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

    “怎么会没钱?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臭根卖钱,金银花卖钱的法子都是长生发现的,你二房一家还真是白眼狼,有了挣钱的法子不先告诉老宅孝敬亲爷奶,竟然告诉外人,你们有钱买地,怎么可能没钱给你大伯娘治病?”钱婆子想到叶长生那个兔崽子发现挣钱的法子竟然瞒着老宅,她想到自己竟然错过挣钱的先机就忍不住吐血,若是她早先知道这个法子,定然不会告诉村里,他们一家人指不定就能发一笔大财,老三往后的束脩,大房两个孙子成亲的钱都够了。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长生也是个没脑子的傻子,挣钱法子也不知道藏着掖着竟然往外说。

    钱氏只觉得家门不幸,心里恨死周氏这个丧门星,克死她儿子,如今还教唆长生跟老宅离心,她今日绝对要好好教训周氏。

    叶青青愣了下,总算明白钱氏为何突然上门发疯,敢情是得知那挣钱法子是大哥先发现的心态失衡了,心里顿时升起了警惕,咬死不松口,“奶奶将我们孤儿寡母赶出来有想过我们死活吗?既如此,我大哥为何要先告诉你们挣钱的法子,我们孤儿寡母分家出来啥也没有,卖点钱都花光了。”

    钱婆子老脸一拉,凶狠的瞪着叶青青,“你别给我哭穷,这段时间长生没少挖臭根卖钱吧,你们卖赤箭的钱还不拿出来给你大伯娘看病?还有买地的钱都拿出来,这也就是伤了你大伯娘,换了别人早就到官府告你了。”

    叶青青都要气笑了,合着她被人冤枉泼脏水,还要感激他们了?

    人性怎么可以这么毫无底线?

    “娘,大嫂自己摔伤的怎么就赖上青丫头了?你们来我家要钱,这道理哪里也说不通,我们孤儿寡母刚被分出来,就这么一个四处漏风的破茅屋,我们没钱,一个铜板都没有,娘,老宅公中的钱都在您手里,您当初不管我和青青死活没关系,如今病下的可是您看中的大嫂,你就拿钱给大嫂治病吧!”周氏气得要吐血,目光直直的对上钱婆子要杀人的眼神,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

    婆母钱氏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冤枉自己闺女,真的让周氏忍无可忍,就算婆母骂她周氏克夫是叶家的罪人,骂她她没好好护住长生,肚子不争气没生下一个健健壮的男丁,她都认了,她从前在老宅脏活重活抢着干,十几年来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几个孩子却是二郎的骨血,上次青青都差点被逼死,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现在他们日子有点起色,又要来闹腾,真是不想让他们二房活么?

    周氏心头泛起前所未有的绝望,果然怎么样都逃不过老宅这一家人噩梦一样的纠缠么?

    “丧门星!都是你教的好女儿,是不是你教唆挑拨长生和老宅的关系,不然他怎么可能有好事不想着自己的亲爷奶而向着外人,你就是老叶家的罪人,是你闺女害何氏摔伤的,这钱你必须出。”钱婆子看着周氏就跟见到了死敌一般,破口大骂。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周氏气得浑身发颤,肚子隐隐抽疼,不太明显,可婆婆咄咄逼人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愤怒,“娘您若是非要寻我们一家子不痛快,那你把我这条贱命拿去好了。青丫头没做的事,谁也不能委屈她。”

    “周氏,谁委屈她了,她自己犯了错不认还不让人说?你竟然敢污蔑老娘,信不信我是撕烂你的嘴……”钱婆子没想到短短半个月,周氏竟然一改之前的软弱敢跟她顶嘴,瞪着眼珠子就要冲上来跟周氏大干一场。

    “我看谁敢,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我娘和妹妹。”一把旧柴刀“嗖”的插在钱婆子脚边,叶长生捏紧拳头,额头青筋凸起,以一种绝对的保护姿态挡在娘亲和妹妹面前。

    “啊!杀人啦,杀人啦!我这是做的什么孽,亲孙子要杀自己的亲奶奶,天打雷劈……”钱婆子吓得腿软,那柴刀差一点就砍在她脚背上了,她懵了一会才大喊大叫起来。

    叶大郎和他两个儿子也吓得不敢说话,从未见过叶长生这个傻子如此凶狠的样子,下意识的咽口水,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叶长生,你这个白眼狼,你竟然想杀我,来啊,你把我的头给砍下来,你……”撒泼耍横是钱婆子的拿手伎俩,当即就抓着叶长生的衣服头往叶长生身上撞,一下一下撞得很是用力。

    叶青青听着那声音都替大哥肉疼,赶紧上前去拉架,心里对钱婆子更是痛恨厌恶到极点,拽她的时候,也丝毫不客气狠狠拧了她几把,疼得老太婆嗷嗷叫,甩手就要打叶青青,怒骂,“你个没教养的小贱蹄子,竟然敢打老娘,我打死你个杂种……”

    “啊,我没有,奶奶,别打我。”叶青青嘴上说着求饶的话,目光却是平静对上钱婆子要杀人的眼神,她面前装作软弱可欺,却故意在只有钱婆子能看到的角度冲她阴恻恻一笑,“你才是老不死的。”

    叶青青不怕告诉她自己是故意的,反正钱婆子一副疯婆子的样子,没人会相信她。

    钱婆子果然受了刺激,挣扎着,凶狠的扑向叶青青,“你个贱人,挨千刀的,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钱氏,你给我住手!”破门处,匆匆赶来的叶福田,李长根和里正叶福生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乡亲,举着火把和油灯赶来。

    叶家茅屋这边动静很大,自然会引来不少村民过来看热闹。

    叶青青就怕没人来,只要有人,越多越好。

    叶福田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局面,钱氏跟泼妇一样拽着孙子长生撒泼,差点没背过气去。

    叶青青眼眸微动,立马扑到叶福田面前跪下,不住的往地上磕头,“爷爷,求求您救救我们一家吧!奶奶带着大伯娘他们过来,非说大伯娘是我摔伤的,逼着我们赔钱,奶奶还要打死我。”

    看热闹的人也都傻眼了,村里人家长里短婆媳矛盾妯娌矛盾不少,可没有一家像叶福田家闹得这么大。

    “钱婆子,你喊打喊杀的这是做什么啊?长生都傻了,你一个当奶奶还这样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天山上村里许多人都看到是何氏自己摔伤的,你一个长辈带头到二房闹,要二房出钱给何氏治伤,这不是欺负人吗?你这是要逼死二房一家子啊!”那天小河沟目睹一切的一个妇人忍不住站出来说话了。

    “就是,大房一家可是跟着你们住着青砖瓦房呢!再看看二房,就住这破烂的茅草屋,只怕一场大风都要将屋顶刮没了,你于心何忍?”

    “还不是看长生那傻小子跟着长根大哥挖赤箭卖钱要买地眼红了呗!要我说,当初既然不顾人死活将二房一家分出来单过,就别眼红人家挣钱。”

    ……

    “你们知道个屁,这小贱人心如蛇蝎,目无长辈,骂我打我……到底谁欺负谁啊!”

    “钱氏,你闭嘴!”钱婆子一口一个贱人骂自己的孙女,叶福田忍无可忍,甩手一耳光扇过去,“再闹你就滚回你娘家去。”

    “你……”钱婆子被打得满脸火辣辣痛,刚想说话,对上自家男人凶狠警告的眼神,还有那句让她回钱家村的话,让她脑子一懵,没反应过来。

    “福田,公道自在人心,大家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的家事我原不该插嘴,老话说十个手指头有长短,作为一家之主,不说一碗水完全端平,也别让后生晚辈都寒了心。二郎是没了,可这几个孩子还是叶家的骨血,钱氏和大房这样闹,二房孤儿寡母怎么过日子?”里正叶福生真是没眼看这一家子做的事情,但村里因为叶长生挖臭根卖钱的法子才有了几天繁荣的景象,这时候他也不得不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

    村里人的议论,像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扇在叶福田脸上,滚烫刺痛,他在叶家村辈分高,今年已经五十六,这辈子都要脸面,可因为二郎去世,他这张老脸都要被钱氏这个搅家精扒拉光了。

    里正叶福生是他堂兄,他的话是在暗示他偏心,让他汗颜,没管好自己的婆娘,闹得家宅不宁,没治好家呢!

    可养儿防老,大郎是长子,生了两个儿子,三郎担负着考取功名光耀门楣的重任,二郎没了,连个正常的儿子都没有,他难道不心痛吗?

    可家里田产房子就那么些,要是带着二房一家就是个巨大的拖累,家里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艰难,大房两个孙子取不上媳妇,为了延续香火对得起祖宗,他只能顾着大房三房一些。

    可现在,钱氏接二连三让他在全村人面前丢脸,抬不起头,叶福田怒火中烧,三两步走到钱氏面前,又是一耳光狠狠打在钱氏脸上,“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滚回去!”

    “当家的,你疯了,我不活了,都是何氏这个贱人挑唆我,是她说叶青青那个小贱蹄子故意摔伤她,我才来给她主持公道,你竟然打我,我十六岁斤叶家,一穷二白,为你们老爷家当牛做马四十年……”钱婆子原本还懵着,又被打了一耳光,彻底炸了,狠狠一跺脚哭天抢地开始撒泼。

    “你这泼妇,再嚷嚷,我休了你。”

    休,休了她?

    四十年来这是叶福田第一次对钱氏说这句话。

    钱氏傻了,准备好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戏码,立马跟关了闸似的止住,她害怕,可这口气她咽不下,看到躺在地上的何氏,钱氏扑上去扯住她的头发就是两耳光,“都是你这个祸害,丧门星,你自己摔了还烂心肠冤枉别人,你怎么不摔死算了。”

    何氏的腰是真的伤了,本就不能乱动,被钱婆子一扯一打,痛得哭爹喊娘,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何氏平日里在村子里为人不行,见她被打,看热闹的压根没有人去拖劝钱婆子,除了何氏两个亲儿子在一旁干着急,但碍于一个是亲娘,一个是亲奶奶,帮谁都不行,就连叶大郎都没有出手帮她。

    叶青青觉得可笑,刚刚还统一战线的婆媳,一瞬间变成了死敌一般纠缠撕扯,还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古代男人眼中,婆婆教训儿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叶大郎心知肚明,这件事他们都不占理,当着全村人还有里正的面丢人现眼,他心虚,他担心自己也会被牵连。

    “废物!还不将她们拉开,一辈子尽被个婆娘牵着鼻子走。”叶福田脸色铁青,怒斥叶大郎,恨其不争。

    叶大郎被吼得打了个激灵,脸色难看的去拉架。

    叶福田看叶青青站在周氏身边,眼眶红红的样子好不委屈,心里一时间不是滋味,叹了口气道,“青丫头,你奶奶是疼你的,她年纪大老糊涂了,被何氏蒙骗才闹了这场误会,你别跟她计较,快到端午节了,到时候都回老宅过节。”

    叶福田心里窝了一肚子憋屈和火气,但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对孙女说过最温和的话。

    叶青青差点翻白眼冷笑,虚伪,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被何氏蒙骗就抹掉钱婆子的错,可是这是古代,她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和怨气,也只能咬牙吞下,好在她刚刚对钱婆子下手也没留情,心里也算平衡几分。

    古代跟现代不同,现代对于讨厌的人可以选择老死不相往来,但古代,他们一家要在这个村生存,要依附家族,不管有多厌恶,都不能撕破脸,更不能给人留下话柄诟病,至少面子上的和平她得维系住。

    “嗯,谢谢爷爷,到时候我们一定带着节礼回去看您。”叶青青抽抽鼻子,点头,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长生,你也是个好孩子。”叶福田这才满意点头,看向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的叶长生一眼,叹气,这孩子五官端正,看着就一脸正气,若不是傻了,大概是比大房家两个孩子要苗子正。

    “啊!肚子疼。”周氏忽然抓紧了叶青青的手痛呼一声,呼吸急促,整个人痛苦的往地下坠,叶青青整个人几乎要被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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