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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中生活(五)

    等到了高三,学业更加紧张,大家几乎没有业余活动,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食堂-家三点一线,他们飞快地向前奔跑,都在期待一个更加自由的大学生活,那里没有上不完的课,也没有写不完的试卷,他们可以离开家,摆脱家庭的束缚,去奔向自由的未来。

    但很多时候,当你认为这一切很快要过去了,却发现永远有下一个难题等着你。

    百日誓师大会后,肖红旗要开一场家长会,说是要给家长再打一针强心剂,出乎刑年意料的是,那天是崔父去的,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家长会,以往都是刑母来的,因为他的身份有诸多不便。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司机将崔父送到校门口,他身穿一套黑灰色休闲装,还戴了一顶黑色棒球帽,显得十分低调,正当王秘书准备和他一起进去时,崔父拦住了他,表示今天是私事,让他和司机在车里等。

    崔父独自走在校园里,长越中学也是他的母校,他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无邪肆意的阶段,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翻新的体育场,这里什么也没有改变,只是有些人已经不在了。正当他有些恍惚时,突然旁边出现了一个身影,他看了过去,对方明显先认出他,热情的打招呼道:“崔市长,您好,我还以为认错人了,没想到真的是您。”

    崔士恺对他有印象,这人是沈彦林,长越有名的企业家。他很官方地笑了笑,握住了他主动伸过来的手,客气地说:“沈总,确实好眼力,这次来学校纯属是私事,还是低调的好,不用太客气。”

    沈彦林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让助理退后与自己保持距离,主动攀谈道:“我也是私事,来参加小儿沈浪的家长会,再忙也得抽出时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崔父听他说是家长会,下意识问:“是高三一班的吗?”沈彦林心下了然,连忙说“是”。

    崔父本来还想找借口跟他分别,看来是不行了,只好告诉他:“沈总,那我们恰好是同路了。”沈彦林自然是高兴,一路夸崔小姐是如何如何优秀,崔父没有争辩,同样礼貌地回敬了他。

    刑年在座位上看到崔父来了,很高兴地喊着“爸爸”,挽着他的胳膊,领着他坐到了自己的旁边。在后面的沈彦林看到她校服上的铭牌,清清楚楚写着“刑年”,心想刚刚可谓是十分尴尬,但好巧不巧,沈浪还坐在她后面,他只好沉默着坐了过去。

    离家长会开始还有五分钟,有人认出了沈彦林,便不断围过来找他攀谈,助理都一一挡了回去,沈浪纳闷今天他怎么这么反常,以往这种场合他是得心应手、求之不得。沈浪戳了戳刑年的后背,刑年正在给崔父讲她和同学们的趣事,她今天格外高兴,转过身来问他:“沈浪,什么事啊?”连带着崔父也回头看他。

    沈浪顿时有点尴尬,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从抽屉里摸出一块橡皮,告诉她:“你的橡皮掉了,还你。”其实这块橡皮是他昨天就捡到的,只是不知道是谁的。

    刑年疑惑道:“这不是我的,你搞错人了。”

    正当气氛凝结时,还是沈父反应快,对崔父说:“肯定是别人落下的,你看这孩子,看见长辈也不知道打招呼。”

    沈浪顺坡下驴,认真地喊了一声“叔叔”。崔父看着他,点了点头,说着场面话:“沈公子还真是有礼貌,又一表人才,难得。”刑年不愿意听这些场面话,就背过去继续翻书。沈浪看着崔父,脸上几乎看不出他的情绪,帽檐下那双眼睛冷静又犀利,仿佛要看穿人心。沈父还想寒暄几句,但此时铃声响了,肖红旗进来了,他只能作罢。

    整个家长会,肖红旗是个隐形主角,刑年惊叹于她真的了解全班每个人的性格和学习情况,说的头头是道,又很有说服力,又很认真地给了每一位家长意见和建议,刑年觉得这一刻才算真正地认识了她。以前在刑年心目中,肖红旗是那种只看结果的人,对每一个人的课业也是极尽苛刻,连沈浪都吃了苦头,不过现在看来,无非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

    家长会流程也很顺利,大概一个小时就顺利结束了,令刑年诧异的是,散了之后其他家长都回去了,而肖红旗邀请崔父去了办公室单独谈话。教室办公室内,肖红旗主动问崔父:“刑年爸爸,是这样的,我听刑年妈妈说,家里有意送她出国是吗?”

    崔父原以为是刑年在学校闯祸了,听她这么说倒是松了一口气,他也不隐瞒,如实告诉她:“肖老师,是有这回事,但暂时还没告诉她。”

    肖红旗笑了笑,说:“本来不应该多管的,但现在按照刑年的课业成绩,考上数一数二的大学是板上钉钉的事,她的个性选另一条路不见得会比这合适。”

    崔父心里自然清楚,也知道她说的对,但还是委婉拒绝了,“肖老师,这件事我们主要是还有别的考虑,情况比较复杂,恕我不方便对您解释。”

    肖红旗也不强求,只说:“父母万般都是为了孩子好,我理解。”崔父点了点头,表示感谢,随后便离开了一楼办公室。等崔父回到教室,才发现刚好已经放学了,他告诉刑年,先去校门口找王秘书,他还有些事要处理,刑年以为老师还没谈完话,就乖乖听话去了校门口。

    崔父等她离开后,直接去了三楼找崔宴。崔宴那天正好值日,走得晚了一些,此时教室里也只有崔宴一个人。等崔父赶到的时候,他正在擦黑板,数学老师的板书密密麻麻,他已经在擦第二遍了。崔父在教室后门喊了一声“崔宴”,他回头后看见来人明显很诧异,因为崔父从来没来过学校,更没来过学校找过他。他恭敬地叫了一声“爸爸”,崔父点了点头,顺带关上了教室门。

    崔父找了个位子,坐在了教室最后一排角落,离门很远,他招了招手让崔宴坐过来。

    崔宴放下黑板擦,拍了拍手,坐了过去。顿时两人都很沉默,还是崔宴主动开口问:“爸爸,您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崔父仔细观察着他,虽然他看上去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但整体精气神还是不错的,他并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过了半晌才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你在爷爷那还好吗?”

    崔宴的思考还来不及触及大脑,他想也不想地说:“爷爷对我很好,申管家对我也很好。”

    崔父听后略微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半信半疑,却也只是说:“那就好。”崔宴的眼睛长得特别像向晚之,以至于崔父每每看他时都有些失神,崔宴好心提醒道:“您怎么了?”

    崔父想到还有正事,便问道:“马上高考了,你以后有什么想法?”

    崔宴不懂他的真实意图,只好说实话:“爷爷说Z大法学院很适合我。”

    崔父心里五味杂陈,他很认真地说:“我是问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但那时的崔宴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他只是说:“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后来的他不会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如果当时他说出了心里话,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崔父有点失望,他知道崔宴一旦选择了这条路,就会永远生活在一套无形框架里,他告诉崔宴:“刑年马上要出国了,她是你的姐姐,你愿意出国吗?”

    崔宴一怔,下意识地问:“她真的要走吗?”崔父一直认为他们姐弟情深,也没有往那方面多想,实话告诉他:“是的。”

    崔宴又想到爷爷说的话,他知道自己走不了,如果他走了,那么所有的责任都会落到刑年身上,她就得不到想要的自由了,如果注定有人要生活在牢笼之下,那就让他来就好了,至少还有一个人会快乐。他婉拒了崔父,说了违心的话,“我不愿意。”曾经他无数次想说的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崔父也不再勉强,他看了看时间,递给他一张名片,嘱咐他:“崔宴,保护好自己,有事联系王秘书。”

    崔宴接过名片,看着崔父离开的背影,略有所思,他在想他真的是真心的吗?他看着名片上的电话,默默记了下来,然后把它扔进了垃圾桶,他抬头看了眼教室右上角的摄像头,继续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擦黑板。

    刑年在校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崔父,她很好奇肖红旗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她忍不住问:“爸爸,肖老师跟您说什么了呀?”

    崔父见她问,索性就告诉她:“年年,是妈妈准备安排你出国留学的事。”

    刑年脸上的笑突然僵住,她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什么?”

    崔父拉住她的手,试图安抚她,“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问。”

    刑年不死心地问:“只有我一个人吗?”

    崔父无奈道:“我已经问过崔宴,他不愿意。”

    刑年以为他在说谎哄她,下意识说:“怎么会呢。”

    崔父郑重地告诉她:“年年,爸爸没有必要骗你,这是他自己的意愿,我们只能尊重他。”刑年听后突然不由自主地开始掉眼泪,她慌张地抹掉,倔强地瞥向窗外不再理他。

    等车一停到崔家门口,还没等车停稳,刑年就开门下去直接往里走,把崔父吓了一跳,他让司机先送王秘书回去,王秘书松了一口气,他一路都戴着耳塞,总算是可以扔了。刑年一进门就到处找刑母,问张嫂她说没看见,楼上楼下全找遍了都不见人,她以为是刑母还在公司,崔父见她找上找下,只好告诉她:“年年,别找了,你妈妈去龙港出差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刑年听他这么说,就知道刑母刻意在躲着她,她回到房间拿起电话,一直播号却都是忙线,然后她开始打刑母随身助理的电话,果然接起来了,她直接问:“钱韵姐,我妈呢?”

    钱韵看了看正在看报告的刑母,叹了口气,告诉她:“哎,我的小祖宗,刑董现在正在开会呢。”

    刑年压根不相信,直说:“你也跟他们一起哄我。”然后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钱韵很无奈,她进了房间,告诉刑母:“刑董,刚刚年年来电话了。”

    刑母早就料到她打不通自己的手机,会直接找钱韵,让她稍安勿躁,淡淡地说:“没关系的,不干你的事,这几天咱们就好好放松一下。”这里是龙港的一个度假山庄,她们此行也不是公事,如果说是刑母特意躲着刑年,也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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