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固定每两个月买五盒胶囊，而姜星文每个月都会买两袋。
文邵恒仍然不明白：“凶手就算知道这个规律又能怎么样呢？”
楚云边看资料边答道：“凶手可以伪造包裹。”
“怎么伪造？”文邵恒皱眉道，“包裹出库要扫码的。”
楚云摇摇头，“这俩包裹是不同品牌的仓库，除非有两个凶手，否则太难实现了，是取包裹的环节。”
“取包裹也要扫码。”
知晴解释道：“货物上的二维码只在入货架的时候扫一下。烟岚拿包裹的规矩是扫取件人手机上的码，然后直接找在货架上对应的编号。”
“可这么久了，我们没法证实包裹是不是被掉包过。而且那么多包裹，怎么能精准找到两人的包裹在哪儿呢？”
“得重新排查学校快递站的工作人员。”楚云站起身，“你去找师父说明情况，我直接去学校。”
知晴屁颠屁颠跟在楚云身后，“一起一起。”
“送你回家。”
“我提供的思路！”
*
楚云正准备去快递点询问，知晴一把拉住他，“先观察一下嘛。”
烟岚大学所有快递都入同一个驿站，然后有六个窗口可以排队领快递，每个窗口的服务人员都戴着口罩。
他们动作娴熟，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不妥。
楚云看知晴一脸疑惑的模样，逗道：“还观察吗？”
他直接走过去亮明身份，“负责人在哪儿？”
负责人很快就走了出来，两人便跟着他一起走近办公室。
“我们入库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但他们现在都下班了。”他把员工资料打印出来，齐齐整整递给楚云。
不过几份资料，楚云很快就翻阅完了，“就这些？”
“是的。”
知晴戳了戳他的手臂，他便把资料递给了她。她仔细看了看，也没觉出任何不妥，这上面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思如此细腻的人。
走出办公室，楚云还是把资料发给警局的同事，让他们查一下。
看他心情不好，知晴便挽着他安慰道：“我带你去湖边走走好不好？不比鹿鸣的差。”
“嗯。”
两人沿着湖边慢慢地走，知晴绞尽脑汁想逗他笑，可是楚云眉头紧锁，显然还在想案子。
天空突然飘起雪花。
楚云终于从思绪中抽离了出来，他伸出手接了片雪花，然后侧头看着知晴笑了。
知晴盯着他的眼睛，踮脚亲了亲他的脸，“我喜欢你。”
“怎么抢我的词？”
她又亲了他一下，“我好喜欢你。”
楚云牵紧她的手，又继续往前走，“我当年来烟岚找你的时候，有一天下起了雪，我还跑到这个湖边找你。”
她想起叶蓁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他笑道：“我真以为你会在这，结果并没有。”
“对不起。”
他捏了捏她的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当趣事跟你说说而已。”
“不是有趣的事。”
楚云大笑道：“你会参加本科同学聚会吗？他们说不定还记得我。”
她转过身抱着他，“不要这么说。”
“好了知晴，真没什么。”楚云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其实，我们十年之后才遇见也不一定是坏事。太早了我们都还不够成熟，不能处理很多事。”
她仰起头，“真想在这亲你。”
“可以。”
“一把年纪了，就不在学校秀恩爱了。”
楚云直接按过她的头吻了下来。
知晴轻轻拍了拍他，“别，有人。”
“没功夫看咱俩。”
“那也不行。”
他挑了挑眉，牵着她继续往前走，突然看到苏止行和冷悦水在不远处的树下站着，苏止行看着湖，并不关心身后的冷悦水。
知晴看了眼楚云，示意他俩绕道走。
可苏止行就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偏过头一眼就看到了知晴。两人目光对上，她只能勉强笑着打招呼。
苏止行快步走过来，“怎么大晚上来这儿了？”
“吃多了散步。”知晴看了眼冷悦水，对苏止行说道，“别把人小姑娘一个人扔那儿，说完后赶紧送回宿舍。”
他点点头，又转身走到冷悦水身边。
楚云和知晴继续往前走了十多米，突然听到身后一番争吵。回过头，冷悦水被苏止行推到了地上。
知晴赶紧跑过去把人扶起，“止行！道歉！”
“她突然抱我，我道歉？！”
知晴轻咳了一声，帮冷悦水拍了拍衣服，“不好意思啊，我送你回宿舍吧。”
冷悦水边摇头边抽泣着。
知晴赶紧给她擦眼泪，“我家弟弟——”
“我不是你弟弟！”苏止行怒道，“正好，冷悦水，老子喜欢的人就是她！”
“苏止行！”
冷悦水看起来并不震惊，她轻轻点了点头，但还是止不住哭。
楚云瞪了眼苏止行，对知晴说道：“把人送回去吧，也不早了。”
苏止行此时正在气头上，看着楚云就气不打一处来，“关你屁事！”
知晴忍无可忍，重重打了他手臂一下。
他气呼呼地转过头，不敢还口也不敢还手。
几人先把冷悦水送回了宿舍。
在回苏止行宿舍的路上，知晴还是忍不住训他。
他偶尔顶两句嘴，但更多时候只能乖乖听着。
“行了行了。”苏止行实在没了耐心，“我只是想推开她，没注意力气，不是故意的。”
知晴看了眼宿舍门，“进去！”
苏止行委屈地垂下头，她立马又不忍心，轻轻摸了摸他的手臂，“打痛了？”
“嗯。”
知晴从包里翻出两颗糖，“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瞎说话？”
他接过糖，嘴角立马浮起笑意，“我先进去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
*
只是，楚云又不乐意了。
“喂。”知晴牵着他的手，“你跟弟弟吃醋？”
楚云又气又无奈，“你这辈子的耐心都用苏止行身上了。”
“我十辈子的爱都在你身上。”
他扑哧一笑，“就你会哄人。”
他的手机响起，电话里大概说了下快递站工作人员的调查结果，都没什么可疑的。
“你回家休息吗？”
他摇摇头，“我送你回家，然后去警局。”
两人走到停车场，居然好死不死遇到了吴主编。
两人牵着手，关系再明显不过，吴主编的笑容僵在脸上。
知晴坦然笑道：“您怎么还在学校？”
“刚和人力处的领导吃完饭。”他看了眼楚云，“这位——”
“我未婚夫楚云。”知晴拉着楚云笑道，“这是芳草的主编，我第一个实习的上司。”
楚云和吴主编点头致意。他当然也看到了吴主编意味深长的表情。
回去的车上，他问道：“芳草比求实更好，怎么没留那儿？”
“学历不够，最次也得是研究生。可我必须尽快挣钱，就去求实了。”
“既然把你招进去做实习生，学历有那么重要？”
“两码事。实习生就是个廉价劳动力。”
楚云盯着车窗前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看我那个表情什么意思？”
“啊？”
“他很震惊我是你未婚夫。”
“觉得我配不上你吧。”
“瞎说。”他表情严肃，“你实习的时候，没欺负你吧？”
“没没没。”知晴觉得对不起吴主编，但也不敢跟楚云说实话。
“许知晴，你没瞒我什么事吧？”
她无声叹了口气，毕竟她现在可以选择性瞒楚云一些事，却没办法再对他撒谎。
楚云将车停在山水里的地下停车场，但并不下车。
知晴心虚地看了楚云一眼，“那个实习是林半生托关系给我找的，但我当时并不知道。”
楚云点点头，“他以为林半生是你男朋友，所以看到我才会那么震惊？”
“嗯。”
“可那是好多年前了，你换了男朋友有什么稀奇？”
她知道是瞒不下去了，只得一五一十讲出来。
“千万别跟止行说。”
他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把她抱进怀里。
知晴安抚了一下他，但看没有效果，就故意逗道：“早知道瞒不住你，我就不请林半生吃饭了，花了我七千多！”
“他也真好意思。”
知晴捧着他的脸，“你不回警局了？”
他垂下眸，“我想陪着你。”
“欸？你说我当时三千的工资怎么走的人力啊？”
“那个混账神通广大，有什么不能的？”
“按理说，实习生也要和转正人员一样建档的，不能随便定薪水。”知晴瘪瘪嘴，“我怀疑我们都不是走的正规系统。那几年好多公司的税务挺模糊的。”
楚云摇头道：“现在也有很多小公司不给实习生合法待遇。”
“好了。”知晴打开驾驶坐的车门，“我回家了，你回警局吧。”
楚云拉回她，吻了上来。
“欸！”
他按紧她的后脑勺，不许她反抗。
知晴手指在他喉结轻轻一按，调戏道：“你想在车上？”
楚云仰头看着她，“你最好别激我。”
“你还真敢啊？”她不轻不重拍了下他的脸，“我走了！”
“嗯。待会儿见。”
“哈？？”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楚云居然真的睡在她身边。
她也不敢吵他，便又闭眼睡了过去。
直到中午，她再次睁开眼，楚云正看着她。
“什么意思？”
“案子破了，我就回来了。”
知晴一惊，赶紧坐起身子，“是谁？”
“冷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