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0

    所给的暗号并不隐蔽。

    或者说在被圈定的狭小范围内找到标记并不会太困难。

    分散在各场地的军校生陆续沿着两个标记开始撒网式的寻找,接二连三地发现不少被占用或遗弃的临时场地。

    不得不说选在这片古榕林大概就是看中此处无数巨大榕树不少数不胜数的裸露树根与垂落的细长树根。

    “狡兔三窟”的形容放在这片树海中可以变换为“古榕多根”。

    如此可供人满山挖坑的奇妙地形,如此绝佳的隐秘场所,的确很符合某些见不得人的组织的独特选址喜好。

    往四方无限延展性的葱茏古榕林看似永远也摸不着尽头,但各支小队成员都奋力地在沿着标记以极快的速度搜寻指向的最终目的地,当被分散在各处的军校生再度聚拢时所有人心中都有了大致的估计:

    ——关键不在根据标记找到最终指向,而在于如何想办法真正探索到具体场所、并尝试打开通向里头的门扉。

    十五人不太乐意地再度聚齐。

    “两位,如今的情状……你俩位怎么看?”

    应霖作为德里昂的官方代表朝索托斯和希特兰的默认官方代表傅以遂、陆摇光扬出一抹风度款款的浅笑,似乎自身的状态全然不会被环境所产生半分动摇。

    陆摇光从绑缚带中取出两把短匕首,拿作战服的衣袖随手擦拭,琥珀色的眸子轻微地转出漫不经心的神色。

    “怎么,应少爷想要不解密,直接走速战减人的流程?”

    应霖在明面上被誉为有领导力的温谦君子,实际在暗地中军校学生都知晓他另外有一个人送外号“笑面虎”,当然他本身也具备相当不逊于该外号的白切黑本质。

    像陆摇光这种对他有些了解的姑且不谈,就算是初次接触他的对象只要敏锐些也会觉得文雅外壳下的异样感。

    应霖对陆摇光的发言并不作评价,只噙住笑不言语。

    但不得不承认在座的军校生或多或少都有闪现过这种想法。

    从军训开始接上联合小比的全部两个礼拜几乎没有留给军校生休息的时间,早些结束就能早些离开的想法很难不扎根在脑海中发芽长叶,对比外头已经脱离回归简单集训生活的军校同学和与里头还在直播完成繁复任务的我们,很难不说心中没有一丝的羡慕。

    站在依然冷漠疏离的傅以遂的一旁,叶离原先正安静地支刀聆听两人打机锋,长时间弯绕让她颇感无趣。

    却听见陆摇光口齿清楚的一句:“不解密直接淘汰到七人内——”

    这一句话“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在沉闷无聊的环境内仿佛有串风铃在清风敲击中发出清亮优美的妙音。

    沉寂的叶离成功地捕捉到想听的词,温柔的茶眸乍然一亮。

    “直接打?”

    身体顿时下意识地就抬手拎起修长锋锐的幽蓝长刀,本能似的动作异常灵活,轻松自如地甩手横扫刀风。

    围观的军校生听到响动将视线投去,一个没留神就惨被不按常理出现的一抹亮白的刀锋光芒闪瞎了双眼。

    正对话的应霖和陆摇光也不得不中断扯皮,十分自然地将此时的中心战线移动到拔刀少女所在的位子。

    傅以遂稍微地往她的地方动了半步,后头的傅姚也急忙大步上前装作一副迫切护住崽子的慌忙样子。

    不等两位张口意欲祸水东引,叶离耿直地不解反问:

    “不是你们说的要动手淘汰到七人吗?我就先做个准备拔个刀?”

    精致的脸庞上眉眼纯稚真诚,任再严密精细地搜索扫描设备也无法从她的神情中找出半分虚假和破绽。

    身旁疑似帮她护发的傅家堂姐弟以及看好戏的谢霜白与孟衡都一脸坦然地回望走过来的应霖和陆摇光。

    大家端出“就是你们所提出的该建议”的笃定神色,谁都没有怀疑叶离的神态会被诋毁做作,毕竟那姑娘是真的打心眼里觉得这扯皮的两人就是在表达该意味。

    茶眸内率真到清亮的目光,双眼中燃烧的笃定认真全不作假。

    见在场的安静持续得太过漫长,叶离又耿直地再度发问:

    “呃……”

    “你们要表达的意味难不成不是指索性削减到七人以下?”

    应霖:“……”

    陆摇光:“……”

    你都把我们的话都说了,你还想让我们说些什么。

    所谓的直球克傲娇,但没想到直球同样也能压制心脏。

    毕竟叶离这种直球惯于敏感准确地捕捉到心脏对方的真实意图并且毫不忌讳地一击命中,在心脏方以为自己需要的棋子就位时却收获到对方直率的执拗目光而使得接下来的祸水东引尽数被一记直球接连打散。

    当然直球压制心脏也有必要的条件:一、心脏方仍需维持正人君子的外表。二、直球方有足够强大的武力。

    非常凑巧的是当前的局面中两方的要求皆符合要求。

    就在恰当的时候,“三巨头”内唯一没有正式发言过的傅以遂也握住修长的光刃淡然地沉声表示意见:

    “如果没有更好的方式快速解决,要打便打一场也无妨。”

    “也许碰巧能翻出所谓要找的地方也说不定,一举两得。”

    在场其余军校生不得不直呼“好家伙”,这不就是明摆着要打吗。

    没见后头其余三人也都开始扬家伙了随时准备上场出击了。

    短暂的怔愣。

    “滴——”

    古榕树枝挂有的碧绿叶片上滑落的水珠尚未滴在地上。

    全场所有军校生似乎都在极短的间隙都有了出奇一致的共识。

    下一秒都不到时,叶离先动作灵活地躲在盾牌的后头。

    与其几乎在同一时刻,原先站位与持盾牌的孟衡极度靠拢的谢霜白和傅姚一左一右地分别架上狙击枪和小枪炮朝场地方向进行针对性的全方位强火力的轰炸攻击。

    秉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想法,怀抱有干完这票就收工的信念,持续地强力输出以求最大程度地削减人数。

    古榕树的一片区域乍然就被漫天浓密土黄的浓烟所完全填满。

    “吭吭吭——”

    “呛呛呛——”

    耳畔充斥的是连发出的铿锵有力的枪炮声,鼻尖凝聚不散的是呛人的气味,原本被垂根和树叶所大幅度遮住的不算友好的视线在飞舞烟尘的掩饰下变得更狭窄。

    “噗……哧!”

    偶尔会有轻微地刺破皮肉的声音、利落干脆地强力贯穿的动静在黄烟漫天的场地内传出来,大抵是潜伏在场内的某些军校生类似于刺客型的利落袭击声。

    傅姚手中的枪炮已经停下火力,外头的声音和烟尘却似乎没有减轻的迹象,看来其余军校也打有相似的算盘。

    不过大范围地辐射攻击唯有在最初众人始料不及的时候才有效,之后再继续轰击不过是无效的破坏地形。

    索托斯的五人借助漫天烟尘的掩盖飞快地朝临近的古榕树攀住坚韧的根系窜上碧叶掩映间,当彼此间都能猜到强火力轰炸无效时停止浪费火力会是共同的选择。

    等到所有的炮火烟灰熄灭时,最为要紧的就变成如何占据有利的地势比对方先一步地找到藏身所在并且抢先出手,参天撑地的古榕树显然是当前环境的绝佳要地。

    “飒——飒——”

    “嗦——嗦——”

    一阵一阵柔和的清风轻拂走滞留在原地的弥漫烟雾。

    原先扎堆的军校生理所当然一人不剩,动作敏捷地早就逃离此处,动作迟钝的估计已经被系统操作弹出。

    这片长有如茵绿草的平坦土地在众人的攻击下徒留惨不忍睹的废墟,生机勃勃的土地转眼间就变成坑洼不平的残骸,现在就算让他们下树也不知该在何处落脚。

    散开的第一秒。

    大家都颇有单兵自觉地扫视其余对手所在的具体方位。

    很好。

    查探后发现大家非常有默契,齐齐地都躲在古榕树上。

    由于三棵古榕离得并不算队员,单兵凭借先天具备或后天养成的好眼神能够清楚地数清现在存活的人数。

    索托斯军校的前排都是身手非常敏捷的强手且远程都躲在盾牌的背后成功地完成撤离,五人现在全部存活。

    然而由于傅姚和谢霜白在所有军校生中维持轰炸火线和狙击时间最长,所消耗的武器存储也完全被清零。

    小比联赛中对武器使用有一条最为严苛的限制性规矩。

    比如冷兵器操作者只能用冷兵器攻击,但可以结合精神力控制,例如叶离精神力操刀攻击那般的现实例子。

    但□□操作者只能以武器的子弹炮火攻击才算数。

    例如真实战场内把重型火力的武器当作大锤抡出打击的类似巧用并不允许,只要武器存储为零便正式结束。

    傅姚和谢霜白按照规矩自主动按下了弹出赛场的按钮。

    所以。

    索托斯军校的战力硬算只有叶离、傅以遂、孟衡三人。

    德里昂军校的人员中应霖由于站位近的缘故受了轻伤,站位稍后的群体内埃森和洛兰特借助体积较大的武器挡住些许伤害和冲击得以保存住本人的战斗力。

    而封余年和怀特却在撤离时被希特兰军校的反应过来的炮火手补刀成功,尽管在弹出时两人合力将希特兰军校那个的叫维克多的炮火手成功地击杀垫背。

    希特兰完成一换二的壮举后,才发现早在开场己方的蓝灼就被索托斯军校的火线带走,又被最先安全落地的德里昂的埃森不客气地回敬补杀带走了维克多,结束时清点人数发现也同德里昂样只剩有三人。

    狂乱的轰炸完毕,某种意味上现在再度回到之前的等数。

    叶离淡然地坐在一根苍劲的树枝,轻微地摇动垂下的双腿:

    “嗯、现在总共九人,离比赛正式结束只剩下两人了。”

    傅以遂神色清淡地将光刃倚在身旁,长身玉立的身材坚韧挺拔,小比中第一次较为直白地表达出主观的指令。

    “看来剩余两人可以通过谈判解决了。”

    别看在场基本都是抱有想提早出去休息想法的军校生。

    但心里想和手上做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从个人层面说。

    能存活到最终关的都是这一届各大军校同龄人内出类拔萃的招牌型单兵人物,若在此被淘汰就等于被认为徒有虚名。

    出色的生员也关乎己方军校往后的招生情状以及面子的问题,此处的面子指代的是大型联赛中校长排排坐从日常的闲谈不自觉地过渡成阴阳怪气斗嘴的行为。

    况且。

    如今可是在全星网直播,就算已经到法定成人的年龄,骨子内少年的锐气骄傲并未完全能够收敛整齐,该热血的时候坚决不能轻易地就把头颅低下示弱。

    现在表面上人数均等,实际上却亦有些许微妙的状况。

    索托斯军校的三人是完整战力的三人,德里昂和希特兰的三人却是都带有或轻或重的伤痕,优劣显而易见。

    在战力情况已经不平衡的现在,在以试探为主要目的的小比中,再发生大规模激烈的冲突并不算明智。

    应霖和陆摇光无奈地对视一眼,让己方队伍的其中一人选择自动弹出,在场如此才正好不对不少的七名。

    机械的电子音突然在一片纯绿的古榕树海的上空播报:

    “恭喜在场七名军校生成功完成本次小比的弹出条件。

    “请做好相应的准备,三秒后正式弹出该模拟区域。

    最终一批所弹出的军校生并非与前几批同样化作无数缕数据流消散在原地,而是变换成一束澄澈清亮的星光从树梢向葱茏绿空之上的蓝天拖有星尾飞出。

    化成绚烂星光撤离虚拟场地的军校生甚至可以在星光束内成功地保留五识,能亲身完整地体验自己宛若星光一样轻盈地奔向澄澈空明的天色的全部过程。

    清爽的风卷气流在耳畔聒噪作声,无尽的天空闯入明亮的眼眸内,转头还能够尽情地俯视下头一片绿意盎然的古榕树海,这是一种身体与心灵的美好享受。

    这也是联合小比的主办方给军校生的一种独特的奖赏。

    尽管在科技已经发展极高程度的现在,人类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或者在星空穿梭已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只要一台机甲就可以轻松地完成古蓝星时人们的梦想。

    但借助严实的武器装备完成这一切与真正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方式亲身经历翱翔的感觉还是有巨大的区别的。

    被坚硬的金属外壳牢牢地包裹着上天虽然也算自由但也不能摆脱所有的束缚,但化作星光的话仿佛每一寸皮肤都在真实地感知绿叶清风白云与气压变化,如此才算是古蓝星时人类眼中最原始自然的梦想:

    ——“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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