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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圣泪

    陶玉倒了一杯水,用手指沾了轻轻润湿赵若秋的唇瓣,昨日他在田间行走一整天,几乎是滴水未进,火急火燎地赶回家后,又遭遇这些……

    逐雨小跑着扑到门板上,陶玉被门框碰撞的声音吓得手一抖,回头看见是逐雨,才松了口气:“你怎么回来了?”

    逐雨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只是……只是不想看着她死,她算不上是一个好妖,但她不希望她死。

    “来看着你。”云初抱着月魄从逐雨身后出现,同他一道来的还有鸣珂,他嘴上说着要让逐雨自己成长,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这桃花妖若是将他的师妹也变成的一个只顾眼前小情小爱的疯子,那就糟了。

    陶玉放下茶盏,起身砰地将门关上了:“你们要守就在外面守,别到我面前碍眼!”

    逐雨险些被门板撞到脸,还好有鸣珂拉了她一把,他顺势将逐雨的身子掰过来与自己正对着,他不停晃着逐雨的肩膀:“阿雨你清醒一点,不要被她骗了。”

    云初掰开鸣珂的手,对逐雨道:“师兄相信你不会动摇的。”他放低了声音招手示意他们两人附耳过来:“桃花妖犯下的孽债太多,我们一路上见过那么多死亡,有多少是人是因她而死?不除她,只会有更多的百姓受难,她护得了景平县一时也护不了一世,这里就像她为景平县百姓织造的一个美梦,终有梦醒的时候。”

    鸣珂也小声附和:“我支持师兄的决定,桃花妖执念太深,不可能轻易从赵公子身边离开,也不可能放弃她为赵公子做的一切,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这一点吧?”

    是,她是很清楚,陶玉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她也能感受到她的苦楚,感受到她热烈的爱意,她的心绪比他们更复杂。

    但她更应该明白,身为修道之人要做的是什么。

    “三位高人怎么在公子房外?”一个蓝衫侍从走了过来,他经常跟在赵若秋身边,对这些道士捉妖师之流也不太相信,疑惑地扫了眼三人,抬手准备敲门。

    云初制止了他:“你找赵公子有何事?”

    侍从心中不满,但却碍于礼数不能失礼:“老爷不见公子去佛堂罚跪,大发雷霆了。”公子不喜这些满口谎言的江湖骗子,他们堵在公子屋外,定是与公子起了冲突,仗着人多势众将他软禁了,这些骗子实在大胆!

    他这样想着,语气更加不善:“你为何阻拦我!”

    鸣珂挑了挑眉,凑到那侍从面前,指了指门内:“赵公子妖邪入体,我们刚为他驱除,他现在还昏迷着,大概是没办法去罚跪了。你也真是,专程来请你们公子去罚跪,太没眼力见了吧?”

    侍从皱了眉,居然说公子中了妖术,可真会编啊!看来果真如他所想,公子被这三个人害了!可惜他只是寻常家仆不会武艺,面前这三人武器不离身,能行骗江湖的定然不是善类,他不能轻举妄动,”公子他?我可否进去看一眼?“

    云初正愁于鸣珂编的这谎话该如何圆,鸣珂又开始信口胡诌了:“不可!不可!我们才为他施了法,眼下他的情况十分不稳定,这门上加了封印可以抵挡妖邪,你若是推开这门,可就要坏事了。”

    侍从装作被他们的话术蒙蔽,激动道:“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何不报给老爷?公子是老爷的至亲骨肉,他生命垂危老爷怎能不知!”

    鸣珂对编瞎话这事早已得心应手,不假思索道:“这不是时间紧迫吗,门上的阵法少了我们谁都不行,一时间也就没办法将情况禀报给县令大人了,不过你别着急,赵公子很快就能恢复了。要不,你去替我们禀报一声?”

    侍从却神色一变:“不行,我必须看到公子平安!”

    云初觉得自己明明是三人中的主导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有些说不过去,便对侍从道:“抱歉,真的不能让你进去。”

    “那我就在这里守着,直到公子恢复!”

    鸣珂也没想过他拜托侍从去传话后这人还不愿离开,有些慌乱道:“这这……这里妖气太盛,你的身体受不住的!”

    侍从攥紧了拳:“我的性命无关紧要,乡绅将我父兄当做苦役一般差遣,若不是公子惩治他们,又重新为相亲们划分水田,我全家早饿死了,当初我追随公子之时便决定了要为公子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你们不是仙人吗,不会没有帮凡人抵御妖气的能力吧?”

    云初知道他也是不相信他们的,无奈地摇了摇头,在掌中结印往他脑门上拍去,侍从看那闪着白光的手掌朝他门面袭来,倾了身子就要躲,但身体似乎是被什么缚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他硬生生受下云初一掌,却没感觉到疼痛,反而是从头到脚的清爽。

    “这下你不会再怀疑我们了吧?”云初收回手,将掌中的妖气引入逐雨腰间的冰蓝色圆球中,那是师尊交给他们的可以吸收妖气的法宝,名曰无上圣泪,这法宝能将妖气封存其中,虽不能化解但却能禁锢妖其力量。

    据说这是师祖取天山万年冰晶炼制而成,世间仅此一颗,师尊将它交与他们,可真是对他们寄予厚望了。

    侍从看着黑雾从自己体内抽离,惊得目瞪口呆,云初掌中的白光因为与黑雾纠缠也变得更清晰,那就是传说中的结印吗?

    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原来世间真有神仙妖魔。他整理思绪,忧心忡忡地看着紧闭的门扉,那公子他?

    “我这就去回禀老爷!”

    云初在他转身之际喊道:“这院子必须封锁,凡人留在此地都会沾染妖气,请你告知县令大人让他不必忧心,我们会保护好赵公子的,还望他不要来此涉险。”

    逐雨解下腰间的无上圣泪,这是她去祈春殿交托小夜时羽君给她的,此物在手他们除妖方便了许多,但这样的至宝只此一件实在可惜。

    鸣珂凑到逐雨身边看着她掌中的无上圣泪,冰蓝色的圆球中闪着隐隐约约的黑雾,这数月下来,里面聚集的妖气越来越多,黑雾似有弥散之意。

    不知这法器是否有极限?

    鸣珂看向叹着气的云初道:“师兄,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府上众人抽出体内的妖气,总比在这干坐着强吧?”

    云初施法将无上圣泪重新系在逐雨腰间:“等桃花妖伏诛,那些附在凡人身上的妖气没了依凭,自然会出来的,一个一个去处理岂不麻烦?”

    逐雨想到陶玉终有一死,又不由得担心起来,缓缓写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师兄,这凡间的降雨不都是由天界司雨之神掌管的吗,他为何不直接降一场雨呢?”

    云初抬头看了看廊外的天:“天界之事,我也不大清楚,似乎是那位天神受了妖气侵蚀,不过这只是传言,真实情况我们无从知晓。”

    羽幽岛地处天界与人间之间,因着师祖的关系,天界与他们甚少来往,过去还曾将他们视作异端派天兵清剿,当时似乎是一位神女阻止了此战,他们才得以存续至今。

    总之,天界众神各司其职,护佑三界,凡间情况如此糟糕,他们应该也在思考对策吧,事情或许很快就能迎来转机了。

    不久后,赵县令到院里来了一次,焦急地呼喊着他们:“三位高人,犬子的情况如何了!”

    鸣珂得了云初的指示,迎了上去:“县令大人,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到外面去。”

    赵县令嘴上说着好好好,却还是不断回头看着赵若秋的屋子。走出月洞门,鸣珂安抚着赵县令的情绪:“赵公子只是暂时昏迷,妖气已经驱除了,他很快就会没事的,县令大人不必担忧,我们三个会一直守着他。”

    赵县令踮起脚,不断往院子里看,那桃树看着并无异状,难道他们还没有捉到妖?

    “可否让在下见犬子一面,我夫人带着幼女回乡了,临行前嘱托我,若是秋儿出了什么岔子,绝对没我好果子吃。现在秋儿出了事,叫我如何向夫人交代啊!”

    “赵县令您先回吧,看几卷公文平复一下心情,赵公子很快就能醒了。”

    ……

    两人不知拉扯了几个来回,赵县令还是丢下了一句:“那阵法当真一开门就会破?我隔着窗户远远看一眼也不行?”

    鸣珂与他说得口干舌燥,不愿多言:“赵县令请回吧!”

    撒了一个谎便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那赵若秋究竟何时才能醒啊,他都能预见之后还会有无数人吵着要见他一面了,他可算知道唠唠叨叨的自己为何会惹得旁人心烦,他都恨不得揍从前的自己一顿。

    鸣珂筋疲力尽,口干舌燥,弯着腰跟个游魂似的靠在廊柱边:“终于劝走了!可累死我了,那赵县令真是怎么说也说不通!”

    云初不动声色地看了逐雨一眼:“爱子心切,人之常情。他今晨虽然大发雷霆,但听闻赵公子出事还是会不顾自己的安危来此一趟。那些因为天灾人祸痛失爱子亲人离散的百姓,该是怎样的心情啊!”

    逐雨明白,他这句话是在点自己,心里不由得苦笑。

    “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那么拎不清的,你不用担心。”

    云初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笑了笑,三人折腾了许久,一直都未能好好休息,不只是谁带头坐在了地上,三人瘫坐一团靠着门板呼呼大睡起来,这平静温馨的气氛,到来的有些不合时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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