的,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的贾斯廷·芬列里。以及浑身变得乌黑,烟雾缭绕,一动不动地平躺着悬浮在离地面六英寸的地方,脑袋掉下来一半的差点没头的尼克,他脸上的惊恐神情跟贾斯廷简直如出一辙。

    皮皮鬼在头顶上飘来飘去,咧开嘴巴一脸坏笑,唯恐天下不乱地唱着歌:

    “哦,波特,你这个讨厌鬼,看你做的好事。

    你把学生弄死了,自己觉得怪有趣——”

    这时候西尔维娅才看到站在一旁惊慌失措,有些无助的哈利·波特。他在麦格教授把皮皮鬼吼住之后想说些什么,但教授们都上前去检查一人一幽灵,现在没人听他说什么。

    “西尔维娅,能麻烦你把他们带到医疗翼去吗?”麦格教授疲惫地直起身子,揉了揉眉心。

    “哦,当然,没问题。”

    西尔维娅不知道该拿差点没头的尼克怎么办。最后是麦格教授变出了一把大扇子交给站在旁边的赫奇帕奇的厄尼,吩咐他用扇子把差点没头的尼克扇上楼梯。厄尼照办了,扇着尼克往前走,他的掉了一半的脑袋僵硬地梗在那里没有动。像一艘没有声音的黑色气垫船,摇摇晃晃地走了。西尔维娅则把贾斯廷用漂浮咒浮起来准备带到医疗翼去。

    “呃,西尔维娅?”麦格教授再一次扶了扶额头,“或许你可以?抱歉,我真是……西弗,呃,菲利乌斯,要不麻烦你送贾斯廷去医疗翼好吗?我想可能西尔维娅能从这里检查出一些魔咒痕迹?”

    西尔维娅拿着魔杖的手指抖了一下,做食死徒的经历就像是她怎么也抹不去的深深刻在骨头上的痕迹。这样把人横着浮起来走的方式简直是食死徒的公然挑衅。她差点把贾斯廷摔在地上,但斯内普及时扶了一把这个被石化的可怜男孩(在前几天的蛇佬腔事件中大家公认他就是哈利·波特想要攻击的对象)。

    只不过麦格教授找的理由未免有点太过牵强,任谁看都明白魔咒课教授比西尔维娅这个天文学教授更适合检查所谓的“魔咒痕迹”。

    所以最后是西尔维娅和斯内普一起把贾斯廷抬到了医疗翼。

    走之前西尔维娅回头望了一眼,哈利·波特仍然无措地站在那里,他有些焦急地跟麦格解释着什么,但麦格只是带着他往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方向走。

    那孩子简直无助极了,西尔维娅突然很心疼很心疼他。一个失去了父母,在麻瓜世界生活了十一年的普通男孩,突然生活像是给他开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玩笑一样,说你要快点,再快点地成长,因为你不快点成长——就会死。

    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还是可以在父母怀里耍赖的,和父亲一起骑扫帚,吃母亲做的小蛋糕,和朋友们一起恶作剧的孩子。

    命运把他很多很多普通孩子应该有的权利都剥夺了,只剩给他一个可笑的,愚蠢的,救世主的头衔和责任。

    明明他才十二岁。

    医疗翼的床上躺了一排被石化的人、猫以及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被石化后已经不能穿过床了),西尔维娅两手支在贾斯廷的床尾,良久,她开口道:

    “西弗勒斯,你说,能够石化人的,密室里的恐怖东西,会是什么呢?”

    “为什么只有石化呢?是它只能石化?还是有什么条件让它不能直接杀人?是那个继承人的指令?还是它自己的问题?”

    西尔维娅转过身来,向后靠着,面对着斯内普。

    “我感觉我离真相很近很近。”

    “那个东西又是怎么在霍格沃茨移动不被人发现的?”斯内普也跟她一起分析起来,“受害者脸上的表情这么惊恐,说明这个东西一定不普通,也不能太小,因为他们被石化的时候眼睛几乎是向上看的。这么大的一个东西,能在霍格沃茨自由行动吗?”

    “呼,”不知道想了多久,西尔维娅晃晃脑袋,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觉有些饿了,“我要去吃点东西。”

    “回我办公室吃?”

    “嗯哼,”西尔维娅点点头,比起爬上高高的塔楼,她更愿意到只用往下爬一层的斯内普的地窖去。

    斯内普把桌子上的药方,论文,学生们的课堂作业(五颜六色到西尔维娅不看瓶子上的标签甚至辨别不出来究竟做的是什么魔药)都变没了,只留下空空的、光滑的桌面。他们叫来厨房的家养小精灵,要了些东西吃。

    这是一个很静默的夜晚,如果不算学生休息室里的因为今天的事情而炸开的讨论的话。西尔维娅吃完自己的那份夜宵,突然又很想很想再吃一份冰淇淋。

    “我想吃弗洛林的冰淇淋。”她用手托着脸,看向斯内普,“明天我们去吃吧。”

    “格林格拉斯小姐,现在是十二月,如果你的头脑没有被暴风雪凝固住的话。”斯内普又叫来小精灵,把桌面都收拾好,只剩下两杯奥格登陈年火焰威士忌。

    “如果按着季节吃东西也要成为一种生命的限制的话,那我们的生活也太无趣了些。”

    “是的,但冬天不要吃冰淇淋我想是从梅林时代就流传下来的真理之一。”

    “梅林时代都没有冰淇淋!”

    西尔维娅仿佛有点醉了,其实并没有,她才喝了半杯而已,只不过红晕已经飞上她的白皙的脸颊。

    “西弗勒斯,有时候我觉得你确实挺帅的。”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打得斯内普有些措手不及。

    “还是一个,金龟婿的好人选。没有不良嗜好,除了做魔药一做能做一天而已,个人生活良好,感情纯洁,还是霍格沃茨教授,收入高,长得也不错。”

    “哎,要不你娶我吧,这样我妈妈就不会催我结婚了。”西尔维娅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了,她只是借着这可爱的酒精,说了一些可爱的话。

    斯内普呼吸都凝滞了,他的头脑正飞速旋转着,想着该怎么回答。结果,他说:

    “你喝醉了?”

    西尔维娅笑了,说:“嗯,可能吧。”

    斯内普感觉他马上就要说出那句话了,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她又摇摇头,笑着说:“但是你心里有莉莉了呀,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的。跟你结婚获得不了你所有的爱,还是算了。”

    她站起来,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斯内普抬着头看她,说:

    “我没有。”

    “嗯?没有什么?”西尔维娅摇摇手,“我们应该做那种好朋友的约定,什么到了四十岁如果你未娶我未嫁的,我们就在一起的约定。”

    “不行,这放在你身上太可笑了。”西尔维娅笑弯了腰,“走了,回去休息。明天别忘了去买冰淇淋。”

    “我没说我也要去买冰淇淋。”

    “不行,我记得你说了。”

    西尔维娅走了,但两颗心脏却都在“咚咚”激烈地跳着。

    斯内普坐回到办公桌后,把之前那些纸又变回来,他拿过一篇论文来,看了十分钟也没下笔批改。

    “蠢货。”

    他动手打了一个大大的“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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