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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深海

    第七十八章深海

    那是个很冰冷的夏日夜晚,晚风只会装腔作势地耀武扬威,宴会厅的角角落落里放满了银绿色的满是花边和宝石的装饰。

    没有鲜花,没有热忱,没有生命。

    直到她握上一只凉凉的白皙的手。

    她是个好乖好乖的小女孩,因为从那么小就接连失去了哥哥和妈妈,爸爸又是个沉溺于过去荣耀的废物死酒鬼,所以她虽然看起来总是沉默寡言地站在角落里自己和自己无声地玩儿,其实她是这世界上最坚强最坚强的小女孩。

    十一岁的时候她要上霍格沃茨,对角巷里挤满了跟父母撒娇连声说着要买飞天扫帚和猫头鹰的同龄孩子,她却抬起头跟她的教母说想在丽痕书店多逛一会儿。她并不是个全能的孩子,在变形术课堂上把老鼠变成茶杯的时候偶尔会留下一根动来动去的长尾巴;或许是在切完小雏菊根的时候直接丢进坩埚里而不是先顺时针搅拌十圈;又或许是把发起第四次妖精战争的人记成了创办英国巫师蜂蜜酒俱乐部的人。那时候她就会尴尬地笑出几颗牙齿来,跟身边的斯莱特林女朋友互相打趣几句。

    可她也真的很优秀,五年级成为了级长,每天带着徽章在走廊里挺直了背和一棵骄傲的小白杨一样,眼睛一瞥就能抓到在走廊上施魔法的违规学生。六年级的时候谈了个又高又帅的男朋友,结果一个学期过去觉得不合适就当机立断地分手,不给对方再留一点复合的希望。

    暑假总是对她来说难熬许多,和整天醉醺醺的父亲以及苍老的家养小精灵呆在偌大的庄园里,他们的资产已经不够维护这么大的庄园,连修缮都很勉强。可是怀念往昔荣耀的父亲一听她提出要卖掉庄园就要狠狠给她几个巴掌,把她白嫩敏感的脸都打得红肿。于是她只能咬牙坚持。自己做一点点小小的合适的工作,一部分分出给家里,一部分留在教母帮她开的古灵阁账户里,打算一从霍格沃茨毕业就高飞,飞向她热烈的美好的青春与未来。

    其实她完全可以跟疼爱她的教母要钱,但她绝不这么做。每年暑假她跟着教母以及她的家人们一起出去度假,也很少要提出买些什么,偶尔还要自己花钱送给比她小好几岁的两个教母的侄女一点礼物。她知道教母对她很好很好,即使她的母亲将她托付的时候她们之间的关系根本谈不上熟稔,但她总是在心底里牢记自己是寄人篱下的一只小猫,吃了家里的猫咪罐头就要自己送一点小小礼物回去的,哪怕仅仅是一只她蹲了两天才抓到的小老鼠。

    她本来马上,真的马上就能奔向新生活了。不再有没用的父亲和那个压抑的家,可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

    可她放不下,放不下房间里母亲给自己亲手缝的小熊玩偶,放不下哥哥送给自己的画报,放不下母亲和哥哥去世前留恋着的这个名存实亡的家。

    以及头发已然黑白掺杂的年迈的父亲。

    她是一只有着破败了的金子打的囚笼的小鸟。

    她真的很羡慕也很崇拜她的教母,那才是她想要成为的人。不被纯血家族的腐朽的规矩所束缚,在她的世界里,自己掌握命运。因为她足够强大,才能足够自我。

    “我想要成为这样的人,这是我的梦想!”

    十二岁的生日,她对着蛋糕大声说出来自己的愿望。教母笑了笑,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

    但是她忘了,生日愿望大声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梅尔塞斯的领地很大,一片片葱郁的森林将这片土地遮得密不透风,总有阴凉的风穿过,却也吹不开头顶上的任何一片叶子,不允许任何一缕阳光透进这吸血鬼的地盘。

    没有哀悼,没有葬礼,仿佛希华德·夏普的死对于这片土地上的吸血鬼来说就像是一只小鸟冻死在冬天,一棵小草钻不出解冻的土地遇不见春天。而希华德·夏普只是他们吸血鬼漫长生命中掠过的一道看不清的虹。

    “西尔维娅,现在我们随意进出吸血鬼的领地已经是很不理智的行为了,所以一会儿如果我们能见到梅尔塞斯的话,你一定要冷静下来跟他对话好吗?”斯内普简直跟不上前面大步流星的西尔维娅,他们快速地在密林的路上穿梭,无视身旁灌木丛中窥视的几双发光的眼睛。

    “我很冷静,西弗勒斯。”西尔维娅握紧衣袖里的魔杖,她的嘴唇还有些苍白,上一次丢了预言球后伏地魔的滔天怒火对她的影响还未完全消失,“我只是,想找那个吸血鬼要回希华德的……”

    “不要动手,西尔维娅。”斯内普抓住西尔维娅的手,摸到了她搁置在衣袖里的魔杖。他快走几步,将西尔维娅挡在身后,“海曼还在家里等我们。”

    西尔维娅垂下眼眸,跟在斯内普的身后微微放慢了速度。巫师跟吸血鬼比其实也有一定的实力差距,更何况是梅尔塞斯这样成为了领主的吸血鬼。

    只是,只是,她心里很痛苦,她那样珍爱的小女孩,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吸血鬼的附庸,又变成了不会再呼吸的,一具……

    “来做什么的?”

    吸血鬼并不和人类文学故事里写的那样住在城堡里,而是住在与乡村小屋一般无二的地方。梅尔塞斯的住所倒是比周围别的房子大一些,额外还有别的吸血鬼守卫,突出其地位。

    “我找梅尔塞斯。”西尔维娅抬头看着面前的隐隐露出尖牙的吸血鬼说。

    “领主不见……”

    “进来吧。”屋内响起的声音打断了那名吸血鬼。

    西尔维娅瞪了一眼门外的一脸严肃与不屑的吸血鬼守卫,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进去了。

    “希华德现在在哪?”西尔维娅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斯内普微微地往前面走了一步,挡住梅尔塞斯看过来的并不友善的目光。

    “死了。”梅尔塞斯轻轻地揉了揉眉头说道,“这不关你的事。我是给黑魔王面子才让你们两个进来。”

    “怎么死的,明明前几天她还好好的。”

    “与你无关。”梅尔塞斯不耐烦地摩挲着椅子的扶手,屋子里充斥着一股火焰将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我是她的教母,现在我要把她带回去。”西尔维娅直直地望向梅尔塞斯的血红眼眸,他坐在正对着门的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根权杖,代表着吸血鬼领主的身份。

    “呵。”他轻轻地冷笑了一声,“她早已经成为了我的附庸,无论是生是死,她都是我的人,我怎么处置她,也是我的事。”

    斯内普紧紧地握住了西尔维娅的手,他感受到西尔维娅由于强烈的情绪起伏而产生的不由自主的颤抖,但西尔维娅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她只是死死地盯了一会儿梅尔塞斯,然后如释怀般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对自己的唾弃。

    “那我看她一眼,行吗?”

    “不行。”

    “梅尔塞斯,你别太过分!”

    “她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许在我不允许的情况下看她。”梅尔塞斯的眼睛燃烧着一种病态的占有欲,“包括你,来自格林格拉斯的斯内普夫人。”

    西尔维娅虽然和斯内普结婚了好几年,但是为了在学校里称呼方便以及不让人弄混他们,西尔维娅就没有改姓氏,身边的人一般也只称呼她为西尔维娅或者格林格拉斯教授,格林格拉斯夫人,斯内普夫人这个称呼倒是极为的少见。而这个称呼从梅尔塞斯嘴里说出来,又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是整个领地里最危险的吸血鬼。

    西尔维娅握紧了魔杖,却又在十分钟后松开。她不确定如果她真的施出咒语,即便是斯内普跟她一起,又会在梅尔塞斯以及屋外的吸血鬼的围攻中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斯内普说得对。

    海曼还在家里等他们。

    她不能死在这里。

    家里一如既往,维妮抱着咿咿呀呀的小宝宝在后花园看盛开的伯利恒之星和洋桔梗,夕阳渐渐西下,让炎热的夏天有了一些许的凉爽。花园后一片小小的森林里有鸟儿清脆的鸣叫,转瞬又飞出森林,飞向高空。

    多么自由的生灵。

    斯内普走过去接过了儿子,小朋友挥舞着两条肉肉的胳膊,很喜欢爸爸抱他,因为能看到更高的地方。他一转头,刚好蹭到他父亲的脸颊,软软的嘴巴蹭了他一脸的口水,让他得到一个颇为嫌弃的表情。

    米洛轻轻踩着步走进开着门的房间,那里有它最为熟悉的味道,平常总是给它猫罐头和猫条的,它最爱的人。

    “嗨,米洛。”西尔维娅瘫坐在地板上,身边放着一本厚厚的相册,上面是年轻的她拥着一个女孩站在法国的大街上,开心地朝镜头挥着手,“今天和弟弟一起玩了吗?”

    米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握进她的怀里,优雅地舔了舔爪子,似乎是在说它不屑于跟话都不会说也不会走只会流口水的小宝宝一起玩。

    西尔维娅坐在静寂的房间里,照片上两个女孩还在不停地挥手。她突然意识到照片上的一切都永远永远地无法再回去了,即使是回到原地重现这一幕都再也做不到了。

    她对那孩子的记忆甚至只停留到她的十七岁。

    十七岁之后她似乎就变成了那孩子生活中一个只能够怀念却不能再寻求帮助的存在了。

    希华德十岁的时候自己做个一个小小的魔法音乐盒,一打开就能响起小朋友自己唱的歌,有两个一大一小的人偶随着舞蹈起来。至今这个魔法音乐盒仍放在西尔维娅的杂物架上。

    它放了太久,小朋友的魔法已经失效,再也响不起来。

    西尔维娅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突兀痛苦地捂住脸嚎哭起来,从十七岁停滞的时间缓缓流动,齿轮发出卡顿的轰鸣,深海般的窒息涌来。

    希华德,她在为她错过的那些你隐晦的求救而道歉呢。

    “邓布利多说他在赶到这里后克利切——发出一阵狂笑——告诉了他事情的全部。”

    “克利切并不能完全背叛我们。他不是凤凰社的保密人,不能告诉马尔福一家我们的地址或者是任何我们禁止他透露的凤凰社机密计划。小天狼星,他被他那个种族的魔法死死地束缚着,这是我们该庆幸的,不然他给纳西莎·马尔福透露的可不就仅仅是一些有点价值的情报了。”

    “你之前都以为那些是鸡毛蒜皮,但是却给了神秘人机会。”会议桌上几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甚至之前有些到争论的不可开交。

    “我记得之前邓布利多提醒过,”西尔维娅头疼地歪了歪身子,看向一脸愤怒的小天狼星,“他让你善待和尊重克利切,以及他还告诉过你克利切可能会对我们构成危险。你完全没有认真对待他的话,或者,你从来就没把克利切看成是跟人类拥有同样敏锐情感的生物——”

    “呵,西尔维娅,别告诉我你每天对你们家的家养小精灵都是恭恭敬敬请他们干活。”小天狼星气急地说。

    “没有,这是我们的通病。”西尔维娅说,她从小生活在自视甚高的纯血家族中,对家养小精灵的劳动自然也是认为是理所应当。当初赫敏搞得那个家养小精灵的什么协会,西尔维娅也只是纯看热闹,在他们的观念里,可以说是在大多数巫师,无论是纯血还是混血,对于家养小精灵的态度都是这样,“我本意不是想指责你,但你现在把克利切锁起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小天狼星。他没办法违抗你的命令,但不能确保你对他下达的命令就能万无一失,如果哪天他钻了空子而我们又不知道,我们会处于一种多危险的境地你知道吗?比在魔法部这次更危险。”

    “我的错,我承认。”小天狼星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但现在除了把克利切关起来,我们还能做什么?感化他?”

    “说对了!”西尔维娅回答道,“我觉得你应该和它好好谈谈。”

    “梅林啊,好好谈谈!”小天狼星像是听到了什么和炸尾螺吃芨芨草一样的笑话一样,“除非我死了!”

    “那怎么办!克利切变成这样归根结底不就是被这个家族的巫师塑造成这样的吗?”西尔维娅翻了翻眼睛说,“你可以逃离这里,但他已经被灌输了所有的这个家族的思想,他被迫听从你的命令,因为你是他服侍的家族的最后一位成员,但他对你并没有发自内心的忠诚,这和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几十年有什么区别。”

    “好吧,好吧。”小天狼星无奈地坐下了,但转而又把矛头指向了斯内普,“那么斯内普呢?哈利还没有学会大脑封闭术,但他就不给哈利上课了!还把哈利赶出了他的办公室。”

    “如果你来当波特的老师,你可能直接就因为他的愚钝而抓狂放弃上课的。”斯内普淡淡地说,“而且我们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或者说我因为他愚蠢的行为把他赶出办公室后就请假了两个月,但再两个月之后我回到学校,波特也并没有任何主动来找我学习的意愿,这让我以为他靠那点微薄的基础学会了点儿什么呢。”

    “哈,你的教学有问题,怎么能都推到哈利身上!上完你的课之后他的伤疤疼的更剧烈了。”

    “那跟我无关,你该问问他究竟有没有好好的学习跟练习!”斯内普不耐烦地说。

    眼见着桌上的气氛越来越僵硬,金斯莱正好推开厨房的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好消息,《预言家日报》终于睁开他们的眼了。以及,内部消息,福吉马上要下台了。不了,谢谢,莫丽,今晚我还要值班。”他脚步匆匆地走进来,在桌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顺便回应了一旁莫丽问他今晚留不留下来吃晚饭的问题。

    “《预言家日报》?我们还需要这帮蠢货的动作吗?”小天狼星冷哼一声,暂时把注意力转回到金斯莱说的消息上面。

    “那福吉的下一任接班者是谁?”卢平在旁边问道,《预言家日报》首版头条上那几个大大的加粗的黑字“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来了”根本吸引不了这桌上的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力。

    “总之不会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西尔维娅想起来上学期那个恶心的女人在学校搞出的那些动作,最终还是被禁林里的那些马人惩罚了,“她现在生活能不能自理都难说。”

    “现在没有准确的消息,总之谁都有可能。”金斯莱说道,“至少我们暂且还能不让被伏地魔控制的那些人上台。”

    “也只是暂且了。”斯内普说道,他嘴唇紧绷,面色严肃,“他们即将要展开大动作来宣告回归了。我们俩都被分配了不同的很多任务。”

    “我们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了,他们现在要动真格的了。”

    “嘿,我想我们该动身去接孩子们了!”

    莫丽换了一身衣服对着厨房喊道,人们互相看了一眼,通通站起身来。

    “来吧,我们也该回家了。”斯内普和西尔维娅先走出了格里莫广场1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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