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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自招

    一回到栖霞殿,逐雨便躲进鸣珂所在的那间耳房,她将自己不情不愿捡回来的衮服和冠冕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了几脚,才将它们踢到床下。

    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一把火将这些东西烧了。

    鸣珂还是平静的躺在床上,而她却无力地瘫倒在地,抓着头发苦思冥想着自己要如何才能逃离这个鬼地方。

    首先是得赶快和羽幽岛那边联系上,将事情解释清楚,师尊他老人家就算是真喝醉了,这么久也该酒醒了。

    虽说他经常不靠谱,但该要他出手的时候,他总不会还马马虎虎的吧!

    除此之外,她的修为也须得赶快提升,这样才有机会击败方洲那个阴险小人。

    一想到方洲她就来气,又把那件衮服从床底翻了出来,这次竟是直接站在上面蹦跳了,她似是把这衣服当成了方洲,怎么□□都觉不够。

    “现在就先利用着这些妖气,再辅以修炼之法,应该能跟羽幽岛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妖族这些祸害。”她一边发泄一边小声嘀咕着。

    忽的,她脑中闪过了一瞬昨日的记忆,“等等,我好像忘了什么!”

    她再度将衮服收好,推门出去,找寻之前让小妖侍们关押在栖霞殿内的猪猴二妖。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俩竟然就这么直接被扔在院墙下,连个遮蔽掩藏的地方都没有。

    两妖虚弱地靠在一起,察觉有人靠近,猛地睁开了眼睛,“唔唔……唔唔唔!”

    逐雨一抬手,将他们嘴上的法术解除,眯起眼不屑地看着他们,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你们与那方洲是什么关系?”

    猪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也没将逐雨的问话听进去,只求饶道:“陛下,放了我们吧!是丞相大人指使我们这么做的!”

    猴妖也在一旁附和道:“陛下,求您饶了我们吧!这一切与我们无关啊!”

    逐雨眼瞳一转,打算先旁敲侧击问问别的,“你们为什么听他的,就因为他是丞相?”

    猪猴二妖互相看了一眼,咽了咽唾沫解释道:“先王暴戾非常,才一登基,妖界的数十位大妖就被他残忍杀死了,我们……丞相大人向来仁慈,对我们都有照拂,我们自然是对他言听计从。”

    迟炎性情残暴逐雨是十分清楚的,他使劲手段虐杀无辜凡人的场景都还历历在目,只是没想到他竟已经狠到与同类自相残杀的地步了,“除了你们,其他妖臣呢?也都听命于他吗?”

    猴妖猛地点着脑袋,斩钉截铁地说着:“那是自然,连先王都听他的!”

    “先王都唯丞相马首是瞻!”猪妖也嚷道。

    逐雨垂下眼帘,看着那猪妖那肥肉颤颤的蹄子陷入沉思,如此说来,方洲在妖界的地位甚至比妖王都还要高,妖王就只是他的傀儡!他若想要扶持一个更听话的傀儡,找谁不是找,根本不用担心其他妖臣反对。

    “那方洲与迟炎又是什么关系。”

    问到这个,两妖先是陷入了迟疑,接着便在逐雨殷切的目光下支支吾吾地说了起来:“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要说关系嘛,亲人、朋友……感觉用来形容他们都不太得当,先王一直都……”

    猴妖歪着头在肩上蹭了蹭脸,试探着说道:“陛下,您看我们透露了这么多消息给您,您是不是可以……”

    闻言,猪妖也迅速噤了声,这陛下如此盘问他们,想必是十分急切的想了解些什么,他们还是有搏一搏的筹码的,“我们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陛下!看着我们如此忠君爱国的份上,您就放了我们吧!”

    逐雨轻蔑地笑了笑,这两只小妖可是比她还要单纯,他们的命现在就牢牢握在她手上,哪里还有什么谈判的余地。她叉手当胸在二妖面前站定,双眉无奈地垂了下来,“与我谈条件是吧,可以!不过你们得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猴妖挤眉弄眼地笑了笑,转着那双铜铃般的眼睛思索了一阵就开始与猪妖一唱一和地坦白起来。

    “原先,我们都是分散在凡间各处的妖,大约是两千多年前,先王在各地斩杀妖物,又将我们捉来这里,说是要建立妖族的王朝,让我们都做他的左膀右臂,不服的就通通杀了……那时丞相大人与他就是一道的了。”

    “我们为了活命,就只能是答应了,况且认个老大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于是便在这破村子里定了居。

    “只后来又是穿朝服又是建宫殿的,没想到先王对这事儿还挺认真!这些琉璃瓦可都是他去凡间皇宫里偷来的呢!”

    迟炎正式在妖族冒头是两千多年前,而生死簿上有关迟炎的记载大约也是在两千多年前,虽不知道这中间的时间跨度有多久,但一介凡人如何能在这段时间中变成这半妖半鬼的模样,他与方洲建立着儿戏一般的朝廷又是意欲何为?

    逐雨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继续问道:“你们在他二人手底下都做些什么?”

    猪妖晃了晃他那小扇似的耳朵:“也没做什么,平日就是上上朝胡乱禀报一些琐事,唯一得到过的旨意便是前阵子要我们去凡间大闹几个月。不过,就算没有吩咐我们偶尔也会去凡间加加餐。”

    猴妖点着头附和,末了还补了一句:“还有昨天挑衅您那件事!”

    “对对对对。”

    逐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看来这群妖在这里真就跟闹着玩儿似的,迟炎和方洲也没做出什么严重危害三界的举动。

    没想到她这一路问下来,反而更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这两个是特地扔来混淆视听的?

    想着想着,她已转过身缓慢地踱着步子往屋里走去,身后传来猪猴二妖焦急的呼喊,“陛下,陛下!您不是说会放了我们吗?”

    她装傻似的摸着脑袋:“我有说过吗?其实,我原本是打算直接杀了你们的,但看在你们还算有点用份上,就让你们这两条小命再多留两天吧!就这样了。”说着,她便又施法将两妖的嘴给封上了。

    回到屋里,逐雨那满腹的疑惑真是一点儿也藏不住了,迟炎和方洲曾四处杀妖,而后建立起这个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的王朝,如今又把她抓了过来,这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难道真是闲得慌?

    他们兵分两路那段时间,曾多次与师兄通信,他也只提到妖王迟炎,从未提及方洲或是其他妖臣,若妖王真是方洲立起来的靶子,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他暗中的谋划光从这些妖口中问是绝对问不出了,只能她自己去查出来。

    “哎!这两日竟都忘了给师尊去信了!”若是她在妖界还能与外界自由通信,哪还需要担心自己解释不清楚。

    她坐在桌边,将手一展,一字一句地写下近来发生的事情,再又一捏,看着那小雁在她掌中扑腾,压低了声音道:“送去给师尊,注意避着些耳目。”

    小雁才扇着双翅穿门而过,门外就响起令人惶恐不安的声音,“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将消息送出去吗?”

    阵法破除,那紧闭的门也缓缓打开,方洲披着如墨一般的夜色站在屋外,手中还紧紧地攥着逐雨刚刚放飞出去的小雁。

    待她将视线转向门外,方洲将手一抬,让那小雁在他掌中化作青烟,才又继续道:“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在这妖界有何不好的。”

    话音才落,他就身形一晃变作青鸦在屋外盘旋,看着房内逐雨双手握拳紧紧压着心中怒意的表情,这才忽扇着羽翼地转身离去。

    看着方洲消失在视线中,逐雨怒不可遏地站起身走到门口将门一摔,再又布下数重阵法。

    她施展法术之时释放出的气息在这妖气弥漫的妖界有多扎眼,她早就从那些小妖侍口中知道了,方洲几乎都不用费力监视,只要她一有动作他就能迅速感知,怪不得他对自己如此放任。

    她想要在这燃犀宫内避人耳目地行动实在艰难。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十日。

    这些天,逐雨每日上朝时就随意点两个妖臣处死,而后再吸收他们的妖气,以助自己修炼。

    如此一来总会有怨声,可那些个胆小如鼠的妖臣也不过是称病推脱不来上朝,并未对她有多少反抗。

    不过,反正逐雨已经决意将这个暴戾妖王的身份演绎到极致,称病不来,那就直接派妖兵去府上捉拿,按违抗君命治罪,直接处决。

    燃犀宫那些黑甲妖兵可比一众妖臣要得力得多,就算是目标逃去天涯海角,逐雨一声令下他们也能将妖捉来。

    如此一来也就不再敢有躲躲藏藏的了,毕竟来了也不过是十几分之一的几率抽中自己去死,若是不来,那就是必死无疑!

    在这充足真气的调养下,鸣珂的情况也渐渐稳定了下来,不再需要逐雨每日渡给他大量的真气了,但逐雨为了能他早点好起来,还是坚持着每天渡些真气给他。

    即便每日都要消耗许多真气,逐雨的修炼也还是比从前轻松多了,她只花了五日就轻轻松松学会了腾云术。

    当她在栖霞殿院中飞起来的时候,脸上挂着胸有成竹的微笑,此时似乎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可当她缓缓落回地面的时,眼前的景象却似乎与记忆中的某些模糊的画面重合了。

    最近这些日子,她似乎经常做些怪梦,梦里的感觉十分真实,可一醒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她也曾经试图寻找魇魔的存在,毕竟梦境与他们脱不了关系,但妖界之中似乎并无魔物的栖身之所。

    “是不是我在这妖界呆久了,受了妖气的影响啊!”

    耳边传来焦急的脚步声,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逐雨的修为有了不小的增长,对周围气息的感知也越来越强了。

    她翻窗躲进旁边的屋子里,隐藏了自己的气息,透过窗缝查探着外面,果不其然,一队黑甲妖兵走到了她刚才施展腾云术的地方。

    “刚才我的确察觉到了仙术的气息,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陛下还在殿内吧?”

    “在的,我离开的时候特地看了一眼,房内有陛下的气息。”

    “莫不是是有可疑人潜入了吧,快去禀告丞相大人。”

    几名黑甲妖兵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就消失在逐雨的视线范围内,这些妖兵每日都在栖霞殿外巡逻,看似对她施展法术毫不在意,今日却一试就被她使出来了。

    她虽然在这妖界十分扎眼,但方洲也不可能在她施展法术之时瞬移赶来,她完全可以利用这点时间差。

    她小心翼翼地潜回房间,收起那竹叶化成的障眼法,坐在桌旁静静地估算着时间,然而殿外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奇怪,方才他们不是要寻方洲吗,为何去了这么久了都没个动静?”

    她早已心痒难耐,在这燃犀宫空耗了十日,外界关于她的传言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呢!与其在这干等着,不如多争取一些时间。

    思来想去,她便照着自己曾在书中看到掩盖施法气息的办法,在屋内布下密不透风的屏障。此法并不靠法术催动,只需在屋内各角落摆下一道小小的阵型。

    一切准备就绪,她作势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尘”,叉着手到桌边坐下。

    此时,一阵敲门声突然传来,“陛下,您在里面吗?”

    妖兵定是因为察觉不到她的气息而敲门询问,看了那法子是成了!想到这里,她迅速摊开手掌,在手心上写下要送去羽幽岛的讯息。

    她写的聚精会神,门外的敲门声也一直没停下。着这节奏,她在心中将鸿雁传书默念了一遍,便将掌心的字挥向空中,化成小雁穿墙而过。

    而此时,砰的一声!房门竟叫人给踹开了!逐雨迅速撤去房内的屏障,打着哈切佯装自己才刚刚睡醒:怎么回事啊,吵吵嚷嚷的。“

    “你既在房间里为何不应门?”方洲带着一众黑甲妖兵走了进来,眼神在躺在床上的鸣珂和坐在桌边的逐雨身上流转。

    “我难得清闲,在这儿舒舒服服打个盹,他们倒好,一直在外砰砰砰地敲门扰人清梦,最后还把门给踹开了!我都没提出要跟他们算账呢,你竟先审问起我来了!”逐雨站了起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趾高气扬地说着。

    “你……”方洲拢起袖子,忿忿不平地指着逐雨,他似乎费了好大劲儿才赶过来的,呼吸十分紊乱,发髻也乱了,盖在上半张脸的面具旁飘出几缕碎发。

    跟在方洲身后的妖兵已经瑟瑟发抖地跪伏在地,他扫了那些妖兵一眼,整了整衣冠,拱手拜道:“是臣失礼了,请陛下恕罪。”

    黑甲妖兵的头领也解释道:“我们刚才突然发现房内陛下的气息消失了,这才敲门询问,没想到陛下正在休息……臣等罪该万死。”

    “我一直好好地在房里睡觉,你们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我的气息,对吧丞相大人!”她走到那头领面前,屈身凑到他耳边,用极为寒凉的语气说着:“你们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惊动了丞相大人,若是真的无事发生,那多可惜啊,是吧!”

    说罢,她便化掌为刀,破风为刃,直劈头领前额,那一击杀气之凌冽,若是击中,他必死无疑。

    然而,在那头领命悬一线之际,方洲的折扇竟拦在她掌前,硬生生将她这一击挡了下来。

    头领所戴的那一顶黑甲头盔已是一分为二铿然落地,吓得大气不敢喘,眼神木讷几乎已经没了半条小命了。

    方洲斜着眼看向他身后的妖兵示意他们将人拖走,然而见了着违抗君命的阵仗,那些妖兵早就吓傻了,哪还敢动啊!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沉声说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事要同陛下说。”

    妖兵们这才回过神来,三步并做两步跑出了屋子,临走时还不忘把被方洲踢坏的门框扶起放好。

    逐雨甩开手,走回桌边大马金刀地趴在桌上,“有什么事儿快说吧,我还要睡觉呢,你们这破妖界整天乌漆嘛黑的,太容易犯困。”

    方洲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踪迹,逐雨趴在桌上半闭着眼,悄悄留意他的动向,门开的那一瞬,她虽及时将信送了出去也撤去了屏障,但这家伙万一能察觉出什么可就糟了。

    似乎是苦寻无果,只见方洲慢慢地走到桌边,手一展便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条被褥扔在了逐雨身上,连她的头都蒙了起来。

    逐雨手脚并用甩开被子,搓着肩膀从桌上爬起来:“谁要你给我盖被子啊,噫!”

    方洲捞起被子扔在桌上,义正严词地说道:“方才似乎是有天界的人潜入了栖霞殿,他们紧张些也是正常的。你现在挂着妖王的名头,天界不会再当你是个普通的小竹精了,如果见到了可疑之人就派人通知我,千万别以为能借此逃脱便放松了警惕与他们接触。”

    逐雨捂起耳朵:“你话怎么这么多啊,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快走快走,我还没睡够呢!”

    方洲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走到门边时,却听逐雨突然叫住了他:“我杀其他的妖没见你阻止,可我杀那个头领,你为什么会出手啊,难道……”

    她原本是想找个由头将在她屋外守着的一群妖兵收拾了,没想到方洲竟会来得这么快,还不惜与她对抗保下了那头领的性命,这疑点多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方洲随手一挥将门修好,而后又推开门走了出去,临走时丢下一句:“我留着他们还有用,等什么时候没用了,让你杀个够。”

    才死里逃生的妖兵头领站在廊下莫名打了个哆嗦,他惋惜地捧着那个裂成两半的头盔,扣在自己脑袋上比划着:”都有丞相大人罩着我乐,怎么还感觉脊背发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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