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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我

    当伏地魔说出那句话时,西尔维娅就明白他的意图了,只是她没想到,伏地魔派出的,竟然是斯内普。但转而一想又合情合理,西弗勒斯·斯内普心思缜密,能力在食死徒中数一数二,而且他有一个转投凤凰社的最好理由——莉莉。

    斯内普想必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很意外,相反,他认为这恰恰是一个机会,一个与凤凰社顺理成章沟通的机会。斯内普冷静地站起身,右手拿着魔杖搭在自己的左肩上,弯了弯腰:“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

    伏地魔走到斯内普身边,伸手重重地拍了几下斯内普的肩膀:“当然西弗勒斯,我很放心你。你的能力相信我们都了解,我希望你能够完美地完成这个任务。不仅仅是凤凰社,我亲爱的西弗,邓布利多教授最在意的才是我最想要的。”

    他贴近斯内普却没有看他,屋子里的食死徒都看着伏地魔,伏地魔一手揽着斯内普,一手摸着大蛇纳吉尼的脑袋。刚刚他杀死的那个灰发男人的身体已经在桌子上僵硬了,身体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窗外的阳光明烈,肆意地透过窗子洒进屋子里,让整个屋子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格调。

    伏地魔看着那明亮的阳光,眯了眯眼,说道:“我要那个地方,邓布利多最在意的地方,我最在意的地方。”

    他转过身,走到落地窗前,让整个人暴露在阳光底下。他的手指抚上窗户,让阳光照得透明,扬声道:“西弗勒斯,你听好了。我不仅要凤凰社,还要——”

    “霍格沃茨。”

    斯内普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他忍不住说道:“黑魔王,我,我没有理由进入霍格沃茨,有邓布利多在,没有人能潜入霍格沃茨。”西尔维娅担心地看着西弗勒斯·斯内普,伏地魔的这个要求太大,现在一个凤凰社都让食死徒焦头烂额,更何况是有着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之一——邓布利多守护着的霍格沃茨。

    伏地魔走回位置上坐下,手指再次敲起坚硬的桌面,这是他常有的动作,但没人懂这个动作到底代表了他什么意思,好像他心情好与不好,都喜欢敲桌子。

    “斯拉格霍恩好像跟邓布利多差不多岁数。”

    “该给年轻人点机会了。”

    斯内普眼睛里流露出犹豫,他没想到伏地魔想让他去做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比起这个他宁愿一直做卧底,面对那么多个学生,他简直无法想象。

    伏地魔当然不在意斯内普是怎么想的,他其实对食死徒里有卧底这件事无比的生气。他简直不敢相信,真的有人敢背叛他,凤凰社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安插卧底,这彻底激起了他的怒火,他必须让凤凰社,让邓布利多付出代价,巨大的代价。

    纳吉尼感受到主人的怒火,在他脚边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假寐,尾巴尖还卷着伏地魔的袍角。

    斯内普不想去霍格沃茨,但他不能拒绝,黑魔王不容许别人违抗他的命令。但斯内普对于能成为伏地魔插入凤凰社的卧底心里是送了一口气的,至少在凤凰社,他能稍稍喘一口气。在霍格沃茨他更能放松一下自己,当然,是在没有课的时候。

    斯内普看向西尔维娅,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西尔维娅,如果他去了霍格沃茨。那么这里只剩下西尔维娅一个人胆战心惊地在坚持了。她被抛下了,不能在无助的时候有一个别的依靠,她不能有一丁点儿犯错的时候,不然可能会葬送自己,甚至是斯内普。

    西尔维娅反而是心里舒缓了许多,斯内普现在成为了一个双面间谍,一些活动和信息的透露就更加方便。她心里有了极大的信心,甚至觉得可能胜利已经离他们不远了,不会再有人牺牲,麻瓜出身的巫师们不用再战战兢兢,人们不用再为了躲避大规模的战争而拖家带口搬到国外去,英国的巫师们不用继续再生活在一片恐慌里,多么美好的未来。

    西尔维娅轻轻弯起嘴角,白皙的皮肤像是闪着柔和的光,她的褐色眼睛那么美,如一泓清泉,又流露着温柔的水波。世间的一切景物在她面前好像只是陪衬,她今天所有的担忧,痛苦与疲惫一扫而光,现在只想赶快散会,她想回家,拥抱每一个人。

    伏地魔十指交叉在一起,放在桌子上,他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人,声音突然轻快了许多:“好了,让我们来谈点令人高兴的事。”

    “西弗勒斯,”伏地魔指了指斯内普,“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最好的。那么就是现在,我想你需要一个最好的女人来帮助你,当然,也会照顾你,毕竟你自己的生活可不太注重质量。”

    斯内普张了张口,马上就要拒绝,他没想到伏地魔会现在提这件事,毕竟他才刚刚被派为卧底不是吗。除非伏地魔希望有一个人监视他,伏地魔不信任何人,他只信他自己。

    伏地魔没等斯内普开口,接着又转向右边:“西尔维娅,”他笑了笑,“我相信,西弗勒斯配得上你是吗。我们的西尔维娅,和我们的西弗勒斯,是的,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组合了是吗,我想你们马上就可以成为一对新婚夫妇了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似乎很为这一桩他指定的婚事感到高兴。而两个当事人则表情震惊,他们从来没想过伏地魔会这么安排,慌了手脚。

    西尔维娅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慌张地看向斯内普,却发现他同样眉头紧锁,岂止是斯内普,连坐在他身边的卢修斯·马尔福都一脸震惊,失去了平日里他坚持的那份从容不迫,毕竟,没人会料到伏地魔会以这种方式让两个得力手下在一起,特别是在他派出卧底的关键时刻。西尔维娅下意识寻找身边最亲近的人,她转头看向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眼睛里透露着无助。她知道如果她嫁给斯内普,这对他们的任务有帮助,甚至她认为伏地魔会安排她一起进入凤凰社还有霍格沃茨。但是,婚姻,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婚姻,这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甚至还没谈过恋爱呢,就要结婚了,还是和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她的战友?

    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特意避开了妹妹的视线,昨晚伏地魔告诉她自己的这个打算,她甚至比西尔维娅和斯内普两个人都更震惊,更多的是,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堂妹竟然要跟一个混血结婚,麻瓜的血混进了格林格拉斯的血脉里,在她看来那是一种侮辱!但贝拉那么了解伏地魔,知道他做下的决定绝不可能改变,并且她那么尊崇着伏地魔,她愿意为他贡献出一切,包括她一直坚守的原则。所以她今天一直很沉默,为了黑魔王的利益,纯血统的利益,西尔维娅必须做出这个牺牲。

    斯内普站起来,深深地弯下腰去,说道:“黑魔王,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但我想我与格林格拉斯小姐,不必要,结婚。我们……”他嗓音干涩,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委婉地拒绝,才能不激起伏地魔的愤怒,又能拒绝这桩婚事。

    伏地魔摆了摆手,闭上眼睛:“不不不,人们都是要结婚的,特别是你们两个这么年轻。西尔维娅,当然,我也要你跟着西弗勒斯一起,一起进入凤凰社,最好你也进入霍格沃茨,毕竟谁在天文学上的造诣能够及得上我们的西尔维娅呢。我信任你们,也相信你们不会辜负我的信任。你们是食死徒的功臣,是我送给邓布利多的大礼。”

    斯内普神情焦急起来,想要继续开口拒绝。但这时西尔维娅站了起来,她金色的长发垂在脸边,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她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睁开时那双褐色眼睛里流转的眼波简直摄人心魂。

    “是的,黑魔王阁下,西尔维娅·格林格拉斯不会辜负您的信任,一定会完成好任务。当然,我愿意听从您的安排。”

    斯内普发现他也这么不了解西尔维娅,这么快,她做好了一切心理建设,牺牲了自己的幸福,选择了最有利的的方案,这样的西尔维娅,让他吃惊。但他仍然不能接受,他语速很快,眼睛里溢出了焦急:“My lord,我认为我自己一个人去卧底进入凤凰社已经够了,加上格林格拉斯小姐只会增添我们两个人的顾虑,我们都不需要一个拖后腿的。至于结婚,我不能毁掉格林格拉斯小姐的未来,我们,我们之间不适合。”

    “西弗勒斯,”伏地魔已经有些不耐烦,眉头皱了起来,嘴角不悦地向下,“我说过了,你值得一个最好的女人,你配得上西尔维娅。别扭扭捏捏的,西尔维娅都答应了不是吗,你可不能比一个刚从霍格沃茨毕业没多久的小女孩还含蓄。”

    “今天就这样,都走吧。”伏地魔随意地摆了摆手,转过身子去不再看面前的食死徒们。“西尔维娅先别走。”

    会议室里的人们纷纷站起身离开,斯内普本想一起留下,但西尔维娅给了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斯内普深深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离开了,他只是担心,担心西尔维娅未来该怎么办。有了这次婚姻,即使是假的,可之后西尔维娅又怎么办呢。斯内普真的第一次感到无计可施,只能先离开。

    等人们都离开了,伏地魔才面对着西尔维娅,他摄人心魄的眼睛紧紧地看着她,西尔维娅甚至被他看得有些浑身颤簌。许久,伏地魔才移开了视线,放松地向椅子后面靠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缓缓抚摸着那光滑的皮革:“西尔维娅,我知道,这个决定或许有些委屈你了,也有些委屈格林格拉斯家族了。”

    西尔维娅连忙诚惶诚恐地站起来,表示不委屈。她低下头笑了笑:“能为黑魔王做事,我愿意贡献出一切。”

    “而且,”她抬起头,眼睛里还有光亮,“嫁给西弗勒斯挺好的,毕竟我们认识好多年了。总比我被家里安排嫁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好。”

    伏地魔笑了几声,再次敲起了桌子,指节清脆地扣打着木桌,他仿佛很纠结的样子,有些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或怎么说的感觉。

    西尔维娅当然知道伏地魔把她留下不只是只说这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她也不相信伏地魔现在摆出的这幅样子,伏地魔很会伪装,只是这几年他的势力逐渐大起来,不再需要他伪装了,因为到哪里都会有一群人追捧他。

    “你能这么想是再好不过了。西尔维娅,你是食死徒里最年轻的,还是个女孩但又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对于你去卧底,我很放心。当然,危险的事肯定更多的要西弗勒斯去做,你可以休息休息,你最重要的任务只有一个——”伏地魔盯着西尔维娅的眼睛,右手拿着魔杖指着她,好像要把西尔维娅整个人吞下去。“帮我看着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尔维娅早就知道伏地魔从派出斯内普去卧底的那一刻起,心里对斯内普就已经开始了十二万分的审视与疑心。他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派出西尔维娅最重要的也是为了监视斯内普。

    西尔维娅心里为斯内普送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被派去监视斯内普的是她自己。

    伏地魔肯定也会找斯内普来,把同样的任务安排给斯内普。两个人相互监视,不给一点可乘之机。

    “西尔维娅,我信任你,也信任格林格拉斯家。瑞安这些年生意做得很好,你们兄妹两个都很好。”

    “好了,你回去吧,做个新娘可是件大事。”伏地魔随意地摆了摆手,让西尔维娅走了。

    “魔法部里有我们的人,你们的结婚证明你们只要去一趟就能拿到。”

    西尔维娅点了点头,离开了会议室。

    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就变成了一个准新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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