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劝阻
新学期的早上，学生们看起来似乎大多还沉浸在假期里，向自己的朋友们分享自己的假期生活。
呃，马尔福除外，他应该昨晚就已经把暑假他们去哪里度假告诉了整张斯莱特林长桌上的人。现在他热衷于跟克拉布以及高尔表演假装吓得晕死过去。
西尔维娅用手指甲想也知道他在嘲笑哈利·波特。
海格这时候走进了礼堂，穿着他那件长长的鼹鼠皮大衣，大手甩着一只死鸡貂。
西尔维娅左边还有两个空位，她看着海格越来越近，开始暗暗祈祷：千万别坐在我旁边。
她可不想和一只死鸡貂坐在一起吃饭。
“嗨，西尔维娅。”
是莱姆斯·卢平，穿着他那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袍子，坐在靠西尔维娅左手边的位置，而海格坐在卢平的左边。
“哦，嗨。怎么样？”西尔维娅舒了一口气，“回到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晚上。”
“不错，我是说，相当不错，太棒了。在这里上学的时光总是毕业之后我们最怀念的。”他神色兴奋起来，却在似乎想起来什么之后黯淡下来。
“呵，卢平级长看上去是很怀念当年在这里干的那些‘壮举’啊。”斯内普吃完早餐，站起身来。
说完他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愿打。毕竟卢平也没跟他打，他们要保持面上的和平已经不容易了。
“呃，我吃好了，第一节我还有课，先走了。祝你顺利。”西尔维娅叼了个小面包，急匆匆地走了。
她真是受不了这种夹枪带棒的氛围了，还是回去抱着米洛玩比较好。
这学期的课表对于西尔维娅来说似乎挺不友好，尤其是在周一，一整天都不得闲。在给三年级上完天文占卜之后西尔维娅瘫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刚开学，学生们还没调整好状态，老师们也是，加上西尔维娅这个假期前半段因为受伤过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后半段过着甜甜的恋爱生活，更是舒服地没有烦恼。
“来吧，米洛。”西尔维娅回到办公室，蹲下身子朝米洛这个小不点张开怀抱。小猫朝她跑过来，身上的毛随着跑动而轻飘飘地晃动着，像只蒲绒绒似的。米洛扑进西尔维娅怀里，热情地不像是只小猫，倒像是只小狗。
“走吧，我们去吃午餐。”西尔维娅抱着小猫站起来，带上它的食物。
礼堂里已经有很多学生坐下吃午餐了，西尔维娅带着小猫进来，着实吸引了不少眼球，有几个小女生平常和西尔维娅关系很不错，午餐也不吃了，凑上来看小猫。米洛很享受这么多人喜爱的目光，晃晃小脑袋，卖了个萌，引起一群女孩的惊呼。
西尔维娅坐在斯内普旁边，把米洛往他怀里一放，自己把小猫的饭盆放在地上，帮它装好食物。米洛在斯内普僵硬的怀里显然不太舒服，一直挣扎，斯内普想把猫直接丢出去又奈何这是西尔维娅的猫，只能硬着头皮一直抓着它。
直到西尔维娅给小猫弄好午餐，小猫从斯内普的膝头一跃而下，低下头吃着。斯内普皱着眉拍拍袍子上的几根猫毛，无奈地看了旁边的这一人一猫。
麦格教授倒是对西尔维娅带来的教工席上的新成员很是喜欢，特意绕过来看小猫进食。
猫咪看猫咪。
吃过午饭之后斯内普有课，西尔维娅也一样，两个人没什么相处的时间，在一起吃过饭后就又匆匆分开了。
但西尔维娅也没想到没到晚餐时间他们俩就再见了。
还是在医疗翼里。
西尔维娅刚下课就听说德拉科·马尔福在保护神奇动物课上受伤了。出于他们的亲戚关系，西尔维娅决定去看望一下这位小少爷。
一进医疗翼就看到德拉科的床前围了满满一圈人，几个斯莱特林的总是跟着德拉科的同学——克拉布，高尔，潘西·帕金森，甚至还有达芙妮，哦，以及阿斯托利亚，小姑娘今年成为了霍格沃茨一年级的学生，并且不出意外地进入了斯莱特林。庞弗雷夫人在医疗翼另一边给一个昨天过河时掉下船的一年级新生灌下药剂，那应该是个麻瓜出身的学生，对于自己耳朵里冒出的蒸汽相当新奇。
西尔维娅先问了问庞弗雷夫人情况，得知马尔福伤得并不重，修养几天就好了。当然，她对于海格让三年级们第一节课就接触鹰头马身有翼兽这种生物表示十分的不赞同。
“鹰头马身有翼兽，天哪，它几乎能一口咬下来马尔福的头。”她这么说。
西尔维娅对于海格的课程安排一点都不惊奇，在常人看来比较恐怖的神奇动物在海格眼里都可爱得跟小猫小狗一样。但他第一节课就安排这么危险的动物，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尤其受伤的还是马尔福家的人，肯定要被追究。马尔福家可不会善罢甘休。
斯莱特林们还挤在德拉科床前关怀他，而德拉科本人也带有一些夸张色彩地不停地哀嚎着。西尔维娅走到他床边之后才让他的声音小一点。
“感觉怎么样？嗯？挑衅鹰头马身有翼兽了，相当鲁莽的行为。”西尔维娅摸了摸德拉科的金发。
他刚想张嘴倾诉一下被攻击的全过程，就看到斯内普带着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马尔福走了进来。
“哦，小龙。”纳西莎快走几步，扑到床边，抚摸着儿子的头，“天哪，怎么伤得这么重。”她看着德拉科·马尔福被绷带包起来的手臂，指尖轻轻地拂过。
“日安，西尔维娅。”卢修斯对着西尔维娅微微点了点头，又转头去看自己的儿子。
“卢修斯。”
“你们聊。”斯内普简洁地说。围在德拉科床边的几个学生也先告别了，斯内普和西尔维娅一起离开，让这位小少爷跟他爱子如命的父母慢慢地大倒苦水去吧。
出门后走廊里没什么人，大多都去礼堂吃晚餐了。西尔维娅看看四周，之后懒懒地倒进斯内普怀里。
“开学第一天就这么多事。”
“自从波特入学之后哪一年事情不多？”
“你真是，”西尔维娅转过身冲他笑，“爱憎分明。”
她把脸埋进斯内普的黑袍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缓和剂的味道。刚刚他给五年级们上课，熬的就是缓和剂。
“吃晚餐去？”
“不想去礼堂。”西尔维娅抬头，“去你办公室。”
“一会儿里面那一对夫妇还要从我办公室的壁炉走呢。”
“那我们在这等等他们，等他们走了，我们正好就在办公室里吃晚餐。”西尔维娅说，“吃完我们回家。”
“那猫呢？你走之前喂它了吗？”
“我给它的饭盆施了个小魔法，可以自动添水和食物。”
“你知道吗，今天下午我下课，回办公室一看，米洛竟然把我之前在对角巷买的那个水晶模型打碎了！那个模型比猫还重，都不知道它怎么推到地上的。幸好刚打碎我就回去了，不然还不知道怎样呢。”
斯内普刚想说点什么，大概是什么幸灾乐祸的话。结果还没说出口，他先赶紧把在他怀里埋着的西尔维娅扶正，两个人迅速分开，斯内普却又揽住了西尔维娅。
走廊那边来人了——莱姆斯·卢平。
“呃，嗨，西尔维娅，以及，西弗勒斯。”他还在对于面前的景象表示震惊中，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你们，那个，呃，恭喜。”
“哈，”西尔维娅用手指悄悄戳斯内普，但对方似乎并不怎么想跟卢平说话的样子，“谢谢。”
“今天第一天，过得怎么样？上课还顺利吗？”
“是的，我想还不错？希望比起之前的几位教授来说学生们不会感觉我太差。”
“你在这方面可以有点自信的。”
“来医疗翼有什么事吗？”
“呃，我来拿点缓和剂。”
“怎么，快按耐不住自己的那点‘本性’了？”斯内普出声道。
卢平的表情也不怎么样，“不是，我发现我课上几个七年级的学生们太紧张了，需要一点缓和剂。”
“哇哦，真贴心。庞弗雷夫人那里有很多缓和剂。”
卢平推门进去了。
没过几分钟马尔福夫妇也出来了，纳西莎明显像是哭过的样子，说要让圣芒戈的医生来看一看。
“哦，茜茜，庞弗雷夫人可不比圣芒戈的那些人差。”西尔维娅拉着纳西莎的手，“我会照顾德拉科的，好吗？别担心，他过几天就好了。”
“鹰头马身有翼兽，天哪，我都不敢想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现在会受什么样的伤。我要让学校把那个教授开除。”
“别这样茜茜，海格挺不错的。这件事其实也是德拉科疏忽。”
“你怎么能这么说，西尔维娅。他只是听老师的话，忍着恐惧跟那头野兽问号，而那头野兽兽性大发，攻击了我的儿子！他作为一个老师完全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
西尔维娅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在不理智的母亲面前，最好什么都不要说才是明智的。
卢修斯·马尔福显然也有此意图，“三年级的第一节课就是鹰头马身有翼兽，不光是那个老师，连那头野兽也该追究。我会向校董会，以及魔法部提出抗议。”
西尔维娅看了一眼斯内普，他正当作自己没听到，不发表任何意见。
“好吧好吧，我劝过了，反正这是邓布利多该烦恼的事。”
她嘟哝着。
早晨的礼堂总是最喧闹的，猫头鹰们带着各种各样的信、包裹、订阅的报纸杂志从窗户飞进来。
西尔维娅这学期开始也订阅了《预言家日报》，这玩意儿她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就不再看了，这学期因为关注了一下她表哥的逃亡所以又订了一份。
今天的《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依旧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消息。有人宣称在离这儿不太远的地方看见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由于看见他的是个麻瓜，所以他拨打了热线电话。不过等魔法部赶到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什么疑似小天狼星的人了。
一切的一切都证实着小天狼星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目标就是哈利·波特。西尔维娅看得心烦，索性把报纸卷了卷，随便找个地方放着。斯内普还在看第六版的最新的魔药发明。教工席上还缺了一位教授——海格没来。
西尔维娅感觉刚开学就开始心烦了。在开学前邓布利多特意为所有教师们开了会，注意摄魂怪和小天狼星的事情。以及注意哈利·波特的安全问题，虽然他每年的安全都遇到很大问题，但今年的威胁似乎来的特别早。
下午西尔维娅在教工休息室里和弗立维教授讨论铁甲咒，斯内普坐在一把低矮的扶手椅上看书，难得的暖融融的又悠闲的时光。
西尔维娅和弗立维教授讨论得正欢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门被打开了，学生们鱼贯而入，最后是卢平进来。西尔维娅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卢平说教工休息室的衣柜里有一只博格特，想用来做教学实践用。
卢平进来后，正要关上身后的房门，斯内普站起身来，说：“别关门，卢平，我还是不要目睹这一幕吧。”他用眼神示意西尔维娅要不要一起走，但西尔维娅第一次看卢平上课，突然生出一股很大的好奇心。卢平上课没几天，对他的课统统都是好评，西尔维娅想留下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上课的。于是斯内普拿着书，大步从学生们身边走过，黑色的长袍在身后飘动。
走到门外，他又转过身来说，“也许还没有提醒过你，卢平，这个班里有一个纳威·隆巴顿。我建议你别把任何复杂的事情交给他去做。除非有格兰杰小姐对他咬耳朵，告诉他怎么做。”
纳威的脸涨得通红，哈利·波特也怒气冲冲地看着斯内普，但斯内普丝毫不在意，转身走了。他不止一次跟西尔维娅说过纳威·隆巴顿的问题，不管他说得多详细总是会在魔药课上出问题，他已经为了要处理纳威·隆巴顿的那些烂摊子烦不胜烦了。对于斯内普这样一个要求高的人来说，教不会纳威·隆巴顿简直是能让他脸黑七年的事。
“我要怎么讲才能让这一颗榆木脑袋明白点呢？打开他的脑袋往里灌智力增强药剂吗。”
弗立维教授也有别的事先走了，只剩下西尔维娅留下观看这一节黑魔法防御课。
卢平听了斯内普的话扬起眉毛。
“我本来还希望纳威帮我完成第一步教学呢，我相信他会完成的非常出色的。”
果不其然，那些格莱芬多的原本怒气冲冲的同学们听了他这话表情都缓和下来，转而去鼓励纳威好好表现。
真是会拉拢学生们的心。西尔维娅撇撇嘴想。她虽然不在意学生们喜欢谁不喜欢谁，但她喜欢她男朋友，自然站在她男朋友这边。心长得本来就是个偏的。
卢平示意学生们走到旧衣柜的那边，教师们把替换的长袍放在那里面。卢平在衣柜边站定的时候，衣柜突然抖动起来，嘭嘭地往墙上撞。
“别担心，里面是一个博格特。博格特喜欢黑暗而封闭的空间。衣柜、床底下的空隙、水池下的碗柜——又一次我还碰到一个住在老爷钟里的。这一个是几天前下午刚搬进来的。我请求校长让教师们把它留着，给我三年级的学生上实践课用。”
“现在，我们要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是博格特？”
赫敏高高地举起手来。西尔维娅看到女孩的脸色很疲惫的样子。她有十几门课要上呢，昨天上天文占卜的时候她就看到赫敏那个书包里至少有十几本大部头的书。下课之后赫敏刚走到门口就不见了，之后西尔维娅在麻瓜研究教室的那个走廊上看到了她。
卢平继续向学生们解释着基本的博格特的知识。西尔维娅不得不承认他讲的确实不错，浅入深出，浅显易懂。
“我们先不拿魔杖练习一下咒语。请跟我念……滑稽滑稽。”
整个教工休息室都响起来“滑稽滑稽”，接着卢平让纳威走上前来。可怜的孩子战战兢兢的，比那个旧衣柜都要抖。
“很好，纳威，”卢平说，“先说最要紧的：你说，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害怕什么？”
纳威说了好几遍西尔维娅才听清。
“斯内普教授。”
西尔维娅有点不好的预感。
但学生们几乎每个人都笑了起来，就连纳威也不好意思地裂了咧嘴，还有人转过头来看了几眼西尔维娅，比如已经发现两个人关系的哈利，罗恩和赫敏。
“斯内普教授……唔……纳威，我想你是跟你奶奶一起生活的吧？”
“呃——是啊，可是——我也不想让博格特变成奶奶的样子。”纳威局促地说。
“不，不，你误会了。”卢平接着说，他的脸上绽开了笑容，西尔维娅感觉更不妙了，她想起来上学的时候斯内普被詹姆斯·波特，小天狼星·布莱克他们捉弄的时候卢平在旁边的样子。
“我想，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奶奶平时穿什么衣服呢？”
“好的……她总是戴着那顶帽子。一顶高帽子，上面有一只秃鹫的标本。身上是一件长裙……一般是绿色的……有时还戴着一条狐狸毛的围巾。”
“还有一只手袋对吗？”卢平提醒他。
“一个红色的大手袋。”
“好了。”卢平说道，“纳威，你能不能非常清楚地想象出这些衣服？能不能在脑海里看见它们？”
西尔维娅猜到他要让纳威怎么对付那个将会变成斯内普的博格特了。纳威的奶奶他们之前都在凤凰社见过，那一套衣服确实很适合这样一位老妇人穿，但穿在斯内普身上……
西尔维娅承认自己想象了那个画面之后也很想笑，但她可不想今天下午之后全校都在为了这个而笑。那斯内普之后要上不上课，他还是个那么要面子的人。
“嘿，”西尔维娅站起来，走到前面，和卢平站在一起，“很抱歉打断你们这么精彩的一堂课，卢平教授讲得太好了是不是。但我想或许第一个同学我们可以先从简单的做起，如果一开始我们就用比较难的方法对付博格特，它很快就不会愿意出来，这样我们就不能每个同学都有过实践了，好吗？”西尔维娅脸上笑着，悄悄地往后靠了靠，凑近卢平的耳朵说：“我劝你最好别做出什么事惹怒他，他如果想，马上可以让你没了这份工作。”
卢平转过头看她，西尔维娅对着他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微笑，似乎刚刚什么都没说。
“是的，格林格拉斯教授说得对。纳威，你平常觉得最好笑的是什么？”
课堂继续了，西尔维娅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学生们排成一队对付那个博格特，穿着纳威奶奶的衣服的斯内普并没有出现。之后博格特在每个人面前变成各种各样的东西，最后罗恩的蜘蛛跑到哈利面前，他举起魔杖，但卢平抢先一步，博格特在卢平面前变成一个银白色的球。
那是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