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

    晚膳后,昭平郡主回璟王府给长辈拜年去了。

    商藤跟皇帝说想和陈弦去永宁街的灯会玩,皇帝也想让陈弦陪她,“父女俩”争了大半天,皇帝才依依不舍地同意放人。

    陈弦没带丫鬟,让翠菀在宫里等着。

    商藤与陈弦一同出宫门,在侍卫看不到的地方分道扬镳。

    陈弦心里还是高兴的,步子迈得轻盈,商藤看着她愈走愈远,一股看着孩子长大嫁人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放心去吧,我是你俩的爱情保卫战士!

    商藤没有跟踪癖,但为了确保今天魏郢不会和祈之修相遇然后大吵一架,还是隔得远远的替他俩放哨。

    正月初一的灯会是一整年最热闹的,繁华街道,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这里到处是些王孙富贵,布衣百姓,熙熙攘攘喧闹不停。

    商藤的情绪也被带动,笑脸就没垮过。

    “哟,这不上次那位姑娘嘛,今儿还来不来醉相思呀?”方妈妈很自来熟地挽过商藤,一边招呼一边悄悄往楼里拽,“妈妈我跟你讲呀,最近新进了不少小倌呢!您随便挑,想要几个要几个。”

    商藤还巴巴地望着陈弦和祈之修,两人被人流越挤越远。

    “方妈妈,下次吧,我今天还有正事要办。”商藤推脱着。

    方妈妈拿手绢扫了扫她,调侃道,“这正月初一,连朝都不用上,您还有什么事儿呀?”

    陈弦与祈之修的身影逐渐消失,再觅不到了,她叹了口气,还在想怎么回绝方妈妈。

    她上次进去玩,当天就被魏郢发现了,还吐了他一身,按他这种脾气,没咔嚓她都已经谢天谢地了,她还进去,魏郢不剥她一层皮。

    “算——”

    “怎么不进去?人家都这么热情了。”

    熟悉的男声传进商藤耳边,她呆住。

    真就想什么来什么!?

    魏郢走到她身边,环手看戏。

    商藤讪笑,“我不感兴趣,那里无趣得很!”

    方妈妈不认识魏郢,听到商藤的话顿时不乐意了,“上次您玩得不是挺开心的吗,您还没进去看新人呢,比以前的更好看,我保证!”

    商藤推了推她的手,“不是,不是啊,你先把我放了。”

    方妈妈看了看黑着脸的魏郢,又看了看她,拉长语调哦了一声,尴尬地笑了笑,“这位是您夫君吧?看我这不懂世事的,叨扰您二位了。”

    商藤张着嘴,一句不是还没说完整,魏郢先开了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陪你一起进去如何?”

    方妈妈觉得这夫妻有点什么毛病,但一个两个都看起来权高位重的,她不会拒绝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阿谀笑道,“两位请。”

    方妈妈本想给两人各安排一间雅间,商藤拒绝了,于是两人坐在同一间屋子,进屋之时引来一群人唏嘘的目光。

    不多时,安排了两位,一位女伶一位小倌,女伶被魏郢轰走了,方妈妈秒懂,又重新安排了一位小倌过来。

    两位小倌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二人四目相望,最终决定往商藤身边靠。

    小倌穿得单薄,一个二个都是清纯挂的,看上去羞涩而不失阳气。

    魏郢笑着说:“原来夫人是喜欢这般男子。”

    两小倌一听,这不对吧?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停住,迟迟没有下一个动作。

    商藤摇头,想狡辩。

    其实我喜欢你这种标准恶毒男配脸只要你不说话。

    她还在准备措辞,雅间门被猛地推开,“你看啊!这里还不是有夫妻一起玩的,你这婆娘非要乱我兴致!”

    一位男子抓着一位他妻子的手,指着屋内的人,他继续说道,“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只是玩玩而已又不会纳她们做妾!”

    妻子哭得梨花带雨,打量屋内时,认出了魏郢,她正是那天被魏郢一剑刺穿喉咙的男子的妹妹。

    妻子惊得眼珠快瞪出来了,“是魏郢!”

    此话一出,在场人都震惊了,对着商藤动手动脚的小倌吓得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他几个人一跑,楼里迅速传开了,那个魔头阉人坐在雅间里面,闹得沸沸扬扬,听说魏郢没带刀剑,有些喝得醉醺醺的人酒劲一上来,就想和魏郢拼个你死我活。

    商藤看了一眼魏郢,他一点也不在乎,反而还在笑。

    让你多笑不是让你这样笑啊!

    商藤还不想看到这里变得腥风血雨,不做犹豫,她拿出一锭银子搁在桌上,抓起魏郢的手跳窗逃跑。

    反正是一楼,死不了,就算死了也有魏郢垫背。

    那些醉汉进来时,一个人都没看到,只有大开的窗牖。

    “商藤?”祈之修看着狼狈的商藤,和被她牵着的魏郢皱了皱眉。

    陈弦观察了一下她这个位置应该是从哪里跳出来的,随后明白了什么。

    商藤半蹲着还在缓神。

    众所周知,无脑爽文就是各种机遇巧合之后的互扯头花。

    按剧情来说他们这个时候该因为陈弦而大吵一架,但意外的是魏郢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这个场景,真是说不上来的诡异,商藤换上职场微笑,“好巧呀,你们怎么在这里呀,新年快乐呀诸位。”

    她嘴上祝两位新年快乐,手上已拽着魏郢往其他地方走。

    祈之修越发觉得奇怪,他问陈弦,“你方才不是说陛下有意给公主选驸马吗,她和魏郢走得如此近,谁敢娶?”

    陈弦轻笑,“我说你是木鱼脑袋你不信。”

    “我哪有……”

    *

    永宁街离皇宫还是比较近,像方妈妈那样整日呆在一个地方的才认不出魏郢和商藤。

    商藤倒是没什么,魏郢很惹人眼啊!

    于是商藤买了两个面纱给魏郢和她自己戴着,魏郢的不爽写在了脸上。

    桥边有家箭摊,办着活动,这活动说白了就是射靶子,比环数,中环数最多者有奖。

    不同的是,场中并非只有一个靶子,而是一列三个靶子,第一个靶子比第二个靶子矮一些,第二个靶子比第三个靶子矮一些。

    命中第三个靶子的最内环得分最高,往外越来越低,第一二个靶子同样。

    最高得分的比拼者可得一枚小金锁,老板声称是他家祖传,千金不换,只给今夜胜者。

    “第三个靶子怎么射,难不成箭会拐弯吗?”人群中的商藤向她身后的魏郢真诚发问。

    魏郢挪了挪手臂的位置,将商藤与其他人隔离开来,把她整个人半揽在身前,他调整完才草草看了一眼箭靶,懒懒道,“长高点,从上往下射。”

    商藤:“……”

    老板大声吆喝:“诸位,参与一次只要十两银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这规则并不复杂,参与费用也中规中矩,况且还有个小金锁做诱惑,不少人摩肩擦踵跃跃欲试。

    一名身材壮硕,留着八字长须的男人给了老板十两银钱,拿起备好的弓箭,他瞄准后射箭,箭矢有气无力地飞出一点距离就落在了地上。

    老板笑道,“公子还需再接再励。”

    后又来了一位高大威猛的男人,他给了钱后射箭,箭矢咻地一下命中第二个靶子的第四环。

    老板给了他一碗清酒以作奖赏,“公子箭艺了得,不过还需努力。”

    商藤踮起脚尖,凑到魏郢耳边小声说:“他是不是给弓动手脚了?”

    “你们两人张口就乱说这弓有问题,可连试也未曾试过,想空口诬蔑呢!”,魏郢还没来得及答商藤,身边一位观察商藤许久的女子突然拽过她的胳膊。

    魏郢眼神阴鸷,语气不容商量,“松开她。”

    女子被他这态度转变一吓,放开了手,假咳一下大声说道:“老板,这里有人不服,说你给弓做了手脚!”

    商藤眼皮一跳。

    你怎么听见我说的,我说的那么小声!你肯定是老板请来的托。

    老板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拥堵的人群散开。

    他道:“我这生意正隆,怎可能乱动手脚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两位是夫妻吧?那不如请公子前来一试,便不收钱了,若公子能中第三靶的内环,小金锁便直接赠予两位,若不能,则请两位为影响了咱们的声誉而负责,也不多,一百两银钱即可。”

    商藤心中腹诽,这女人果然是托,狮子大开口啊价格直接翻十倍,她问,“若是我们不愿一试呢?”

    老板呵笑,带着强迫意味说道,“两位声称我这有问题,却不敢一试,恐怕很难服众啊。”

    人群叽叽喳喳,附和声此起彼伏。

    商藤气定神闲,戳了戳魏郢肩膀,“上!”

    魏郢本就不爽,此时更是直接黑了脸,啧了一声。

    他上前,众人又后挤,唯他那一块位置空着。

    魏郢举起木弓掂量了一下,和一般木弓没什么出入,但箭杆没有别的硬,区别甚微,非精通箭术难以辨别出来。

    他从箭壶中取出一支羽箭,没什么问题,他便又取了一支,而这支头重脚轻。

    看来是好坏掺半。

    魏郢又取了一支,一共三支箭,齐齐置于弓弦之上。

    他半眯一只眼,拉弓,松手。

    眨眼间,三箭分别各中一二三靶最中心。

    沉默的人群在一瞬中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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