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林归宁听了下意识看他,恰撞在他微微泛红的眼底,约莫船夫第二声吆喝时,思绪才被拉回。

    “你与他自然不同。”林归宁说。

    男人露出渴切的期望:“哪里不同?”

    犹豫良久后林归宁才给出回应:“于怀书是我此生最没有资格去辜负的人,而你,是我自由时的期盼。”

    话落,林归宁迫切地想从他的眼里得到答案,沈君尧望着自己,笑容灿烂又逐渐坠落:“汴京繁华,却也是牢笼,一入深似海,何谈生自由。”

    一语惊醒梦中人,林归宁心中明白,他们二人彼此倾心,可若要在一起,却要放弃许多东西,她最爱自由,迟早是要离开的。

    而沈君尧,生在皇城,肩负许多责任,一生由不得自己,若二人真在一起,不一定会是好结果。

    想着船便到了岸,自己被沈君尧扶着,他笑着同林归宁说,时光短暂,不如今夜畅欢以解一愁。

    这一夜,他们一同逛完整个扬州城,长明若烁,坐在屋檐上把酒言欢,吐露心声,快哉而已。

    第二日,林归宁带娘返回汴京,途中意外发现皇城司的人在暗中保护,她知道沈君尧是怕坏了她的名声。

    可惜已迟……

    汴京突有一闻,大名鼎鼎的皇城司副使从扬州带回一个小娘子,还是一个娇俏的女老板。

    林归宁:抱了一下,上热搜了……

    来不及管流言,林归宁给娘安排了一个打扫饭馆的营生自给自足,虽同她没有血亲关系,但她惋惜女子的命运,又占用原主的身体,只当是替她尽孝。

    至于那一大家子吸血鬼,听到了流言越发猖狂,威胁林归宁若是不给钱,就去找“孙女婿”要,这让她头疼的很。

    有了流言,饭馆生意突然爆红了几倍,各种姑娘和哥儿都凑在一角打量着自己。

    “沈大人可是国舅爷,身份尊贵,怎会找一个乡下来的姑娘做娘子。”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哥嗑着瓜子说。

    “你怕不是眼瞎,我倒觉得林姑娘样貌实在美,腰身玲珑,又聪慧,自己一人便可将饭馆办的如此红火,哪一点配不上他。”一声女声传入耳朵里。

    “哼,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如此想吧,本是女子,却扮作男装,真不知羞耻。”

    放下手里的茶壶,林归宁闭眼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这时传来桌椅打翻的声音,转身一看,男人正掐着姑娘的脖子。

    拿起壶盖,向男人掷去,正中眉心,他便疼地松了手。

    急忙救下那位姑娘,将她护在身后,直言不欢迎找事的客人,请他出去。男人硬气了两句,便被武夫丢了出去。

    “林姑娘,打的好,这种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就该狠狠地打。”姑娘敞开怀笑。

    林归宁急忙向她道谢:“姑娘若不是替我说话,也不会跟这种人起冲突,今日你敞开了吃,我请客,走时我再给你带一些本店新品蛋挞。”

    姑娘冲自己饶有意味地笑了笑:“今日我还有事,放心,我们定会再见的。”

    还没来得及思考,那位姑娘便离开了,她十分疑惑姑娘临走时说的话。

    直至被召入宫时,撞见了那位姑娘,众人行礼称她安令公主。

    与那日不同,她虽仍旧活泼,可始终事事讲究礼数,拉着自己在园子里吃茶,听着曲谈天说地。

    直到一群人的到来,打断了这份安宁。

    还未看清是谁,林归宁学着其他女侍起身弯腰向他们行礼。

    “君尧哥哥,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吃茶呢,诸位一起吧,来人,添座。”公主急忙招呼。

    直至诸位入座时,林归宁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林归宁:这把熟人局……

    林归宁被公主命令坐在沈君尧身旁,她借口于礼不合,想趁机跑路,却被公主生生扯了回来。

    看着对面的于怀书,又暼了一眼身旁的沈君尧,她的眼神不知放在何处合适,便看向于怀书身旁的温润公子。

    “这位是庄少师,谏院御史大人于怀书,至于你身旁这位我不必介绍了吧,你应该认识。”公主说。

    “殿下,我同小宁认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平时行事不拘礼节,若有冒犯,还请勿怪。”于怀书突然插话。

    此话一出,沈君尧眼神凌厉地盯着于怀书,林归宁忍不住捏一把汗,随后看到一旁只顾吃茶的庄少师,灵机一动。

    “听闻庄少师博学识闻,但闲暇爱好灵异趣闻,还曾编撰过书籍,可否讲一个,也好让我开开眼。”林归宁眼神求助少师。

    “真要听?”少师放下茶杯。

    “听听听,我最喜欢听少师讲故事了,今日便讲个应景的吧。”公主饶有兴致。

    庄少师思考一会,便娓娓道来。

    话说一位道士前去捉狐妖,又恰好碰见一只刍狗蹿出来。这刍狗突然叫起来,同道士套起了近乎,扬言自己同道士有过前生之缘,让狐狸滚远些,并与狐狸厮打起来。

    这时道士寻求帮助,找来另一个道士,请他替自己收了这狐妖和刍狗。

    “啊,少师从何处听来的故事,这狐妖和刍狗本就是和道士有关,本可以自己全部收入囊中,他何必再去求其他道士,把猎物拱手让给他人?”公主疑惑。

    “是啊,不知林姑娘有何见解?”太师问。

    “是这道士愚昧了,走错了路。”林归宁咬牙切齿。

    这庄少师看起来温文尔雅,却把阴阳玩的很好,这故事说的不就是林归宁、沈君尧和于怀书嘛,他变着法地说自己蠢呢。

    林归宁默默攥紧了拳头,这时两个男人便开始不安分。

    “这刍狗自然也是愚蠢,道士都没想捉他,非要往跟前凑。”沈君尧品茶言道。

    “这狐狸也是不安分,刍狗赶他,他却不听劝离开,最后落的个凄惨结局。”于怀书回应。

    林归宁:狐狸说刍狗是上赶着,刍狗又说狐狸不安分。

    看着两人焰火逐渐愈浓,林归宁后悔至极,本以为庄少师能解燃眉之急,可他却给自己挖另一个坑。

    见状她故作腹痛,直言要如厕,才逃离现场,走在湖边喘口气。

    顺便暗自骂两句少师,他不想帮忙可以不讲,没必要暗地里给自己下刀子吧。

    气的她踢了几脚一旁的石子,正准备离开时,耳边传来一声声求救声。

    “快来人啊,小皇子落水了!”

    闻声赶去,救下在湖中扑腾的小皇子,可他显然呛了水,已然呼吸困难。

    她在岸边已然多次按压,可小皇子依旧没有动静,在这封建年代,人工呼吸显然不可能,无奈之下,她用了系统的回血功能,这才将皇子救活。

    她回头看着一个个奴仆,有的脸红扑扑的,许是偷偷吃酒了,听到皇子落水才急忙赶来。

    皇子的待遇怎会如此差,竟沦落到无人看管的地步。

    “衡儿,你没事吧,这群贱仆,本公主要提刀砍了他们!”公主冲过来紧紧抱住小皇子。

    “阿姐,母后为何不愿见我,我们说好今日一同捕鱼的。”小皇子哭的喘不上气。

    “母后她只是太累了,你若想捕鱼,找我便是,姐姐给你捕几尾大的,以后不准自己再来湖边。”公主说。

    原来小皇子是来此地捕鱼才不慎落水了,可天下母亲谁不爱孩子,怎会不想见。

    按宫斗戏码,这些奴才定是受了宫中其他嫔妃的指使,故意懈怠,眼看着小皇子深陷危险却不管,胆大包天。

    正想着公主便要命人将这些奴仆拖下去打死喂狗,林归宁正要阻拦,却被沈君尧抢了先。

    看着沈君尧的模样,应该是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仆人被带下去,好生招待着,再借机将他们宫外的亲人抓来谈条件,不一会仆人便全招了。

    约莫意思就是:这些仆人都是被宫中的颖贵妃收买的,贵妃深知皇后娘娘进来身体抱恙,精神不佳,对孩子甚是厌烦,便命仆人时常在皇子耳边说些母后想吃鱼的言论,小皇子这才来捕鱼。

    加上在湖边放些石头和滑草,小皇子稍有不慎便会跌入湖中,若这次侥幸,下次还有机会,即便日后东窗事发,不过是打死几个奴仆的事,于她无害。

    林归宁:好狠的心计啊……

    林归宁正为此唏嘘,身旁的男人却询问自己意见,自己便把计划告知于他,来一招引蛇出洞。

    沈君尧抓着奴仆去陛下的书房门口绕几圈,随后安插几个奴婢到贵妃寝宫里,散播点奴仆招出颖贵妃的消息。

    不出两日,颖贵妃哭哭啼啼地跑到皇帝跟前不打自招了,说贱仆攀污于她。

    “什么,衡儿落水了!现下状况如何?”皇帝有些紧张。

    贵妃恍然大悟急转矛头:“陛下不必担忧,臣妾已经派太医瞧过了,只是受了些风寒。”

    皇帝这才松了口气:“是何人将衡儿救了上来,朕要好好嘉奖他。”

    林归宁:天啊,这泼天的富贵轮到我了……

    还没张口,那边又传来太监的优美声线。

    “陛下,皇后娘娘在房中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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