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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吕非离与严子阶下棋下得如火如荼,当他落完一子时,对面的严子阶停顿许久,久到吕非离心中浮现种种猜想。

    自己犯了错,严子阶要赢了?

    严子阶在挣扎,要输还是赢?

    又或者,他在计划,要如何让自己赢过他,且是虞长生心目中的险胜……虞长生……她方才哭了。为何,她和秦微雨聊了什么?又生气了?

    虞长生最近夜里总咳嗽,有时咳到停不下来,还会跑出去,白日里总精神不济,时常在他给虞致讲课时睡着……

    吕非离并未发觉自己越想越偏,直到对面的严子阶喊他,他才回过神来,垂眼看棋盘时,一惊。

    胜负已分——只要他把白子落在那个地方,便胜了。

    严子阶,作出了他的选择。

    吕非离抬头看他,后者脸上的神情难以言喻,痛苦又释然,不甘又无可奈何。

    这一子,他若下了,严子阶就输了,操棋的手会被那把匕首洞穿,一同破了个窟窿的,还有他的声明与尊严。

    但是……

    吕非离拾起白子,将将落下时,席边传来一声怒吼:“吕非离!”

    他一惊,棋子差点不稳抖落。

    秦微雨站起身,吴良按住刀柄,被虞长生抬手制止。

    “不要这样做,”秦微雨声音里带了些祈求,“你不能赢他。”

    虞长生同样站起身:“为何?以为严子阶是在替你承受我的怒火?”

    “不是吗?”秦微雨反问。

    “如果我告诉你,吕非离输了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呢?别忘了,你也欠他一次,不是么?”

    此话一出,严子阶与秦微雨齐齐望向霎时间脸色苍白的吕非离。

    “她协迫你什么了?”秦微雨厉声问道。

    “没什么,”吕非离拧眉,“只是耍些文字把戏,让我们左右为难罢了。”

    “你们既然都情系于她,便听她的罢。反正我无所谓。”虞长生耸肩随意道。

    秦微雨在虞长生与吕非离之间来回看,不信无事发生。

    就在这时,严子阶动手了。

    “你什么时候是个婆婆妈妈的性子了!”严子阶怒道,按住吕非离的手将白子落在必胜点上。

    传信的人飞快下楼,顷刻,楼下哗然一片。

    虞长生一笑,匕首递到了严子阶手里。

    秦微雨急急变色:“你既然恨我,就让我受罚便是!”

    虞长生:“没人拦你。”

    话落,秦微雨拖着手上负重的镣铐飞身向严子阶。严子阶却闪身避开她。

    二人便在方寸之地抢夺匕首,吴良把虞长生护在身后。

    虞长生仿若置身事外,拎起一壶酒,仰头喝下。

    锁链当啷响,终于有一声不同的动静,犹如刀入案板,铮然钝响,伴随着痛苦的闷哼。

    虞长生循声望去,匕首见血。

    严子阶蓄足了力,令匕首一刀贯穿,少受痛苦,一时透过了桌面。他五指僵硬,拼死将痛呼咽回口中,额头青筋暴起。

    秦微雨颤抖着身子,目光满是流出来的鲜血,一声怒喝从她口中蹦出,压抑痛苦:“虞!长!生!”

    秦微雨愤恨地瞪着她:“你要做什么只管冲我来,不要动我身边的人!他们是无辜的!”

    她的怒火如有实质,想要将虞长生烧成灰烬,仿佛被后者的无理取闹逼迫到极致,继痛失一位挚友后,又害另一个朋友失去骄傲的手。

    虞长生愣住了,真真切切地愣在原地,手上的酒壶落在地上,清夜汩汩流了一地,和着严子阶的血。

    呆愣良久,虞长生发问:“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愤怒?”

    秦微雨一怔,严子阶屏住痛苦的呼吸,冷眼望她。

    虞长生猛地俯身双手拍桌,怼上秦微雨:“我问你怎能如此愤怒!”

    “他无辜吗?”虞长生尾音抬高,“当初我被你逼迫去北疆和亲时,我便不是无辜之人?你要对付我父皇,不正好做了所谓的打蛇七寸让他醒悟吗!”

    “我愤怒的时候谁看见了!”

    “你们明知容亭刺杀先帝,两次三番帮他逃脱追捕,谁考虑过我的愤怒!”虞长生冷静地发疯,“吕非离为了不让我定罪于你,挺身而出担下与你同样的罪名以此威胁我,那时你们管过我会如何吗?”

    “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不想嫁给素未谋面的人,我难道又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北疆?我想抓住刺杀父皇的人不可以吗?还有他!”虞长生怒指严子阶,“我侍女弄脏了你送给他的棋子,他一怒之下便废了我侍女的手,我出这口恶气,以牙还牙不可以吗!”

    秦微雨愣住,虞长生一把掐住她颈项,又被严子阶捏住手腕。

    虞长生瞬间面目狰狞:“再碰我,剁掉这只手。”

    严子阶一怒,并未立即松手。

    虞长生大喝:“吴良!”

    吴良应声拔刀,瞄准缝隙,以不伤到虞长生的角度劈过去,严子阶不得不放手。

    虞长生松手握住案上的匕首,用力一旋,严子阶惨叫一声。

    “严子阶!”秦微雨紧张道。

    虞长生站起身,居高临下道:“秦微雨,别再这么义正严辞,你也很恶心。”

    说罢,扬长而去。

    秦微雨立即被吴良押回金陵卫,只剩严子阶状若苟延残喘。

    他兀自痛着,吕非离走来蹲下身查看伤口。

    或许是力气不够,或许只是出口气,虞长生没有成功转动匕首。

    吕非离按住他的手:“我替你拔出来,快去就医,尚能保住,不会影响日后下棋。”

    南山殿的气氛自围棋赛以来,日渐阴沉。

    虞致听课时,不由得问:“皇姐近日怎不在旁边?”

    吕非离抚平书上的折痕:“殿下心情不好。”

    “定是那日你说的话,让皇姐不高兴了。”说来虞致也有些生气,对着吕非离没了好脸色。

    “我……约莫还要让她不高兴一回。”吕非离喃喃道。

    “什么?”虞致没听清,“你要让皇姐开心?”

    吕非离瞥他:“皇上觉得,如何她才心情变好?”

    虞致哼一声:“皇姐因为你的话不高兴,你就做些让皇姐开心的事啊。”

    虞致继续道:“她平日怎么因为你觉得愉悦,你便做什么讨她欢心。还有,少在她面前提秦微雨!”

    “臣受教了。”吕非离微一点头。

    南山殿的气氛自围棋赛以来,日渐阴沉。

    虞致听课时,不由得问:“皇姐近日怎不在旁边?”

    吕非离抚平书上的折痕:“殿下心情不好。”

    “定是那日你说的话,让皇姐不高兴了。”说来虞致也有些生气,对着吕非离没了好脸色。

    “我……约莫会让她不高兴许久。”吕非离喃喃道。

    “什么?”虞致没听清,“你要让皇姐开心?”

    吕非离瞥他:“皇上觉得,如何她才心情变好?”

    虞致哼一声:“皇姐因为你的话不高兴,你就做些让皇姐开心的事啊。”

    虞致继续道:“她平日怎么因为你觉得愉悦,你便做什么讨她欢心。还有,少在她面前提秦微雨!”

    “臣受教了。”吕非离微一点头。

    暮色四合,虞长生泡在汤池里,缓解疲乏。

    岸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虞长生倦懒开口:“木子,我再泡一会儿。”

    话落,一杯茶递到她嘴边,虞长生懒懒地闭眼喝下,嘴唇无意碰到那人骨节时,她猛地睁眼回头。

    吕非离半蹲在池边,手中拿着一杯茶,目光淡淡地望着被池水裹住的她。

    虞长生沉下去,让水没过肩膀,冷淡开口:“出去。”

    吕非离不为所动。

    虞长生眉梢微挑:“这一次,又想提什么要求?打算付出什么?”

    吕非离默然不语,只盯着雾气氤氲中的她,看她面色难得潮红。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虞长生问道,而后讽刺一笑,“是想在这种境况下逼我答应?”

    吕非离终于开口:“如果是的话,你会如何?”

    “你为何觉得我会受你逼迫。”

    “上次你说,是要用我来愉悦你。自入南山殿以来,你平日以我为乐,却从不见你参与。你对我怀有界限,只许你打破我的,不许我打破你的。”

    虞长生示意他继续。

    “可以答应我的要求了吗?”

    “又与秦微雨有关?”

    吕非离不作答。

    虞长生冷笑,从池水中站起身,吕非离立即拧眉偏头要退开,却被湿漉漉的手按住后颈。

    虞长生将他拉近,附耳低声道:“吕非离,你为什么还没学乖?”

    说罢,她解开吕非离的衣衫,将他拽入池中,溅起巨大浪花,泼了两人满身。

    虞长生把他推至墙边,手在看不见的水面下游走,吕非离脸色逐渐变化,平稳的呼吸随着水浪起伏不定。

    把吕非离逼至难堪、不上不下的境地后,虞长生才餍足收手。

    就在她略感愉悦时,忽听吕非离问道:“你开心了吗?”

    虞长生蹙眉,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愤怒不甘,而是心平气和甚至带着点关怀的问候。她转过身,吕非离眼尾发红,唇也被潮气蒸腾得泛起好看的颜色,面上只有隐忍的难耐,没有半点儿屈辱厌恶意味。

    “又压制我一回,心情变好了?”吕非离重复道。

    “你故意的?根本没有什么要求,方才都是在骗我?”虞长生不敢相信。

    吕非离不答,向她迈出一步,抚上她的肩背:“这道伤口,是宫变时受的?”

    虞长生甩开吕非离的手,面上愠怒,溅起的水珠扑在脸上,仿佛落泪。

    “与你无关,”虞长生拧眉,“你还是像前段时日那样最好,别把自己弄得像个人格分裂似的。”

    最后一句话吕非离没听懂,但他知道不算什么好话。

    虞长生狠狠瞪他一眼,上岸离开。

    果然适得其反,不知是否随着心情的落寞,他的头又开始痛起来。

    木子方才把吕非离放进去,正心有惴惴。

    良久过后,正当她觉得里头应该相安无事时,虞长生满脸通红地走来出来,绝不是因为什么羞怯,木子一眼看出她又生气了。

    “殿下……我错了,不该放人进去。”木子立马低头认错。

    虞长生深吸口气:“没事,不怪你。手上今日可用了药?”

    “嗯,一直按时用着,”木子前一秒还笑答,下一秒猛然惊呼,“殿下!”

    虞长生被她一喊,终觉得不对,鼻头温热潮湿,有什么顺着流出来。她抬手一摸,满手血,眼前忽然发晕。

    木子及时撑住她,惊恐不已。

    “没事,不要声张,就是泡久了。”虞长生安抚木子,让她把自己扶回房间。

    “你下去休息吧,告诉吕非离今晚不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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