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林归宁下意识护好怀里的孩子,以身挡箭,心都攥成了一团。

    突然一阵风吹的发丝扰动,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

    不对啊……

    转头一看,一迎风而立的公子手中握着箭,手心淌着血,缓缓滴落,脸上平淡的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林归宁心脏像是漏了一拍,难以置信且有些心疼他。

    “自找死路。”男人极度克制地说,随后手一挥,沾满血的箭射中正呼救的弓弩手,应声摔下楼。

    “疼吗?”男人转身盯着自己,眼神略微颤动。

    林归宁稍稍抬眼,意外撞进他的视线中,淡漠而隐晦不明。

    突然,男人的手指抚了抚自己额前凌乱的发丝,又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心跳加速,妙不可言。

    还没反应过来,男人转身拔出长剑,剑锋在火光中闪着耀眼的光芒,少年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将敌人斩杀,发丝跟着敌人的鲜血一同舞动。

    愣了几秒后,她的腿有些发软,估计是那松骨散的作用,强撑着抱着孩子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寨中渐渐安宁,火光也弱了下来,来了几个皇城司的人将女孩抱走,自己则被脸上有血迹的男人抱走。

    “活阎王,你是为了救我才来的吗?他们要找的人是你吗?”林归宁昏昏沉沉,声音十分虚弱。

    “活阎王?”男人缓缓停下脚步。

    我去!这怎么给秃噜出来了。

    林归宁急忙找补,声称是自己刚才差点见阎王了。

    而后隐隐约约听见男人的轻哼和笑声,便继续追问原来的话题。

    迟迟没等到男人的回答,自己眼前一黑,便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床旁是于怀书守着,满脸疲惫,灰头土脸,定是救完火马不停蹄地便来了。

    “宁宁,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哪不舒服?”于怀书神色紧张。

    林归宁摇了摇头表示无碍,接着便询问沈君尧在哪,才得知他已经离开了,心中止不住地失落。

    正同于怀书说着话,便有一男子推门而入,在床前行礼,又递给自己上好的金创药。

    “今日多亏姑娘保护那孩子,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饶恕。”虽话语诚恳,可语气里始终带有一丝傲气。

    这估计就是“临哥哥”独特的风格罢了。

    自己还未说话,于怀书气的站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怒气,将药摔在了地上。

    “你的心意我们不会领,若不是宁宁在此,我定要你偿还这十鞭,没人敢在我面前伤她!”于怀书十分激动,眉头紧锁。

    “这是我与姑娘之间的事,若她今日打我骂我,我都能忍受,可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质问我?”临哥哥毫不留情怼了回去。

    “多谢临哥……临公子的药,于怀书同我青梅竹马,只是担心我才失了分寸,还望见谅。”林归宁笑着主动破冰。

    眼看临哥哥怒火剧增,这里是他的地盘,自己和于怀书两个人加起来都干不过他,还是忍一忍。

    一边说一边暗自扯了扯于怀书的衣角,可于怀书不听劝,甚至出手打了他,便被临哥哥的人拖了下去。

    不久便传来一阵阵打板子的声音。

    “临公子,我已同你解释过,于怀书他不是有意的,况且他在这里救了一夜的火,你怎能如此蛮横!”林归宁实在没忍住。

    这临哥哥放在小说里就是铁铁的恶毒反派,别人好心救火,他却因为一句话就要拉出去打板子。

    临哥哥闻言便走到床边,微微俯下身子,将林归宁摁在床上,眼里却有一丝的欣赏和勾人。

    “怪不得,你还真是讨人喜欢,连我都…”男人开口。

    林归宁一边反抗,一边说:“滚开,你就是个疯子,胡说什么!我真是后悔,后悔留下来!”

    “湖底里捞出三具尸体,都是出自你的手,我看你倒和我有几分相似,也是个疯子。”男人声音突然变大,还伴随几声渗人的笑声。

    看着男人的面具,她恨不得扒下来看看他的真面目,可一旦望向他的那双眼睛,比活阎王的更可怖,不是冷,只有狠。

    越是反抗,男人的力气越大,目光微微暼过,他的后背衣服上沾满了血和鞭痕,他这是被人打了。

    谁打的,林归宁以后从坟头里爬出来也要谢谢他,只可惜没将他打的卧床不起,这样就不会在这里发疯了。

    “你很在乎那个人,可他太蠢,不值得,沈君尧倒是还行。”临疯子声音略有低沉。

    闻此名林归宁下意识抓了一下被子。

    “你跟沈君尧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是谁!“林归宁质问。

    “刚才你不是正要喊出来吗?临哥…哥。”临疯子越来越没有分寸地撩拨自己。

    甚至他还越来越靠近自己,呼吸声围绕在自己耳边,耳骨感受到一阵轻叮的痛感。

    听着屋外不停歇的板子声,她的心像是油煎一般,痛恨自己为什么圣母要留下来。

    不再反抗,而是放下尊严求他,让他放过于怀书,他是极良善之人,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受此折辱,继续打下去,他会死的。

    而后临疯子这时突然起身,命侍卫将人带进来,可拖进来的却是几个贼人,被打的早就没了气息,于怀书则好端端地站着。

    自己被耍了……

    这地方她半刻都不想再留了,若可以重来,宁可自己当保镖,都不来这鬼地方。

    她强撑着站起来,拉着于怀书准备离开,却被临疯子拽住衣袖,他挑逗般地盯着自己看,随后松手。

    临走前几个武夫跪下,嚷嚷着要跟自己回去,林归宁打死都不敢要,疯子身边的人难保也会发疯。

    直至后来饭馆有客人酗酒闹事时,几位武夫相救,并立下死令状,这才勉强留下考察。

    回到饭馆这几日,沈君尧这事始终在她心里像根刺一样,听贼人的话,约莫是白日寨劫了他们的货,为了报复才放的这把火。

    可这同皇城司又扯上了关系,莫不是这批货便是他寻找的私盐?可这批盐不是已经运送走了吗?

    还有那临疯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将烫手的私盐藏在寨中,绝不会是土匪那样简单。

    诸多疑问让她心中郁闷,却还是不得不给系统打工赚钱,继续做着生意。

    自从有了这几位得力的武夫,众多食楼听闻是从白日寨里出来的,都吓破了胆子,任谁都不敢招惹自己的饭馆,生意自然做的顺遂。

    这日,饭馆推出新的菜式,名为茶泡饭,一经上场,引得众多顾客抢着排号品尝。

    店里忙的手脚不沾地,林归宁端着菜给客人介绍茶泡饭的食用方法以及特色。

    “老板,给我们也介绍介绍呗。”

    这声音……好耳熟。

    转头一看,一大家子坐在桌前磕着瓜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几双尖酸刻薄的眼睛,李家人无疑,只是母亲不在。

    真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林归宁不想搭理他们,便装作没听见,刚准备离开。

    桌子被掀翻,那句我的亲舅姥爷,重现江湖。

    奶奶拿出号丧的看家本领,叔叔则痛骂林归宁不孝,发达了就不管家人死活,甚至连自己和沈君尧那桩假婚事都抖了出来,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坐在地上哭。

    目光转向其他客人,客人们没有丝毫慌张,只是静静看戏,估计都已经习惯了,不过好久没人来找事了,李家是这个月的头一个。

    林归宁见状急忙发话,几个武夫一人拽两个,生生地拖走,小二急忙收拾摔碎的碗盘换新的,客人们依旧推杯换盏。

    来到饭馆的后院,一大家子被捆在一起,嘴里被塞了棉布,叔叔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看到自己就呜呜地叫。

    听了他们一堆车轱辘话,总结就是来要钱的,美其名曰借。

    叔叔欠了笔赌债,约莫三四百两,要债的人找上了门,把家里的鸡鸭和地契都拿走了,一家子人流落街头,这才进京找自己。

    林归宁:少管闲事是一大美德。

    直到弟弟哭着说娘被卖给了债主时,她才脸色骤变。

    可那个不争气的爹连个屁都没放,任由债主带走了娘!

    林归宁这才慌了,棍棒交加后硬是逼问出了娘的下落,是被卖到了扬州一间赌坊中。

    顾不得其他的事情,将弟弟安置好后,带了两个武夫启程扬州。

    马车太慢,便换成马匹,一路上跑死了两匹才顺利到达扬州。

    来到那间赌坊,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不能硬闯,便扮成男装,带着几位武夫进去。

    此处鱼龙混杂,听叔叔那混账说,自己是在镇上赌坊欠的钱,可来要债的却是扬州人,打听后才得知这镇上的赌坊不过是分坊,这里才是老巢。

    “来来来,玩两把。”林归宁被人群挤着往前走。

    可她现下唯一要紧的是找到老板,将人给赎回来。

    几番打听后,才来到老板的桌前,林归宁低声下气询问娘的下落,可老板却只是敷衍几句,说是卖给窑子里了。

    可在听到娘的名字后,老板却换了个说法。

    “公子,坐下玩两把,赢了,人你带走!”

新书推荐: [崩铁] 梦中的男友是砂金? 毒行天下[网游] 蛊爱长生[中式克系] 快穿之在下平平无奇 月亮不知道 这个替身我当定了 神也有情·朝露 疯开癫走(美食) 我在八零当红娘 爱的极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