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二天一早,一夜未合眼的伊佐那轻轻脱开腰间的手臂,起身下床离开卧室。

    同样很早醒来的还有隔壁房间的鹤蝶,因为语汐的事情他也几乎整夜未眠,合眼没多久又听到伊佐那房间的动静跟着起了身。

    “伊佐那。”

    “你留在家里,看着语汐的情况。接下来的事情,我亲自去办。”

    鹤蝶知道伊佐那是什么意思,虽然不赞同天竺堕落,可是语汐的事情上这次他认为伊佐那的决策是正确的。

    “交给我吧,伊佐那。”

    天空泛着鱼肚白,伊佐那踏着那缕微弱的阳光出门了。

    鹤蝶做好早餐一直等到了中午,语汐还是没有一点起床的动静,这让他不免有些着急,推开伊佐那卧室的门去查看她的情况。

    语汐安静的睡在床上,对鹤蝶的靠近一无所知,或许长的尾鳍露出来一部分垂在地板上。

    如果不是她胸口轻微的浮动,鹤蝶都要忍不住去探她的鼻下,这幅苍白的样子对比昨天根本没好到哪去。

    看到她安然无事,鹤蝶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留下一片静谧。

    整整一天,为她留的饭菜热了又热,直到伊佐那回来,语汐也没有一点要醒的样子。

    伊佐那回来前显然是换过衣服洗过澡的,回来时手里拎着换下来的衣服,如果这时候语汐醒着,一定会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鹤蝶沉默一瞬,还是跟伊佐那汇报了语汐今天的情况,伊佐那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晚餐两个人随便吃了些,好像语汐不在,连食物都变得不香了。

    饭后,伊佐那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鹤蝶手上拿着伊佐那拎回来的特攻服开始清洗,随着水流一起冲下来的,还有浓重的深红色。

    他想,天竺,还是走上了一条修罗路,虽有背初心,但并无后悔。

    推开门,伊佐那顺手打开了灯,语汐还跟他早上离开时一样,动作都不曾变换过,脸上带着毫无防备的神情,让伊佐那的心变得柔软。

    他不似从前一般强大孤独,语汐已经成为了自己绝不能相让的重要之物。

    不会再有任何隐患,所有的威胁都由他亲手肃清干净了。

    伊佐那轻手轻脚的睡在了她的身旁,和昨夜一样把语汐拥入怀中,解决了压在他心头的阴霾后,困意爬上心头,一天一夜未合眼的他趁着夜色沉沉睡去。

    次日,语汐的意识逐渐清醒,眼睛还未睁开,先嗅到了伊佐那身上独有的沐浴露的清香,还夹杂着不属于人类嗅觉范围内的血腥味。

    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是不是又跑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伊佐那一点都不叫人省心…

    下次绝对不能脑袋一热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来了,万一他遇到危险,需要我去救也说不一定呢

    吐槽伊佐那的同时睁开眼,黑暗中伊佐那白色的脑袋非常扎眼,他正埋在自己胸口正在熟睡,呼吸的节奏规律且平和。

    并不想吵醒他休息,自己昏迷的时间绝不短,他这个样子明显是累了很久后才进去深眠模式。

    修炼这东西并非要像人类修士一般打坐,干脆轻轻动了动身体,平躺在床上入定修炼。

    过了很久,修炼结束的语汐再次睁眼,身体里的灵气虽然并不多,流转在经脉内让身体的负担一点点减轻。

    感受着身体不在疼痛,她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伊佐那看起来还没有要醒的迹象,语汐掀开被子化作双腿光着脚走出去。

    打量着这处新的住所,语汐内心充满了好奇。

    这次的房子要比原来的大好多啊…明明可以空出一间房间来让我住,伊佐那不会真的认为我只能睡在浴室里吧?!

    这个认知一冒出来,就占据了语汐全部的大脑,越想越觉得非常有可能。

    等等!伊佐那不会还要我和他同住一间吧?怎么说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这样也太…

    自顾自想着,双手捂住微红的脸颊,没有察觉到鹤蝶站在了自己身后,看着她奇怪的样子犹豫要不要开口打断她沉浸自己世界的样子。

    “……语汐。”

    “啊!鹤蝶!好久不…不对!早上好呀!”

    “你…没事了吗?”

    鹤蝶还是很担心她身体状况,也对她能这么快醒过来由衷开心。

    “完全没事了哦,鹤蝶不要过度担心我拉!”

    怕他不信,还在鹤蝶面前蹦蹦跳跳的转了一圈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事了。

    鹤蝶终于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开始他的保姆工作,任劳任怨的做起早餐来。

    闲来无事,语汐拿起那个令她嫌弃万分的鱼食去客厅边上的鱼缸旁喂鱼。

    说起这个她就觉得很神奇,犹记当晚就立刻搬过来了吧?究竟是什么让伊佐那对他这几条未开智的小鱼宝贝到这种程度,这么急都不忘记带!

    心里泛着酸气,她说不太清楚这种感觉,愤愤地抓起一把鱼食撒下去,嘴里还振振有词地说着。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每天脑袋里只有吃的鱼有什么好的!居然这么紧张你们走哪都不忘记带着。”

    撒下去的同时热带鱼就靠了过来开心的大口吃起来,它们这样子让语汐越看越生气,小声的骂骂咧咧起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撑死你们算了!哼!”

    伊佐那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幅生动鲜活的景象,本来睡醒后发现房间内只剩他一人,身旁的语汐不知所踪让他心里爬上了那么点惊慌,匆匆起身寻找她的身影。

    但在看到客厅中语汐神采奕奕的跟他那几条小鱼斤斤计较的时候,惊慌就变成了好笑,他是万万没想到几条鱼的醋她都吃。

    语汐一手拿着鱼食袋一手抓了一大把鱼食朝里面洒进去,不用看都知道她想干什么,伊佐那略显无奈的声音响起。

    “你在做什么?”

    “?你起来啦?我啊,就是想替伊佐那做点事,刚好看它们饿了帮你喂喂它们的。”

    心虚的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伊佐那来掩盖她想干坏事的心,开始自我欺骗式的瞎扯。

    伊佐那走上前从她手中接过鱼食袋子丢在一边,又仔细的拍了拍语汐抓了鱼食的右手,拽着她去洗手。

    “去洗手,沾着奇怪的味道。”

    伊佐那这句话语气并没有任何起伏,可语汐就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那么点嫌弃的味道。

    这么嫌弃那你平时都怎么喂的啊?明明我还在鱼缸中的时候就看到你也是用手抓的!

    语汐一边腹诽一边在伊佐那什么做鬼脸,谁知伊佐那脑袋后面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猛的回头把语汐这样子逮了个正着,慢里斯条地吐出一句话。

    “只有笨蛋才会用手去抓。”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属于完全不过脑的脱口而出行为。

    伊佐那站在水池旁边督促语汐好好洗手,似笑非笑的接着说。

    “不用动脑子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说完这句不理会语汐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什么意思?…嗯?你是不是又说我笨!这次我听懂了啊伊佐那!你别跑!”

    随便洗了两下,匆忙追出去来到伊佐那面前用滴着水的手指朝他的脸轻轻一弹,水珠子瞬间全部溅到了他的脸上,语汐得意的哈哈大笑故意拖着长音嘲笑他。

    “中招了吧中招了吧?笨~蛋~”

    伊佐那顶着满脸水珠,捏住语汐的脸颊,略微用力她的脸就被伊佐那捏变形,正准备给她一点点教训时,历史重演,鹤蝶端着早餐,一副无语的神情站在旁边出口打断他俩。

    “吃饭了。”

    鹤蝶的声音响起让伊佐那短暂的出现了破绽,语汐趁着这空挡不甘示弱的揪住伊佐那耳朵上的花牌,拉扯间轻微的疼痛感,让伊佐那捏着她脸颊的手开始向外扯,两人一个捏着对方的脸一个揪着对方的耳环同时转头看向鹤蝶,鹤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坐下来吃饭吧。”

    吃饭时矛盾升级,伊佐那夹什么语汐夹什么,总是抢先一步夹住他想要的塞进嘴巴里满脸得意的瞅着他。

    伊佐那沉默着,僵在空中拿着筷子的手动了动,眼疾手快夹住一大块青椒塞进语汐嘴巴里,看着语汐变绿的脸色和疯狂灌水的动作,满意的开始解决他的早餐。

    鹤蝶在旁边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眼角抽了抽,熟悉的无奈感中又带着开心,这一幕真是好久不没有见到过了。

    到了午间,鹤蝶突然说今天必须要去一趟学校,参加毕业典礼。

    语汐突然想到了伊佐那,回过头去问他。

    “伊佐那不需要去吗?”

    “不用,去年我已经收到了。”

    听到这语汐不禁腹诽:去年?我记得你都没有去过学校吧?!所以只有鹤蝶需要亲自去拿,你是有专人送是吗?

    鹤蝶站在玄关穿好鞋忽然想起什么,朝屋内喊道:“”语汐,你要看的那个剧场版我替你录好了,录像带就在电视左边的柜子上。”

    出门前的嘱咐让语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乐拉到了极致。

    “好的!谢谢鹤蝶!!一路顺风~”

    果然在左边柜子上看到一个录像带孤零零的躺在那,非常显眼,拿在手中朝伊佐那晃晃手,邀请一旁安静观赏鱼的他。

    “要不要一起看呐?”

    “语汐希望我一起吗?”

    不懂这话为什么会变成反过来问自己,翻个白眼把录像带放进录像机开始看她错过的剧场版,没在理会旁边的伊佐那。

    整体看下来,语汐砸吧一下嘴,忍不住想要吐槽,总感觉这次剧情没有上次的精彩,而且…

    “蓬莱也不是这样的啊。”

    “你对蓬莱也有了解?”

    伊佐那的声音从语汐脑袋后方冒出来,看太入迷的语汐完全没有意识到伊佐那不知什么时候头靠着扶手躺了下来陪她一起看完了整个录像。

    “伊佐那很感兴趣吗?”

    “对华国的神话和历史都有兴趣。”

    “这样啊。其实我没有去过的,但当时蓬莱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海域,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伊佐那感兴趣的话我就跟你讲讲啦。”

    语汐转过身体正对伊佐那,在脑海里找出那段相关的记忆开始和伊佐那慢慢讲。

    “那时候曾听别人说,蓬莱外由冥海所包围,因此他们与外界往来甚少,传言国内有位公主,聪慧貌美、俏丽无双,与一名男子恩爱甚笃,那名男子却并非蓬莱人,这段姻缘方面在东海境内也曾传位一段佳话,后来在整片海域广为流传。”

    伊佐那马上发现了这段话中的问题,反问道。

    “那个公主的丈夫不是蓬莱人?他是怎么进去的?”

    这问题直接给语汐整不会了,对伊佐那打断她思路的行为很不满,锤了伊佐那肩膀一下。

    “你先让我说完!说完在讨论不行嘛!”

    伊佐那眼神示意她继续,语汐整理了下思路接着说。

    “后来,蓬莱国与一场天灾中覆灭,整个仙山全部沉入海底,空间灵力激荡之间,在东海附近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龙绡宫应该离那里很近,我讲完啦。”

    语汐结束演讲,安静的看着伊佐那,但听完这个故事的伊佐那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突然开口。

    “那个公主和他的丈夫呢?也死在了天灾中?”

    “我不知道哦,听说当时蓬莱上空天生异象,降下天灾时应该无一幸免吧。伊佐那注意的点有点奇怪诶?”

    “奇怪?为什么那名男子来了后就有了天灾?”

    “你是说和公主的丈夫有关系,他带来的灾祸?你这样想未免也太极端了啊,伊佐那。天道轮回,沧海桑田,所有有形之物终会有消逝的一天,蓬莱已经存在了太久,想来可能是气数尽了,如果说跟公主的丈夫有关系,那也只会是一点点而已吧?”

    语汐第一次正面反驳伊佐那,对于这件事当年她听到时就深刻考虑过,但最后怎么想都觉得,很可能只是一个悲剧。

    “天真。”

    伊佐那在心底对语汐这一观点保留意见,虽然语汐说的没错,可他还是偏执的认为,一定与这个男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没有反驳伊佐那,语汐隐约感觉到伊佐那的表达中并不是针对这个故事单纯偏执,聪明的转移了话题的方向。

    一转眼又进入了秋季,院子中的那颗银杏树也变成了金灿灿的样子,落叶随风飞舞飘扬。

    语汐最喜欢的就是下午坐在院子里,边吃零食边看风景感受世界的美好。

    这种悠哉的日子,在灰谷兄弟的造访中画上了句号,语汐躺在地板上晒太阳,视野里出现了两张倒着放大的脸。

    “小公主,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念兰酱~”

    “午安,牛奶泡芙放这里了。”

    这两位今天罕见的没穿他们那标志性的天竺特攻服,换上了他们特有的潮男穿搭,不知道为什么,语汐这时候很想离他俩远一点。

    “有啦有啦,谢谢龙胆的泡芙,不过你俩要是来找伊佐那的话,他今天不在噢。”

    态度敷衍的回答着他俩的问题顺道告诉他们如果是找伊佐那,那他俩要扑空了。

    “真敷衍啊,小公主看来并没有想念兰酱呢~”

    “真是对不起哦兰酱,午后的阳光太容易让人慵懒,我下次努力敷衍的认真一点不让兰酱发现。”

    灰谷兰绘声绘色的表演他是多么多么的伤心,灰谷龙胆为难的看了看自家大哥,最终还是决定由他来说。

    “伊佐那今天有事,所以让我们来陪你,要不要出去玩?”

    “嗯?要出去啊?可是整理头发什么的好麻烦诶,不想去~”

    语汐懒洋洋的翻个身把身体背过去不看他俩接着躺尸,一副别打扰我晒太阳的咸鱼样子。

    灰谷兰挑挑眉,直接动手拉起语汐强制给她开机。

    “作为女孩子不可以懒惰哦,你那漂亮尾巴在晒下去就要脱水了吧?倒是可就不美丽了呢。”

    时尚达人灰谷兰完全抓住了鲛人姑娘语汐的痛点,听到这话她果然不敢再晒下去了,顺着力道爬起来屈膝查看自己的尾巴情况一惊一乍的喊起来。

    “什么?!我的尾巴要干了?!让我看看是哪里…呜我引以为傲的尾巴可不能出事。”

    查看了半天要紧尾巴的心情让她忽视了灰谷兰正在亲手帮她整理发型,尾巴完好无损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想回头骂人,被灰谷兰按住脑袋不许她动。

    “不可以动哦,马上就好了,要是前功尽弃兰酱可是会忍不住打人的。”

    这个人轻飘飘的说出了超级可怕的话啊!

    被威胁的语汐安安静静坐在原地不敢动,当一个合格的木头人。

    语汐的头发长到已经可以拖地了,灰谷兰想对她这头秀发下手很久了,来的路上就已经在脑海中过了好几十个适合她的发型,最终在见到她的时候拍板决定就用那个奶甜双马尾。

    他非常熟练的把头发分成两半,从耳上横着取了一半头发编成麻花辫把它和剩下头发绑在一起,在取出一小缕头发绕着束发根打圈固定,另一边同上一致,剩下的头发自然垂下,完全不妨碍行动。

    “好了哟,小公主可以看看对自己的新发型还满意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为什么她还是听出来威胁的意思?

    起身来到镜子旁左瞅瞅右瞅瞅,对灰谷兰的手艺相当满意,甚至突然生出来想做灰谷兰妹妹的想法,冲到灰谷兰面前大声夸赞道。

    “兰酱好厉害!呜哇!兰酱要是我哥哥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天天拥有不同的发型!真棒!”

    开玩笑,谁不想拥有一个眼光好会编发长得还好看的哥哥呢?!只不过性格跟脾气有那么点点瑕疵就是了。

    “哎呀,兰酱也很想拥有一个小公主这么可爱的妹妹呢~”

    灰谷兰非常配合的抱住语汐蹭蹭她的脸颊,满脸都是欣慰。

    一直沉默的龙胆看到这和谐的场景,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脸色越来越黑,死去的痛苦记忆突然攻击他,他想起了当年每天变着花样给他扎头发的事情,被拔到剧痛的头皮这时候也开始隐隐作痛。

    所以现在这么熟练,完全是因为大哥已经过了生手期了吧,他要喝口水冷静一下。

    龙胆熟练的走到厨房给自己接了杯水回来一口一口喝完,那边的两人终于准备好出发了。

    灰谷兰帮语汐搭配了一套软妹风的泡泡袖毛衣跟白色小裙子,鞋子选了白色绑带的高筒靴,配上她可爱的发型完完全全是一个可可爱爱的女高中生。

    灰谷兰今天过足了妹妹瘾,这一刻熟练的带入哥哥的身份带着语汐出了门并且告诉她。

    “兰酱身为哥哥一定会保护好小公主的哟~”

    语汐并未接话跟在身后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心里却在吐槽。

    希望兰酱在见到伊佐那时也这么自称,到时候很期待那个场面呢~让你刚刚威胁我,我也是会成长的!

    三人慢悠悠的逛到市中心,灰谷兰被一个短发女生拦住,语汐饶有兴致的在一旁观看吃瓜,看了半天突然索然无味。

    这女孩完全就是明知道灰谷兰根本对她无意还一个劲的往上贴,这种事给旁观者的观感非常差,就好像在家看了一部烂剧忍不住冲进去质问女主为什么这么脑残一样。

    语汐懒得在这里当站桩柱子等灰谷兰那边结束,转头询问灰谷龙胆。

    “龙胆,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能听到那种好听的音乐吗?”

    语汐早就对能听到音乐的点产生了好奇,突发奇想想要去这种地方看看,因为她记得,龙胆好像很喜欢Dj,她后来用手机上网搜过这也是一种音乐形式,所以总觉得问他总没错。

    “居然喜欢音乐啊,跟我来吧。”

    龙胆单手插兜朝他大哥打了个手势,带着语汐进了一家cd店,推开门直奔试听机,那里本来还有一个男生带着耳麦正在试听音乐,灰谷龙胆上前拿掉他的耳麦,男生听歌被打断想转头理论结果发现来人看上去非常不好惹。

    “怎么?不服?”

    龙胆本身身高就不低,又带着轻蔑又凶残的语气质问,让对面那个男生喊了句“对不起!!”而后就冲出店去,老板看到灰谷龙胆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已经不敢上前来查看情况了。

    “呜哇~超凶的啊~”

    语汐站在龙胆身后感叹着,灰谷龙胆没去反驳,从架子上拿出试听盘的cd放入试听机,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湿巾擦了擦耳麦才递给语汐,示意她带上。

    “这是最近才发售的,我听过后觉得很不错,你试试。”

    带上耳麦后,龙胆按了播放键,语汐被轻快的旋律环绕,这种感觉就好像把她跟外界相隔开后坠入了音乐的海洋中,鲛人生来擅歌,这种体验对语汐来说完全是惊喜到无法形容。

    快乐的闭上眼试听这一盘内所有的歌曲,有的轻快活泼像是在进行着快乐的旅程,有的温柔婉转像是情人在耳边诉说爱语。

    语汐的身体跟着音乐轻轻摇晃,显然很享受这种感觉,龙胆没想到她会这么喜欢,心里升起了难以言喻的快乐,就好像找到知音一般。

    等待是无聊的,于是龙胆又拿起旁边试听架上别的他中意的cd放入另一个试听机中戴上耳麦,沉浸其中。

    语汐享受着音乐,忽然感应到伊佐那就在附近,拿下耳麦揪揪旁边龙胆的衣服,感受到手臂衣服上的异动,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cd店的玻璃门再度被推开,伊佐那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灰谷兰。

    灰谷兰原定计划是下午带着语汐,去专柜试试口红顺便在搭配几套可爱的衣服给她,正好伊佐那来了,虽然还跟着鹤蝶,mucho,斑目狮音跟望月莞尔,但问题不大,无非就是大家一起逛街罢了。

    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直奔商场,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时,语汐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她说不上来的气息,并不讨厌,但也绝不舒服。

    抬眼望去路对面站着一个身穿僧服的僧侣正面露微笑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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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伏笔了家人们,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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