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8

    孤狼单兵身手异常矫捷,劲瘦腰身微躬,迅猛窜出时与其挥出的幽蓝刀身将将合成一抹极其冷寒的清光。

    利刃灿然出鞘,强势奔袭的架势气势汹汹地直取要害。

    扔完锤子停顿在原地的两人不禁一愣,愣神间破绽乍现。

    赛场无论何时都是瞬息万变的,场上出现的任何细微的缺口与纰漏无一不会导致变成极其致命的失误。

    尤其在——

    自家两把光芒闪闪大锤正乘风转袭飞回,满眼都是紧盯住锤影的两人此刻更难以在身处钢线摆布控制与两记流星锤的双料压力下、摆出依然云淡风轻地跟扑杀来的长刀锐芒相较,一时间两人恨不能多长双手来使用,四方的僵持中,以一对三的压力实不简单。

    “队长!”

    被逼到背对背防御状态,心态较差的队员终于没忍住惊呼。

    “再坚持一下!”

    “先把锤拿回来!”

    队长亦在心中暗暗叫苦,但身为队长总不好先慌神。

    他只能先把主意打上两柄被动叛变的锤子,两手都握紧武器也好平添几分防御的力气,两人在狼狈不堪地躲闪动作间都拼命地想找个能卸力的方位夺回锤子。

    嗖。

    幽蓝弧光一闪,撞击锤身的银蓝机身一并消失在眼前。

    飒。

    神秘冷然的银蓝机甲好似骤闪电光,似跨越空间的距离“刷——”得跳跃至两人的跟前,猛然放大的冰冷凌厉的机甲线条,清澈的玉质感极强的机甲骨骼半勾勒半镶嵌有银蓝色神秘花纹,未留存半丝发褐的血迹的外壳干净如被水洗,却散发有不浅的腥味。

    这一轮的气势显然要胜于上一轮,勉强有上轮的打底。

    本轮袭杀才能让其姑且做出些许鸡毛蒜皮的准备。

    两个单兵憋足气,努力地摆出招架的姿势,小心地去够看似六亲不认的锤旋风,却不知恰好自行入了局。

    叶离从动手始就未曾想过将其一下击杀,作出的猛虎扑杀架势也只想给予对方压力,迫使其在锋锐无匹的攻击与悍不畏死的疯状中产生片刻的情绪失控或小出纰漏,须知,人一旦控制不住清晰就很容易暴露出马脚,而产生空隙的一瞬便就是下手的好时机。

    叶离游刃有余地在两台机甲间徘徊,好似稚童放飞纸鸢,身形近似虚幻地穿梭于空间各块碎片的内部。

    在两方的一点一点越发猛烈的攻防交战下,艰难的拉扯间,银蓝的“曦光”在对方某个机甲身形倾斜的关键时刻,灵巧地一个绕后,毫不犹豫地一脚狠狠地踹在机甲重心出现偏移的双足上,正中对方机甲维持平衡的支点处,使原本就头重脚轻地拉伸成条斜线的机躯,在奋力抗争中被更加不留余地的踹倒在地。

    “砰——”

    沉沉的闷声在其与大地接触时轰然荡开,灰尘扬出一片。

    深知赛场分秒必争,不等挣扎着挽回颓势,谢霜白抬枪扣动扳机与叶离挥动的刀锋三两下就解决了两人。

    幽蓝的长刀准确地破坏掉能源动力系统,萤光幽幽的刀刃轻微地转动,将其完全地搅烂才放心就近观察。

    “叮。”

    “您已淘汰诺伦星军校队伍单兵周山、吴毅,对方队伍剩1人。”

    即时传出的信息,两人简单交谈,认为是淘汰方的特权。

    赛区内从第一日到现在当然不可能只被淘汰以两人的数。

    而此时,他们淘汰对方时可以了与对方队伍相关的信息。

    再加其传递信息采取的非赛场公放,而是单独在行动手表中告知,可以推断其大致也是非公开默认规则之一,特殊弹出的情报是唯有淘汰者才有权知晓的。

    也不知晓其余的小队对此懂得了多少,又花了多久功夫?

    一切都未知。

    未知的往往才是最可怖的,所以这是赛制在推动赛区厮杀,

    另外。

    按照军校联赛的规则,赛场内所获得的战利品都可以由单兵本人处理,除单纯淘汰对手出局所获得的人头分外,对方尚未登记在册的各种材料资源都在内。

    谢霜白挑了挑被淘汰选手的空间钮,作为成功淘汰掉对方的胜利者小队的一员,他当然有资格去清点己方的战利品,精神力一扫,将其中收集的各种材料作好简单分类,己方不具有的材料整理归拢转到自己的腰包中,剩余相类似的部分则打包兑换成分数。

    谢霜白喜滋滋:“部分留下自行加工,另外的都兑换积分。”

    区域监考老师:“。”

    军校联赛采集任务外所开放的积分兑换,本就是针对参赛军校生探索与实践能力的长延伸所做出的评分槽,目的是让军校生能够在不同的险地克服困难并采集罕见的成果,凭借突出的个人能力来拉开差距。

    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是像谢霜白此人这样的行为。

    文雅的说法叫整合资源,接地气的说法是一种清仓活动。

    区域监考老师:“……”

    淦!

    老子还真以为自己在从事一项名为废品回收古老项目呢。

    “哭死叶!”

    收完一拨经验的谢霜白和叶离又赶赴下一个地方。

    狭窄成浅浅缝隙的山谷,两旁陡峭的山壁上布满斑驳陆离的暗绿植株,短矮的绿茎扎根于极其隐蔽的裂口间,舒展开来的叶大片轻薄得好似摊平的纱巾。

    貌似柔软的叶子在谷底风的拨动中会划出轻柔水波起伏的优美弧度,只是,当叶片互相或摩挲或颤抖时,夹杂包卷着缕缕风声,发出的却是低低的压抑至极的哭声泣音,宛若被欺负的孩子躲在角落抽噎。

    这是一片乍一瞧就让人觉得无端生出清凉感的景致。

    阴暗无光的山谷,人迹罕至甚至不至的隐蔽角落,可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脱敏治疗的满山壁的哭死叶,满谷灵异阴森的泣音彼此交相呼合成一支可怖的鬼曲。

    非常“荣幸”的是将以上古怪要素全部合并的画面正出现在两人面前,机甲防御的确很刚,但再强硬的壁垒也依然无法扼制背后不断窜动生寒的缕缕凉气。

    要不是此种情状不对,谢霜白很想冲山壁自在地挥手。

    两台机甲在离哭死叶有段距离的平地落定,蚕丝状丝滑的细微气流从石壁间流动,仅一点点的气流波动,就能让爬满陡峭石壁的大片大片哭死叶瞬间仿佛被惊动般剧烈地抖动,由浅浅的抽噎轻泣的哭声逐渐地不停放大,清浅的声音渐渐变深、慢慢地变大以至于彼此切磋、彻底地形成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哭魂曲,阴森的极致恐怖与哀戚难言的丧气黑色异常抑郁,几乎要将聆听的来人的心脏血管都积压捏爆。

    十几秒后的谢霜白很想跳回十几秒前悠闲自在的自己。

    “这种光气氛就让人心脏不舒服的地方居然真的存在!”

    谢霜白太阳穴又胀又痛,强忍住胸口快被负面情绪所压抑到极致的撕裂感,犹豫再三选择了后撤一步以表对此地的无上敬意,这完全是不讲武德的精神攻击!

    “开启精神力罩防卫。”

    叶离冷静地下达命令,仿佛面前的万鬼哭嚎只是小杂音。

    谢霜白胀痛的大脑好似被一泓冰冷刺骨的寒潭兜头倾泻下来,竟然恢复了少许的清明和短暂的宁静平和。

    他来不及多作回味,立马给自己罩上一个隔音的精神罩。

    大脑逐渐地清醒明彻让他很快地意识到其中的异常所在,他可是一名SS级别的单兵,正常来说不可能会如此不谨慎地就中招了,难不成自己最近太飘了?

    叮。

    一张放大高清拍摄的照片从内部联络中被“扑朔”接收。

    谢霜白忙不迭地点开照片,与越发清楚的照片细节一并响起的是叶离清凌凌的嗓音,“哭死叶的叶墙下头,放大到极致再看,叶墙底下藏的不是寻常的峭壁陡崖,而是无数大块回印石堆积而成的回印石壁。”

    “回印石”,听起来是一种复印回放的存储类矿石产物。

    实际上它根本不似其学名般无害,反而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幻境类矿石,它具有岩石类矿物中极为罕见的独特的绝美花纹,却藏在漫溢的鲜嫩绿色的掩盖下。

    当然绝非有什么低调谦虚的高尚品格,而是其自带的强烈的致幻效果以及恰到好处的隐蔽性,会模糊人类的感知,让植被下的危险在其有意识地诱导下出现关注偏移或无视的反常举动,如此往往能够给数种具有强力“攻击性”的“伙伴”带去稳妥的事先铺垫,为其的大展身手提早数步架设好非常符合的舞台。

    谢霜白在面对此片山崖时,就是被哭死草的丰茂和阴森的鬼泣音给震慑住了,回印石又对其大脑中鲜明印象的不断印深,才让经验丰富的谢霜白栽了小跟头。

    叶离留小谢同学原地蹲守,稍缓身形,自己先跨步入内。

    她并未抽出惯常的幽蓝长刀,而是在机甲的推动下在掌心处凝聚化出数枚薄如蝉翼的匕刃,嗖嗖地冲哭死草结成的大网连接点飞去,浅白刃光忽闪忽闪间,无数紧扣住彼此的哭死草藤蔓都被轻盈锐利的刃片划开了脉搏,隐藏在紧密草叶大网下的回印石被暴露在阳光下,不等其寻求新的庇护,下一轮轻快凌厉的刃光已经宛若上了滑轮、似切豆腐般轻松裂石。

    回印石叠成的满山回印石壁,在首块回印石出现破损时便已经开始出现迷惑作用大减的预兆,接下来一块一块地崩解碎裂,不过是牌桌被惯性与势带倒的多米诺骨牌,完美地诠释了一种名为破窗效应的原理。

    “砰!”

    “嚓!”

    最末块回印石的崩解宣告诡音山谷的湮灭,谢霜白特地放慢脚下的步伐,大摇大摆地从这片方才叫他头疼的土地上踩过,穿越此处谷地时,由于回印石都被叶离的精神力匕刃破坏,所以他的仇恨对象瞄准得非常集中,他毫不绅士、毫不客气地狠狠地跺了哭死叶好几脚,权当作来弥补自己所收到的精神损失。

    幸亏当时此地仅有他和叶离两人,不然让其他人瞧见他如此不优雅从容的模样,他贵公子的头衔就危险了。

    外界。

    借助安装在赛场内各种角度的监控摄像头,外界各大军校的参赛人员、相关教师教练以及前来旁观见礼的大人物都能非常轻松地同时瞧清四大赛场内发生的情状,变化多端、全然迥异的各种环境地形、或冷静或慌张或坚定或胆怯的单兵生在其间或跑动或静思。

    座位上坐的相关人员频频地以视线相触,忍不住地互相交谈:

    “今年生存赛的难度设的是不是比往年高出了太多?”

    “三步一片异草,五步一处凶植陷阱,每片小型或大型的地域盘踞有踩在等级线上却顶在实力上线的变态凶兽,都不用进行参赛者间的生存竞争,光在赛场地域内与自然搏斗生存就已经足够让赛时够充足了。”

    有连续带过数年乃至十数年参赛队伍的老教师老教练在与往常赛事难度作比较后,彼此印证般给出结论。

    “也许上头有新的考虑呢,没看今年参赛资格的年龄都放大甚至下调了吗,就是难才能甄别出更明显的优劣!”

    “七天时间恐怕探索不全,还要找结束的赛点位子呢。”

    “彼此间的交手在高难度环境和变换莫测的天气中变得少见了,就像是刚才索托斯军校和诺伦星军校间的二对二对战在两天不到的功内,四大赛场共计四十二支队伍间也就出现了十几来场、二十场不到的样子。”

    “……是有部分原因,但那也是看小队的风格的吧!”

    “第三赛场内不知是哪位大佬的金手抽的一手妙妙签!”

    “索托斯军校的辉光小队、希特兰军校的自由者小队以及德里昂的铁血小队全部是实打实的强势主动流队伍,二十场交手场次中的一半以上都来自这三队的慷慨大方的贡献,三号场内除三队外的十一队的所有人头基本都被这群武斗派队员瓜分得干干净净!”

    “三号场,可谓是真正意味的武斗场……咳,莽夫场。”

    最后三个字时,说话的人刻意地降低声音,以防被三队带队的老师以及三支队伍的粉丝们给盯上记仇。

    天色变化地很快,甚至有一种让人觉得赛区内被人为调整了昼夜交替的频率的错觉,等发现时谢霜白已经开口催促叶离转到回程的方向了,毕竟昨天飓风卷遍布的狂风夜已经用数条“性命”充分地证明夜晚的可怖,希望存活的军校生都该聪明地不与其硬刚。

    两人驾驶机甲在渐渐暗淡的暮色中穿梭,风似乎依然温柔和煦,并没有半分即将要变脸肆虐的预兆模样。

    “啪嗒。”

    几粒滴水在机甲坚硬的外壳上弹开,发出悦耳的轻鸣。

    叶离和谢霜白都立马紧觉起来,都联想到了一场大雨将倾,无需彼此作语言上的直白交流,非常默契地齐齐提高速度往避难所赶,再细微渺小的预兆一旦开始出现迹象,即赤裸裸地说明了危机已然箭在弦上。

    曦光好似一抹镀有幽蓝色的月光在逐渐变大的雨点间交错闪现,扑朔仿若影子般潜行在其后,两者都时不时地会出手,帮助队友的机甲阻挡袭来的各种障碍。

    清灵的雨点一个一个滴答滴答地跳落下坠,宛如小曲。

    很快地,雨珠眨眼间就被勾勒得很饱满,臃肿的雨身沉甸甸地砸向下方的万物,咚咚咚的铿锵音胜似入场的大鼓,不仅让雨珠砸得又快又密,还将身处雨中的所有生命内心都冷硬地砸出一圈一圈的大涟漪,强作冷静或饶有雅意的人都无来由得慌张无措起来。

    叶离和谢霜白的两台机甲为了在夜晚倾盆大雨帘形成前能够脱离雨场,又齐齐地将速度往上调整了一档。

    两人比飞还胜一筹的速度让两人赶在兜头倾泻的暴雨前一秒成功钻入避难所,门合拢的一刹,两人转头朝内的一瞬,挺拔似竹如松的脊背后的已经不再是场雨,而是整片天河的堤坝被冲垮、水势倾泻汹涌的人潮惊骇场景,说它是雨帘都得嫌弃其密不透风得太憋气。

    轰隆的雷仿佛在为此助威,但在如此泼天的水势中也只能沦为时深时浅的余音伴音,震耳欲聋的响动轻松地吸引走避难所内幸运儿们的注意力,然后——

    所有人都能抓到瞧清的是:门口那几块被精挑细选出来、原本准备用来当作上好磨刀石的厚实坚硬的岩石,在从天而降的雨珠串串的“穿穿攻击”中竟然在不到两分钟的极短时间内生生地“快递地滴穿大巨岩石”。

    “这雨……”

    谢霜白讷讷地出神。

    “绝对有毒。”

    “而且还是大毒。”

    “噼啪——”

    豆大的雨珠劈头盖脸地砸落在地上,瞬间平坦松软的泥土出现了异常密集的雨弹坑地,受伤的又是不幸的它。

    如果大地会骂人,此时一定已经狂飙数串暴躁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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