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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中生活(七)

    刑年周五放学回家,发现刑母已经出差回来了,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她是在厨房找到人的。这跟她印象中不太一样,她从来没见过母亲下厨房,刑年推开厨房门走进去,叫了一声“妈妈”。刑母见她回来了很高兴,因为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女儿了,她招呼刑年过去,说:“年年,妈妈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太子参百合罗汉果汤。”

    确实是刑年喜欢的,她问道:“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一旁帮忙的张嫂告诉她,“太太刚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在厨房忙活。”

    刑母用眼神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告诉刑年:“妈妈只是有些想你了。”

    刑年有些感动,自从她记事起,刑母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自然也是很想母亲,她主动认错:“妈妈,是我太冲动了,我不应该这么任性。”

    刑母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年年,你想通了就好。”

    刑年虽然已经明白了最终的结局,但她还是再次跟刑母确认,“妈妈,我一定要去吗?”

    刑母很认真地告诉她:“年年,离开这里,你才会知道外面有更广阔的天空,你会更快乐。”刑年不确定她是不是以后会更快乐,她只知道她以后要更加习惯没有崔宴的日子。那天晚餐时,她吃着刑母做的饭,一家三口难得聚在一起,或许她更应该珍惜当下的幸福。

    宋灵自从篮球赛事件后,行为收敛了很多,宋涛因为这件事也不再管她。饶母告诉她,她和宋父支持她追求自己的幸福,但凡事要沉住气,不能因为个人的喜欢,就失去自己的自尊,这样不仅无法得到他人的青睐,还会失去自己的人格。宋灵虽然半知半解,但她也明白靠死缠烂打不仅无法让崔宴喜欢她,反而会让他厌恶自己,所以她决定改变策略,开始跟随崔宴的脚步,毕竟只有路径一致,才会有在一起的机会。宋父则告诉她,崔宴会就读Z大法学院,所以她必须让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进入Z大,而且姨妈并不反对她和崔宴的事,她相信只要她继续坚持下去,他总有一天会爱上她。

    一天放学后,因为临近高考,宋灵单独约了崔宴。宋灵来到颐德楼四楼,这里以前是高三艺术生的教室,后来因为扩建了校区,艺术生已经搬走了,这里就成了放置体育器材的地方,平时根本没有人会来,现在放学了,更不可能有其他人。崔宴已经到了,或许他不习惯让别人等,又或许是因为他以前等刑年习惯了,总是会早到。他并不想耽搁太久,见宋灵来了,主动问她:“宋灵妹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灵有些难为情,她鼓起勇气告诉他:“宴哥哥,马上就要高考了,我祝你如愿考上心仪的大学。”

    崔宴听她说的是这个,略微松了一口气,连语气都变得轻松了,他说:“谢谢你,也希望你以后学业有成。”

    宋灵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她点了点头,坚定地说:“我的目标也是Z大,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崔宴有些惊讶,但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他告诉她:“能选择自己想要的是一件难得的事,不需要跟随任何人的脚步,宋灵,你明白吗?”

    宋灵刻意忽略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只是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崔宴有些沉默,时间真的会改变一切吗?这是很大一个赌注,他没有万无一失的筹码。宋灵见他不说话,主动缓解道:“宴哥哥,我先走了,我哥还在等我。”

    崔宴出于礼貌,说:“一起吧,正好顺路。”宋灵欣然答应。

    宋涛在车里已经等了快半小时了,他难得准时一次,没想到宋灵还没来。他打开车窗往外看,正好看到崔宴和宋灵一起出来,随后他按下按钮把车窗升上去,假装没看到刚刚那一幕。等到宋灵上车了,他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干什么去了,让我等这么久?”

    宋灵也没避讳,直接说:“我找崔宴去了。”

    宋涛没想到她会说实话,反问道:“妹妹,喜欢你的大有人在,你为什么就非崔宴不可呢?”

    宋灵不以为然,反讽道:“唐苑姐姐也不喜欢你,你为什么非得死皮赖脸呢?”

    宋涛看着她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嘴巴这么“毒”,他下意识说:“大人的事,你一小孩管的着吗?”

    宋灵看着自己的哥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直言道:“你只比我大一岁,所以你也别管我的事。”宋涛被他怼的一肚子火气没地发,唐苑不喜欢他的事,他自己心里清楚。

    宋灵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逼问道:“哥哥,你为什么不支持我,连爸爸妈妈都不反对,你一直都不告诉我崔宴到底喜欢谁。”

    宋涛转头看向窗外,淡淡地说:“那是人家的隐私。”宋灵不理解,她时常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哥哥。既然谈不拢,宋涛就选择干脆不说话,他怕自己不小心说漏嘴,宋灵也不理他,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回了家。

    唐家后花园内,唐苑刚回到家,便来这散心。她坐在铜色长椅上,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条银色手链,还镶着钻,很漂亮,这是宋涛送她的毕业礼物。中午去食堂的路上,她本来是一个人走的,是宋涛突然跑过来把它塞到了她的手里,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跑的没影了。这个礼物太贵重,唐苑不能不明不白的收下,所以回教室后,她单独找了他。

    楼梯拐角,唐苑把手链递给他,认真地说:“宋涛,你的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宋涛没有接,解释道:“这个不值钱,我随便买的。”

    唐苑知道他在说谎,以她的见识,她不可能看不出这是真货。她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地说:“宋涛,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们是不可能的。”

    宋涛反问道:“为什么?你难道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

    唐苑不想多说什么,她虽然对宋涛有好感,但她必须告诉他:“不是这个原因,因为我有未婚夫了,我们两家是世交。”

    宋涛突然有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他明白她的意思,像他们这种家庭,是没有能力反抗家中长辈的。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装作不在意地说:“没关系,你留着吧,我宋涛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或许毕业后我们也没有机会再见,就当是一个纪念吧。”这次唐苑没有拒绝。

    正当唐苑出神时,突然付晴出现在她身旁,问道:“在这发什么呆呢?”

    唐苑看到来人,急忙把手链揣进兜里,故作镇定道:“奶奶,您怎么来了?”

    付晴见她这个丢魂的样子,摇了摇头,接着告诉她:“你伯父那边已经把你的材料准备得差不多了。”

    唐苑摘下一朵茉莉,拿在手里把玩,她漫不经心地说:“奶奶,您知道的,我一直想成为一名警察,您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呢?”

    付晴挨着她坐下,就像和朋友在谈心一样,此时的她不再是平时那个高高在上的长辈,她安慰道:“苑儿,我知道你一直对父母的死耿耿于怀,可是连警方都已经结案了,那只是一个意外,你又何必执着呢?”

    唐苑不以为然,她平静地诉说着:“您真的相信吗?现场那么多警察,为什么偏偏是他们出现了意外?您又是为什么在出事后急忙把我接走?”

    付晴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她并没有有力的证据,她试图劝阻唯一的孙女,告诉她:“奶奶年纪大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

    唐苑知道她的担忧,她说:“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反抗,接受了您的安排,但我也明确告诉您,我是不会放弃找到真相的。”父母的死因一直是唐苑心里的一根刺,他们都是刑警,在一次特别任务中离奇死亡,唐苑不相信这是意外,因为在那天晚上她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付晴有些伤感,可是现实告诉她,她不得不这么做,她告诉唐苑:“到了那边,你伯父会照顾好你的,你应该和赵维真好好培养感情,这些无凭无据的事,最好趁早忘记。”

    唐苑实话告诉她:“奶奶,赵维真在我心里一直是哥哥的存在,没有爱情的婚姻真的能过一辈子吗?”

    付晴又听到了最让她头疼的两个字,她的丈夫因为爱情抛妻弃子,最后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她的长子唐闵文曾经也这么问过她,可是现在的结果她也看到了,他选择远走他乡独身一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生活仍然要继续下去,他爱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只有他自己走不出来而已。她又重新拿出来长辈的身份,认真地说:“这是你父母生前决定下来的,赵维真是个好孩子,他们九泉能安心。”

    唐苑无法辩驳,父母的遗愿她只能遵从。付晴忽然感觉头晕得厉害,她老毛病又犯了,一想到以前的事情就会发作,唐苑见状赶紧扶她回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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