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而后耳边传来婶婶的句句嘲讽,林归宁不为所动,反而声线柔和无比,直言若是自己做错了,还请婆母恕罪。

    没等婆母反应,林归宁扑通跪下,院子里的下人路过也对她指指点点。

    还好提前留了个心眼,林归宁让桂圆在自己裤子的里缝了一块棉布,跪起来舒服许多。

    约莫半刻后,不出林归宁所料,赶在公公下朝前,婆母便亲自扶自己起来,进屋坐下,还露着菩萨笑容。

    两位婶婶阴阳怪气道:“你说你,终究是乡下来的,不懂府里的规矩,还没说什么,你就先跪下,这不是下我们的面子嘛。”

    婆母这时插话:“怪我怪我,刚才是想同她开个玩笑,孩子小,便当真了。”

    林归宁咬牙切齿,默默翻个白眼,灵机一动:“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我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只靠听闻当今陛下登基前在乡间长大的一些事迹来学习道理,想着当今陛下最重孝道,作为新妇自是要来给长辈请安的,可我性子急,请婶婶勿怪。”

    话音刚落,两个婶婶气的站起来,指着林归宁骂她狂妄便离去,婆母却只是笑着,时不时还宽慰林归宁。

    简单几个回合,林归宁看的出来,婶婶们心直口快却没什么心机,婆母则是披着羊皮的狼,总装的温柔贤淑,怪不得能从妾室被扶正。

    这个时代妾室扶正实在旷世难闻,几番打听后才知道这个婆母深得人心,同她打交道的人都称赞她有正室之范,加上正室空缺太久,便得恩赐,破例扶正。

    如此看来,林归宁这是碰到对手了……

    而后林归宁回自己的院子,路上看到几个年迈的婆子时不时瞟着自己,想必这个院子的下人早就成了婆母的眼线。

    回到房里,沈君尧已经下朝,坐在椅子上摘下官帽,看到娘子来,喜笑颜开。

    林归宁一见到夫君,便没了规矩,也不装了,耷拉着脸坐在他身边。

    沈君尧询问战况,林归宁借机说了一大通,还告诉他,府里的下人,必须全都打发出去,换新的,否则每日被人监视,岂不是像坐牢一般。

    越说越气,在现代,上班就算再难,也比这里强些,短短几日,跪了好几次,腿上淤青多了一大片。

    沈君尧听了抱怨,急忙给林归宁揉腿,轻声开导着:“娘子不气,你放心,他们今日罚了你,定会后悔的。”

    闻言林归宁察觉有些不妙,“沈君尧,此话何意?你可别乱来,你本就处境不易,万不可为了我失了分寸。”

    “放心,今日我还有一事想同你说,于怀书这个人犟的很,之前在朝堂上几次上奏左丞相,后来便受了伤,想必也是丞相所为,我多番劝他,可他就是不听,我担心他迟早会出大事,今日我们进宫谢恩,他也会在,你劝劝他。”沈君尧补充。

    不对啊,于怀书的伤不是临疯子打的嘛,难道是我误会了他。

    林归宁询问左丞相的事,才得知左丞相不仅深受圣宠,而且家产雄厚,是沈府商会重要投资人。

    而丞相正好同沈君尧正在办理的通敌案有关,只是沈君尧无法进入商会,尚未找到证据,无法动他,可没承想,于怀书倒是先下手了,却因此被人报复。

    林归宁挑逗般夸沈君尧大度,如此担心情敌的安危,可沈君尧却只说,于怀书是忠臣明官,又是同林归宁一起长大的玩伴,无法坐视不理。

    她想了一个劝说的法子,沈君尧换了一身轻便的蓝袍,二人一同进宫谢恩。

    宫中。

    二人一同行跪拜之礼,叩谢皇恩,皇后欣慰地勾起嘴角,而陛下却是满脸愁容。

    林归宁才得知今日于怀书顶病上朝,又在书房前跪着求陛下调查左丞相,刚不久庄少师来将其打发走。

    沈君尧在一旁替于怀书解释,并舒缓陛下愁绪,好在有圣宠眷顾,陛下总算消气,着令让他好好规劝于怀书。

    另一边的马场上。

    于怀书带着伤,拉起弓对准靶子,一箭射去,靶子却安然无恙。

    旁边的庄临冷笑一声,夺过弓箭射出,靶子上瞬间被扎出一个洞。

    于怀书的眼底黯然神伤:“庄少师又救我一命,我于某怕是还不起了,突如其来的好意,我实在想不出其中的缘由。”

    庄临傲慢不逊地哼笑一声:“是于大人有福气,纵使落魄,也总有人豁出命也要救你。”

    于怀书眼神带着疑惑:“大人言下之人可是宁宁?”

    庄临顿了一下,随后苦笑:“自然不是,于大人心中除了宁姑娘,倒是再无旁人,你若真为她好,便顾好自己。”

    庄临盯着面前的靶子,日光映下,似有一女子,娇俏的身姿舞动,动人的笑容令人着迷。他曾在她身后默默注视过许久,只盼她能转身,向自己投来一丝爱意。

    他甚至觉得自己真如她口中的疯子,一份不知因何萌生的爱意占据着他的心,好似他注定要爱那女子,与她有天生的共鸣,他十分贪恋,却又无法触碰。

    赶来的林归宁看见二人细细碎碎地说话,倒是觉得紧张,这临疯子该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于怀书那么老实,怎么玩的过他。

    沈君尧拍了拍林归宁的肩膀,表示不必有压力,若真劝不动,有他在,也能护于怀书周全。

    二人来到马场,林归宁同他们行过礼后,特意避开庄临,将于怀书拉到一旁,劝他在朝堂上谨言慎行,若想坚持心中的那份信念,换别的法子,不可以硬来。

    好在有原主这层关系在,于怀书果断答应了,也算这趟宫没有白来。

    此时公主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也来了马场,嚷嚷着要跟着庄少师学射箭,让林归宁留下一起。

    三人又凑在了一起,隐约中有阵阵硝烟升起。

    “宁宁,庄少师厉害吧,我常见少师射箭,百发百中,从未失手过,连君尧哥哥都输给他几次,不如你同我一起向少师请教。”公主满脸崇拜地看着少师说。

    林归宁面对三双眼睛的目光,疯狂组织语言:“少师自是箭术高超,我很是佩服,不过沈大人和于大人也不错,三人皆好。”

    这时沈君尧心里像梗着一根刺,眼神似含冰:“那看来娘子是想同少师学习箭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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