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棋院一年一度的交流会如期举办,棋院不仅需要接待来自其他棋院的同好、一些参观的爱好者还需要接待一部分投资者和上级官员。

    北信诺作为棋院目前的重点选手之一,不得不陪着全程接待。

    拍照、闲聊、脱身,北信诺也初步掌握。

    “小诺学什么都很快。”本因泽看着一次次从人群中脱身的北信诺忍不住调笑。

    “有什么好笑,明明你做得更好。”北信诺看着今天格外温润的本因泽,这大概就是其他人眼中的本因泽。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他,作为一个温柔男性的符号,他很称职地扮演自己的角色。

    可惜小泽可不只是温柔,他的老练、狠劲、出手毒辣简直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看什么?”本因泽用手在北信诺眼前晃动,刚才这人是思考出神了吗?

    “你说你从小就经历这些场面,它们都有什么意义?”北信诺至今都觉得应酬是最无意义、最浪费时间的事情。

    尤其是这种大型应酬,走马观花而已,人与人之间不可能产生具有意义、价值的交流。

    “当然不是每一场应酬都有意义,绝大多数应酬都是无意义的。尤其是人越多的地方,越是鱼龙混杂,想要获得意义更是难上加难。可无意义本身就是意义的一种,你知道什么是无意义才能确定意义是什么。别老是想从每一件事情中都看到意义。”

    应酬而已,又怎么会有意义。

    这里的人,可以说每个人理解的意义都是不一样的。春花秋月有意义,小桥流水有意义,月落乌啼有意义,大漠孤烟有意义,皓然白首有意义,这都是意义。

    可也有人觉得那些意义一文不值,真正有意义的只不过是银行账户上的数字。

    夏虫不可语冰,所以还是不要在任何事物、任何人身上求意义。

    可以自己给自己意义。

    “知道了。”北信诺看见上次在师傅家的那人,师傅说最好离他远点。

    “看见熟人了?”

    “师傅说离这人远点。”北信诺转过身给自己杯中加上温水,尽量避开自己和那人可能产生的目光交际。

    “哦,林叔叔说要避开的人。”本因泽也转过身来给自己加果汁,虽说他们都到能喝酒的年龄,可还是不喜欢喝酒。

    作为一名围棋手,身体和大脑同样重要,远离酒精是必要的。

    “北选手,本因选手果然是你们二人。今天聚会结束后,我们一定要单独聊聊。”

    “抱歉,我这边还得等棋院统一安排。”北信诺不喜欢这人上来就定下自己的计划,这不是询问、是安排。她和他一点都不熟,也没必要听从他的安排。

    “北选手不要急着拒绝,我们这边已经在和棋院协调时间。”如果不是背后有强大的机构在运作,他又怎么敢和北信诺说出这样的话。而他也清楚棋院只是北信诺拒绝的借口,北信诺看来是很不想去。

    “我听棋院安排。”

    “我今天倒是没事,要是小诺过去,我就一同去。”本因泽看着对方询问的眼神,这人他当然可以拒绝,但是要小诺真的去恐怕会无聊。

    “多谢本因选手。”果然搞定北信诺,本因泽就好办很多。“你们先聊,我们一会见。”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北信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是焦躁。

    “镇定,就算去也不过是走过场。就算棋院答应,你也可以完全拒绝棋院的安排。”要是小诺和棋院闹翻,正好替本因家争取小诺。

    “也是,唉,希望时间短一点。”

    “是不是还不如和我下棋?”

    “当然了,别说了,有人来拍照了。”

    对于这样的场合,北信诺不知道师傅一定要她在场的理由,但她还是选择服从师傅的安排。师傅现在对她的培养不仅仅在围棋上,人情世故也开始可以练习。

    可能是和之前自己与师傅的谈话有关,师傅总是会帮她铺路、让她能够在自己想走的路上走的更远。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借口懒惰。

    “你确定要去吗?”本因泽看着北信诺有些疲惫的样子,真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

    “去吧,你去吗?”今天的小泽怎么话这么多,在兴奋什么?

    “一起呗,反正那人也邀请了。”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兴奋?”

    “因为能在大型应酬的场合看见你,这说明你开始准备走新的路了。我很好奇,那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都什么都知道了。”

    “别人不知道,我肯定是知道的。你可不是那种会随意耗费自己精力的人。”不管怎样,不管小诺准备走的新的路是什么路,对于本因泽来说都是好事。

    这意味着他能帮小诺的地方会更多。

    围棋方面,他和家里能提供的帮助已经到了极限。其他资源现在可以跟上了。

    下车后,北信诺看着吃饭的地方有些惊讶。

    这里是阿治平时会上班的地方。这个点,阿治也还在上班。

    “北选手,怎么了?”那人敏锐地铺捉到北信诺的异样。

    “没事,走吧。”

    北信诺这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古香古色,封闭性很强,保密性很强,确实是谈话的好地方。

    不知道这里的食物有没有阿治做得好吃。

    “请坐,我已经订好饭食,稍等就送到。”

    北信诺起身又开了一盏灯,这是她的个人喜好。她并不喜欢太暗的房间,尤其在人多的时候。

    那人看着北信诺的举动,没有说话、没有阻止,也好一会看得更清楚。

    “可以麻烦你留下吗?”那人在上餐食结束后让最后一位服务人员留下。

    “当然可以。”

    诶?阿治的声音?

    从上餐开始,北信诺的注意就在自己面前的餐盒,看起来不像是阿治会做的饭食。阿治的饭食一般不会刻意做这么精致。

    北信诺抬头看着门口的人,果然是阿治。好想和阿治打招呼,然后和他吐槽这无聊的饭局。这样会不会打扰阿治上班?

    算了,还是等阿治下班再说吧。

    “小诺,你和我出来一下。”本因泽靠近北信诺小声说道,他实在受不了北信诺的愚钝。

    “好。”

    本因泽从来这家店就知道一切就是一场戏,一场借助宫治羞辱北信诺的游戏,偏偏北信诺又没办法感知到对方的恶意。

    可对本因泽来说,对方的言语和行为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如果对方直接冲着她来,这一切都无所谓。可对方的目标却是阿治,这就不该。

    “你打算怎么办?”

    “反击,当然是反击。师傅说过,这个人没必要留情面。”有师傅的话保底,一切变得更好解决了。

    “好。”没事,他在这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以为我倒一杯酒吗?”北信诺回到席间看着身居主位的宴请人。

    那人挥手让宫治过去。

    “不,我说的是你。”北信诺指着主座上的人,镇定自若。

    “既然是北选手的要求,当然满足。”果然是小孩子,反击方式过于明显。这么看,本因泽是一定和北信诺一条线了。

    “我师父林秀说过,如果我在外面和知道围棋的人喝酒,那必然是以棋手的身份,这样看来我高出你几人。”这个人算是和师傅平辈的人的徒孙的徒弟了。

    中间差了不少人,此时又该执什么礼?

    “对不起,是我招待不周、考虑欠佳。”

    散落在地上的酒水被宫治快速擦干,小诺这是在做什么?

    “既然酒撒了,我就暂时不喝了。你们先吃,我出去吹吹风。”北信诺起身时,除本因泽依旧坐在自己位置上,其他人都起身相送。

    他们算是看明白,这杯酒北选手本就不想喝,只是为了给主座上的人一个下马威,可主座上的人究竟是哪里惹到北选手了?

    不是都说北选手性情温和吗?

    怎么突然玩这一套?

    不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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