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听到寿亲王的名号听芸心中警铃大作,她虽久在深闺,却也听过寿亲王荒淫的名声。

    随着体内燥热渐渐增长,她再不明白孟伊春对她使的是什么手段就枉活这么多年了,听芸心中涌上恐惧,绝没想到孟伊春一个闺阁女儿竟能对自己用这种腌臜的手段。

    前面正在宴客,下人都在前面忙,是以这处几乎没有人经过,她想求救帮忙也没人。

    听芸咬牙道:“放开我……”

    “不可能……”

    孟伊春话未说完,孟听芸一抬手,从发间抽出那支珊瑚流苏步摇,眨眼功夫,她猛地回身,一手扼住孟伊春的后颈,只见步摇尖锐的一端正抵在孟伊春的脖子上。

    孟伊春没料到她中了药还能如此反抗,瞬间被吓住。

    她看着孟听芸神情恍惚地摇晃头脑,努力想清醒过来,手上力道也不甚重,想趁其不备夺过步摇,却在伸手去夺时,觉得脸上一疼,伸手去只触及一片血迹。

    “我的脸……我的脸……”

    孟伊春伤了脸,已经顾不了孟听芸了,整个人捂着脸惊惶不敢置信。

    孟听芸红着眼用尽全力一把推开她,擦掉口鼻间沾上到粉末,强撑着所剩无几的力气,慌不择路地逃走。

    她手上攥着步摇,将带血的步摇往手心扎,想使自己保持清醒,可依旧步履踉跄。

    她现在绝不能往前面去,也不能留在原地,且不提她现在这幅模样,孟伊春敢在裕亲王府的宴上对她下手,必是同寿亲王合谋,回去说不定还没回到席上就被寿亲王的人抓住……

    孟听芸咬着下唇,往愈加偏僻的地方跑。

    迎园这么大,总能找到个藏身之处,等这药劲过了再说。

    孟听芸根本不知道这药劲有多猛,也不知道药效有多久。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先藏起来。

    由于紧张,她不仅手心被刺出血,嘴唇也被她咬破,血腥在口舌唇齿间弥漫,她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意识越来越乱,呼吸急促紊乱胸膛快速起伏,闷头不知跑了多久,孟听芸忽然听到一阵同样急促的脚步声。

    孟听芸心中一惊,更加加快脚步,生怕被人追上。

    “阿芸……”

    孟听芸循声回头,是薛文旭。

    薛文旭方向在席间便频频往女客那边瞧,觅到听芸离开的身影,一路跟随上来,便见听芸刺了孟伊春,踉踉跄跄跑开。

    他看着孟听芸潮红的面颊和雾气朦胧的眼眸,立即明了她是中药了。

    他心中浮现不好的念头,若是趁此机会同听芸和好……

    “阿芸,你听我说,这药我能解……”

    薛文旭小心翼翼靠近孟听芸,将手伸向她,“把手给我,我带你去纾解。”

    听芸脑子越来越糊涂,那燥热令她神志不清,她像受到蛊惑似的伸出手,一点点触及薛文旭。

    “嗳,阿芸真乖,我这便带你去纾解。”

    薛文旭一点点搀扶住她,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燥热得忍不住去扯自己的衣衫。

    薛文旭方才一路过来,已打量过这片的环境,远离前面宾客,再往后走一些便是一个小门 ,来往的人稀少,但能离开这园子。

    在裕亲王的园子里荒唐,他还不敢。

    他一路搀扶着听芸,用衣袖蒙住她的脸,怕她在路上扯坏自己的衣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解了自己里衣的带子绑住她的手藏在阔袖下。

    一路往小门去,到小门前被守门的小厮拦住,他客气道:“内人酒量差,在宴上多喝了两杯,醉态不好,前面人多眼杂,我从这边将她送回去。”

    今日王爷大宴宾客,来的都是客人,总有各样的状况,小厮问清楚缘由,也没为难他,还问客人是否需要搭把手。

    薛文旭自是不敢要他搭手帮忙,客气回绝自己将听芸扶着出来。

    耽搁了这么些时候,园中已经开席,连同园门外守着马车的各家家仆都被请到别处去吃两盏酒,薛文旭一路将听芸带出来十分顺利,他将听芸带上自家马车,把人安置在车内,安抚她勿要乱动,自己在外面驾车。

    此时回忠顺伯府难免生波澜,他打算将听芸带到别院。

    听芸在马车中燥热难忍,她被绑住双手,混沌中还记得方才带她出来的人是薛文旭,可她被绑着双双手,只能用头去装车壁,片刻的疼痛让她的意识稍微回归。

    她被薛文旭带出来了,现在在他的马车上,他要带她去哪里?

    她不相信薛文旭回那么好心的为她解开这药性,何况他如何知道该怎么解?

    她要离开,决不能跟他回去。

    但很快马车便停下来,薛文旭将她从马车上接下,一路抱着她进入室内,别院伺候的丫鬟显然见惯了这样的情形,十分规矩地避在一旁并不去看。

    孟听芸感受到自己被放到一张柔软的床榻上,薛文旭解开绑住她手的绳子,皓白的手腕立时显现出勒红的痕迹。

    薛文旭动手去解自己的衣衫,不自觉气息也急促起来。

    “阿芸,阿芸我好想你,这种药没有解药,只要你我欢好一场药性自消。”

    他将自己除得只剩里衣,又要动手去除听芸的衣衫,手刚触及她的衣襟,只听“啪——”地一声,薛文旭蒙怔了一瞬。

    “滚。”

    听芸咬牙给了他一巴掌,从床榻上滚下来,摔在地上的痛感让她清醒不少,她扶着床柱缓缓站起来,目中的恨意像一柄利刃,在薛文旭的心上插了一刀,令他心中一痛。

    薛文旭抹了把脸,丝毫不在意脸上的疼痛,以及那清脆地巴掌震出的耳鸣声,他张了张唇,颤抖道:“阿芸,从前之事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你不知道,和离以来没有你的这些日子我都快疯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为了张柔兰辜负你,不该对你敷衍,不该怀疑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脚步在向听芸移动,面上悔恨,眼中却早已染欲色,他像条缓缓靠近的毒蛇,吐着阴暗的信子。

    听芸努力克制着身上的燥热,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滴落,方才的流苏步摇不知掉在何处,乌发垂堕丝丝缕缕贴在她额前颈后,她从发间取下一支银簪,握住柄上的华穗,将寒芒闪烁的一端对着薛文旭。

    “放我出去。”

    她的话丝毫没有威慑力,薛文旭看向她手上的簪子,闭目流露出心痛的神色,阿芸她当真是恨他,夫妻一场,都到了利刃相向的地步了吗?

    不,他不要,他舍不得听芸。

    没人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有多痛苦悔恨,忠顺伯府那个冰凉的家,整日争吵不休,他难得片刻安宁,静下来,愈发想念听芸在时,鹿鸣院中那盏柔和明亮的灯火,那样的温情脉脉。

    想到这里,薛文旭一步步上前,对听芸手中的锐器视若无睹。

    “阿芸,我们回去好不好,回到过去,像以前一样,恩爱情长,相依相守好不好?”

    “滚!”听芸用尽全力嘶吼出声,舌头都咬破了,那一丝强行留住的清醒就快在药性的催发下土崩瓦解了。

    薛文旭猛地扑上来抱住她,吮吸她身上的女子幽香,汲取熟悉的味道。

    听芸用残存的意志将发簪刺进他的胸膛,感受到手上的温热,她忍不住舔舐嘴唇,咽了咽嗓子。

    薛文旭一声闷哼,不可置信地看着听芸,随即被人抓住肩膀强拧过身,迎面一拳打到在地。

    听芸感觉怀中一空,方才禁锢自己的人已经被扯开,看见眼前出现的那张熟悉的脸,听芸失神地喃喃:“殿下……”

    *

    听芸又被人抱上马车,却与方才被绑着双手不同,抱着自己的人动作极为轻柔,小心翼翼地握着她自己戳伤的手,瑞龙脑香的气息凌冽又熟悉。

    她下意识清楚身旁的人值得信任,她是安全的,也正是这一丝安全感让她最后一丝理智的防线也被突破。

    她喘息着,渐渐反握住身旁的人之手,手背上的青筋曲张虬结如蛇形在皮下蠕动,她的手软绵无力,却带着如火的燥热。

    “殿下……”

    赵瑭只觉一阵激灵,从四肢百骸汇聚道颅顶,又在脑中轰然炸开。他被仰面一推,双手撑在身侧,身子僵硬地靠在车壁上,喉结轻滚一下。

    “孟昭昭,你住手。”

    孟听芸对他的回应是蹭了一下他的鼻尖,像鸟雀衔食,在他下颌上轻啄一口。

    “殿下……我好热……”

    赵瑭前所未有的紧张,整个人惊愕睁着眼睛,从下颌到耳廓再沿着脖子向下,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身上,面色也被染热。赵瑭忍了忍,掐住她乱动的双手,忍耐道:“昭昭,不可以。”

    她是中药了神志不清,他却是清醒的,这种事,除非她神志清醒时心甘情愿,否则他绝不会做。

    他爱她重逾珍宝,若只是为了欢好,他又何必等到今日。

    孟听芸显然没有听进去,在他耳侧哼哼唧唧地乱蹭,绵柔的语音撒娇般的引人,那只挣脱大手的手指勾着他尾指,一圈圈在指背上研磨,双眼如同醉酒般迷蒙。

    马车外人声嘈杂,赵瑭被她蹭得一身躁火,轻轻捂住她的唇希望她不要发出声音,却被她咬上一口,拇指根处留下淡淡的齿印,软舌点过指背,飞快地移动到他脖颈间,咬上他的喉结。

    “嗯……”

    赵瑭一声闷哼,紧紧抠住身下坐垫,任他沉稳克制也顿觉血脉喷张,忍不住闭眼任她咬舐。

    再睁眼,眸中已染上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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