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计

    顾探微打开李游曳送来的木匣子,发现里面是一个玉佩,玉佩底下还压着一封信,她拿起那个玉佩看了看,发现上面好像还残留着一些血迹,她很好奇冯之象为何会送她这个东西。

    她赶紧拆开那封信看了看,一边看一边傻笑,时而又一脸感慨。

    原来那块玉佩是李游曳曾经一直带在身上的,直到有一天。

    那是他刚来羽卫司的第二年,皇上去永宁寺祈福,他跟着冯之象做皇上的护卫,在回宫的路上遇到一伙贼人想对皇上不利,紧急关头李游曳不得不动手杀了好几个人,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对方的血溅得他满脸,满身都是。

    其中有一个人,打斗期间误夺了李游曳的贴身玉佩,等李游曳杀了他之后,那玉佩还被那人紧紧握在手中,鲜血沾满了那块玉佩。

    李游曳不知怎的,呆呆望着那人许久,却没有拿回那块玉佩,他兴许是害怕。冯之象见状,便悄悄帮他把玉佩取了回来,但一直没还给他。

    冯之象在信里说,希望顾探微有一天能让这块玉佩物归原主。除了玉佩之事,他还在信中讲了不少关于李游曳的趣事。

    陈不渝从小院外走了进来,倚在门边对顾探微说道:“你可知道你从画舫回来那晚,堂主去找了李游曳?”

    “你说什么?”顾探微大声问道,一脸惊讶,接着又道:“所以游曳那晚遇到的神秘高手是贺叔叔?”

    陈不渝点头,“堂主就是想教训他一下,倒也没下狠手。”

    陈不渝告诉她,贺云一直在暗中调查李游曳,也在私下里问了他很多关于李游曳之事。贺云一直很担心顾探微,怕她会因为感情之事受伤害,尤其李游曳还是羽卫司的人,他和风云堂不是一路人。

    但经过了解后,他大概知晓了李游曳的情况,虽然还是不放心,但至少不会阻止他俩来往,只是,他会暗中一直盯着二人,一旦有不利于顾探微的情况发生,他便会立马阻止两人继续交往。

    “堂主对你可真好!”陈不渝感叹道。

    顾探微听了他的讲述,心想贺叔叔为何不直接来问我呢?兴许是他不想打扰自己吧!

    “别想了,我们去帮丹丹吧!”陈不渝道,她点头说好。

    院子里的丹丹正在认真修剪月季,那一丛丛月季是去年顾探微亲手种下的,每当花季之时,月季的美总是能吸引人在其旁久久矗立观赏。

    李游曳和王森渺今日又接到高进的邀请,虽然依然是去画舫赴约,但这次上船的渡口却不是上次那一处。

    天气早已转凉,夜间街上的人群,自不似先前那么多。

    两人按时来赴约,远远就瞧见那画舫船跟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这一次颇为低调,再也没有之前那些乐师和舞伎,二层上空荡荡的,连船身四周的灯笼也少了许多,船舱里也见不到几个人。

    二人登上画舫,进到船舱后,只见到三个人,高进和两个都指挥同知。

    “快来坐下!”高进招呼道。

    两人迅速落了座,高进挥手让边上伺候的几个人都离开,此时偌大的船舱里便只剩下他们五个人。

    高进拿起一个酒壶道:“这酒是我自己酿的,你们尝尝,味道如何!”说罢就要向两人酒盅里倒酒,二人赶紧把酒盅举起来。

    李游曳喝了一口,便道:“好酒!”,王森渺也连连称道。

    “喜欢就好,我明日让人送几壶到驿站去。”高进道。

    王森渺道:“高大人太客气了,只是,不知高大人今日召我二人前来是为何事?”

    高进笑了笑,他先看了看左右两个都指挥同知,才道:“没事就不能找二位前来吗?”

    “当然不是,只是想着高大人公务繁忙,许是有什么重要事宜要告知我二人。”王森渺继续道。

    李游曳喝着手里的酒,细细观察着周围,画舫依然停在河边没有离开,此时的秦柳河上好像只有这一艘船,岸上似乎也无行人往来,四周一片安静,只他们的对话声和杯盘交错之声,在这黑夜中兀自传开。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就想问一句,二位大人现下是谁的人?”高进问道。

    李游曳和王森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李游曳道:“高大人又在说笑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高进和那两个都指挥同知都笑了起来,皆一副颇可玩味的表情。

    其中一个都指挥同知说道:“现下这画舫中只我们五人,二位大人不妨说说真心话。”

    “请问大人您想听什么真心话?”王森渺问道。

    高进顿时变了脸,语气强硬道:“把陵州的事留在陵州,否则就把命留在陵州,你们自己选。”

    “这里面恐怕是有什么误会,不知我二人可是哪里得罪了高大人,还请高大人明示!”王森渺道。

    “还跟我在这做戏呢?你们来陵州几个月,我就派人跟了你们几个月,你们做的事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高进愤然道。

    “高大人,别跟他们废话。要么把你们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以后做高大人的人,要么,今夜你们就得把命留在这画舫里!”一个都指挥同知道。

    两人明白此时硬碰硬是决计没有任何益处的,便决定先退一步,李游曳道:“几位大人莫要动气,皇上那边我们是必须要有交代的,至于怎么交代,还请高大人提点!”

    高进听了这话,脸色略微好转,喝了口酒,微笑看了看旁边两人,那两人也一副计谋得逞的表情,面露微笑予以回应。

    “不急,我们今晚慢慢聊,先把你们查到的事情都告诉我。”高进说道。

    两人便把近几月查到的事情都告诉了高进,至于一些不能提及的人,他们便没有说及。

    夜越来越静,五个人手里的酒也是喝了一杯又一杯,高进听完两人的讲述,便道:“就这些?”

    两人点点头,一副诚恳的模样,但心下却担心高进恐怕并不会全然相信。

    高进没再说话,只是站了起来,把酒盅放下后,道了句:“喝得也差不多了,我们上楼去吹吹风吧!”

    他们听了此话,都跟在高进身后,从木梯上了二层。

    天空灰暗,月亮被黑云阻隔在身后,只隐隐透出一些光亮来,星星也不多,河两岸皆一片黑暗,没有烛火的光亮,只很远处才能望着一些城里街道的光亮,船身四周灯笼的火光照耀在水面上,使水波隐隐泛光。

    高进道:“可惜啊可惜!”

    他话音刚落,身旁两个都指挥同知便拔出剑向两人刺来,眼看着剑已到了眼前,不得已,两人果断也拔出配剑,将那两柄剑挡了回去。

    “来人啊!有人想行刺都指挥使大人!”两个都指挥同知大声道,同时一人挥剑往高进身上划了一下,只见他胳膊上的衣袖霎时便破了一道口子。

    “高大人受伤了!”一人大声喊道。

    突然,河两岸不知从哪里跑出几十上百人来,他们皆着士兵服饰,手里拿着火把,迅速向画舫围拢靠近。

    “你们俩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高大人,还好高大人早有准备,方才躲过一劫,我劝你俩最好立刻束手就擒,否则就将你俩就地正法!”一人高声道。

    王森渺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对高大人不利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回道,接着又提高声调道:“你们刚才是否看到这两人行刺高大人?”

    “是!是!是!”周围的士兵皆大声回应道。

    两人看到此情此景,心想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

    李游曳伸手从袖口里掏出一块金色的牌子,将它高高举在空中道:“王命旗牌在此,如皇上亲临!”

    众人见了这块王命旗牌,赶忙下跪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进跪在地上看了看身边两位,然后独自起身,一脸不屑道了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来人啊!将高进给我拿下!”李游曳道。

    众人听了这话,无一人回应,“好大的胆子,你们竟敢违抗皇命,来人啊,把高进给我拿下!”他又加重语气说了句。

    高进听罢哈哈大笑起来,“来人啊!把他二人给我拿下!”

    高进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便全部朝他们冲过来,一时间声势浩大。

    正当此时,四周突然又冒出来一大群士兵,人数比刚才还多几倍,他们将先前的士兵团团围住,当中一个骑马的人道:“我看谁敢动!”

    几百把火把将画舫四周照得宛如白昼,高进和两个都指挥同知面面相觑,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接着又是一脸中了对方计策的无奈和愤恨,画舫周围高进的人自然也呆在原地不敢动。

    “你们……”高进指着李游曳和王森渺道。

    王森渺笑道:“高大人,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刚才几百双眼睛可都看到您公然违抗皇命!”

    高进一时无语,又看了看现下的处境,确实不知该如何是好,便立在原地,也不辩驳。

    “皇上有命,高进贪赃枉法,为恶一方,人人得而诛之,但念其早年有功,特将其拿回武都问罪,钦此!”

    “来人啊!将他三人给我拿下!如有抗命不遵,强作抵抗者,格杀勿论!”李游曳一声令下,高进的人全都放下武器跪倒在地,而画舫上的三人见状也只能放下武器,跪倒在地,悉听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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