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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之变

    他们降落在一片树林里,云初背过身把地图铺在地上,仔细地分析着他们到底走到了什么地方。

    看着地图上画出的分界线,他心道不妙,自言自语道:“这里好像是中原与庚奇的边境之地啊!”

    鸣珂见他一个人蹲在一边,晃着脑袋凑了过来,云初迅速把地图卷好,塞进了袖子里,往树林深处一指,对他俩道:“往那边走就能进城了。”

    不知走了多久,太阳西沉,余晖在树叶上镀了一层金箔,暑气渐渐消散,云初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鸣珂和逐雨两人被他远远地落在后面,可他们也不着急,一边聊着天一边慢慢地走,跟出来踏青似的。

    之前鸣珂都没有跟逐雨好好聊过天,养伤那几日,他被叮嘱着要好好静养,已经憋了许久,如今有了这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而逐雨,这五百年来她也安静够了。

    “你有没有什么时候特别生气,想骂我,但却没骂出口?”鸣珂看向逐雨,试探地问道。

    逐雨点点头,鸣珂以前是经常犯蠢,也总爱做些滑稽的事逗她开心,但她让真的觉得生气的事还得是那时候,不过可能更多的还是在气自己吧。

    ”你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想骂你,但是你也听不见,所以忍住了就没教训你。“

    鸣珂有些错愕,他还以为逐雨回把从前他惹她生气的那些事都拿出来说一遍,没想到却是……

    “所以,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好吗?别总藏在心里,要是还有下次,我也不管你是什么情况了,肯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鸣珂咧着嘴对逐雨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在他的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是随时可以被放弃的那一个,因为害怕被抛弃所以先选择了自己抛弃自己,却没想到因此错过了许许多多亲近之人的关心,他还真是蠢笨啊!

    黄昏渐渐降临,天幕染上浓郁的橙红,洁白的云仿佛淬了火,尽情肆意地燃烧着,与澎湃的天色对照的,是他们身处的这片静得可怕,仿佛除了他们三个就再没有什么活物的树林。

    云初回头催促他们道:“走快点,天都要黑了!”

    鸣珂大声问他:“那为什么我们不到城门外再下来啊!走这么远的路师兄你不累吗?”

    话音刚落,周围的树林里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云初闭上眼仔细听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至少有二十个人在他们周围,并且正在往这里靠拢!

    他欲循声定位找出那几个钱藏在黑暗中的人,可似乎不只有人的脚步声,还有其他的噪声混杂在其中扰乱他的听力。

    他一脚踏上树,站上高枝四处巡视,正准备叫另外两人也注意点,一低头却发现有两个身着劲装士兵打扮的人举着长枪把他堵在了树上。

    冷冽的寒光闪动着,枪头离他的小腿只有半寸,那两个严阵以待的士兵几乎是能在他一有动作时就将他迅速制服,但他是谁,他可是云初啊!

    他停住了动作,悄悄往鸣珂他们所在的方向看去,他们也被好几个差不多打扮的人给围住了。

    云初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下来,那两个士兵掉转方向,继续用长枪指着他。

    他伸手到包袱里取出他们的路引,举了起来:“我们不是坏人,这是我们的路引,我们只是想去城里找个地方落脚,明天就走。”

    士兵却直接将长枪戳到了他面前,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用长枪往前指了指示意他快走。

    不一会儿他们三个人就重聚在了包围圈里。

    鸣珂凑到云初耳边问道:“师兄,他们一出现就叫我们别说话,这是怎么回事啊?”

    云初小声地对她说:“或许是怕我们的声音把什么东西招来吧!看样子他们应该不会伤害我们,你们俩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吧?”

    逐雨摇摇头,她当时可是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昏暗的树林里突然冒出来四个人,还不由分说地就拿武器指着她,要不是鸣珂拦在她身前制止了她的动作,那四个士兵现在都要被她扎成刺猬了。

    六个士兵互相交换了几次眼神,其中一个个子稍矮、看起来还是个少年的小兵站了出来。他解下腰间的一长串麻绳,走到云初身边,将他的手腕捆扎了起来,云初并没有反抗,任由那小兵摆弄着。

    接着便是鸣珂,他下意识要挣扎,却被云初的眼神制止了,他撇了撇嘴,小声对小兵道:你们是在这里干什么啊?“

    他这一问,小兵的眼神警惕了起来,三两下捆好他就走到了逐雨身边。

    小兵看了看自己沾着泥土的手,又看了看逐雨纤细的皓腕,在衣摆上擦了好几下,才怯生生地伸出手把绳子套到逐雨手腕上。

    逐雨凝视着他的脸庞,清澈混圆的眼睛里映出她的样子,如水一般的眸子和干瘪消瘦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兵偷偷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也在注视着自己,迅速低下头,沾着泥土的耳根透出了淡淡的红色。

    小兵绑完她,就把剩下的绳子绕在自己腰上,打了个整齐的蝴蝶结。另一个肤色黝黑的士兵看着他腰间的蝴蝶结笑了笑,走上前来重新帮他整理了一下。

    逐雨打量着他们,这黑脸士兵看起来就跟小兵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定是兄弟无疑了。

    黑脸士兵注意到她的目光,扬了扬手中的战戟,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她不自在的动了动手腕,发现自己手腕上这个结系得特别松,虽然不能完全挣脱出来,但也不会勒到手腕。

    绑好他们后,队伍就重新集结起来,他们三个被扭送到了队伍中间,一个手持长枪系红腰带的高大男子站在队伍最前面,然后是两个普通打扮的士兵和那个黑脸士兵,云初手上的麻绳的另一端就系在他身上。

    逐雨身后是那小兵,而队伍末尾则是另一个身材高大拿着长枪的士兵。

    他们就这样在队伍中间跟这六个士兵在漆黑的林间不停穿梭,只要队伍中发出了一点声响所有人都会停下来。

    如果是他们三个犯了这禁忌,就不免会被长枪战戟一顿威胁。

    逐雨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好好地赶路什么也没做就被抓了起来,前路未卜情况难料,可云初又不停地用眼神示意下她不能轻举妄动,她也无可奈何了。

    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饶是话痨鸣珂也不敢说话了。

    说是上路,他们好像也没有固定路线,一队人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在林中乱窜,逐雨身后的那小兵随身携带了纸笔,边走边写,似乎一直在记录着什么。

    到了一处山峰,那个红腰带士兵领了两个士兵走到一处树下,三两下爬了上去,过了一会儿树下的两人就看着树上点了点头。

    红腰带士兵跳了下来,看守着他们三个的士兵们也长舒了口气,低声交流了几句,目光转向他们这三只待宰羔羊。

    红腰带士兵拿起靠在树边的长枪,指了指他们然后又指了指远处在夜幕下仍然显眼的黑烟。结合之前云初说的那黑烟是做饭的炊烟,逐雨都要联想到他们被抓来是要给这几个士兵加餐的了,云初却还是让他按兵不动,先看看情况。

    另外五人对红腰带士兵点点头,重新排好队伍,继续上路。

    云初可以感觉到,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往他在地图上看到的那座城的方向去的,而且远处都能看见隐隐火光了。

    如果这伙人要杀了他们,在深山老林里是最好动手的,既然带他们回城了,应该是没什么危险吧?

    不过,若是他知道了逐雨的想法,相必也无法像现在这样淡定了。

    稀稀疏疏的林子很快就到了尽头,眼前是无数的沙袋摞成的墙,三盏微暗油灯立在墙头。

    红腰带士兵站在墙下,双手拢在唇边发出了阵阵鸟鸣,三根绳索从墙头放了下来。

    同时,捆着他们三人的绳索也被砍断,几个士兵将他们分开,分别押送到不同的绳索下。

    小兵戳了戳逐雨的肩膀,然后指了指离他们最近的那根绳,示意她从那儿爬上去。

    逐雨张了张口,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其实我会……”那个小兵却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推着她走到墙边。

    黑脸士兵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小兵的肩膀,把逐雨手上的绳子跟墙边的绳子系在一起,然后抱起那小兵让他先上去。

    谁知小兵却推开了他的手,指了指黑脸士兵的胳膊又做了个使劲往上拉的动作。

    黑脸士兵明白他是再说自己先上去能更快把他们一起拉过去,便也不再强求,只揉小兵的脸便一马当先沿着绳索爬了上去。

    紧接着又有一个士兵走到了他们这根绳索旁,跟在那黑脸士兵后面往上爬,等他俩都消失在墙头后,逐雨忽觉手腕一紧,绳索的另一头一股力量正拉着她向上。

    那个小兵并没有跟逐雨一起被吊上去,而是在逐雨身后推着她,同时也在四处张望着。

    逐雨留意墙边另外两根绳子上的鸣珂和云初已经自己爬了起来,她也差不多些弄明白了状况,一咬牙一跺脚,踩着那沙袋堆成的墙一点一点往上爬。

    见她能自己上去了,小兵也扯紧了腰间的绳子慢慢向上行进。

    突然,“咻咻”两声划破寂静的夜空,逐雨察觉到异常,踩着旁边的墙将身子荡起来闪了一下,下一瞬,一支箭直挺挺地扎在她刚才呆过的那个地方。

    上面拉拽着她的速度更快了,她也顾不上别的情绪,手脚并用继续往上爬。

    爬了两步,她忽觉身后有些不对劲,侧头往下看,只见跟在她后面的那个小兵正无力的吊在绳上,而他的胸前露出了半截箭头,箭矢已经完全刺穿他的身体,银晃晃的箭刃沾着些鲜血,在火光的映照下刺痛了她的双眸。

    逐雨奋力挣开绑着她手腕的绳子,一手抓着绳结,另一只手伸了下去,抓紧身后与小兵相连的绳索,欲把他拉上来。

    小兵面色憔悴嘴唇发白,脸上只剩下痛苦的神色,在看清她的行动后,震惊地张开大了嘴。

    周围的箭雨一刻不停,逐雨只得拉着绳子带着小兵一起闪躲着。

    看着她行动自如地在墙上荡来荡去,小兵的眼睛都瞪圆了,几乎都要让他忘记自己现在是受着伤的,但看到她被绳子磨得发红的手掌和额间被汗水浸湿的鬓发时,他咬了咬唇,拔出腰间的匕首。

    逐雨看到那银晃晃的匕首,猜到了他的行动。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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