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的大脑很好使，怎么好使也说不明白，就像是大路消息人人都知道，具体怎么个聪明得当了他的对手才知道。
李观雪就当听不到崩溃的怒吼还有气定神闲的笑声。
可惜这里根本欣赏不到什么夕阳西下，只有紧赶慢赶，需要上岗的太阳。
不过……她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听着浪涛拍击的声音，或许连太阳都是人造的也不一定。
头顶一片蓝天，她寻着几个小树枝搭在上方，虽然不能完全遮挡阳光但是聊胜于无。
几句话就能把人气到跳脚，这个境界李观雪是达不到了。出门但凡多说几句话，就感觉精气神被抽干。
要不要去学学表达技巧？她一边晒太阳，一边漫无边际的想。随后倒头就睡。
等再次听到声音她才发现自己面前一片红……景元蹲下身手上拿着一根草正戳戳点点的打扰她。
视线刚刚好对上将军的大腿，李观雪直接伸手。
“谢谢男菩萨，我很满意。”
景元怀疑自己听错了，立刻低头去看腿。
李观雪的手已经勒上了腿环，甚至过分的一直在捏。
她笑得眉眼弯弯：“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
他有点无奈，想劝阻一下结果发现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手照样放在人家脸上，指尖夹的草叶已经被捏出汁水：“方向是有的，只是不肯说明准确地点罢了。”
也是，这么短的时间能得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口口片里也没有这么明确的位置。
“不用担心，就算不说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怎么说？”
阿斯克·尤布利虽然有着几百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实际上并不是实际掌权者，长久以来被操控的生活以及双面人生带来的怒气与怨气很容易被人摸到真实想法。
他与景元所背负的东西不一样，见识到的景色更不同，以更深更高的角度去看问题，除去背景人性都是共通的。
“你要知道我们是会思考会行动的‘人’。”
好刻薄的话，你的意思是这帮鲛人全凭本能行动吗？
“所以这些鲛人把其他鲛人藏在巢穴里面了吗？”
“不，恰恰相反在最容易看到的地方——”
他伸手比出一个连接形状。
尤布利不是什么好东西其他的便好了吗，当然这个只是特指这颗星球上的鲛人，宇宙间的生灵如星尘碎屑，单单一族代表不了什么。
当久居黑暗之后爬上能够接触光明的彼岸，他们便会肆无忌惮的憎恨之前享受这一切的，同时也畏惧着这些人，担心之前的家伙一旦有机会能够如同他们一样重新翻身卷土重来。
他们会被恐惧无时无刻扼住喉咙，在午夜惊醒时，一定要把这些人放在最容易看到的地方。
“偷走别人的衣服穿久了，就认为衣服是自己的了？”
“不错，很好的比喻，所以那些鲛人的所在是能够时时刻刻被注视的地方。”
救命……不要说的这么云里雾里的最讨厌你们这些谜语人了。
只是几句话干嘛有这么多解读。
李观雪扯了扯头发：“简单点嘛，太复杂了。”
问了几句话就有这样推论的技能你是怎么得到的？
“哪里会是人们一直都注意的，却从未在意过？”
“天气预报？”
“……你也蛮会说笑的。”
躺在罐子里的鲛人们外表没有受什么刺激，只是蔫蔫的躺在底部，提不起精神。
李观雪没有窥伺他人不幸的习惯，只是找了透气的外套盖上去，遮住日光。
前段时间还戴着鲛珠开开心心，早知道就买普通的珍珠了。
“到底是不是海底？”
“不是。”
“喔，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模模糊糊听见的东西会是正确答案呢。”
“已经很接近了，要不要再想想？”
景元接过鱼缸找来一把造型奇特的绳子仔细栓紧口子，绳子上缀着黄纸，一动起来哗哗响。
“车上什么时候装的这个？”
“唔，从工造司顺走的。”
“应星哥没打你吗？”李观雪有些不可思议。
“刚去的时候就拿了，到我们走他都没发现。”
行、不光是无纸化办公无用，他们的大门都要换把锁。
车好好停在那里根本没有受到影响，外围的鲛人现在还在回溯着呢，大概醒了之后只会觉得脑子晕晕乎乎，根本记不起来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
坐上车，李观雪随口一提：“不在海里是他们的地标建筑吗？”
“不是…”
如果他们胆子真的大到把地标建筑当做囚禁的工具，那他们才是真的疯了。
即使容易看到的，又靠近海……灯塔？不对，那地方破破烂烂的风一刮就跑了根本不可能，是沉船？说不定沉船的底部有一个连接是海底的隧道。
除了船……李观雪撑起下巴，眼神扫过海面，此时的海面风平浪静，反射着天上的光美得宽广肆意。
“总不能挂在天上……”
这么想着直接坐直，安全带拉紧又把她勒的咳嗽一声。
“难不成这天是镜面吗？”
就像很多影视作品里那样，海天倒转，真正的海底是天空，只要击碎天空其中的秘密就会暴露出来。
“不是——”
好吧，刚刚涌上脸颊的血色又迅速退回去，失望挤满心头，李观雪捂住脸假装伤心，干嚎一声打算发疯。
“很接近了，要不要再猜一猜？”
景元摊开的手心里放着一颗很花哨的糖果，看一眼就知道是他们住宿的地方，再往东走两条街的那家糖果店。
“唔……你不去哄小孩真是太可惜了。”
“正在哄呢。”
地铁、老人、手机、放在平常说不定会撒个娇，在哄骗一个啵啵，现在被谜语人折磨的要死，恨不得一拳打爆他，这种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哒咩！
李观雪扫视一圈蒙了一个答案“太阳”。
“那是左边还是右边？”
嗯？！
还真是啊！
“左边？”
景元摇头。
“右边？”
景元迟疑。
按照他以往的光辉履历，李观雪没犹豫：“两个都是。”
“好聪明。”
随之而来的是奖励和摸摸头，她捏着糖果有点艰难的发问：“你是不是前几天和丽露娜大婶家的孩子走的近？”
“……”
“我看见了，那孩子天天这么对待她的小妹妹，但是你要知道……”
这孩子学他爸爸，因为她爸爸天天这么摸巷口的小白。
“……有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结了亲的人总说你能不能想我点好，现在我大概理解一些了。”
“对不起……”
“……我很想原谅你，但又觉得这么轻易心软对不起自己。”
李观雪拆开包装狠狠咬下去，咯吱咯吱咬碎糖果，随后抬眼看了一下景元。
“……抱歉。”
嗯，双方身上都有一种非常适合社畜的美好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