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生带着知晴来到商场卖珠宝的地方，“挑吧。”
她随意扫了眼，轻笑道：“结婚日子还没定呢。”
......
“许知晴！”店里的工作人员望过来，林半生又降低了音量，“你和他结婚想我送礼物？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开玩笑的，走吧。”
林半生把她拽到一个玻璃柜前，里面陈列的是一对银色的羽毛项链。“喜欢？”
知晴俯身瞧了眼价格，点点头：“贵是贵了点，不过勉强付得起。”
“我买给你。”
知晴俏皮道：“你要给我和楚云买情侣项链？”
林半生咬牙闭着眼，极力克制自己不吼她：“非得戳老子心肝？”
知晴摇摇头：“我也不想。谁让你老是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老子就要买，一个给我，一个给你。”
“我会扔掉。”
“那就买两对，再给楚云一个。”林半生语气轻佻又玩味，“我不介意当你情人。”
“哈哈哈哈，怎么，你要——”知晴突然停住，脑海里回想楚云给她看过的照片，还有陈语脖子上的项链，浑身汗毛倒立。
她抬眼望着林半生，对方仍弯着唇，眉毛一挑。
*
楚云的电话打不通。她疾步往商场外走，林半生冲过来拉住她：“冷静点。”
“你早发现了？”知晴气笑道，“直说不就行了。何必这么拐弯抹角？”
“本来是要说的，结果你昨天哐哐给我两闷棍，那个傻子又半途把我丢下车。”林半生一副吊儿郎当样，“老子就不想帮了。”
“那你今天——”
“我要说了，你不就像现在这么走了？”林半生扬起嘴角，“还怎么让你陪我吃饭？”
知晴无奈道：“我本来就没有陪你吃饭的义务，而且——”
“所以我才不想说。”他眸底透出一丝悲凉，“你跟那傻子天天做的事，老子要废这么大劲儿才能得到。”
知晴不忍心，便道：“你以后可以来家里吃饭，多双筷子的事。”
林半生大笑：“许知晴，你觉得那傻子能同意？”
知晴想了会儿，摇了摇头：“是挺没分寸。这样吧，周末我和楚云可以跟你一起去外面吃饭，都是朋友。你要觉得尴尬我可以把晼晼，淼淼还有——”
她啧了一声，“我跟你这瞎掰扯什么？！凌竹这可怜孩子还被关着呢！”
她又拨通楚云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那个傻子不接说明在行动。”
“他知道了？”
“你对自己老公这么没信心？”林半生调侃道，“就算是为了早点回家睡觉，他也会加把劲儿的。”
知晴脸嗖地红了：“胡说什么？！”
林半生微微睁大眼睛，“许知晴，你脑子里成天都是些什么玩意？”
她抿嘴垂着头，这下连脖子都红了。
......
林半生背过身：“去山水里。”
*
小区大门外站着不少暗哨，要不是知晴老跑警局，也不可能认出那些人。
她心疼道：“你昨天不闹这个别扭，他晚上也不会回了家，却连觉都睡不了。”
“老子凭什么让他舒服？”
知晴瘪瘪嘴：“你迟早有天因为口不对心吃大亏。”
......
“半生？”知晴疑惑地眨眨眼，“你不会要哭吧？”
林半生微微勾唇，脸色居然有点泛白：“我要真哭，你打算怎么安慰我？”
“啊？”知晴挠挠头，“你随意骂，我绝不还口。”
“那个傻子哭你会怎么办？”
......
他靠在驾驶座上，仰头大笑。
知晴叹了口气，“你明知道我会怎么答，何必呢？”
他停下笑，声音沙哑道：“那你以前怎么就看不懂我呢？”
“别人说了我就信。”知晴也靠在座椅上，“楚云跑你酒店找我那次，是因为他说要跟我分手——”
“分手？哈哈哈哈哈哈，许知晴，这你也信？”
知晴垂眸，心被揪疼：“明明他做了这么多，他的爱已经这么明显了。但只是两个字，我就会失去所有勇气。”
“我潜意识就觉得自己不配被爱，我也常问楚云，我推开他那么多次，他怎么就是不放手呢？”
林半生轻笑一声：“他怎么答的？”
“他知道我爱他。”
“放屁。是因为他爱你，他舍不得。还没来得及考虑你爱不爱他，他单方面的爱就已经冲毁所有的理智了。”
“你把他说得跟个恋爱脑一样。”知晴叹了口气，“他刚回来那段时间，我常惹他生气，然后他就跑得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最严重的一次，我两个月都没见过他。”
“然后呢？”
“啊？”
林半生笑了两声：“许知晴，你躲了他十年，他情绪不稳定不很正常？可最后，他还是舍不得，根本控制不住想要见你。”
他偏头看向知晴：“就算你真不爱他了，他也会缠着你。”
知晴轻轻摇头：“不会的。他说过——”
“屁话！”林半生翻了个白眼，“老子还不知道他。”
知晴被他逗笑：“你很了解楚云？”
“老子跟他一样一样的，能不懂？”
知晴皱起眉：“你俩完全不一样好吗？”
“哦？”林半生戏谑道，“那你怎么会喜欢两个不一样的人？”
知晴啧了一声：“我不喜欢你。”
“嗯。”他调低座椅，看起来像睡着了。
知晴望着小区大门，那群人还没行动。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她看到那群人按了按耳机，然后纷纷上了车。
知晴拍了下林半生的胳膊，“警察走了。”
【这人居然真睡着了？】
“那我走了，你慢慢睡。”
“你也不怕我死车上？”林半生睁开眼，“看来是抓住了。”
“我不懂，都知道是谁了，何必这么麻烦？”
“毕竟怀着孩子，那傻子估计是找了什么借口单枪匹马进去的。”林半生笑笑，“你老公迟早有天因为心软吃大亏。”
“他已经吃大亏了，被我缠上。”
“我劝你千万别在他面前说这话。”林半生挑挑眉，“免得又被折腾。”
知晴别过脸，轻嗔道：“胡说什么？”
“能让周子钧那小子耿耿于怀，看来动静不小。”
“林半生！！”知晴整张脸烧了起来，“你都是这么和女人说话的吗？”
他不置可否，一脸戏谑：“所以你怀疑是那天怀上的？那还没几天，检查不出来也正常。要不再去趟医院？”
知晴不和他争，开门就要下车。
林半生扯着她的衣服，“开个玩笑而已。我带你去吃晚饭，到时候你老公可能就回家了。”
知晴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应该很忙吗？”
“辞了。”
“什么？！”
“啧！”林半生揉揉自己的耳朵，“反正过几个月就出国了，早点辞了休息一阵。”
“不是有项目？”
他不以为意：“出这么大事，谁爱收拾烂摊子谁去。老子不伺候。”
知晴啧啧道：“真是羡慕你们有钱人，说辞就辞。”
“你嫁给我，就可以这么任性了。”
“呵呵呵。”知晴白了他一眼，“我才不要依附别人。万一哪天有钱人不要我了，我找谁哭？”
“或许你可以对我稍微有点信心。”
知晴摇了摇头。
“那你对那个傻子有信心？”
“不是依附，但我愿意把自己百分百交给他，如果哪天——”知晴垂眸小声道，“真分开了，我一个人也能活。”
林半生从抽屉里拿出两瓶水，开了一瓶递给知晴，继续问道：“如果他对不起你，你不要报复他吗？”
“那楚云怕是该把我千刀万剐了。”
“你倒罪不至此。如果你俩角色翻转一下，你能做到他那样吗？”
“不能。”说到这，知晴笑了笑，“你叫他傻子也有道理，确实傻。”
“你这样挺好。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你看看凌竹他妈，太软弱最终自杀。那位学姐呢，就想得开。”
“也有更想不开的。”知晴摇摇头，“叶兮颜。”
林半生挑眉笑道：“我挺能理解她的。”
知晴皱眉道：“为爱什么都干得出来？”
“当然。”
她歪了歪头，若有所思道：“我觉得你挺有底线的。”
“我的底线就是你。”
......
林半生突然严肃：“许知晴。要不要我刀了那个定时炸弹？”
知晴坐直身子，惊讶道：“你知道止行在哪儿？”
“你还关心那个蠢弟弟呢？”林半生无奈叹了口气，“TMD你怎么想的？”
知晴垂下头，低声道：“我只是想知道他怎么样？”
林半生假装思考，然后轻佻笑道：“平均每两天换个女朋友？”
知晴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混账东西！他在哪儿？！”
“他都多大了？”林半生皱眉看着她的腿，“尊重他人命运吧。”
“我不能让他这么祸害女孩儿啊！”
林半生更肆无忌惮地笑着：“能睡到这种帅哥，人不知道多高兴。”
“你们男人把女人当什么了？！”
他敛了敛笑意：“是你总把女性放在劣势地位。这种短择双方都心知肚明，就是奔着一夜春宵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