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地主

    商藤坐上交椅,掀开底裙,今日她来了点兴趣参观了一遍灯萤殿,现在那些伤疤又有些渗血。

    魏郢瞧了一眼伤口,用一副极其阴阳怪气的语气说了句,“公主当真是爱护自己身子。”

    商藤不睬他,他也不再说下去,只是又探下身子,准备去拽她的小腿,如同昨夜一般。

    商藤猛地一缩腿,随后想了想,又把腿伸出来,因为魏郢脾气很差,待会惹怒他了,他自己把她咔嚓了然后割一盆子的血献给皇帝,皇帝也不会怪他吧?

    谁让这是个很奇葩的无脑爽文,她还只是个没用的炮灰呢。

    忍!

    她道:“等等,我自己来!”

    她找来一根矮凳放在交椅下,把腿搭在上面,嘻嘻两声,“督主请!”

    魏郢对她这副嬉皮笑脸的神情有些意外,不过并没说什么。

    魏郢检查伤口,不过就是看她那些疤痕有没有裂开,有没有感染。

    因为棠梨和陈弦已经被商藤提前吩咐走了,此刻的正殿没点几盏灯,略有些昏暗。

    魏郢凑得近,几乎能看清他脸上的细节,商藤眨眨眼,端详了一番。

    不错,确实和书里那五百字的描述大差不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那玩意的缘故,他这皮肤,看起来还真是……很白净很光滑?

    魏郢感觉简直要被那炽热的目光灼穿了,他一记眼刀睨过来,把商藤吓一跳,于是她火速移开目光。

    只听他缓缓道:“今日可上药了?”

    “上了,但是晚上还没上呢。”

    她准备巡查完地盘就上药的,结果出了这岔子,没来得及。

    魏郢嗯了一声,“上吧,咱家看着公主擦完药再走。”

    魏郢心情平和的时候的脸,简直就是谪仙下凡,商藤这个死颜狗好想调戏他一句“督主给公主上药吧!”

    她从前在手机里看到帅哥都会跟女流氓一样评论一句骚话。

    现在不太行呢,这个人是真的会咔嚓她的。

    她收起这份虎狼心思,掏出那小瓷瓶,“好的!”

    趁着这功夫,殿里又来了个白衣服的小太监,他对着黑衣服的小太监窃窃私语了几句,小太监又跑到魏郢身边,很小声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商藤默默往他们那边移了移脑袋,只大概听到了些,瑶雪、塌什么什么的字眼。

    魏郢无视商藤的小动作,听完小太监的话,面上瞬间黑了下来,眼里多了些戾气,方才那一副谪仙气质全然消失。

    商藤看着这怪异的场景怔愣了一下,又看着那极速变脸,简直比某三字购物软件极速拼单还快,这太符合他的身份了。

    魏郢再开口时依旧冷淡淡地,“公主自个儿擦着吧,咱家明日再来。”

    商藤手上一顿,她只听见了明天再来。

    什么鬼,真成私人医生了?那她明天还要再藏陈弦不成?累不死她。

    魏郢走的快,两个小太监对着商藤弯腰行了个礼也小跑着走了。

    商藤擦药期间有人来问需不需要服侍,她拒绝了,她现在还是不太适应连洗漱都有人照顾的感觉。

    直至她收拾完回内屋躺下,都没有人再来打扰。

    *

    且说那袭春,她本以为商藤要抽她一顿,或者把她淹水里泡一顿好泄气,结果商藤竟然暂时放过她了。

    她不禁松了一口气,后想到她这事儿没干成,回去要挨德嫔娘娘一顿批,又有些发愁。

    她哪里是一唬就招的人,好歹在德嫔身边干了好几年的事儿了,只不过是因为她根本就没得到魏郢的批准来问罪,她只是吓吓商藤,谁曾想商藤这次竟不怕魏郢了,真真是翅膀硬了。

    偏偏那魏郢就在这时候来了,她生怕商藤把这事从头到尾讲一遍,魏郢知道自己被利用了,那后果,袭春真不敢想。

    被公主打一顿骂一顿,和被一个狠毒的太监报复,那她还是分得清选哪个的。

    可那镯子,是真丢了。

    从灯萤殿回德嫔那儿约莫要个半刻钟,她踌躇很久,直到夜已深了才鼓起勇气回去。

    德嫔没歇,正等着她回来。

    德嫔正在灯下欣赏皇帝前段日子赏给她的玉钗。

    “娘娘……”袭春脚步踩得虚,低着头走进来。

    德嫔放下玉钗,“那镯子,是不是陈弦偷的?”

    袭春迟疑地摇头,“不,不是。”

    “不是她?那你把罪按她身上没?”

    德嫔的镯子是丢了,不过她并没有那么在意镯子,她在意地只是陈弦总是在皇帝面前搞些小动作,想借此机会把罪放给她身上,给她点苦头尝尝。

    袭春声音越来越小,“娘娘恕罪,奴婢没能让娘娘如意。”

    德嫔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滚出去自领十板。”

    袭春磕了个头,“谢娘娘开恩。”随后退了出去。

    她走后,德嫔又拿起玉钗,对着烛光看来看去。

    *

    商藤一觉睡到午时,洗漱完更好衣,走到院子里站着,叉着腰猛吸一口晨气,不,午气,果然是古代,空气都比现代清新多了,瞬间感觉又有活力了!

    起床第一件事——当然是保护女主了。

    她将陈弦从池塘调了出来,命她跟着自己当贴身婢女,经过昨晚一事她是彻底相信,只有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才能放心。

    也不知道陈弦有没有恨袭春,她偷瞄了一眼陈弦,看上去挺正常的,估计还没黑化。

    这里唯一不太正常的是棠梨,棠梨接受不了商藤身边多了个人,整整好长一段时间都嘟着嘴巴沉着脸。

    这半下午,商藤想到走动不便,要是又伤到腿了又要被魏郢阴阳怪气一顿,索性就坐在院门发呆。

    陈弦话少,棠梨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三人竟都没说上几句话。

    商藤眺望远方发神,凉风一吹冷得她直哆嗦,一片树叶从头顶落到她手上。

    她回过神,捏了捏手里的叶子,好无聊啊,“要不我们斗地主吧。”

    陈弦棠梨二人同时疑惑,“什么?”

    商藤笑起来,没有及时解释,神神秘秘道:“棠梨,去,给本公主寻五十四块一模一样的方形小木牌来。”

    棠梨连忙应好。

    许久,她回来了,顺便带回来了那五十四块小木牌。

    商藤自己又去找了些笔墨来,在小木牌上画上图案写上数字,什么二三四五六应有尽有,不过她没写那些字母,而是把A改为一,后头的依次改为兵、后、帝,两张副牌则变成秉和印。

    至于四张相同牌的炸弹,她改编成了火药。

    棠梨凑个脑袋过来,好奇问道:“公主,这个是什么意思呀?”

    商藤把她的语言组织了一遍,将现代斗地主的玩法转换成她们能听懂的话解释了一遍。

    陈弦了然地点点头。

    棠梨有些懵,“这不和那个,叶子牌差不多吗?”

    商藤竖起大拇指,“对啊,棠梨真聪明!不过这个更简单。”

    棠梨摇头,这哪里简单了?甚至还有后啊帝啊这种词汇,这传出去了不得砍头??

    商藤看出她的担忧,拍拍她的肩,“别担心,我们三个玩不告诉别人不就好了!”

    棠梨看见她两眼放光,自己也定下心,“好!那公主,奴婢还想问一个问题……”

    “说吧。”

    “为什么秉和印,加起来是最大的?”

    她说的是那两张被改成秉笔太监和掌印的大小王。

    商藤想了想,这不对吗,这本书魏郢虽然只是个东厂督主兼秉笔太监,但实际权力压过了掌印,因着皇帝是被魏郢中途扶上位的,所以皇帝都有些害怕他,一个秉笔太监再加一个掌印,自然是最大的。

    不过为什么两个太监厉害过火药,她也解释不清楚,干脆也就不解释了。

    不过她可没敢这么说,她故作深沉,暗下眸子,又抬起来看着棠梨,唉了一声,“棠梨,大人的事,你这小孩别多问,知道太多,可——”

    她又唉了一声。

    棠梨大惊失色,直忙甩头,“奴婢不问了,奴婢不问了!”

    陈弦看着两人,轻笑一声。

    商藤看到陈弦笑了,她自己也更开心了。

    “如此,咱们赌什么呢?”陈弦随口问了一句。

    对哦,赌什么好呢?赌钱?那不太好吧,商藤穿来这两天虽不愁吃穿,但她也没看到几个碎钱,况且面前俩附庸阶级,哪来的钱和她赌。

    商藤脑中一道精光闪过,她又去寻了几张宣纸,裁成条,“输一次往脸上粘一张!”

    一开始几局,棠梨根本不敢叫地主,后头越玩越起劲,连叫三把地主,最终贴满一头的白纸条。

    商藤笑得停不下来,“服不服!”

    棠梨猛地站起来一拍桌,意识到顶撞了商藤,又缩了缩身子,减轻了说话力度,“不服!”

    直到商藤和棠梨脸上全是白纸条,棠梨才捂着脑袋说服气了。

    反观陈弦倒打得自在又潇洒,竟一次也没输,果然是女主,佩服。

    三人打得乐呵,突然有个下人跑来,看到商藤这副模样,顿时目怔口呆,随后咳一声道:“公主,袭春求见,正在殿门候着。”

    商藤这一下午玩得起兴,差点忘了这档子破事儿了,一想到又要开始扯皮了她就头皮发麻。

    她扯下脸上的白纸条,让棠梨将木牌撤下去,又命下人去通知袭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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