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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刺骨的寒冷

    宋涛等不了了,他向崔宴提议道:“我们现在必须报警,这是绑架,再晚就来不及了。”

    崔宴看了看时间,离十点还有一刻钟,按照消息的传播速度,应该可以撑到葬礼结束,权衡之下他决定先报警,宋涛一边看早上的监控,一边给乔祁打电话,让他查这辆车的去向。

    崔宴从张嫂那了解到,刑年是出门前接了个电话,才改道去的棠溪茶室。他焦急之余重新整理了思路,这个人用假的身份证预定了这个包间,却用一个电话就约到了刑年,那么刑年肯定是认识这个人的。而她回国时间短,又少与人结怨,于是他转身问金福:“小姐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外人?”

    金福挠了挠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小姐,这几天都在公司和家里,哪都没去。但三天前,她去找过仁川医院医疗事故的家属,好像叫朱永民。”

    此时宋涛找到了那段前台的监控,他是跟朱永民打过交道的,虽然他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但从身形上来看像他,宋涛提议道:“我们先去他家看看,再等等乔祁的消息。”

    眼下没有别的线索,也只能这样,于是崔宴一行人去了卫民小区。

    葬礼开始前,申枢走到刑朗华身旁耳语,一时间刑朗华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不悦的表现,“他怎么来了?”

    申枢察觉到了不满,连忙说:“保安拦住了他,我马上让他走。”

    刑朗华看着不远处像没事人一样,还在谈笑风生的崔士恺,突然改变了主意,他阻止道:“来者都是客,怎么好撵人走呢?你让他进来吧。”

    申枢通过对讲机,吩咐保安立刻放人进来,他有些疑虑,下意识地说:“这里认识他的人不少,会不会出问题?”

    刑朗华倒是不在意,他是个文化人,还不至于掌握不了分寸,于是感慨道:“申枢,刑家到这个份上,真是让我无颜面对祖宗。”

    “老爷,这是个意外,孙小姐很快就会找到的。”申枢安慰道。

    刑朗华只觉得自己透不过来气,心里闷得慌,淡淡地说:“希望如此吧。”

    唐闵文得到允许后,进入了刑家公墓,他是搭乘今天最早的航班到长越的,这也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回长越,这里变化很大,早已不是从前的模样。

    事实上他昨晚才看到刑年发的邮件,因为他工作起来,总是把自己关在工作室,两耳不闻窗外事。此刻他的心情十分沉重,原本他是要处理完手上的事,再回国看她的,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突然,他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周围似乎有人认出了他,饶曼是最先看到他的,她拉着自己的丈夫宋世运,小声嘀咕道:“世运,那不是唐老师吗?”

    宋世运顺着目光看过去,确实是他,他低声提醒道:“你别多管闲事,我们就当没看见吧。”

    饶曼看着他的背影,八卦道:“姨夫怎么让他来了,这不是成心给崔士恺添堵吗?”

    宋世运略有所思,看来这是面和心不和,他感慨道:“当初要是成全了他们,还有崔士恺什么事,风水轮流转,因果报应罢了。”

    饶曼心想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怎么回事,说什么风凉话呢?她不满道:“我记得你当时也想娶刑柔,你现在是不是后悔来着,没做成上门女婿?”

    宋世运一脸无奈,于是转移了话题,问她:“宋涛跑哪去了?这么分不清场合。”

    饶曼一向偏爱宋涛,这就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确实很久没看见他了,于是回头问宋灵:“灵灵,你哥呢?”

    宋灵站在一旁发呆,她心里乱的很,于是没好气地答道:“我哪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随后就走远了,饶曼有些生气,她狠狠掐了宋世运的胳膊一把,抱怨道:“你看看,这两个孩子,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吗?”

    宋世运无辜躺枪,他没有反驳,因为自知吵不过她。

    沈浪还在葬礼上,因为他要撇清嫌疑,所以没有离开,但他又心系刑年的安危,于是又给钟远打了电话,询问道:“找到人了吗?”

    钟远刚配合完警方的调查,好不容易才抽身,心里很是失落,怎么就没人关心他呢?不过刑年的事,他已经找到了线索,实话说:“多亏你让我在朱永民手机上装了定位追踪器,现在我已经锁定他的位置了。”

    “在哪?”沈浪追问道。

    正当钟远准备告诉他时,突然收到了阿全发来的短信,钟远一惊,定位器在黎江入海口失去了信号,他不敢告诉沈浪,于是急忙道:“黎江入海口,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

    接着钟远以去找人为借口,挂断了电话,他立刻接通了阿全的电话,吩咐赶紧去找专业的搜救人员。

    黎江入海口,刑年从一阵眩晕中醒来,她勉强睁开双眼,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坐在不远处,那人只是瞥了她一眼,继而又看向前方,声音飘忽不定,“你醒了?”

    刑年正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被胶带封住了,双手和双脚也被绳子绑住,完全动弹不得。挣扎之间她的视线也越发清晰,她面前的人就是朱永民,而现在他们也不在陆地上,这是一艘既破旧又狭小的渔船,四面都是深蓝色的海水,她心里有些害怕。

    朱永民见她狠狠地瞪着自己,他不屑地冷哼一声,自顾自地说:“三天前,你还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看看现在,你还有什么可骄傲的呢?”

    刑年摇了摇头,用声带振动发出声音,朱永民却不理睬她,他看着前方的海面,沉声道:“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今天我们俩都要喂这海里的鱼,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本来这件事都结束了,你非得要找到真相。”

    接着他把刑年脚腕处的绳子解开,一把拉起她走到了船边,刑年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海面,开始猛地摇头。

    朱永民见她不停地反抗,于是扯掉她嘴上的胶布,刑年顾不上疼痛,开始质问他:“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反正今天他们俩都活不成,朱永民也不介意让她死个明白,于是告诉她:“都是你们逼我的,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我不这么做,我的女儿就活不了,连自己的母亲,我都可以下手,再多一个你,我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活不了了,你就下去问问你的父亲吧,他甚至都不如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下得了手。”

    刑年一时间被他的话震住了,这怎么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她反驳道:“不可能。”

    朱永民笑了,他的笑带着嘲讽的意味,无所谓道:“你看,我还有必要骗你吗?”

    一阵阵海风吹起刑年的长发,她的表情由不可置信,转变为一种深深的绝望。她知道自己并非崔士恺的亲生女儿,此刻她想为自己取得一线生机,于是反问他:“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女儿吗?她有一个是杀人犯的爸爸。”

    朱永民摇了摇头,告诉她:“你不会懂的,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就这样把刑年推了下去,等到水面完全恢复了平静,他把自己的手机,船上的绳子全都扔进了海里,接着他站上了船头,抬头望了望突然阴沉的天空,暴风雨要来了,他喃喃道:“琳儿,爸爸是个坏人,既对不起自己的母亲,也对不起你,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随即他纵深一跃,跳进了海里。

    刑年不识水性,她也挣脱不了被绑住的双手,她只觉得这海水刺骨的寒冷,水开始从她的鼻子和嘴巴涌进来,她心想自己应该就快死了吧,脑袋里像幻灯片一样,开始播放从前的记忆。无忧无虑的童年,和崔宴的第一次相遇,喜忧参半的学生时代,在异国他乡的生活,新源海边的告白,还有母亲的突然离世。她缺席了母亲的葬礼,为什么一向是老好人的父亲要害死自己?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渐渐地她失去了意识。

    崔宴一行人赶到卫民小区后,发现朱永民家里空无一人,只在桌上找到了一张刑年的名片。崔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催促宋涛:“乔祁那边有消息了吗?”

    正好乔祁的电话来了,他告诉宋涛:“根据路面监控,朱永民开车到了黎江渡口,现在我们正往那边去。”

    宋涛转告崔宴后,一行人又准备往黎江渡口赶,只是忽然起了狂风,没多久就开始下起了大雨,宋涛看着一言不发的崔宴,虽然他知道情况紧急,但也不得不提醒道:“崔宴,我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崔宴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转身走向驾驶座,沉声道:“宋涛,我来开车。”

    宋涛准备拉车门的手停了下来,转身走向副驾驶,把钥匙抛给他,警告道:“别超速。”

    崔宴上车后,宋涛就后悔了,他一路提速,把后面骑行的交警都甩到了身后,宋涛急忙劝阻道:“崔宴,你疯了。”

    他并没有减速,紧握着方向盘,声音是罕见的低沉,“再找不到她,我会疯。”

    宋涛沉默了,他们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赶到了黎江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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