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沉默

    没有人能想到就算北信诺、角名轻织、公冶明尔拼尽全力换来的结果仅仅是无法立案,就算警方已经查证了对方的所有资料也无法在其中发现蛛丝马迹。

    而仅凭受害者方提供的证据也无法立案。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可能是我们留给对方缓冲的时间太长了。”角名轻织安慰坐在一旁的北信诺和公冶明尔,这两个人从知道结果后就开始一言不发。

    这种状态让人很担心她们是不是在和对方生气,本来就已经不是好结果了,要是再互相生气就更得不偿失了。

    北信诺没有接话,公冶明尔也继续无言。

    角名轻织在一旁默默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不知道做些什么。

    “我感觉我还是太保守了,如果在事发第一时间就提交证据,可能结果会比现在更好。至少能让更多的人关注到这件事。”公冶明尔想起自己第一时间被事情本身击溃,毫无还手之力,实在是太溃败了。

    “还有,不能因为感觉事情要成功了才去做,而是应该在想做的时候就去做。”这是北信诺的回答,她一直在等合适的时机,想做到完全的消灭。

    可事实上这样的时机根本不存在,或许在棋局上会存在,但现实生活中是绝对不存在。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之前根本没有人教我们如何去面对、解决这个问题,他们总是说因为女性释放出信号,让男性误以为是愿意。笑话,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原来大家并没有彼此怪罪,而是在自我反省。

    这也是北信诺、角名轻织和公冶明尔的日常,追究一件事成功或者失败没有意义。成功也好,失败也好,只在一刹那间。

    对未来的生活指导才是她们应该关注的。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我们就继续去做该做的事。”当事人公冶明尔就此结束这件事,她们要走的路在当下、希望看到的愿景在未来。

    过去绝对不能成为阻碍。

    “没错,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除了伤感,还要想想该做的、能做的事。”角名轻织明白公冶明尔所说的‘该做的事’。

    她想把这次的事情完全梳理、写成一个故事,用这个故事去告诉更多的女性,遇到侵犯,一定要勇敢站出来保护自己。

    除了故事,她还想将女性在遭遇侵犯时该如何自救、控诉加害者。

    发出声音是这个时代的女性该做的事情。

    “那我们一件一件去完成,不过今天我得先去师傅家里,和他老人家彻底讲讲这件事情的发展。师傅和师傅的朋友们给我们提供的帮助不少。”

    “是的,改天我登门拜访。记得提前帮我约时间。”公冶明尔深知在这次事件中,北信诺和角名轻织从头到尾的付出,这些就让她未来慢慢还吧!

    “师傅最近的时间确实不怎么好约,他慢慢开始忙了,经常回去之后发现家里没有人。”也不知道师傅最近在忙什么,这么忙有没有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从师傅家搬走后,北信诺一直很担心师傅的生活状况。她不会或者很少担心自己的亲生父母,因为她从小长在亲生父母身边,知道他们会彼此照顾、彼此扶持。

    可师傅从一开始就是孤家寡人,师傅不那么会照顾自己。吃饭能饱腹就好,穿衣能保暖就好。剩下的都是随性而为。

    这一点北信诺和林秀很像,几乎完全一致。差别主要在于为了家里人,北信诺会考虑偶尔做出一些改变。

    和角名轻织、公冶明尔分开后,北信诺回到林秀家中。看着依旧整齐的摆设、整齐的冰箱和厨房,北信诺知道师傅最近估计没怎么在家里待着。

    最近,家的最重要的功能就是住宿。

    北信诺回到自己的房间,摆设还是和她搬走那天一样,师傅说了家里永远有她一间房子。在这间房子里,她可以自由的看书、下棋、睡觉、吵闹、哭泣、大笑,做什么都不违规、做什么都不奇怪。

    “哟,小徒儿回来了。”林秀看着在厨房准备做饭的北信诺调侃道,这孩子看来是想和他谈话。估计是公冶那孩子的事情有结果了,而且还是不是好结果。

    “师傅,来帮忙吧。”北信诺虽说会煮饭,但在厨房还是疲于应付,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来了来了。”林秀放下带回来的东西、换好衣服去厨房帮忙。

    这么多菜,不该只有小诺一个人在厨房。

    “阿治什么时候来?”

    “在路上了,师傅怎么知道阿治要来?”

    “厨房这么多菜,我们吃不完、你也不会做,肯定还有人,做饭最好吃的就是阿治了。”林秀一直都非常认可宫治的厨艺。无论是厨艺,还是下棋,或者其他任何一门技术或者艺术,入门都不算难,但真正做到数一数二则都需付出常人难以匹敌的努力和坚持。

    阿治不仅在厨艺上造诣很高,之前在排球上的造诣也很高,整体素质实则强于仅仅在棋艺上独树一帜的小诺。

    “小诺,你真打算这辈子就在围棋上发展?”总觉得以小诺的能力和精力,不该这是在围棋上发展。最近,小诺也在其他事情上表现出自己的好奇和关注,如果可以,不如顺势而为。

    “师傅,这辈子仅仅是围绕围棋发展想要做到顶尖就已经这么困难了,我还哪有时间和精力去其他领域发展?”想想以往,多少先贤拼尽全力且难取得自己满意的成就,她又怎么敢懈怠?

    “话别说这么快,我看你最近跑出跑进为公冶那孩子的事情尽心尽力,这不是也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做其他事情。而且我发现你对这件事情很是在意。”实则从北信诺开始关注这件事,林秀也已经开始筹谋。

    “师傅想问为什么?”北信诺知道师傅的状态不像是把话讲完,欲言又止,究竟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

    “我是想听,但却不想逼问。”

    “有些老狐狸,还有些欲擒故纵。”原来是在等自己主动坦白,真不知道师傅怎么就这么坦然、这么无所畏惧。

    “那你愿意说吗?”

    “既然是师傅想听,徒儿自然是愿意说。”

    对于公冶的帮助,不仅仅是因为公冶是自己的好朋友,更是因为公冶是女性、是男权社会的弱者。这和她在棋院的状况是相似的。

    最初仅仅是陪着本因泽下对手棋、打磨自己,那时候没有人强调他们的性别有什么不同。后来,年龄的增长、初中女校的历练,让她明白自己的强大在男性眼中不过是女人的聪明而已。

    可她在围棋上的努力、造诣,不是因为她是女性,而是因为她一直和本因泽一样都在为围棋花时间、精力。

    将提升棋技放在第一位,这一点她和本因泽一样,无关乎性别。

    就算现在北信诺在围棋上取得的成就和本因泽快要接近,但却还是有一种声音‘不过是为了让男性主导的围棋场多一点颜色’。

    什么狗屁理论,围棋看重明明是实打实的能力、实打实的计谋。

    北信诺真正进入围棋领域后才发现,本因泽实力雄厚得来不易,她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质疑本因泽?

    为什么质疑她的人那么多?

    什么时候,这些人才能闭嘴?什么时候,她才能做到无视这些声音?

    哪条路都不好走。

    “所以你以后想继续这条帮助其他人的路。”林秀能理解北信诺的落差和疑惑,他也知道未来还有什么需要继续教给徒弟。

    果然,被当做继承人的本因泽和被保护的北信诺还是出现了很大的不同。本因泽除了围棋,已经开始在那个世界游刃有余。而小诺一直都游离在之外,小诺不是不会,只是不想、不愿意。

    身处高位的人无论是否愿意,驾驭权力都是基本能力。

    以不教民战是谓之弃。

    明明从一开始对小诺的培养就应该和本因泽对齐。

    现在也还不晚。

    “是的,师傅。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当然是围棋,我希望自己能在围棋这条路上走更久,但我又希望自己的影响力能否不仅仅停留在围棋领域。我想和轻织、公冶还有其他人一起帮帮身陷泥泞的人。”

    毕竟,一直都有人在帮助她,应该做到知恩图报。

    “好志气,师傅也会帮你。”

    “谢谢师傅。”

    宫治到住处的时候,北信诺和林秀准备好要用的东西,很快在宫治的制作下完成了晚餐。

    餐桌上,林秀问道宫治的情况,对于宫治的工作地点格外留心,这个地方他不是第一次听说。林秀开始警觉,这些人已经把手伸到这里了。

    “师傅,怎么不说话了?”

    “我没事,就是在想这饭明天就吃不到了。师傅能不能偶尔去你和阿治的住处蹭蹭饭?”

    “当然没问题。师傅,我也不是故意要住那边,家里的房子是很大,但是每天花费在路上的时间太多了。放心吧,以后我会经常回家。”现在虽然住处小,但至少离棋院近、离棋院的同好们也近。

    来回路上的时间可以用来睡觉、亲手给自己做早饭。

    “经常是什么频率?”这话可有些模糊不清,一定要那孩子给个准话。毕竟接下来还有很多东西要继续教给小诺。

    “一个月回来一次。”大概是自己回老家探望奶奶和哥哥的频率。

    “太少了。”林秀就知道小诺口中的‘经常’一点都不‘经常’。

    “半个月?”

    林秀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开始疯狂砍价。

    “那一周?”北信诺不明白师傅这么做的原因,但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降低自己的心里预估值。这样看起来,一周回来一次也不算太离谱。

    再说,师傅没说是周内还是周末,那就是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可以。”林秀睁开眼看着宫治开口说道:“阿治也一起回来。”

    “好。”宫治开始在心里推测林秀行为的目的,他大概有了想法,只不过需要未来的事情支撑、佐证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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