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病犯了

    被踹坏的木门发出“嘎吱”一声破败的响动。

    白望舒捂住剧痛的胸口呕了两声,将满嘴血沫吐了出来。

    这一脚太重了,全是杀意,几乎要将人踢废。

    白望舒匍匐在地上,呼吸微弱,一口气还没喘匀,便又被人从背后踩住。

    这次更是用着想将人活活碾死的力道。

    “…啊!”

    白望舒惨叫了一声,挣扎着想爬开,却被攥着头发往直直后扯,迫使他昂起头,痛得目眦欲裂,将应时云此刻骇人的神色尽数收入眼中。

    他的脸没有一丝表情,那双桃花眼阴沉沉的,里面含着深重的暴虐气息。

    这会就要天黑了,穿堂风将应时云的发尾缕缕吹起,黑发凌乱地扫过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殷红的抹额,让他整个人都带上了几分森然的鬼气,“手指不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剁了。”

    一柄短匕落了鞘,刀尖冰冷锋利,应时云捏着刀柄,一下又一下轻蔑地将刀背拍在白望舒的脸颊上,在他脸上拍下一道又一道的红痕,“你在外面做的那些烂事,说出来我都嫌脏,现在竟然还敢打林见微的主意,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殿下!”跟着进来的清和骇了一跳,大惊失色,“殿下万万不能杀他!白家无论如何是林家世交,此人又在民间颇具杏林盛名,殿下杀了他无法交代啊!”

    应时云犯病的时候,很难听进去人话。

    清和直接冲过来用力攥住了他的手腕,想夺下那柄刀:“殿下,您冷静一些,真的不能杀他…”

    清和看似体弱,实则武功高强,不输许多大内高手。

    应时云沉着一张脸被他硬拽着起了身,踩着白望舒后背的脚自然便也松离了。

    “小将军好像生病了,殿下,她还等着您照顾呢。”清和好言好语地哄他,“要不您去瞧瞧她?我帮您来处理这边…”

    应时云闻言耳尖动了动,脸偏向林见微那侧,神色渐渐回温了些,好像这癔症都平复下去不少。

    偏生这白望舒似是不想要命了,没人钳制他之后,他趴在地上古怪地笑个不停,笑完之后,抹了口嘴边的血迹,嗓音嘶哑道:“五皇子殿下真是…发的好大的火啊。只是草民不明白,您是在为自己生气还是在为六皇子殿下生气呢…”

    “即使今天六皇子殿下在这,见微妹妹一个天级乾元,娶侧室妾室都是理所应当!草民不过是倾慕爱惜她一些,还真不知自己怎就忽然罪该万死了…”

    “别说了!”

    清和头疼得要命,使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拉住暴怒的应时云,他小声在应时云耳边解释:“他在激您!殿下万不可上他的当,您今日要是真的把他打出个好歹,小将军可没见到他这般样子,日后他若是在众人面前装乖卖惨,您便是有几张嘴也说不清呀!忍一时事小,若是和小将军因此生了嫌隙那岂不是称了他的心!”

    应时云鼻息微重,气得双目赤红,被清和好说歹说才拉回几分神智。

    他压下心头猛烈的怒火,示意清和放开他。

    清和反复确认应时云脸色还算好,犹犹豫豫便将人放开了。

    应时云理了下自己的衣袖,缓步踱到了白望舒近前。

    “倾慕爱惜她?”应时云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轻蔑道:“装什么?你是爱惜她还是下流地意/淫她,你自己心里清楚。”

    “还有…白公子是想当侧室还是妾室?”

    应时云伸出脚碾上了白望舒的右手,慢慢用力,直到听见指骨被压迫的吱嘎声和白望舒嘶喊的痛叫声,他才露出一点诡异的笑来,轻声道:“可惜了,林见微是我的,她身上每一寸都是我的。你敢觊觎她,我就剜你的眼;敢碰她,我就断你的手…”

    “殿下!”清和怕他发病,急忙又喊了他一声。

    应时云嘴角拉平,不悦地收回脚,“行了,把他扔出去,日后不许他随意进出林见微的房间。”

    “…是。”清和终于松了口气,忙不迭架起了瘫在地上的白望舒,打算将人尽快送回他自己的屋子。

    白望舒低垂着头,在踏出门的那一刻暗暗回头盯了正往床边走的应时云一眼。

    那一眼里全是刻骨的恨意,恨不能要将应时云啖肉食骨一般。

    应时云,你辱人太甚,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也尝一尝这般被人践踏的滋味。

    ……

    退热的药似是要煮好了,在炉子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应时云脱去挡寒的大氅,走到床边摸了摸林见微的前额。

    她看起来很不舒服,拧着眉头,热汗顺着额角往下流。

    应时云轻抚过她的眉间,只觉得这般静静看着她,便能让自己心中那些暴戾散去大半。

    他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去门边用热水沾湿,折回来给林见微擦拭脸颊。

    手帕擦去前额的汗水,擦到额角时力道变重,往下重重擦过所有被白望舒摸过的地方,反反复复几遍,直到他觉得所有痕迹都干净了,才慢慢停下。

    暴怒后突然的平静并不是全然正常的。

    应时云去熄了炉火,盛了碗汤药过来放在了床头的桌案上。

    他褪去鞋袜,又净了手,缓慢地爬上了床钻进了林见微的被窝里。

    正准备完成今日KPI的系统偷偷钻了出来,刚探出半个圆身子,就瞧见一个好看的少年人在偷偷爬自己宿主的床。

    「…」

    系统仗着没人看得见他,准备溜过去直击现场。

    应时云靠在床头,将林见微的上半身托起,靠在自己肩膀。

    他伸手给林见微理了理耳后的头发,然后顺手埋怨似的捏了捏她的下巴,“也才三日未见,你就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林见微自然无法回答,她睡得很沉,方才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能将她吵醒。

    “别的被标记的坤泽有哪个同我一般…”应时云嘴角往下一压,有些怏怏,“一个人硬熬着潮期,连自己乾元的面都见不到。”

    “哼。”应时云生气地低下头咬了口她的耳垂,牙齿叼着耳垂凸起的部分来回厮磨,间或报复似的,在上面咬上几道齿痕。

    从咬耳垂开始,系统就赶紧将翅膀卷到身前捂住眼睛,偷偷从缝里往外瞄。

    “你知道自己的信香有多烈吗?走了之后,每日的潮热几乎要把我蒸熟…”应时云又咬了她一口,“你才不知道,木头脑子!真是死不开窍…”

    “我要罚你。”

    应时云端起没那么烫的药碗,吹了吹,自己先喝了一口。

    接着低下头,抬起林见微的下巴摆好一个不会呛咳的姿势,轻轻吻了上去,将药汤一点一点哺了进去。

    两人嘴巴贴上的那一瞬,系统直接被抽离出去,强制关进了小黑屋。

    系统:「震惊…看起来宿主靠自己过上了那本同人文一般的生活呢。」

    应时云帮着林见微慢慢将药汤咽下去。

    中药苦涩,两人的唇舌交缠起伏,应时云呼吸微重,紧紧盯着林见微的脸,眼中尽是深切的占有欲。

    两人就这般亲昵地喝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药。

    应时云吮去了林见微唇边的一点药渍,将人平放回了床上。

    他也挨着她躺下,双手环着她的脖子,将头轻轻蹭到她的颈间。

    是一副难得没带刺的乖巧姿态。

    他的潮期离结束还有一日,在结束之前,他对林见微的依恋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重。

    除了一直寸步不离跟着他的清和,没人知道,在林见微匆匆离开校场那日,他后脚就进了她的营帐,把她日常的用具和贴身衣物全都偷偷打包带了回去。

    闻不到林见微的气味,他会疯的。

    每晚他都会把林见微的衣服铺满整张床,还要抱一件在怀里。

    一开始还好,可惜越闻越如同饮鸩止渴,他闻得到却得不到抚慰,反而更心痒难熬。

    苦苦支撑了三日,衣物里的味道越来越淡,淡到几不可闻之后,应时云还是没忍住来偷偷寻林见微。

    京城里的那些人都说他有疯病,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但他不过是见到鲜血会比旁人更兴奋,属于他的东西别人碰不得罢了。

    这便算疯吗?

    应时云对此嗤之以鼻。

    他懒得再想,调了个姿势,将鼻尖蹭到林见微的香龛处轻轻的嗅闻,从背后紧紧圈住了林见微。

    熟悉的佛手柑味将应时云包裹,让他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几天没有睡好一个整觉了,两人就这般手脚缠缠地缓缓陷入了沉眠。

    …

    次日,天光大亮。

    脑袋似乎不昏沉了,身上或许是流汗的原因有些黏腻。古怪的是,似乎有一大片滚烫的东西正缠在自己背后。

    像一株缠绕力极强的藤蔓,紧紧箍着自己的半边身子,让人动弹不得。

    林见微被缠得浑身酸麻,刚刚费力地转过头,便瞧见了应时云那张极为安静睡着的脸。

    他睡着时没有了平日里刺人的尖锐感,歪着头靠在她颈后,呼吸平和匀长,细密的睫毛轻颤,嘴角微微上翘,像在做什么难得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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