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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根错节

    鸣珂被这复杂的关系弄得有些糊涂,赵若秋与他表妹青梅竹马,而他表妹送给他的桃花枝是这妖物所化,却爱上了赵若秋,赵若秋马上又要和表妹定亲了,这桃花妖又和赵若秋暧昧上了!

    他在心中梳理了一番,总算想明白了,举着剑向前走了一步:“赵若秋马上就要成亲,你却现身蛊惑他,你想要得到什么呢,让他背弃未过门的妻子和你在一起吗?”

    桃花妖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没有蛊惑他,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云初心中叹了一口气,对她道:“桃花妖,我们现在不会伤你,但只要想出了解决办法,就绝不会留你在此地!”

    桃花妖垂眸落泪:“我自知以妖物之身肖想凡人是大错,但我化身跟若秋相处的这几个月,已经确认了他的心意,他是爱我的,他也告诉我只当清月是妹妹,婚约一事全是长辈做主,他会跟父母说清楚,拒了与清月的婚事。”

    见她仍执迷不悟,云初生出一丝厌恶,语气也不似方才平淡:“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谈论你们的感情!一县百姓的性命皆系与你身,城外的万千百姓因你而丧命,这一条条人命真是你口中的情爱能比的吗!”

    桃花妖怔怔的看着他,还想辩白:“我只想要……”但她幡然醒悟,若是她心中的那句话说出口,她就再也配不上赵若秋的爱了,对赵若秋来说景平县的百姓是绝对不能舍弃的。

    逐雨蹲了下来,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递到她手边,桃花妖低声道了句谢谢,接过来擦了擦眼泪。

    “你说他对你的情谊是真,和你许下的誓言也是真,可我们并不清楚这些是真是假,我只知道你的身份是假,你说的相守一生也是假,你会害死所有人!包括他!”

    桃花妖激动地抱紧赵若秋:“不会的,不会的,我会和他相守一生!”

    鸣珂忍不了了,这桃花妖已经几近癫狂,似乎是将他们的倾听当成了一个发泄口,将这些年来,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通通倾泻了出来。

    云初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他没有解开桃花妖身上的阵法,他需要时间,需要一个清净的地方好好想想该如何解决这件麻烦事。

    看到云初拂袖离开,鸣珂急了,追过去问道:“师兄,这事该怎么办啊!”

    云初没有理他,心中默念清心咒,赶走不耐烦的情绪,继续对桃花妖道:“你先前试探我们,那么作为回报,我也想试试你与他的感情,你有信心吗?相信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和所作所为之后,还会接受你?”

    桃花妖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神情惊惧,攥着赵若秋的手指喃喃道:“不,不,不能让他知道这一切,不能……”

    云初没有继续说下去,诛心之言只一句便能击溃她的情绪。逐雨见云初离开了,站起身拍拍衣袍上的尘土,也跟了上去。

    “阿雨!你等等我……”鸣珂看着这两边的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

    到了客房后,云初一个猛子扎进被窝里,嘟囔着:”烦死了!烦死了!师尊是不是话本看多了啊!”

    “关师尊什么事?”鸣珂最后一个进了屋,将门虚掩起来。

    云初迅速起身,把话题绕过去:“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这桃花妖……现在除不得。“逐雨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只写下着几个字,若是他们执意要杀死桃花妖,那么景平县的百姓也会面临灭顶之灾的。

    鸣珂眨了眨眼:“不如,把那个赵若秋救醒,将事情真相告知于他,由他来做决定?这毕竟事关那些百姓的性命,不该由我们做出决断。”

    “若是景平县的百姓知道是桃花妖让他们免受灾害,肯定会欣然接受,并且维护她的吧?”逐雨将自己代入百姓的身份,想到若是有一人如此护佑自己,让自己免于灾难,她必定对那人感恩戴德,不论她是何身份。

    鸣珂撇了撇嘴继续道:“所以我说的是告诉那个赵公子嘛,他肯定是个明事理的人,看得出其中利害,不会任由桃花妖如此行事的,师兄当时的那些话也是这个意思吧。”

    云初捻着下巴思索道:“那位赵公子,是个心怀天下的人。”

    “你们别躲着我,快出来,我有话要说!”桃树那边传来声响,三人对视一眼,提着武器推门而出。

    鸣珂冲到桃花妖面前,不耐烦地嚷道:“你有什么话想说的?要还是之前那些,我劝你别说了,我都听烦了。我一个爱唠叨的都受不了你,可想而知赵公子也不会多喜欢你。”

    桃花妖神情憔悴,抚着赵若秋的脸慢慢地说:“我会离开这里,离开景平县,离开他……”

    他惊得手中的扶光都差点落地:“什么!你想通了?”

    “他不信鬼神不拜神佛,肯定无法接受我是妖的事实,更不能接受他用心治理的田地其实靠着我的妖力维持……与其等着他知晓这一切,弃我而去,不如我自行离开,至少能在他心中留下美好的记忆!”

    云初看向她冷冷地说:“你有这番觉悟最好。”

    桃花妖听到云初的声音,抬头望向他,冷笑道:“不过,你们也真是道貌岸然,用他逼我就范,反正事情因我而起也因我而终,让这一县百姓身陷囹吾的不是你们。”她的眼神中满是恨意,若是没有束缚,几乎都要冲上来与云初厮杀了。

    “你!”他们心怀天下,怎么可能是她口中那道貌岸然之人,鸣珂气极又要动手。

    云初喝住鸣珂:“不要再同她废话了。”她说的也没错,他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虽然跟从前的状况不同,但是他们也不能冒这个风险。

    “不过,我有一个请求,最后的请求,我想好好同他道别。”桃花妖抚着赵若秋的脸颊,“待他苏醒,身边就不会再有一个叫做陶玉的农家女了。”

    云初垂下眼眸,掐诀收走些许法力,让陶玉得以活动自如。

    陶玉动了动手臂,将赵若秋揽在怀里,轻声唤着他的名字,赵若秋似乎是陷入了沉睡,呼吸匀称,她扛起赵若秋的一条胳膊,架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房间。云初看了逐雨和鸣珂一眼,示意他们俩去帮帮忙。

    鸣珂撇撇嘴,抱着胳膊转身欲走,逐雨却突然拽过他的胳膊,将他拖了过去。

    看逐雨这么热心地帮忙,他也只能遂了她的意,和陶玉一起将赵若秋抬进了他的房间。

    房间收拾得整洁,墙上挂着几幅墨梅图,虽算不上佳作,但却带着些许灵气。书架上堆满了古籍,可书架边却放着几个沾着泥土的农具,倒是与赵若秋的气质十分相符。

    枕头和被褥上都沾着浓浓的桃花香,屋内却没有任何桃花做装饰,想来是不愿折枝插瓶,毁了那桃树的生气。

    陶玉替赵若秋盖上薄衾,逐雨也帮着她展平被角。

    鸣珂看了她们一眼,转身走出房门倚着门框等逐雨出来,在他转身之际,陶玉突然抓住逐雨的手,轻声对她道:“谢谢你们愿意听我说那些,从前我身边的朋友都觉得我是疯了,竟然为一个凡人放弃成仙的机会,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袒露过这些心事,谢谢你们。”

    逐雨知道她此时的感谢是真情实意的,但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毕竟他们的大师兄可是盖章她是个疯子的,她尴尬地牵动唇角,拍拍陶玉搭在她掌中的手,松开了被褥。

    回到房间后,鸣珂掀开云初蒙头的被子,追问道:“这样就行了?如果她只是假意迎合我们,等我们走了之后又继续纠缠赵若秋,那怎么办?”

    云初闷闷地声音从枕头里传来:“等她收回汲了取城外水源的根系,我会直接杀了她,这就是我的计划。”

    逐雨正准备倒杯茶解渴,听闻此言,提壶的手一抖,洒了许多在桌上。

    云初察觉到她的动作,起身道:“这不是师兄心狠,那桃花妖害人是事实,无论她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错了便是错了,这样的妖是该杀的。”

    逐雨僵硬地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她将杯中的半杯茶水一饮而尽,扯着袖子将桌上的茶渍擦干净,便又出去了。

    鸣珂看她跑了出去,抬手欲拦:“阿雨你干什么去!”逐雨的身影却很快消失在门外。

    鸣珂抬脚去追,云初钳住他的肩膀将他扯回:“让她去吧,逐雨若想长大,还需得好一番功夫呢。你闲着没事,不如替师兄按按肩捶捶腿吧!”

    看着他无所谓的神情,鸣珂狠狠在他肩上锤了一拳:“就这么放任你师妹跟那些妖物搅在一起!”

    云初揉了揉肩膀:”你觉得逐雨降妖除魔是为了什么,她无忧无虑地长大,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们提前为她安排好的,是我们的期望令她向前走,而我们都是在一条看得到目标的路上走,那是我们自己选的,但逐雨的路,是我们为她选的,现在她需要找到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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