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以为自己在做梦，狠狠拧了下楚云的胳膊。
“喂！”楚云咬紧牙，一看就痛得不轻，“你这什么毛病？”
“再说一遍？”
“冷悦水杀的。”楚云示意知晴躺回被窝，然后将两人用被子裹紧，“昨天跟你聊实习生的时候突然想到，快递站只给了我固定员工的资料，但他们常常会招短期工。”
看知晴又震惊又心痛的模样，楚云亲了下她的额头，轻声道：“我又去要了短期工的资料，就看到了冷悦水。”
他叹了口气，“我没注意到她眼睛笑起来也是弯弯的，否则早抓到了。”
知晴现在回想，才明白当时林半生为什么会多看冷悦水两眼。
“所以止行才会把她当替身？”
“混账东西！”楚云继续道，“但她平时和你太不像了，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为什么？”
“你不是想沈渊喜欢你什么吗？是眼睛。同样，也是因为眼睛，他迷|奸了冷悦水。”
“什么？！！”
“姜星文嫉妒苏止行对冷悦水另眼相待，后来看到你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她找不到机会，或者说也不敢对你下手。”楚云轻轻拍了拍知晴的背，“她以苏止行的名义帮沈渊诱骗了冷悦水。”
“为什么不报警？”
楚云叹了口气：“冷悦水说只有杀了他俩，她才睡得着觉。”
“止行也知道了？”
“他作为相关人，是要协助调查的。”楚云眉宇间带点愠怒，“那小子，除了你，其他人的死活是半点不关心。”
知晴搂着楚云的脖子，“他从小见过太多不好的事，觉得人性本恶，对别人没多少感情。你别生他气。”
楚云正色道：“如果你想和这个弟弟正常相处，就得掰过来他的一些坏习惯。”
“要不你这个姐夫管？”
“只要我管的时候你别心疼。”
“不心疼。”知晴又问道，“所以沈渊为什么有这种癖好？”
“国外调查还要些时间。到时候跟许大记者说行不行？”
“你今天放假？”
“嗯。”
知晴兴奋道：“上次半生带我去一个大排档，特好吃，我们晚上去吃好不好？”
楚云挑着眉，“你现在是一点不避讳？”
*
知晴和楚云坐在一边，她摊开菜单，和他讨论要点什么。
楚云只觉得好笑，“有这么好吃？你哈喇子要流出来了。”
她在单子上快速写着菜品序号，“你都尝尝，真的是我吃过最好的！”
楚云按住她的手，“我过段时间带你去一家，那才是最好吃的。”
知晴双眼发亮，“真的？！”
“嗯。”
“那——”
“许知晴？”一个醉醺醺的肥胖男人走过来，低头盯着她，脸上扯出一抹□□，“真是你？”
楚云眼神示意了一下，知晴微微摇头。他便稍稍将男人推远。
男人皱着眉，对着楚云吼道：“关你什么事？！”
知晴站起来，“你谁啊？！走远点！”
另外几个一身酒气的男人也走过来，拉过他，“搞什么？”
男人笑道：“这是许知晴！你们不认识了？”
另外几个男人上下打量着知晴，嘿嘿笑着。
楚云脸色很不好看，他站起身搂住知晴，侧过头狠狠瞪着那几个人，“滚。”
“你TM谁啊？！”
“她未婚夫。”
“我去，许知晴你可以啊。TM的愣是要钓个帅哥才罢休？”
眼见楚云压不住火气，知晴赶紧拉住他的胳膊，“这群人喝多了，别理他们。”
他低声问道：“你都不认识？”
知晴摇摇头，她是真对眼前的人没印象，但从他们的口吻也能猜得七七八八。
那胖子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仍调戏着知晴：“当年非缠着林半生，你看他理你吗？TM的让你跟我还不乐意？老子现在一年挣几百万！”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对楚云低声道：“高中同学，但发福太严重，我认不出了。”
大排档的老板也走过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楚云点点头，“这群人骚扰我太太，麻烦你赶走他们。”
“我靠！兄弟，这种女人你要娶回家啊？”
楚云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知晴使劲儿把楚云往后扯，轻声斥道：“你不能打架！”
那人晃晃悠悠站起身，活脱脱一个地痞流氓样，“这女人要啥没啥，十几岁的时候还算嫩，玩玩就算了，现在——”
一个人影冲出来把他踢翻在地。
看那架势，根本没人敢去拉。
知晴看清是林半生，对楚云急道：“你赶紧把半生拉开，他要打死人的！”
楚云厌恶地看着地上被打得抱头求饶的人，但还是拉住林半生，“行了。”
“傻子你放开，我TM废了这死胖子！！”林半生使劲儿踢那人的肚子。
包房里的人涌出，知晴认出了其中一部分人，看来就是林半生说的高中同学聚会了。
她并不想和这群人打招呼，对楚云说道：“换地方吃吧，下次再来。”
正准备离开，又有个女人叫了声她的名字。
知晴回过头，不确定道：“飞飞？”
许飞飞笑开了花，跑过来抱着她，“真是你呀！”
知晴也开心地回抱她，“好久不见了。”
她看了眼楚云，笑道：“男朋友？”
“未婚夫，他叫楚云。”知晴又拉过楚云，给他介绍道，“这是我高中时候的好朋友，许飞飞。”
飞飞看着楚云，笑靥如花，“真帅，哈哈哈。”
“帅个屁！”林半生走过来，没好气道，“许飞飞你眼光和许知晴一样差，不愧是本家。”
许飞飞哼了声，“你这是嫉妒！”
“老子嫉妒这个傻子？”
她眨眨眼，“你和知晴有联系啊？”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满脸不可置信。
“老子追她十几年，被这傻子抢了。”林半生根本不在乎，越说越大声，“你们这群人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高中的时候就是老子追许知晴！”
......
人群中有人笑出了声：“半生，你喝多了吧？谁不知道是许知晴追你没追到。”
“所以老子说你们都是蠢猪！”
“喂。”知晴扯着他，“越说越过分了。”
林半生却偏偏不停：“不然你们怎么不敢在我面前说许知晴坏话？TMD当年谁说过？有一个算一个！”
楚云脸色更难看，死死盯着眼前乌泱泱一群人。
知晴拍了拍飞飞，飞飞立马会意：“咱回房间吧，堵大厅干嘛？！”
*
知晴带着楚云和林半生到隔壁的烤肉店坐下，给两人倒了杯茶去火。
她扑哧一笑，“我都没气，你俩倒是满头满脸的官司？”
楚云瞪着林半生，“你知道那是群什么人，还和他们一起吃饭？”
“老子什么人都能结交，吃个饭算什么？”林半生一口喝空了茶杯，“跟揍死他们不冲突。”
“他们欺负知晴？”
林半生叹了口气，“我TM是真不知道。”
他忍不住火，“还有你不知道的？！”
“没在我面前这样过。我那时候也不像现在，是个直肠子。”
“你当我是傻的？！”楚云吼道，“你要是护着她，那些人怎么会觉得是知晴单方面纠缠你？！”
林半生也不受这气，“我TM当时有事没事送许知晴回家，难道是吃饱了撑的？！”
“那他们怎么会这么说？！”
“因为没人看到半生送我回家。”知晴笑道，“福利院太远了。”
“你们在学校待那么长时间，大家感受到的就是你不理知晴！”楚云拍了下桌子，“你个混账还敢说护着她？！”
林半生被怼得说不出话，别过头不和他争，只是嘟囔道：“许知晴也没和我说过。”
“你不是聪明得很？！”
“傻子你够了！你要不现在去找他们算账？！”
楚云站起身就往外走去，知晴拉住他，“别管他们，脏了你手。”
林半生咽不下这口气，骂了一句，“那死胖子是不是高中就骚扰过你？”
“嗯。”
两人往隔壁快步走去，知晴根本拉不住。
林半生踢开包房门，“钱问呢！！”
“去，去医院了。”
“哪家医院？！”
知晴拉住他，“你要干嘛！”
林半生喝了些酒，此刻根本搂不住火，他又走近钱问当时要好的几个男生，“你们是不是也欺负过许知晴？！”
知晴扫了一眼，许飞飞已经不在这儿了。
她牵过楚云，“你快把林半生弄走，像什么样子？”
楚云把她护在后面，盯着那几个男生，冷冷道：“有吗？”
几人喝红了脸，又怂又无赖，“摸了几下，不至于吧？”
楚云和林半生揪出他们。
知晴生怕楚云因为这事受处分甚至丢掉工作，死死抱着他的腰，“你不许打架！！”
“你放开！”
知晴眼睁睁看林半生揍那几个人，又不敢放开楚云，便对其他人吼道：“把林半生拉住啊！！”
几个男人颤巍巍要去拉林半生，被他一起按着打了几下就赶紧跑开，不敢再去劝。
知晴抱着楚云安抚道：“你听我说，不必要为了这种人自找麻烦，你把半生拉回来好不好？”
他望着地上的人握紧了拳头。
“我生气了！”
“不理你了！”
“不嫁给你了！”
......
“知道了。”
楚云用力拉起林半生。可林半生此时一半气他人，一半却是在跟自己置气。纠缠之间，居然给了楚云一拳。
楚云怒瞪着他，却没还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