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受袭
临近清晨的时候西尔维娅听到身旁有微弱的声音，怀孕之后她一直睡眠很浅，容易惊醒，听到声音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斯内普正换好了衣服往卧室外走，听到她的声音，从被子里探出头含含糊糊地问你要去哪。
“邓布利多的守护神刚刚要来传递紧急消息，我去楼下听。”斯内普说，“你先睡吧，可能一会儿我要出去。”
“发生什么了？”西尔维娅顿时没了睡意，她慢慢地撑起来自己，斯内普连忙走过来扶她，“我不睡了。”
“不管发生什么，你留在家里。”
西尔维娅也知道现在自己出去也会成为斯内普的累赘，乖乖地点了点头。
“亚瑟·韦斯莱值班的时候受袭，已经送到了圣芒戈，西弗勒斯速来我的办公室。”
西尔维娅和斯内普严肃地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睛里的沉重。
他们都知道今晚是亚瑟·韦斯莱负责预言球的保护，他遇到了袭击，那难道是说明食死徒他们也知道了预言球在哪？
“最近的会议上没有……”西尔维娅只说了一半，但他们都懂是什么意思。
“不管是不是他，我先去找邓布利多，你再回去继续睡一会儿，别着急。”斯内普穿上外套，走向了壁炉。
西尔维娅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碧绿的炉火里，自己也睡意全无。米洛被他们俩的声音吵醒，踱着猫步缓缓地向西尔维娅走来。它已经快三岁了，没了小时候那种跌跌撞撞地呆劲儿，反而是看着像个优雅的淑女。
天边泛起的白映着窗子，西尔维娅头疼地坐在桌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米洛柔软的毛。最后还是等不急，即使上午没有课，也直接现在就回了霍格沃茨。
“哈利说，他是通过蛇的眼睛看见的。”邓布利多和坐在面前的西尔维娅说，斯内普上课去了，西尔维娅心急，来听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却让她胆战心惊。
“哈利能和，”西尔维娅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和纳吉尼共享视线？为什么，这是怎么做到的？”
“西尔维娅，我已经调查了很久。”邓布利多站起来，移步走到了书架前，梯子自动滑过来，他登上梯子，拿了一本书下来。
西尔维娅从没看过这本书，邓布利多把书递给她，他在书上折了几章的内容，西尔维娅迫不及待的翻开。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肯定，西尔维娅。”邓布利多看着西尔维娅的表情渐渐难看，“他做到了这件事，而不论是当年汤姆试图杀死哈利还是上学年他利用哈利的血复活，这些都会是他们能够有所联系的原因。”邓布利多补充道：“我们得做一些应对了。”
西尔维娅慢慢地把书合起来。
“您是说，他真的，做出了……魂器？”
“是的，孩子。”邓布利多的眼睛闪着从未有过的情感，“我应该想到的。”
凤凰福克斯从窗外飞回来了，站在架子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邓布利多看了看时间，说：“我得出去一趟了，韦斯莱家的孩子还有哈利和格兰杰小姐现在都在格里莫广场，我已经让小天狼星尽快赶回去了。”
“韦斯莱先生能保住一条性命，也是多亏了哈利。”西尔维娅并不高兴地说，“但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对他很危险。如果哪一天黑魔王意识到哈利能通过他看到一些他正在看的东西，那他一定会利用这一点的。”
“所以我让西弗勒斯教他大脑封闭术。”邓布利多穿上外袍，“他是这方面的大师。”
“他确实是，但是校长，”西尔维娅有些头疼地说，“让西弗单独给哈利上大脑封闭术的课，我很难保证他们会有很大的成效。”
“你说得对，”邓布利多也意识到哈利对斯内普的抗拒，“但我不想麻烦你，西尔维娅，你得回去多休息，当母亲是件很难的事。”
“没关系，西弗教的时候我可以在旁边，纯当一个调和剂，不会耗费太多精力的。”西尔维娅说，“反正下个月我不教课了，没什么事情。预产期在二月，如果从圣诞节假期之后开始的话，我想一个月也差不多了。”
“一定注意身体，西尔维娅。”邓布利多戴上帽子，“新生命是希望。”
圣诞节假期前的最后一节课的最末，西尔维娅坐在讲台上，看着面前这群熟悉的学生们的面孔。恍然间她也教了十四年的书了，从一开始的紧张无措，到现在的镇静自若，西尔维娅有无数的回忆在这里，在这间四面玻璃的天文教室里。
“来吧，同学们，收起你们的天文望远镜，我们准备下课了。”
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五年级学生们开始叮叮当当地收起自己的望远镜，把画完的星图交到西尔维娅的面前。
“这节课结束我们就要迎来圣诞节假期了，下一学期会是辛尼斯塔教授来给你们上课。因为我的身体的原因，不能一直教你们到O.W.L考试了，希望你们都能考得不错。我的N.E.W.T高级班只要E及以上的学生。”
学生们开始叽叽喳喳地表达自己对西尔维娅的祝福和不舍，西尔维娅摆摆手，看着他们走出了教室。
“教授，”西尔维娅意外地发现德拉科·马尔福在所有人走了之后却还留在这里。
“怎么了，德拉科？”西尔维娅收拾着讲台上的星图和笔记。
“没什么，”德拉科·马尔福难得有些支支吾吾，“你圣诞节的时候，也会去我们家吗？”
“我圣诞节……”西尔维娅刚感到疑惑，她和斯内普圣诞节的时候一般不会去马尔福家，德拉科却突然这样一问，但转念她就想通了，脸色有些严肃。
“德拉科，我问你，你告诉我真实的你心里的答案，好吗？”西尔维娅抓着德拉科·马尔福的肩。
“那位大人选择马尔福庄园，你是不是……”西尔维娅又停下来，顿了一下，“你想加入吗，为那位大人做事？”
“当然！，我本来暑假就想要加入的，是妈妈不让！”德拉科激动起来，眼睛里闪着光。
“你妈妈是对的，你还太小了。”西尔维娅看懂了他眼睛里的对伏地魔，准确地说是对伏地魔力量和权力的崇拜，心里明明早知道这个答案，却还是感到有些难过。
不过她也理解德拉科，哪个青少年，尤其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青少年，在十五六岁的年纪不渴望力量呢？哪怕是她和斯内普，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加入食死徒更多的也是为了追求力量。更何况德拉科从小在他父亲的教育下是忠实的纯血论者，他根本不觉得伏地魔的唯纯血论不是有利于整个巫师界发展的立场。
“我不小了！”德拉科喊道，“我还有两年就要成年了。”
“而且你也是五年级的时候加入的。”他嘟囔着，倒是让西尔维娅没话说。
“我管不着你，圣诞节的时候西弗勒斯会去的，我…应该也会吧。”西尔维娅推着他出去，“之后好好听辛尼斯塔教授的课，她讲得很不错，O.W.L考试你天文学必须考个O出来。”
“我早说过没打算进天文学的N.E.W.T高级班。”
“我知道，”西尔维娅用卷起来的图纸敲了敲德拉科的头，他现在比西尔维娅几乎高出一个头还要多，打他也不是件轻松的事了，“不进N.E.W.T班和你的O.W.L考试考O没有直接的冲突。”
德拉科迈开腿走了，而西尔维娅回到办公室，环视了一番周围。她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必须要带回家的东西，所以她也就不收拾了，直接回家休假。
“西尔维娅。”斯内普推开门走了进来，“回家吧。”
西尔维娅点了点头，关上了办公室的灯。
圣诞节前他们还需要去马尔福庄园开一次会，西尔维娅心里着急知道伏地魔是不是知道了预言球的位置，早早地就到了。
希华德和梅尔塞斯坐在她对面，希华德见到西尔维娅想过来关心几句，但贝拉特里克斯已经拉着西尔维娅聊最近的任务，等到她们聊完，伏地魔也已经走进了会议室。
西尔维娅迫切地想要听到预言球的消息，但伏地魔只是依旧在催所有人去找预言球的下落。纳吉尼绕在他的椅背后，时不时地吐一下信子。
直到离开会议室，伏地魔也没有提到过魔法部的袭击，而能和哈利·波特共享视线的事情他应该还没有发现。
但这并不能说明他还不知道预言球在哪儿，毕竟他不信任所有人。
今年圣诞节西尔维娅和斯内普留在格林格拉斯庄园，维妮要求西尔维娅从霍格沃茨回来后就留在格林格拉斯庄园让她照顾，但西尔维娅不太想让她妈妈天天看着她，最后百般争取才争取到白天留在格林格拉斯庄园，等斯内普下午下课回来再回蜘蛛尾巷去。
为了照顾他们，斯内普下学期也不安排在霍格沃茨夜巡了，虽然他每周还要抽出时间来教哈利·波特大脑封闭术，但比起之前来也是多了不少时间。
无论是格林格拉斯庄园还是蜘蛛尾巷都已经准备好了生产的屋子和婴儿房，只等两个月后新生命的诞生。
下午斯内普带西尔维娅去圣芒戈做检查，确定一下负责接生的治疗师，顺便去探望一下受伤的亚瑟·韦斯莱，还有一些细节，他们需要问问他。
圣芒戈里一派节日的气氛：明亮的水晶泡泡变成了红色和金色的，像巨大的圣诞彩球，闪烁着。每个门口都挂着冬青，用魔法加盖了白雪和冰凌的圣诞树在每个屋角闪闪发亮，树尖顶着一颗闪烁的金星。即使是圣诞节，圣芒戈魔法医院里的病人也不算少。
西尔维娅在楼上做完了检查，检查结果一切都好。结束后和斯内普一起下到二楼生物伤害科去看韦斯莱先生。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的热闹非凡，西尔维娅和斯内普迟疑了一下，还在想要不要现在进去，病房的门就打开了。
“我出去的时候你们……”莫丽·韦斯莱提着袋子刚要走出去，就看到了两个人，“西尔维娅，斯内普教授，天哪，欢迎你们来。谢谢你们来看亚瑟。”她激动地拉着西尔维娅进去，里面站满了韦斯莱家的孩子们，哈利也在。看见他们两个进来显得有些尴尬。
“哦，今天是圣诞节你们却还来探望亚瑟，西尔维娅，我真的，”莫丽拿着手绢捂着鼻子，听起来有些哽咽，“还有斯内普教授，谢谢你的补血药，斯梅绥克治疗师说那些药比医院里的品质要好得多。”
“没事的，莫丽。”西尔维娅更尴尬了，感觉他们一进来就打破了他们的热闹节日氛围，“我们来做检查，顺便来看看亚瑟。”
西尔维娅悄悄拽一下斯内普的衣袖，斯内普轻轻拍拍她。
“我们有点事情想——”
“当然，当然，”莫丽自然也知道他们的身份，只不过这里的孩子们仅仅知道他们经常参加凤凰社的会议，不知道他们身上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刚好我们要出去一下，十分钟后回来。”
“当然，当然，我们一会儿就走。”
斯内普用无声无息咒在周围设下了结界，保证整个病房里除了他们三个外其他人都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他们并没有从亚瑟·韦斯莱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只能先走了。走的时候刚好韦斯莱一家又回来，西尔维娅隐晦地看了看站在人群里的哈利·波特，他的那道著名的伤疤被头发遮掩起来。
那是他与伏地魔第一次的命运相连。
西尔维娅整个圣诞节假期都在她妈妈的管理下，维妮对西尔维娅可不像斯内普那么好说话，做了一大顿饭说不喜欢不吃了就不吃了，接着按她口味再做。在格林格拉斯庄园，维妮说有营养的不许不吃。加上进入孕后期后西尔维娅因为肚子沉腿也肿了，就不爱走路，斯内普担心她累，强拉着她走几步就算了。但维妮给西尔维娅定下的运动量一定要完成，走累了可以歇歇，但不能直接就放弃不走了，让西尔维娅叫苦不迭。
斯内普试图阻止一下，但被维妮一句话就吓了回来。
“你越顺着她，生的时候危险就越大。”
西尔维娅在这边苦乐参半，虽然是受妈妈管，但也算挺幸福。随着圣诞节假期的结束，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即将要回学校了。在此之前，西尔维娅建议斯内普提前找哈利聊聊上大脑封闭术的事。
格里莫广场的节日氛围还没完全散去，西尔维娅和斯内普到的时候孩子们在楼上下巫师棋，莫丽说她马上去叫哈利下来。
厨房里小天狼星呆在这儿，他对于邓布利多让斯内普教哈利大脑封闭术的事十分的不相信又抗拒，直到斯内普把邓布利多的信甩在他面前。
他俩没多大一会儿就要吵起来，西尔维娅坐在他们俩中间隔开他们，他们就气呼呼地瞪着相反的方向，沉默中充满了对彼此的厌恶。
“劳驾，先生们，终于是安静了。”西尔维娅喝着莫丽刚刚给她倒的热牛奶说，“小天狼星，西弗勒斯的大脑封闭术比所有人都强，他教一个哈利绰绰有余，再加上，我会在旁边的。”
“但愿如此。”小天狼星哼了一声。
不一会儿哈利就一脸惊讶和呆若木鸡地走进了厨房，斯内普转过头来看
“坐下，波特。”
“我说，”小天狼星往后一靠，翘起椅子的前面两条腿，只靠后面支撑着自己，对着天花板大声说，“我希望你不要在这儿发号施令，斯内普，这是我的家。”
西尔维娅在桌子底下踢了小天狼星一脚，小天狼星的椅子不稳，往后面倒去，他反应快，及时用手撑住自己才没摔个跟头。
“西尔维娅！你怎么能站在——”
“我们待不了多久就要走，妈妈管着我呢，你别说话。”西尔维娅没好气地说。
“我本该和你一个人说，波特，但布莱克——”斯内普嘴角浮现出他对着小天狼星那种惯常的冷笑。
“你也是，赶快进入正题。”西尔维娅又悄悄踢他一脚。
两个人都顺着她，把自己那些冷言冷语都憋了回去。
“我是奉邓布利多之命来的，校长让我来通知你，波特，他希望你这学期学习大脑封闭术。”
“学习什么。”哈利看起来更呆了。
“大脑封闭术，波特。防止头脑受到外来入侵。是魔法中冷僻的一门，但非常有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魔法史的课程里有过对它的介绍。”斯内普又开始冷笑，透出一股不耐烦来。西尔维娅扯了扯他的衣服，希望他别对哈利表现得太不友好。
“为什么我要学大——这玩意儿？”哈利问。
“因为校长觉得有必要，”斯内普和缓了一下语气，“你一周接受一次单独辅导，但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明白吗？”
“明白。”哈利说，“谁来教我？”
斯内普扬了扬眉毛。
“本人。”
哈利一下子脸上的表情就精彩纷呈起来，他求助般的看向另外两个人，西尔维娅及时开口：“当然，前几节课我会在旁边的，我的大脑封闭术也不错。”
“那为什么不能格林格——”
“她本来前几节课也不应该来，”斯内普不悦地说，“她已经够累的了。”
“为什么邓布利多不能教他？”小天狼星咄咄逼人地说，“为什么是你？”
“我想是因为校长有权把不愉快的差使下放吧。”斯内普扶着西尔维娅站起身来，“我向你保证这不是我主动要来的。我星期一晚上六点在我办公室等你，波特。如果有人问，就说是魔药补习。任何见过你在我课上表现的人都不会否认有这个必要。”
两个人转身要走了，留下哈利独自一个人消化这个噩耗。小天狼星突然站起来，“我直话直说，如果我听到你借教哈利大脑封闭术来整他，我会找你算账的。”
“多么动人哪，但你一定发现波特很像他父亲吧？”
“没错。”小天狼星相当自豪。
“那你就该知道他骄傲自大，批评对他就像耳旁风。”斯内普继续说。
西尔维娅拉一拉他的手，想让他别再和小天狼星继续吵下去。但小天狼星一把推开椅子，大步朝这边走过来，一边抽出了魔杖。斯内普也让西尔维娅站到一边去，亮出了魔杖。两人摆开架势，小天狼星脸色铁青，斯内普在算计，如同他以前决斗前提前想战术一般，目光在小天狼星的脸和杖尖之间扫来扫去。
“小天狼星/西弗勒斯！”哈利和西尔维娅同时喊道。但两个男人只是仇恨地看着对方。
“我警告过你，鼻涕精，”小天狼星的脸逼近斯内普的脸，“邓布利多或许认为你改造好了，可我不那么想——”
“小天狼星！你疯了！”西尔维娅尖叫道。
“别喊了，西尔维娅！”小天狼星冲她喊道，“你们俩以前干过什么事我一清二楚，你是不是真的改造好了都不一定！”
西尔维娅又愤怒又悲伤，她咬着唇，不再说一句话。
斯内普这下愤怒至极了，只不过他从不在脸上表现，身为双面间谍，在大多数人面前他脸上只表现需要自己演出来的情绪，“那你为什么不对他说呢？是不是担心他不会把六个月里什么都没办成的人的话当一回事儿？”
小天狼星近来这几个月的任务都做的不顺，不是出意外就是受伤，最近有一次受的伤不轻，邓布利多觉得他状态也不好，就让他这段时间一直留在了格里莫广场。
“告诉我，卢修斯·马尔福近来怎样？我想他一定很高兴他的哈巴狗在霍格沃茨任教吧？”
“提到狗，”斯内普轻轻地说，“是谁不管是当人还是当狗都一败涂地，大概连只那边的兔子都咬不死吧。”
小天狼星举起了魔杖。
“够了！回家！”西尔维娅气得不轻，她捂住了肚子，看起来不太舒服。
“西尔维娅！”两个人一起喊道。
“别叫我！”西尔维娅吼道，“反正你也怀疑我！”
她自己走出了厨房门，留给他们一个脆弱的背影。斯内普追上去扶住她，而小天狼星只能留在厨房看着刚被他伤了心的妹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