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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叵测

    翌日,逐雨和鸣珂都难得地睡了个懒觉,两人伸着懒腰在回廊上相遇时,都支支吾吾地声称自己早就醒了,只是怕对方在休息不忍打扰,才拖到这个时候。

    想起昨日发生的事,还真是有些恍若隔世,这座山庄真如司徒书语所言,是一片世外桃源。

    初到山庄,他们在护卫的示意下下了马,门前的青石小路两旁,是一排排修剪整齐的翠绿松柏,微风轻拂,松针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乌木雕刻的大门,散发着阵阵幽香,玉质的门环静静地垂下,连风都不敢打搅它们半分。

    护卫们将马牵走后,逐雨和鸣珂这才注意到前方的马车并没有停下,已然完全忘了他们的存在直接往山庄里去了。

    两人正准备抬脚去追,却见木槿跳下马车,小跑着到他们身边:“差点忘了还有你们了,跟我来吧,我带你们进去。”

    二人由木槿领着沿着小路往山庄里走,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两旁是一片宽广的庭院。庭院静谧而宜人,绿草如茵,花朵盛开,芳香四溢,翠绿的草坪上,几只蝴蝶翩翩起舞,宛如彩色的花瓣在空中飘舞,怎么看都不像是秋日的景象。

    走着走着,一捧碧湖映入眼帘,湖水碧绿清澈,宛如一面明镜,映着天空中的云朵和周围的山峦,湖边的柳树轻轻摇曳,倒映在湖面上,仿佛在与湖水嬉戏。

    走上石桥,湖水中几尾鱼儿跃出水面,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湖边有一座小亭子,红色的琉璃瓦在夕阳下熠熠生辉,三两名紫衣少女在亭子里打坐修行,为着场景更添几分静谧的气息。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见那辆华贵夸张的马车了,想来此时司徒书语也才到不久。雪青正从车上搬东西出来,见二人同木槿一起走上前来,并未招呼,只是微微颔首便往屋内走去。

    司徒书语半卧在软榻上,抬手示意他们二人坐下,命木槿奉上茶就开始与二人闲聊起来,她还是对他们的经历充满好奇,总是不经意地试探着。

    逐雨不想过分暴露,遂便编出一个与他们同行的说书人,将那一路上发生的事借说书人之口讲给司徒书语听。

    鸣珂竹筒倒豆子般和逐雨一唱一和起来,其间不断渲染说书人故事中那个“少年英雄”的英武身姿,都快将自己夸到天上去了。

    他们讲道那吝啬鬼因一块金子而被抓走时,引得司徒书语捧腹大笑:“真是太有趣了,没想到这世上竟有这样光怪陆离的事,那魇魔最后怎么了?桃花妖真的死了吗?赵郎君有没有殉情啊?真可惜,我身子总是不好,不然肯定要央阿姐带我出去见识见识,小时候阿姐最喜欢跟我讲他和父亲外出时的见闻了,可长大之后,她越发忙起来,有时候好几个月都不见人……”

    逐雨看向她稍显落寞的神情,摇了摇头:“不过是说书人口中的故事罢了,我们也是道听途说。出了这山庄,能看到的只有流民悲凉凄苦的生活,这些只会出现在话本里的事可是看不到的。”

    司徒书语这样锦衣玉食的人,如何能想象出山庄外的百姓在经受着什么呢,在那些依托乱世而生的故事里,她都看不见那些悲苦的人们。

    三人聊过一阵,雪青才来布置了晚膳,看着整桌的山珍佳肴,鸣珂和逐雨都久违的食指大动了,司徒书语却不到桌前,只是半倚在软榻上,吃着雪青一勺勺喂来的药膳。

    主人都未动筷,逐雨和鸣珂就算是看着她被人服侍着也不好意思先吃了,司徒书语看着他们正襟危坐地看着她,轻笑一声,推开雪青递上来的汤匙,语气轻快又柔和地道:“不必拘束,这些饭食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我吃这药膳就够了。”

    逐雨垂着头道:“可……你光看不吃也不好受吧?反正我们也不饿,还是算了。”

    谁知司徒书语却突然坐了起来,犹豫着开了口:“那要不……我出去吃?你们也好放开些。”见他们二人更显局促,她抚掌大笑又卧回榻上:“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你们尽管吃吧,我这舌头吃什么都没有滋味,也不在乎那些山珍海味了,这药膳还能滋养身体呢?”

    逐雨抬起头,看着司徒书语小口的抿着那棕褐色的汤药,柔声问道:“是什么病症呢?我们认识一位很厉害的医士,或许可以请她来看看。”品月承其世家的仙医之术,治疗这凡人身上的小病小痛应该也不过是抬手的事吧。

    司徒书语垂眸看着自己盖在锦被之下苍白的手,笑了笑缓缓道:“医士曾言我寿不过五载,是早夭之人,当然,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都还不记事呢,是父亲告诉我的,怕我不要命地上蹿下跳。要不是雪青的师傅,我现在根本不会在这里同你们说话。”

    屋内几人皆时沉默不言,司徒书语又轻笑一声打破沉寂:“行了,你们快些吃吧,饭菜都要凉了。”

    饱餐一顿后,鸣珂逐雨几乎是扶着墙从司徒书语的房里出来。

    现下,再到司徒书语的房间外,两人却是去向她辞别,这邀约也应了,故事也讲了,还休整了一夜,他们该是时候上路了。

    不巧,二人还未进门就在廊上碰到了送早膳的雪青,既然正是吃早膳的时候,那不吃了再走多不礼貌啊,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达成一致。

    一盆清粥一碟雪菜,油条酥饼豆浆肉包,出了这扇门,这些饭食是大多数人想都不敢想的,现在却作为再寻常不过的早膳被摆在桌上。

    席间,逐雨和鸣珂几乎把这一餐当做人生的最后一顿饭来吃,若是云初看到此时此刻的他们,估计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还能少走几万年弯路。

    酒足饭饱后,两人起身拜谢表明辞别之意,不料司徒书语竟一脸不快地看着他们,秀眉微皱疲惫地按着眼角。

    见她这副表情,饶是刚刚才享用了丰盛早膳满心欢喜的鸣珂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僵持了片刻后,司徒书语抚平了紧皱的眉头,挤出笑意对二人道:“这么快就要走了,有那么着急吗?再多呆两日吧!这里有珍馐美食,还有整洁舒适的房间,不比你们在外风餐露宿的好?过两天我派马车送你们上路,这几日就好好在这玩……”

    “这不太好吧。”逐雨面带怨色地出言打断她,昨日与她们同行前就已约定好了借宿一晚就走,今日怎能突然改口让他们留下,语气还如此随意,仿佛她一开口就能决定两人之后的命运,“我们真的是有很要紧的事要去做,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司徒姑娘,我们今天必须走了。”

    鸣珂也附和道:“我们已经打扰得够久了,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还是不留了。”

    谁知司徒书语突然一拍桌子,怒道:“我说不行就不行,没有我的准许,你看谁敢放你们出去。”她昨夜已经想好了,好不容易碰上了两个有意思的人,每日在这山庄里闷着,难得能找点乐子,她可是乾元山庄的小姐,谁敢忤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逐雨显然被她刚才的一番言论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司徒姑娘,你你……”

    鸣珂站了起来,用眼神安抚着逐雨,又对司徒书语道:“我们也不是司徒姑娘想留就能留的人。”

    见鸣珂这样子,司徒书语料定他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她用筷子戳着着碗里的饭粒,眯起眼露出一抹坏笑:“哦!我都忘了,你们不是很厉害吗?那就试试看,我这乾元山庄,你们出不出得去。”

    鸣珂和逐雨怒气冲冲地从司徒书语房间里出来,临跨出门时逐雨转过身,重重地带上了房门,看得出来她已经气涌如山了,外出这大半年,她还从未露出过今日这样的表情。

    走出几步,逐雨又回过头,怒气冲冲地看向紧闭的房门:“之前那么热情的邀请我们,看起来也没有恶意的样子,没想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赶紧走吧!”

    鸣珂也回身看了看,安抚逐雨道:“她们只是凡人,怎么能拦得了我们,回去拿上包袱,直接御剑离开!”

    逐雨叉着腰哼哼了两声:“我们才不会被她吓到呢,我们也是大侠。”

    两人互相劝慰着,回昨了夜休息的房间带上包袱,大摇大摆地出了门,逐雨刚抬手准备捻来一只竹叶镖,却见雪青背着手向他们缓步走来。

    她在两人面前站定,语气淡然地说道:“你们已经走不了了,安心在这里待上两天吧,小姐她没有恶意的,只是想找两个人解闷。”日光穿过树杈洒在她脸上,层层叠叠的树影将她脸上的阴郁掩去,只留那对在阳光下显出琥珀色的眸子,将两人的身影映在里面。

    鸣珂挺起腰杆,不满地看向她:“解闷?我们可是有要事在身的,留在这里就为了给她解闷?”

    逐雨附和着点头,说着便甩袖准备掷出竹叶镖乘风扬长而去,可她连连出招,看着掌风下黯淡无光的气流,竟怎么都使不出真气。

    雪青看着她一次次以失败告终的尝试,勾唇笑了笑,出言提醒道:“别白费力气了,我早就看出了你们并非凡人,也知晓了小姐想留下你们的意思,所以在你们的饭食饮水里加了点东西。”

    鸣珂显然是不信的,凡人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种事,他掐诀念咒,表情却在那一瞬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雪青,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凡人怎么可能抑制修仙之人的法力,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这是什么破山庄!”

    雪青看着他,突然露出温柔的浅笑:“小姐用过早膳后,还要睡上两个时辰的回笼觉,午膳后,她希望两位能陪着她消遣解闷,届时我会来请二位的。”说完,她对二人欠身行了个礼,便轻盈地转身,款款离去。

    逐雨还在不断挥掌尝试着,她将这五百年了所学的全部都施了出来,可是竟连将自己变回原身都做不到,她惊恐地看向鸣珂,颤声道:“鸣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真的走不了了?”

    鸣珂脸色阴沉地凝视着雪青的背影消失在小道上,拉上逐雨走进房间,探头查看了屋子周围再无旁人后,才缩进屋内,将门抵住,凑到逐雨耳边低声道:“这里说不定是什么妖族的窝点,只是她们用了特殊的办法伪装成凡人。他们能制出药物抑制法力,若是这法子被用来对付修道之人,那妖族就能在凡间为所欲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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