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进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揍林半生。
林半生笑着，也不还手，“我这是为了帮你。钱铎天进去了没？”
楚云坐下，沉声道：“余梦确实是一尸两命，但目前还没测出来孩子是不是钱铎天的。你个混账东西，晴儿为这事还哭了一场！”
他又抬头看了眼苏止行，眉心蹙起，“摔田里了？”
知晴给楚云递过一碗汤，柔声道：“没事就好。你没搞清楚就来跟我说。”
“我哪儿顾得了这么多？”楚云使劲儿瞪了林半生一眼，窝火道：“一听说这混账死了，我魂儿都吓没了，赶紧来看你有没有事。”
楚云又对苏止行吼道：“你也是混账！当时报警，说不定还可以救人一命。这么多年，钱铎天不知道害过多少人！”
林半生翘起二郎腿，“所以说啊，慈母多败儿，慈姐多败弟。傻子，你俩以后要真有了孩子，千万别让许知晴管。”
知晴嘟着嘴不服气，但又没底气反驳林半生。
楚云揽过知晴的腰，柔声道：“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一个人跑这儿来太危险了。”
“傻子，这儿荒了又没导航，你怎么找到的？”
......
楚云低下头，两口喝完了汤，避开林半生的问题。“苏止行，你当时有没有碰到其她人？仔细想想，有没有碰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
苏止行叹了口气，“我记不得了。”
“对余醒这个名字熟吗？”
苏止行缓缓摇了摇头。
楚云又拿出余梦的照片，“你确定当年钱铎天是拉着这个女孩？”
“我只确定那个男人是钱铎天，至于她拉着的女孩。穿着黄色碎花裙，绑着马尾，样子我没看清。”
楚云点了点头，“是她。”
林半生疑惑地看着苏止行，“人女孩儿当天的穿搭你都记得？”
“知晴和我姐也喜欢这么穿。”
林半生一脚踢翻他的椅子，“让你对许知晴恭敬点，不要直呼其名。”
......
楚云来回扫着两人，幽幽道：“原来是你打的。”
“帮你管教小舅子，不用谢。”
“我是想这个案子完了亲自管教的。”楚云看着苏止行，“他那顿打算你白挨了，我这顿打躲不过的。”
苏止行居然不恼，只是盯着那张照片，若有所思。
楚云懒得理他，又转头对知晴道：“林半生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们都回家住吧，这儿条件太差了。”
“傻子，当年翻墙进来看到这些，可把你心疼坏了吧？”
......
知晴抬眸望着楚云，既震惊又感动。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楚云别开脸，对着林半生使劲儿做了个表情。
“你知道苏禾有个弟弟，怎么不从他这儿查呢？”
“没记起来这事。”
“你记得。”林半生淡定地躺在沙发上，胸有成竹，“你还问过弟弟的名字，可她不肯告诉你。”
“林半生。”楚云表情一下就暗了下来，“别说了。”
他才不停，“让我来猜一猜。她不肯帮你，你虽然心中不快，也能理解。可是后来——”
楚云一把揪起林半生的衣领，“你知道些什么？”
“老子当年怕你找到许知晴，派人盯着你。”林半生半点不慌，唇角轻扬，“只是有一点我不懂，你不是要读博后，怎么突然回国了？”
他蹙了蹙眉，“谁告诉你我要读博后？博士读完就再也不想搞学术了。”
......
林半生眨眨眼，“XX大学的博后，不是？”
楚云放开他的衣领，止不住嘲笑道：“那是我同门。你的人可能搞错了。”
知晴扑哧一笑，“哪个蹩脚货给的消息？”
“草！老子要开了他！”
楚云放声大笑，“让他来一趟，我得亲自感谢。”
“TMD。”林半生突然又挑了挑眉，“哦，我还没说完呢。”
“别说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只是看你的大概行踪，不是偷窥狂。”林半生坏笑地看着知晴，“你知道这小子为什么和夏大美女闹崩了吗？”
知晴脑子一阵轰鸣。她垂下眸，轻声道：“我不想知道。”
林半生尾调高昂：“我擦，傻子，这都敢和你媳妇说？”
楚云气急，抓起杯子就甩向林半生。
知晴望着楚云，泪水在眼里打转。
楚云赶紧搂过她，“我没对不起你。”
知晴摇了摇头，“我不会介意的。”
“她，她——”楚云重重叹了口气，没再继续。
“肯定是夏林想强上你老公，被他发现了，所以才会生这么大气！”林半生啧了声，“你个傻子心地是不是太好了点？”
楚云一脸怒气望着林半生。“这些话我回家会和晴儿说的，现在就不说了。”
林半生吊儿郎当道：“那我会瞎想的，要是一不小心流传出去，楚少爷要说不清啦。”
楚云闭了闭眼，不情不愿开了口：“夏林刚出国那年生日请了些朋友来我们当时租的别墅开Party，我酒喝得有点多，突然控制不住想晴儿，就一个人先回房间了。迷迷糊糊就躺沙发上睡着了。”
他耳尖一红，勉强继续：“突然感觉有人在亲我。我当时以为是在做梦。”
“你以为是许知晴？”林半生瞪大眼睛，“你TM不会还回吻了吧？”
“我眼睛都睁不开，只闻到熟悉的玫瑰香水味。”楚云揉了揉脸，“我真以为是灵泽。”
“我靠你个傻子，居然这么对许知晴！”
知晴咬着唇瞪着林半生，“我和楚云那个时候又没关系了。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楚云赶紧拉过知晴的手解释：“我当时喝太多了。根本没有思考能力，只觉得那个人就是你。”
“你被她强了？”
楚云抬手给了林半生一瓜瓢，喘着粗气道：“我当时左手想去摸她，她也没反抗。突然想起灵泽不让摸左边。”
......
“许知晴你大爷！”林半生暴怒，“你俩当年就搞了？！还骗我说是第一次！”
楚云忍无可忍，按住林半生的脖子就是一顿捶，“晴儿都是我老婆了，你还敢这么出言不逊！！”
林半生扭着身子挣开楚云，“这女人还败坏老子名誉！正好今天跟你说清楚，老子可没睡过她！”
知晴无奈看着眼前的人，这才明白林半生东拉西扯就是想说这个。
“还有，你老公睡过别的女人，居然不和你坦白！”
“林半生你放屁！我当时一下就吓醒了，发现是夏林赶紧把她推出房间锁了门，没过两周我就借口搬走了！”楚云火冒三丈，“这事本来只有我和夏林知道，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猜到的！”
“得，这事就这么过了！傻子，老子当年和许知晴上床——”
楚云气急，抓起羊毛毯子把林半生裹紧要往外扔。
林半生大叫：“老子心一横，是想把人要了。刚准备进去，许知晴TMD居然敢叫你名字！”
......
楚云手一松，毛毯落到地上摊开，林半生顺势坐起，“老子可说清楚了啊。我当年是想趁人之危，但就是没忍住亲了会儿，其他的什么都没发生。”
楚云抿着嘴，最终还是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你TM的。随便笑！”林半生扫了他两眼，“道貌岸然的家伙，二十不到就敢睡女朋友。”
楚云又踢了林半生两脚，“都说了没有！”
“你TM光摸不干？”
楚云将他拉起，声音沉道：“不可以吗？”
林半生又开始犯贱。“你小子会不会伺候老婆呀？要不要我教你？”
楚云的好脸色只能维持半秒，就又一把甩开林半生，“你怎么没真死了！”
“怕知晴为我哭死。”
两人吵架期间，知晴一直盯着苏止行。他双手拿着照片，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知晴叫了声苏止行的名字，他也不答，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傻子，你当年对许知晴是不是见色起意啊？”
“关你屁事。”
两人彷佛小学生一样，尽是挑些无关痛痒的话。
林半生终于逮着机会薅了把楚云的头发，“你知道她有个孪生妹妹吧？”
“嗯。”
“要是你遇见的是她妹妹，会喜欢吗？”林半生得意洋洋道，“老子对许知晴不是一见钟情，是正儿八经喜欢这个人。你TM就是看脸的。肤浅！”
“关你屁事！”
他又转头对知晴道：“你当时怎么不说自己是叶灵泽的姐姐。以此试探一下这傻小子？”
“是不是我看不出来吗？！”
“你凭什么看得出来？被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楚云气急，又和他半打半闹了起来。
“许知晴今年三十了，再过几年就是个黄脸婆了，你到时候会不会不要她了？”
“她这辈子是生不出来了。你再过几年就得嫌弃她了吧？”林半生和楚云互相制住，他嘴上功夫却更甚一筹，“还是说要在外面养小三小四？”
楚云蹬着腿就要踹他。
林半生丝毫不怵，“我看她也没什么身材，走不走形的估计也没区别。你现在还有新鲜感，再过一段时间会不会还是觉得胸大屁股翘的更好？”
楚云终于翻过身，一把将他按地上揍。
“还有啊，许知晴什么背景都没有，你现在初入职场不觉得，等今后瓶颈期就知道有个好岳丈的益处了。”林半生大笑，“要不还是回去舔那个叫孟瑶的？”
“放你娘的狗屁！林半生你今天发什么疯？！”
“你现在就是荷尔蒙上头，觉得自己是个情种，等再过两年，怕就是要看厌许知晴了。”
楚云突然冷静下来，“要真是这样，你给我一枪。”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林半生拍了拍衣服，“你敢负了她，我杀你全家。”
他看了眼知晴，“你老公都要打死我了，你只顾盯着帅弟弟看？”
知晴转过头，道：“止行从刚才开始就是这个姿势，我和他说话也不听。”
两人表情微变，快步走过来，“发现什么了？”
苏止行还是不说话，知晴站起身去开门，“时间不早了，都先离开吧。”
她使劲儿拧了两下门把手，却怎么都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