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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幡招魂

    逐雨没想到,鸣珂凭着身上缺失的阳气竟然意外成为了寻找鬼魂的罗盘,他们悄无声息的溜进这长庆城的城仓里,在看着整整五仓库的粮食目瞪口呆了半晌后,掀开了最里面一间仓库的檐上瓦片。

    然后,就被那一屋子的光彩熠熠的金子惹得瞠目结舌。

    金子堆成了一座座小山,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灰黑鬼影正“左拥右抱”地坐在那金山中,他那双贪婪的眼睛已经乐得眯成了一条缝,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苍白长须下露出的大金牙在这金山中也黯然失色。

    逐雨抽出插在腰间的招魂幡,用旗头指着那守财鬼比划着,她方才已经默念咒语试了一次,这鬼魂现在完全没有要跟他们走的意思。

    她叹了叹,对与她一起趴在梁上的鸣珂道:“难不成把要这些金子和他一并带走吗?”

    鸣珂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金山和鬼魂,低声道:“或许可以试试。”

    “那我们不是成了贼了!”,她话音才落,就见鸣珂小心翼翼施法引着金山顶上的一小块金子,向他们这处飞来。

    不出鸣珂所料,那守财鬼直勾勾的盯着那块金子,也往他们这边来了。

    “果然是连一点儿也不放过啊。”,鸣珂施法带动着那一小块金子在空中转圈,引得鬼影不停的跟着转悠,还一直张着手向金块那处扑来扑去,样子十分滑稽可笑。

    见他的办法奏效,逐雨翻看着生死簿,一面提笔划着,一面逐字逐句地轻声念了出来:“金大伟,死于饥荒,享年六十五岁,商铺老板,以抠门著称,死前还抱着自己的一箱财宝一点儿也不愿留给儿女,还要求他们将所有的财产都放入他墓中当做陪葬。”

    鸣珂凑过来,看着那写在金大伟名字下的一行行字:“果然是个守财奴,抱着宁愿抱着金银去死也不愿拿出一点儿买些吃食,幸好他的儿女在他死后就把那一箱子金银换成了粮食,他们的命应该保住了吧?他悄悄瞟了一眼逐雨,见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生死簿,便道:“诶!不知道这生死簿上有没有关于我们的记载,这生死簿薄薄一本,不小心翻到了我们那一页被我们看了去,也是很平常的事吧!”

    逐雨的眼神一滞,这生死簿上会记载着她的、他们的未来吗?沉思片刻,她瞥了他一眼,义正严词地道:“你还记得我们现在是在哪?在干什么吗?这儿可是金库,外面还有侍卫把守,要是再拖下去,到时候我们捉鬼不成,反而还要被当成小贼捉去见官,别磨蹭了。”

    鸣珂没想到逐雨会直接拒绝,探寻未来的事确实是有些出阁了,但逐雨从前可不是会顾及这些的人,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鸣珂讪讪地点了点头,操纵着那块金子让它落进旗面上垂涎欲滴的凶兽口中,那鬼影见金子落入了兽口,眉头一皱,咬牙切齿地就往他们这边扑来,

    逐雨侧身挡在鸣珂面前念起咒语,银铃一响,金大伟的鬼魂就乖乖进了招魂幡。

    鸣珂看着凶兽变了个餍足的表情,挥着拳对它比划起来:“没想到你也是个贪财的!快把金子吐出来!”

    那凶兽闭紧了嘴,无视鸣珂的武力威胁,重新附回招魂幡上,归于了安静,逐雨无可奈何地垂下了眼眸,在衣摆上撕下一段布条裹着手指,就去抠那凶兽抿成一条线的嘴。

    凶兽“虎躯一震”,一双凶神恶煞的眉眼就软了下来,乖乖地张开了嘴。

    逐雨看着那悬在凶兽口中漂浮的金子,用衣袖裹了裹手才伸进去握住那小小金块,只是,无论她怎么使劲儿,那块金子就是纹丝不动。

    鸣珂怒气冲冲地挥着拳:“你是在跟我们玩儿欲擒故纵吗?”

    凶兽表情委屈地摇了摇头,血红的眼珠向下翻着,看向逐雨的手,只见一团鬼气正缠绕着金子,看模样正是方才那守财鬼金大伟。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想来是刚才那一瞬的铃响引起了门外护卫的注意,逐雨有些着急,使劲地甩着手,好不容易才晃晕了那鬼魂,让他慢慢地从金子的周围撤开。

    终于,在护卫推门冲进来前的那一刹,逐雨将金子从招魂幡里拿了出来往金山里一扔,并且顺利地从他们在屋顶上开得那个洞口里钻了出去。

    只是不巧,那块掉落的金子正好砸在了破门而入的一个护卫头上,他吃痛低呼,眼疾手快地捧住起那金灿灿的从天而降的金子:“天上……下金子了?”

    这一句话,引得所有人都往房梁上看去,逃跑逃到一半的鸣珂的留在洞口上的那半个屁股正正好好就被他们一群人围观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屋顶上有贼!快追!”门外的护卫听到了喊声,一个飞身蹿上了屋顶,与搀扶着鸣珂钻出洞口的逐雨对上了眼。

    鸣珂踉跄着爬出洞口,听着檐下那嘈杂的叫喊声,一甩袖子唤出扶光拉着逐雨就跳了上去,扶光闪烁着微弱的红光,载着他们一瞬便驰骋于天际。

    那上了房顶的护卫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连追赶都顾不上了,就这么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直到其他护卫纷纷围着他问发生了什么,他才意识到“贼人”已经逃跑了。

    逐雨抱着鸣珂的手腕,回身看向那群止步不前的护卫,想了想还是喊道:“我们什么也没拿!\"

    这一下,护卫们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今夜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该如何跟老板交代,

    鸣珂纵着扶光仍在急急地飞着,逐雨拍了拍他的肩膀:\"鸣珂,不用跑了他们没有追来。“

    鸣珂心虚地回身望去时,逐雨才惊觉是现在是鸣珂使出御行术带着她落荒而逃。

    她又惊又喜地说道:“鸣珂,你现在可以带着我一起御剑了!”

    鸣珂先是松了一口气,听了她的话,感受着耳畔拂过的夜风,看看自己踩在脚下的扶光,心上跟炸开了朵烟花似的,兴奋地喊了起来:“阿雨,我真的可以带着你御剑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哈哈哈!”

    逐雨也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只可惜乐极生悲,她还没能笑着向鸣珂道贺一声,脚下的扶光就乱颤起来,直接将他们两人震得坠了下去。

    好在他们飞的并不算高,平整的青石板地很快就出现在眼前,逐雨突发奇想展开双臂,享受着这下坠的感觉,她笑吟吟地看向鸣珂,抓着他的手止住他惊恐的叫喊。

    鸣珂回望着逐雨,这一次他没有闪躲,或许他本就不该逃避。

    落地的那一瞬间,他突然环上逐雨的腰,身子一转将她腾到了上面,就算没掉下来多高,他也不愿让她磕着碰着。

    两人一同滚落在青石板地上,逐雨睁着浑圆的碧瞳愣愣地看着鸣珂,他方才的举动,究竟是情急之下的关心,还是……真情流露,毕竟这点高度根本不会让她受什么伤。

    鸣珂被她盯得不好意思,拧着脖子往一边看去,竟也没想着将她放下来。

    周围似有隐隐的鬼气,背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他想了想决心忍住,转回头对逐雨道:“这院子里似乎也有鬼魂,我们……”

    听着他的声音,逐雨骤然清醒,翻身从他身上滚下,又迅速站起,整了整衣襟道:“那我们快去捉鬼吧,时间不多了!”

    鸣珂点了点头,撑着地板欲起身,可他的左臂才一动作就带起一阵剧痛,他咬牙忍着疼站了起来,走到逐雨身边抬手一指:“应该就是在那个方向。”说着便抬脚向前走去。

    逐雨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看着他后背渗出的点点血痕,她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鸣珂身边,抓着他的手腕,低声道:“你受伤了。”

    鸣珂故作轻松地抬起手,左右看了看:“哪儿受伤了?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见他还在嘴硬,逐雨直接扣住他的肩膀,伸手往他领子里探去:“你背上流血了,先处理一下再说。”

    鸣珂伸手想阻止,但肩膀被逐雨抓着本就有些胀痛,再这一动,痛感愈发清晰了,他咬着牙轻嘶了一声,疼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逐雨瞬间意识到他的手臂也受了伤,缓缓托住他的手臂按了按:“骨头应该没断,不过我医术也不怎么样,你还是别乱动了,接下来的事儿就我一个人去办吧!”

    说着,她搀扶着鸣珂想找个地方让他坐下休息,仔细打量下才发现这里是一处民宅,只是现在已是深夜,按理说这户人家应该歇息了,可不远处的屋子里却是灯火通明。

    鸣珂却是个倔的,他摇摇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什么问题,就是刚才摔疼了,明日进了城找个大夫看看就好了,还是赶紧办正事。”

    这户人家毕竟还醒着,眼下把他留在这里确实不是个办法,逐雨看向他关切的问道:“真的没问题吗?”

    鸣珂托着手上的那只手臂,快步向前走去:“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腿,能走就行了,那鬼魂应该就在那亮着灯的屋子附近,我们得谨慎些,别再惊动了这户人家,免得到时候又要跑路。”

    逐雨知道劝他不住,只得跟上他,走向那间屋子。

    越是靠近那间屋子,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就越是清晰,逐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样的深夜,烛火微晃传出诡异惨叫的房间,还有鬼魂出没!真是叫人不怕都不行。

    他们蹑手蹑脚地在墙边转了一圈,来到一扇小窗下,小窗透出屋内的莹莹烛火,照亮了扒在窗柩上往屋内探头探脑的女鬼,她一头银白色的发丝,在灯火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辉,完全不似之前见过的鬼魂那般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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