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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毁灭倒数第二十九天

    终于在期末考试前一天,她在窗户下碰到了一只羸弱的狸花猫。它哗啦哗啦的挠着墙,站在它身后有一段距离的月见山飞鸟捧着一袋猫饼干,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受到香味的引诱,狸花猫停下爪子,抬起鼻子嗅了嗅,寻着味道转过身。

    带着口罩的月见山飞鸟被它发现后吓的连连后退,后背突然撞到一面柔软的墙壁,好像还踩中了谁的脚,高处传来一声痛苦的“啧……”

    她稳住身体平衡之后立刻扶住这位无辜的受害者的肩膀,心里头第一个想法是:好高,和月岛一样高:“没……没事吧。”

    回答是咬牙切齿的:“没事。”

    好熟悉的声音。

    她抬起头,毛茸茸的带着弧度的短发以及支撑黑框眼镜的高挺鼻梁和眼睛下琥珀色的瞳孔一起倒映在她眼里:真的是月岛萤。

    他盯着她脸上可疑的口罩:“你在干什么?”

    “喂猫。”她晃了晃手中的猫饼干:“月岛,你能帮我喂猫吗?”

    “为什么?”他的视线可以毫无障碍的越过她,落到她背后那只舔着爪子的狸花猫身上,它细细小小的,看起来刚出生没几个月。

    “我对猫毛过敏。”

    他虽然没有答应,但身体先一步有了行动——他拿过她手里的包装袋,蹲在她前方大约一米的位置,把饼干倒进掌心里:“你喜欢猫吗?”

    “喜欢啊。”

    狸花猫闻了闻他的手指,舌头扫过他的皮肤,留下刺刺的微弱的痛感。

    “你呢?”他蹲下来的背影很庞大,但不粗犷,手很漂亮,又细又长,骨节分明有力,不像一双打排球的手。

    “还好。”既不喜欢也不讨厌,跟他对绝大部分事情的态度一样。他悄悄觑着站在背后的月见山飞鸟,她的手指蜷了又蜷,从口罩下仅露出的两只眼睛里迸射出快乐。她把距离拉近了两步,同他一起蹲下,抱着膝盖,伸着脑袋企图看清楚他的表情:“你们什么时候去东京集训?”

    “下周末。”

    “记得带好防晒霜,东京要进入最热的时候了。”她仰起头,厚厚的流云投射到她眼里,像倒映在水草丛生的琥珀上。

    晌午的阳光温和,树叶沙沙作响,灌木绿的发亮。东北地区彻底炎热起来前夜,她终于脱下了漆黑的运动服,格子裙是乖巧的刚好到膝盖的长度,露着两条笔直纤细的小腿:“月岛。”

    “嗯?”

    “下次还能帮我喂猫吗?”

    他托着下巴:“看我有没有时间。”

    如果她有耳朵,现在一定是失落的耷拉下去的状态。

    拿到那张不尽如人意的成绩单的时候,从第一名跌倒第三名的月见山飞鸟心里原本没有泛起太大的波澜,看到压在自己上方的月岛萤,她怒了一下。

    不过得知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各挂一门,并且日向翔阳挂科的原因居然是把题目写错行时,她顿时两眼一黑,比自己的成绩一团糟更心梗,向她传来这个噩耗的山口忠以为她是哮喘发作了,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要打急救。

    两个人在教导主任面前大闹一通的消息不久后也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彼时她正在白鸟泽参与排练,她再一次肯定了月岛萤的评价:这两个笨蛋!

    月见山飞鸟之所以出现在白鸟泽,是因为不久前白鸟泽管弦乐部的大提琴首席不幸罹患肠胃炎,请了一周假,县内比赛在即,指导老师月咏通过她的友人第一小提琴冬月找到她,邀请她去参与弦乐组的排练。

    冬月绘梨算是她的熟人,曾经在许多赛事上取的过不错的成绩,她对出现在宫城县的月见山飞鸟感到稀奇,得知她是为了养病搬来的东北,这份稀奇蒙上了怜悯的薄纱。

    假如她以后进了乐团一定是同事最厌烦的那种小提琴手,就是她每天拉住月见山飞鸟急切的想回家的脚步,时而威胁时而恳求她留下来和她一起练习。

    卷王滚出地球!

    七点多的天还没彻底黑透,月见山飞鸟觉得自己的肩膀、颈椎和腰椎都有碎裂的趋势,她疲惫不堪的收拾好琴箱,手习惯性的伸进口袋里握住气雾剂,结果握了个空。

    冬月绘梨见她不对劲:“怎么了?”

    她稳下速度在一瞬间飞升的心率,掩饰住慌乱的神色:“我的药丢了。”

    “什么药?”冬月深子立刻意识到:“治哮喘的药吗?”

    “嗯……”她脸上几乎刹那间褪去了血色,苍白的像张从漂白剂里拎出来的布。

    她捧起她的脑袋四下检查,她的脸颊很柔软,皮肤细腻捏起来很像腔肠动物:“那你现在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有,你没洗手。”

    “你是笨蛋吗?”冬月绘梨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气的她的声调走音,从包里掏出一只口罩套在她脸上:“你在这里待着,哪儿都不要去,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不,有任何事直接打急救!我去帮你买药,很快回来。”

    她拿上钱包和手机,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坐在乐谱前面扣指甲的月见山飞鸟,顿时觉得自己肩负着沉重的使命。

    迈出门碰到了排球部的牛岛若利和天童觉,其实他们并不熟,不熟到连名字都是从八卦绯闻中知道的,但她连忙拦下两人:“牛岛前辈,天童前辈。”

    “晚上好,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吗?”

    “能麻烦你们一件事吗?”

    月见山飞鸟只看见冬月绘梨站在门口和人谈话,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个穿运动服的男生跟着她一起进来了音乐教室,她眨着眼,乖巧的坐在高脚椅上,气氛呈现诡异的尴尬,三双眼睛互相瞪来瞪去,她集中精神参与进去,连身体上的疲惫都感觉不到了:“你……你好。”

    少年瘦高,穿着紫色运动服,可能刚刚跑完步,额头上全是汗,红色头发跟不可回收垃圾箱的颜色一模一样,吊眼梢,挑眉毛,皮肤白的似乎不见天日许久,像她很喜欢的悬疑小说里外表看起来很正常但一言不合就会拿扑克牌割喉的变态杀手。

    “你好哦。”天童觉朝她张开五指挥了挥手,像猫张开爪子。

    “我把事情告诉了牛岛前辈,本来想让牛岛前辈或者天童前辈留下来照顾你,我自己去买药,不过牛岛前辈说他的速度快一点,而且天气预报说七点有雨。”

    月见山飞鸟拉开一溜窗帘,从缝隙中探着脑袋往窗外看,深蓝色的夜空星河镶壁,是在东京绝无仅有的美景,没有丝毫下雨的迹象:“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后一秒雨说下就下,不带一点犹疑。牛岛若利回来的还算及时,只被淋湿了肩膀,紫色运动服半深半浅的挂在身上,进门前刺耳的不和谐音穿透他的耳膜,让他整个灵魂都震碎了。

    “好难!帕24好难!”月见山飞鸟放下琴弓,揉着耳朵。

    冬月绘梨直觉的后槽牙酸痛无比:“你把速度再放慢一点啊!”

    “冬月。”他敲响教室门,拎着纸袋走进来:“给你。”

    冬月绘梨拆开袋子:“牛岛前辈,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种。”

    “万一丢了可以备用。”他正气凛然:“最好不要丢。”

    这个人她见过。

    大约一周前,应该是腰肌劳损复发前夕,冬月绘梨死缠烂打拖着她来参观白鸟泽管弦乐团的排练,并且有挖墙脚的趋势,逃走时碰到了迷路的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当时被两个人挑衅的就是他,她嗅到了硝烟味,赶在战争打响前喊:“日向,影山。”

    “月见山同学!”两人同时看向她。

    “我来见我以前的朋友,你们来干什么?”

    日向翔阳哭诉:“我们迷路了,然后遇到了白鸟泽的牛岛。还好有你在!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学校!”

    好像是排球部的什么来着?

    反正是个很厉害的人。

    放在交响乐团里,他大约等于一点五个冬月绘梨,零点七个勃拉姆斯。

    “谢谢……”月见山飞鸟摘下口罩,捧着袋子,有些手足无措。

    “外面下雨了,早点回去。”他朝她点了点头:“天童,来帮我托球。”

    他人真好,能够无条件的帮助他人。

    “请等一下。”她站起身,铺散在背后的秀发随她低头的动作从肩膀上滑落,她将发丝勾到耳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和毛巾:“前辈,钱和毛巾——你的头发被淋湿了。”

    毛巾上散发着洗衣凝珠的香味。

    他接过去,道了谢。

    第二天,月见山飞鸟才想起来打听这两个人:“牛岛若利和天童觉……排球打的很厉害吗?”

    “很厉害。”冬月绘梨喝了口水,活动着排练结束后僵硬的几乎无法动弹的肩膀,仿佛回忆起什么梦魇,皱着眉厌恶的说:“啧,应援也很厉害。”

    的确,光看体型,乌野没有一个人能和牛岛若利匹敌。

    “说起来你真是为了养病来东北的吗?”她揣摩着她的脸色,好清楚自己这个问题到底该不该问,她擦拭琴弓的动作只是些微一滞,于是又继续下去:“我听说你生病之前和你的老师佐藤先生吵过一架,老音乐家的性格就是很古板,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也为此吃了不少苦:“你不打算去参加东京的比赛吗?我还以为我们能有合奏的机会。”

    “以后也不一定有。”

    “你不会真的不打算演奏大提琴了吧,你来真的吗?”冬月深子翻了个白眼,为她打抱不平:“我不明白佐藤老师为什么会发那么大脾气,你只是去乐队当键盘手又不是去杀人,这个老顽固!学院派!如果你真的因为佐藤先生就放弃当大提琴手的话,我会瞧不起你。”

    虽说这个圈子也就屁大一点,但谣言的传播速度超过了新干线实属不可思议。

    “我的意思是想要我的乐团太多了,想跟我进同一个乐团的人也太多了。”

    冬月绘梨沉默了,她扬起了拳头:“揍你哦……”

    “比如说马林斯基乐团,他们的经理和指挥都联系了我。”

    “不得了……这是马林斯基乐团第一次在仙台演出吧,什么时间?”

    “二十号和二十一号,周六和周天。”

    “给我两张票。”

    “自己去买。”她收拾好琴箱:“明天跟回归的大提琴磨合一天,后天比赛加油。”

    “可恶,小气鬼!”

    “啊……糟糕……”拉上拉链的瞬间,她的脑海里冒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闪光,冬月深子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结果她咕哝:“早知道牛岛君有成为明星选手的潜质,我昨天应该找他要签名。”

    “你是笨蛋吗?”

    决赛前一天,冬月绘梨在音乐教室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枚熟悉的标签,是用于治疗过敏性哮喘的气雾剂的牌子,随后她把那只气雾剂翻出来。为了避免遗失,月见山飞鸟在瓶身上用油彩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现在虽然有些脱色,但瓶身上依稀能见到这些字迹。

    这是月见山飞鸟的气雾剂。

    她不敢接着往下细想。

    是部里的人拿了她的药吗?

    不会吧……她只不过是来部里待一星期的代班,明明每个人看起来都很认可她的能力,她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虽然不多但是有一定量的亲和力,部员对她的评价也更多的是专业、细心和温柔。

    “看起来”这个词本身就代表了一个表象,而更深处的内在本质是什么,她不清楚。

    又回到了最初的怀疑,真的是部里有人拿了她的药吗?是故意的吗?是恶作剧吗?

    是谁?

    他/她知不知道她万一哮喘发作会死呢?

    她不敢多想,只觉得脊背发凉,如坠冰窟。

    正式演出的这个周六刚好也是乌野与青叶城西竞争决赛入场券的日子,谷地仁花为了尽快把乌野打赢青叶城西顺利进入决赛的消息告诉月见山飞鸟,连续给她打了三通电话,都没有人接,最后只好给她发了条短信。

    好在换好演出服的月见山飞鸟记挂着这件事,上场前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安心的松了口气,握着琴弓在屏幕上迅速敲下几个字:

    【恭喜大家。】

    回复收到的很快,她能想象谷地仁花守着手机一动不动的模样:

    【演出顺利!然后,明天来看决赛!就这样!】

    她收起手机,指挥是个上年纪的男人,在业界享有极高的声誉,本人不善言辞,看起来庄重肃穆,光头,有着北方俄罗斯人种的高大身材,横眉竖目,像只秃鹫,他拉开后台的帘子,朝弦乐部的人呼唤:“准备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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