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品暴露

    “青荷姑娘……青荷姐姐……不如以后,我就叫你姐姐好了……”

    “好啊。”青荷笑着握住她的手:“正好,我也没有妹妹。”两个姑娘手拉着手,嘿嘿傻笑。

    “正好,我也没有姐姐……只有一个哥哥。嗨,我哥这个人啊……”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世界上最疼你的人了,你这都已经说了第五遍了。”青荷连声打断,晃晃悠悠笑着。

    苏玉言摇摇头,拍拍胸脯,笔出一个“一”字:“之一。他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之一。”这个世界上,疼她的人多了去了。她张开手指,一根一根掰着数:“还有爹爹、娘亲、菘蓝、姑姑……姑姑,呜呜呜……最疼我的人,还有姑姑……呜呜呜……”她又绷不住了,咧开嘴,嚎啕大哭,青荷伸出手去,抱着她,也嗷嗷直哭。

    两个人姑娘就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围着桌子,喝得横七竖八。

    沈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站在门边,看着这两个醉鬼,太阳穴突突直跳。

    青荷:“我跟你说,我……我们家小时候,那个后院的假山,就……就有你们家院子这么大。”

    苏玉言扒着酒壶,嘿嘿傻乐:“得了吧,你就吹吧。”

    青荷坐起身,手上下划拉着:“真……真的,骗你是……是小狗。”

    “汪汪!”苏玉言叫了两声,两个人又笑成一团。

    “汪汪汪!”青荷也学起狗吠,冲她叫两声。苏玉言笑得乐不可支,两条小腿直扑棱。

    苏玉言:“汪汪汪汪!”

    青荷:“汪汪汪汪汪!”

    沈烨 …… ……

    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狗吠声,仿佛在进行什么狗吠接力,两个人非要比对方多叫一声。

    苏玉言叫累了,趴在桌上眯眼。青荷赶忙上去推她:“玉言妹妹,接着喝,还……还没喝完呢……”

    “青荷。”背后传来的声音令她脊背一僵,瞬间清醒了一半。她转过头,看着面前立着的人,瞬间慌了神。她的酒量到底比苏玉言好点儿,好歹还能认清人。

    “公子……”青荷说着就要起身行礼,可这身子刚一站起来,就晕得倒了回去。

    沈烨伸出手示意:“你好好坐着,缓一缓。”又瞟一眼桌上的酒壶,随即道:“没想到你还真喝,喝了这么多?”

    青荷歪倒着,无力一笑:“正巧碰着玉言妹妹,我们姐妹两个投缘,就多喝了几口。”

    这可不只多喝几口吧?他低头望着桌上埋头睡得正香的姑娘,不由笑一笑,逗弄心起,晃了晃她头上的小髻。“姐妹俩说什么了?这么投缘?”

    他眼睛是笑的,声音却显得冷肃。青荷喉头一紧,掂量着道:“就是……我说我为着你最近宠幸韩莹莹,生着你的气呢,就跟她倒了一顿苦水。公子放心,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没有说!青荷还没有醉糊涂。”她立刻表忠心,该演的戏她一定演到底。

    哎,沈烨心里叹口气。这才麻烦呢,不知道这个小朋友又在心里怎样咒骂自己呢。

    “嗯,我知道的,你办事一向机警,我向来是放心的。只是……”他顿了顿,拽着苏玉言小髻的手又用力了几分:“以后喝酒这种事千万悠着点,尤其是有外人在的时候,毕竟人喝多了难免胡言乱语的。”

    青荷心一提,颤颤巍巍道:“是,公子,青荷谨记。以后绝不再犯了。”

    “别抓我耳朵,疼!”忽然,苏玉言从桌上直起身,愤愤地拍掉那只捉弄的手。

    二人眼角一抽,耳朵?

    她拧着眉扭头,看清来人后大惊失色,拼命抓紧青荷的手臂:“青荷姐姐,快跑!狼来了!”

    青荷 ……

    沈烨 …… ???

    青荷尴尬地瞟一眼沈烨,拍拍她的手:“妹妹,你看清楚了,这不是。”

    苏玉言揉揉眼睛,把个脖子抻过去,指着他道:“我看清楚了,他就是!大灰狼!”

    青荷哭笑不得,被她这模样逗得想笑,可碍于沈烨在面前,不得发作,只能咬牙憋着。

    沈烨眯了眯眼,轻轻一笑,蹲下身:“告诉你,现在外面有一大群狼等着呢。”

    苏玉言一脸惊恐:“就是你带来的,是不是?!那……那怎么办?青荷姐姐,我该怎么办?出不去了!”青荷扯出一个似笑非笑,不知作何回应。

    沈烨轻笑出声,凑上前:“这样,你乖一点,表现好一点,我就把你带出去。有我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苏玉言看着他,歪嘴一乐:“有道理,你可是他们的头头儿。”青荷身子一颤,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莫地朝他伸开双臂,白净的小脸上飞着两团红晕,一双眼睛水汪汪、迷瞪瞪的。

    沈烨微微挑眉,眼神疑惑。

    “抱抱。”她撒娇道,手又往上抬了抬。

    青荷不由张开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沈烨钉住了似的,望着她一动也不动。忽而,他眼神一暗,一个打横将她抱起,抬脚就往门外走。

    青荷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如一团乱麻。

    杏儿望着沈烨才进去没多久,竟抱着苏姑娘出来了,立刻急了,赶紧跟上:“公子,我们家姑娘呢?”

    “给她喝碗醒酒汤,好好歇着去。”沈烨头也不回地道。

    忽然,怀里的人儿又不安分了,她竟扒拉着他的外衫,一把掀开,头钻进去,把自己整个罩在他的胸口。

    “快点,我们突破狼群的封锁线了吗?”声音闷闷的,透过外衫从胸口传来。

    沈烨僵住了,喉结滚了滚,低下头,唇贴上她的头顶。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她发间的温热依然摩挲着他的唇峰。鼻尖盈满她的馨香,是淡淡的草药味儿。瞬间,几欲心猿意马。

    他气息波动,声音低沉:“还没呢,当心藏好了。”

    “哦。”她说着,又往怀里缩了缩。

    沈烨哑然失笑,自己这是在干什么?陪小朋友玩儿这种游戏。又抱着她,快步下了楼梯。

    他抱着苏玉言,在碧瓷楼外等马车。人来人往的青楼门口,他们这样着实引人注目。沈烨将苏玉言稳稳藏在怀里,一点没露出脸来,旁人只道是他和楼里哪个姑娘在调情。

    “吁!”离哥把马车停过来,他立刻抱着苏玉言上车。“去同和堂。”

    离哥看看他们这幅样子,犹疑道:“这样子去同和堂吗?不太合适吧。”

    沈烨让苏玉言靠在腿上,给她寻了个舒服的睡姿,坚持道:“去同和堂,我自有打算。”

    离哥驾着马,没有进同和堂的那条街,却在街口的桥边停下。沈烨将苏玉言随身佩的香囊解下,递给他:“拿着这个去同和堂找菘蓝,把他带过来。”

    “是。”

    然而此时此刻的同和堂,却是发生着一件大事。

    就在苏玉言刚走不久,一个衣着颇为体面的青年男子闯进药铺,粗声粗气道:“谁是苏藿?”药铺里的人都闻声看去。

    苏父正在给人切脉,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正是在下。”

    “狗东西,老子找的就是你!”那男子一脚踹上看诊台,桌沿撞上苏父的大腿,他霎时疼得扶住桌面,桌子前的病人惊叫着跳到一旁。

    菘蓝赶紧上前扶住苏父:“师傅,你没事吧?”

    苏母一个大跨步,拦在那人面前:“你干什么呢!”“我干什么来的?”那人手指怼到苏母鼻尖:“我替我堂弟讨公道来了!”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吵闹声,不断有人渐渐拢到药铺门口围观。

    只见两个人抬着一个木板子,放在门前的过道上。板子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草席,看不到脸,只露着青紫的一双脚。两个妇女,一老一少,跪在尸体前嚎啕大哭:“我那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忍心呦!黑发人送白发人,丢下我和你爹爹就不管了,你让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啊!”“呜呜呜,相公……”那年轻少妇低头抹着泪,嘤嘤地哭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指着那母女仨议论:

    “这个女的我认识,她在东门口摆了个豆腐摊。”

    “呦,卖豆腐的来讨说法,那可难咯。”

    “可不是,但凡有点法子也不会来这么一出啊。”

    “哎!那可不一定,听说他家还有点儿来头。就她那老头子,据说是燕国公府的大管家呢。”

    苏晋成听到动静从里间出来,见着门口闹闹哄哄的,立马怒气上涌,上前揪住那人的领子道:“你他娘的什么玩意儿!敢跑来这里撒野!”

    那人逮着时机,赶紧拖着苏晋成挪到门口,朝着路人大喊:“大家看看啦!庸医治死了人,不敢承认,理亏了还要打人了啊!大家来评评理啊!”那母女仨听着了,立刻嚎得更起劲:“天杀的!造孽呦!你走了,我们家就要任人欺负了!”

    苏晋成气得捏了捏拳头。

    “晋成,不得鲁莽!”苏父叫住了他,苏晋成愤愤地甩开手。苏父站定身子,一个拱手道:“这位仁兄,有什么问题,我们坐下来有商有量的,才好说清楚不是。”“哼!”那人鼻子一歪:“我堂弟来你们药铺看病,本来一个小小的消渴病,愣是被你给治死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有什么好商量的,你们就是想狡辩。”

    苏父心里大叫不妙,这是对人不对事来了。

    他俯身对菘蓝低声道:“你快去找到玉言,无论如何要把她拦住,千万别让她回药铺。”“可是师傅,这里……”“这里有我和晋成,你大可放心。帮我照顾好玉言。”菘蓝点点头,趁着苏晋成还在和那男子吵嘴的空档,快步溜了出去。

    言姐姐说了她要去哪儿来着?对,碧瓷楼。可碧瓷楼是个什么地方?他心下疑惑着,挠挠头,径直往前走,却忽地被人拦住。

    “小兄弟。”菘蓝疑惑地看着这个有点眼熟的男人,恍然想起,他是沈烨的人。

    还未及他反应,离哥掏出香囊给他看。菘蓝见着立马夺过来,惊慌道:“言姐姐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小兄弟随我过来便是。”

    菘蓝来到桥口的马车边,急忙忙掀开帘子,看见车里的一幕,差点没吓晕过去:言姐姐怎么……躺到沈烨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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