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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毁灭倒数第二十六天

    乌养系心到底添油加醋说了些什么!让她一进学校就被武田老师、菅原孝支和泽村大地团团围住感激涕零!

    所有人都在看她。

    简直是太丢人了!

    拜托了,世界重启一下吧。

    从九月底开始,月见山飞鸟在排球部的地位水涨船高,田中龙之介和西谷夕这两个笨蛋称她为“牺牲自己解救排球部的英雄”也就算了,因为他们两个是傻子。武田一铁这个正经的国文老师竟然打算把她的照片打印下来挂在球场墙上每日供奉。

    谷地仁花几日来在为排球部设计海报,为来年一份参加全国大赛做宣传,她打算等这项工作结束再制作一本用于学园祭的宣传册,乌野排球部实现在地区赛冲线和进军全国,一定为明年招到更多优秀的生源开了个好头,她要借这股东风,为下一步排球部的发展壮大规划蓝图。感谢她在百忙之中以她为原型为排球部设计了一个吉祥物,并做成挂件分给了每一个排球部部员。

    以上这些事假如她死了,还不算诡异,可问题就是她还活着。

    导火索冬月绘梨来拜访时,月见山家的客厅里正放着一部深海纪录片,遮光性能很好窗帘将一切明亮隔绝起来,又没开灯,仿佛真的置身于两千米以下的海底,屏幕上方打下来一束蓝光,将黑漆漆的海洋照成混浊的一片,忽然一道粉色的裙摆穿过屏幕,是什么触手吗?还是绮丽的水草?即便她迅速闭上眼睛,一秒钟前的画面还残留在眼皮上,意识重复着向身体发送刚才恐怖的感觉,她喘不过气来,差点窒息。

    月见山飞鸟拉开窗帘,见她不安的皱着眉,指着电视上的画面介绍:“这是冥河水母,从第一次发现它到现在,人类遇到它的次数不超一百次。”

    冬月绘梨欲言又止,看得出正在努力的从少的可怜的词库中翻出一些委婉的词汇,不过她倒不如不这么干:“你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看你个头。”

    协奏曲目冬月绘梨选择了勃拉姆斯的《a小调小提琴和大提琴双重协奏曲》,独奏选了帕格尼尼的第五号随想曲。

    听到这个名字,月见山飞鸟明白过来她为什么非找上自己不可:“这么多小提琴协奏曲,你非要选勃拉姆斯这首吗……”

    她瞪着她:“不行吗?”

    “我怕我压过你。”她真心实意的回答:“你弹错一个音就完了。”

    “我不会弹错的!少瞧不起人了。”

    她咬着棒棒糖,歪着脑袋,那意思“好吧,当我没说,随便你,你开心就好”,简直集齐了负心汉的标准口头禅,起身从架子上找着乐谱:“是不是因为勃拉姆斯的作品可以不背谱?”

    被戳破心思的冬月绘梨别过脸,借这个空档聊起了别的:“月咏老师打算把管乐组分出去。”

    “为什么?”

    “因为学校需要一支为比赛应援的吹奏部。”

    “诶——”她的声音懒懒散散的:“这不是很好么。”

    “好什么!”冬月绘梨义愤填膺:“那些老师太势力了,我们只有今年没拿到金奖而已,他们根本不懂交响乐,管乐组的人也根本不重视自己,难道和体育社团的男生谈恋爱或者和体育部社团的王牌走的近比交响乐还重要吗?”

    “可能吧……音乐最开始就从属于祭祀仪式,出于实用目的使用音乐没什么错,交响乐也不是高不可攀的东西,它不过是在没有发明合成器的时代的产物。”

    “但是……”她企图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谱子找到了,是完整的,开始吧。”

    “哦……”

    虽然业内人都称月见山飞鸟为天才,老天追着喂饭吃的大提琴演奏者,但冬月绘梨,甚至连月见山飞鸟自己都叹息:哪有天才除了上学睡觉和必要的活动之外,从小到大每天不间断的练习六七个小时才有现在这种水平的。

    “天才”这两个字简单又轻松的抹去了她的努力,她讨厌有人这么形容她,诚然音乐确实需要天赋,她时常想,假如自己像月见山飞鸟一样勤奋,现在是不是会有更高的造诣。

    月见山飞鸟停下琴弦,胳膊像是要断了。

    她伸直腿,斜斜的倒在学校唯一一把长椅上,这把长椅位于教学楼和室内体育馆中间,被一群桦树层层包围,她闭着眼睛,秋风吹的枯叶沙沙作响。作为一名年轻的小提琴手,冬月绘梨的技术不成熟很正常,乐器本身就是一种练一周可能都毫无成效十分打击自信心的东西,就她目前见过的小提琴手来说,她在同龄演奏者中可以排得上前十。

    “好——冰!”额头上突然贴过来的凉意让她打了个寒噤,刷一下睁开眼,险些从椅子上弹起来。

    菅原孝支笑嘻嘻的递给她一瓶饮料:“抱歉抱歉,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看清来人,她重新像个软体动物一样歪回去:“是菅原前辈啊,你怎么在这儿?”

    “我去体育馆找旭和大地一起吃午饭。”乌野的校服很传统,没什么剪裁和版型可言,但穿在菅原孝支身上很妥帖,换一个人换一张脸可能惨绝人寰。

    秋高气爽的天气,学校里的叶子开始败落了,等到半个月之后的一场秋雨来临,所有的树都将失去光鲜亮丽的外表。

    “你怎么不用音乐教室呢?”

    她用冰凉的饮料敷着手腕:“用活动教室要申请,太麻烦了。”

    学会偷懒之后,她发现人的劣根性一旦被开发出来简直无可挽回,逐渐成为了一个能偷懒就偷懒的人。

    “只是伴奏也需要这么辛苦啊,抱歉,这本来是我们排球部的事,把你牵扯进来……”

    “没关系,我原本就打算帮冬月,也很想看你们打球,在全国大赛上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记得鸣谢我。”她拉了一段简单的节奏,没有哪种乐器能比大提琴更适合表达悲痛:“交响乐是一种无法一个人战斗的乐种,它就像一滴水融进水里,弦乐组的小提琴、大提琴、中提琴、低音提琴,管乐组的小号、长号、大号、单簧管或者是苏格兰哨笛,还有指挥都在支撑起交响乐,它很精准,同时充满情感,但这种情感要与集体的情感保持,它是每个人都不能偷懒的音乐,一支交响乐团就是一支队伍。”

    “这么说来倒是和排球很像,排球里的二传手会被形容为交响乐团里的指挥哦。”

    “影山吗?”她仿佛受到侮辱,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去,倒在手边的琴包上,闭上眼:果然人无完人。

    一片阴影兜头而来,她睁开眼,从她这个角度往上看挺微妙的——护膝上方一小片白花花的大腿肌肉一直向上延伸,藏在宽大的运动短裤里的是……

    她一巴掌捂住脸,够了!不能再看了!

    “你耳朵红了,在想什么很变态的事吗?”先是一声嗤笑,紧接着是嘲讽,这套流程她太熟悉以至于麻木了:旖旎的想法什么的速速从脑袋里滚出去,那可是牙齿上会分泌毒液的月岛萤!

    她捂着半张脸,撇着嘴:“遗憾,没有。”

    “哦,月岛!”看到他身上的运动服,明明是九月底的天气,他身上还散发着腾腾的热气,菅原孝支欣慰的端着盒饭,一个劲儿拍着他的肩膀:“不错嘛月岛!很有干劲!”

    “很痛啊菅原前辈。”

    快被拍吐血了。

    “旭和大地也在体育馆吧,我在教室没找到。”

    “是。”

    “可恶,竟然背着我偷偷加练。”他气势汹汹的直奔体育馆,“月岛为何会跟月见山在一起”以及“他们看起来商量过见面”这两个可疑的问题迟钝的冒出来,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全部注意力都在接球上了,以至于没能抓住这道一闪而过的灵感。

    自从排球部突破地区赛,在学校里的待遇突飞猛进,原本综合性的室内体育场现在单独批给了排球部,篮球部和羽毛球部的部员为此抱怨了许久。

    为了最近的校园祭,积了一年灰的天窗被擦的一干二净。

    “山口,月见山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刚到的菅原孝支替换下了泽村大地,他擦了把汗,拆开饭盒,向一同靠在墙根里休息的山口忠询问:“她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想答谢她。”

    “喜欢的东西?”山口忠仔细回想,他发现虽然是同班同学,但他并不了解她,因为她好像既没有特别喜欢什么也没有特别不喜欢什么,什么都能接受但又距离喜欢或讨厌差一截,可她却连自己爱炸的松软的马铃薯条这件事都清楚。他感到愧疚:“零食吧……午饭也总吃零食。”

    “午饭吃零食?那怎么能行。”东峰旭听了一耳朵,并插进话来。

    缘下力有了主意:“那就轮流给她送一年的午饭吧。”

    “真要这样吗……我从来没给女孩子送过便当……”还没开始先退缩一直是东峰旭的常规风格。

    田中龙之介甚至用上了敬语:“月见山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是我们排球部的神!”

    此时,月见山飞鸟并不知道自己被缘下力推进了火坑里,她还蹲在灌木丛边,抱着双膝,带着口罩盯着月岛萤帮她喂猫,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出“如果你想喂猫,我中午有时间”这种提议。。

    明明他刚刚等菅原孝支离开后一抬下巴,并没有显示出多少愉悦的喊她:“走吧,不是要喂猫么。”

    但当她茫然的盯着泽村大地递过来的饭盒,像预设程序一样一再回答对方的询问:她都对什么东西过敏,并聆听他说“午饭不能吃零食”的告诫,她心里不大灵光的那盏灯忽闪忽闪的点亮了:一切拨云见雾,有了答案,原来月岛萤是在报恩!

    既然他诚心诚意的回报她,那她就毫不客气的接受了!

    诚如大家所见,月见山飞鸟是个遇到任何挫折先许愿世界毁灭的人,她并不习惯成为焦点,走廊上的目光集中过来,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还是:毁灭吧世界!

    她颤抖着端着泽村大地送给她的便当,明明里面装的是饭团,但她却觉得那是陨石,无比沉重。特别是她在听说排球部的部员未来每天都给她送午饭的时候,她捂着阵痛的脑袋,心想这和把她的照片挂在排球场上供起来到底有什么区别。

    就在她灵机一动准备在午饭时间过后偷偷把饭倒掉的同一时间,泽村大地厚实的大手拍上她的肩膀,在排球选手中他的身高不算出众,跟月见山飞鸟相比也没差太多,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令她汗流浃背,一整个把她笼罩进黑色的气团里。

    他一向平易近人,用和蔼可亲形容并不过分,但视觉往往会欺骗人的意识,多半因为做贼心虚,现在在她眼中,他脸上的严肃的表情是威胁和阴险:“不要浪费粮食,好好吃饭。”

    潜藏的语义进入她耳朵里被转化为:不好好吃掉便当,就把你杀掉。

    她抖的跟被放进盒子里剧烈摇晃的骰子一样:“是……”

    而他实际的意思是:太好了,金主大人请务必保重身体,供奉好你就是我们的职责!

    月岛萤从商店回教室的路上,一眼就看到了双手捧着便当盒子一动不动的月见山飞鸟,泽村大地早就走了,剩下她一个人僵在门口堵着路。他从背后用膝盖轻轻顶了她一下:“发什么呆?”

    她颤栗不止的双腿发软,泪眼婆娑的扭过头看向月岛萤:“大地前辈……好可怕!”

    他不置可否:“有些时候确实是这样。”

    第二天来送午饭的是菅原孝支。

    第三天是东峰旭。

    第四天是西谷夕。

    第五天……

    由于事情十分诡异,人们逐渐从“排球部的人都暗恋月见山吗”的想法当中转变了视角:“一年级的月见山对排球部有什么大恩?”

    谷地仁花近来回答过不少次类似的问题,月见山飞鸟不爱吃饭且挑食这件事困扰她许久了,这周状况确有改善,她认为这个策略简直一箭双雕:“给排球部拉来了无限期的赞助。”

    并且出卖了自己的劳动力。

    合理。

    十分合理。

    排球部全体员工给她磕一个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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