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王善见到小厮,苟延残喘地呜呜求救,林归宁缓缓弯腰,凑到他耳边:“你不是好奇我是谁吗?我叫李小宁,是来索你的命的。”

    不等他说下句话就用刀抹了王善的脖子,血溅到雪白的脖颈,对面的小厮惊地合不上嘴,而后拔刀冲过来。

    她往后缩了几步,眼看就要被刀劈成两半,突然一股巨大的拉力将小厮扯回,定睛一看,三个女子用绳子勒住小厮的脖子,直到他无法动弹。

    其余门外的姐姐提刀冲进来,直言整个府里的看家能手均已解决,此刻这个院子已是她们的天下,让林归宁赶紧离开,后面由她们担着。

    林归宁自然不肯答应,人是她杀的,各位姐姐肯出手援助已实属感激,怎可自己把罪责推给他人,自己逃之夭夭。

    这时角落的如意突然站出来,四处看了看,拿起床上的长剑,上来就冲王善的心脏处来了一刀,快准狠,王善死的更透了。

    “我也杀他了,我也有责任,你可以走了。”如意破天荒地开了口。

    “对对对,老娘今日要把受的苦加倍讨回来!”其他一众人附和道。

    林归宁呆滞的站在原地,看着王善一会被鞭子抽,一会被砍一刀,时不时被烫几回,遗体变得面目全非。

    林归宁忍不住内心吐槽:pxx给宣传费了吗?

    众人解气后开始布置现场,林归宁用王善的血在墙上写了“命”字,把刀再次捅进心脏,让王善的手自己握着刀,而后各位姐妹将沾着血的白绫从梁上绕过,把屋里的摆设弄得乱七八糟,而后迅速离开。

    一路上众人饮酒谈乐,林归宁好奇询问是如何把家中的家丁都打发掉的,好歹也是宰相府,府里的人手应个个都是高手,怎会轻易地就被拿下了呢。

    姐妹们听了默契地哈哈大笑,其中如意解释,王善卑鄙,毫无人性,只要听说哪家有女娘,他都想夺来玩弄,府里的丫鬟被霍霍了,就打起了侍卫的姊妹的主意。

    如此一来,不敢反抗的窝囊废就会把妹妹拱手送人,而那些有骨气的坚决不肯,王善便对他们行以重罚,再强娶他们的姊妹。

    长此以往,府里的侍卫又怎会再忠心于他,只是迫于压力没有反抗罢了,只要自己给他们机会,他们自然立马倒戈效命。

    至于那些高手大多是死士,说来也怪,今日竟都没了踪影。

    兜兜转转,命运轮回,终究是王善自断后路,自取灭亡罢了。

    林归宁一边同姐妹们谈天说地,说起未来的去向,她们绝大多数都选择离京,以地为席,以天为被,自在潇洒地过完后半生。

    用她们的话来讲,她们是一群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的人。

    从前她们也有父母兄弟,可到了家族存亡的一步,自己永远是那个最优先的牺牲品。为了兄弟的仕途,女子要牺牲;为了家族的荣誉,女子要牺牲;为了国家的康稳,女子还是要牺牲。

    女子这般牺牲,却还是要活在男子膝下,一旦犯了错,轻则名节不保,重则丢了性命,死后还被视为家族污点。

    听这话,林归宁不由伤感,几百年后,今天这群战士们所有呐喊的夙愿都能实现,可她们看不见了,李小宁也看不见了。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系统任务的意义,拯救李小宁并非仅仅拯救她的□□,更要拯救她的清白和灵魂。

    系统不断推进的进度条让她确信自己的方向是正确的,可如今王善一死,线索便又断了,进度条才到一半,说明害死李小宁的绝不仅仅是王善。

    眼看已入深夜,林归宁将姐姐们安排到离国舅府不远的一处别院,一来对她们安全,若有人想杀她们,也不敢在国舅府周边动手。二来若有紧急情况,传递消息也方便。

    她拖着似我非我的躯体走到府前,一抹红色在月光下格外显眼,刚才的一切犹如一场梦,她沉溺其中,无法清醒。

    直至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他悄悄将带血的刀藏到身后,可惜林归宁还是看见了,那些无故消失的死士此刻有了答案。

    男人单手将自己的妻子搂住,用尽全身力气,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林归宁委屈地泪崩,连声音都在颤抖。

    此刻她们是夫妻,是战友,更是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

    “阿尧,我杀了……他,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归宁说话带着哭腔。

    男人将她抱的更紧了些:“是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辛苦你了。”

    林归宁点了点头,抱着他,他手中的刀滑落,发出沉闷的哼哼,而后倒在了她的肩上,耷拉着脑袋。

    她害怕极了,急忙扶着他进屋,刚才夜色过浓,竟没看到他满身的伤痕,现下他已经奄奄一息,只靠最后一丝意识撑着,只为等妻子平安归来。

    沈君尧的伤口太久没处理,与外衣已经紧紧粘在一起,腰间有三处刀伤不停地流血,胸口还有几个箭穿过留下的血窟窿,只差一毫便会伤到心脏。

    她也未学过医,寻常的伤她倒可以糊弄,可他满身的伤让林归宁无从下手,唯有技艺精湛的太医方可一试。

    可现下王善刚死,此事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绝不能传出去,请太医也实属冒险。

    林归宁把目标放在了系统上,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即使消耗气运也未尝不可。

    没有一丝犹豫,林归宁使用回血功能,划开自己的手腕,把血喂给沈君尧,他伤势严重,自然需要更多的血。

    林归宁开始胸口发闷,呼吸短促,没想到如今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这回血功能的威力实在不可小觑啊。

    待沈君尧好点,林归宁昏昏沉沉地替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躺在沈君尧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以后看他便是看一次少一次,自己撑不了多久了,或许没等到回家,自己的气运就会被消耗完死去了。

    想到这,林归宁眸中含满热泪,眼泪顺着醺红的尾滑过,沾湿了枕头,直至她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第二日自己是被外面的吵嚷声惊醒的,听着倒像是公公的责骂声,夹杂着婆母的细碎言语,这夫妻俩真是猴子配猿猴,有夫妻相。

    林归宁强撑着坐起来,手腕上用来包扎的手帕也换成了纱布,连昨晚穿的红衣也不见了。

    她觉得奇怪,于是喊桂圆给自己梳洗打扮,桂圆匆匆过来,直言国舅爷吩咐了,今日她不必请安,可以好好休息。

    她无奈摇了摇头,如她所想,沈君尧是要替自己把这事扛起来,可宰相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如今死了儿子,自然不肯罢休。

    他原本就不受公公待见,还有个佛口蛇心的继母,哪个都不是善茬,沈君尧还有伤在身,怕是应付不来。

    在她强烈要求下,桂圆只好服从命令,收拾一番后,出门去会一会这豺狼虎豹,别让她们把这一个好夫君给玩坏了。

    林归宁一走到跟前,公公便指着鼻子骂,骂她不恪守妇道,将夫君照顾成如今逆子模样,实在不仁不义不孝。

    沈君尧跪在一旁抬头怒怼生父维护妻子,若不是林归宁给他示意,估计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打人。

    下一秒,清脆的巴掌落在了沈君尧脸上,林归宁心疼坏了,见公公还要打,林归宁站出来和他硬刚。

    “忤逆生父,他是我儿子,我想打便打,你不过是个妇人,怎能插手父子之事。”公公大声吼道。

    婆母见状急忙说:“小宁啊,你是女子,前厅之事不能管,快些退下。”

    看来这夫妻俩一唱一和,合起伙来霍霍沈君尧一个人,林归宁不禁冷笑:“婆母不也是女子吗?你管得,我管不得?至于公公口中的儿子,也是我夫君,你拿孝道要挟,那也是父慈子才孝。更甚者,你拿女子身份说事,当今太后亦是女子,莫非也没资格管事?”

    连环三问让他们哑口无言,只能气的跺脚,从前林归宁担心一味地出头会让沈君尧在家中不好过,如今看来都是白白策划。

    因为从始至终,不管沈君尧做了什么,他都不会好过,他永远不会得到生父的一点爱,既然已经到了这种鱼死网破的境地,那便也不用顾着脸面了。

    一顿输出后林归宁将此事摊开了说,王善的死是天怒导致,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暴毙而亡,与任何人都毫无干系,宰相来闹又如何,他要上诉状又如何,若他心中无鬼,尽管去告。

    见婆母还在一边拱火挑拨,林归宁只好给他个教训,着令将她的儿子沈元给请出来,毕竟他儿子与王善可是至交。

    婆母神色淡定,直到沈元被拖进来,她噌的一下站起来,过会又坐下,嘴角微微抽搐。

    “你这是什么意思?”公公疑惑道。

    林归宁淡定品了口茶,看他们焦灼的样子不忍发笑:“这得问婆母啊,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一夜间就跑去了郊外,这可让我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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