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为

    商藤醒来已是晌午,身边早就没了人,她也习惯了。

    洗漱完更衣,用了些饭,正想赖在遗怨阁的,却看见小梨匆匆忙忙跑过来,说皇帝要见她,说是又为她换了新养母。

    商藤便跟着小梨去皇帝殿里。

    侯门的内侍见到商藤,便向里报了一声,等了会,另一个内侍便请她进去。

    殿中燃着香,有些闷,皇帝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以热烈目光迎她进来,身旁站着的是杨千婵。

    这画面,同许久以前那场梦一模一样,连人的动作都一样。

    皇帝伸手示意商藤过去,他摸了摸商藤的头,笑道:“从今以后,庄皇贵妃便是你的母妃,去叫她一声。”

    说完,他咳了几声,双眼里藏不住的憔悴,商藤默默为他点个蜡。

    商藤转向杨千婵,向她做礼,抿出甜甜的笑,“藤儿拜见母妃。”

    实则内心是不想的,杨千婵才二十多,就当后妈,这也太诡异了吧!

    奈何杨千婵本人很开心,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带着若有若无的歉意。

    两人只是走个过场,皇帝都险些耐不住了,他今日叫商藤过来,还有别的事要干,他看着杨千婵,说,“爱妃打理六宫之事做得可还好?”

    杨千婵不知道他这打的什么主意,只恭敬回他:“妾身不才,有许多事尚不能打理得有条有序。”

    皇帝笑了,点头说:“不急,爱妃慢慢学着处理便是,你先下去罢,朕还有些话要同藤儿讲。”

    杨千婵愣了下,即刻会意。

    这是在赶她走。

    她应是,福身后退出去。

    内侍很识趣的待她走远,合上殿门。那一声合门响,像一块石头,砸在商藤心里,令她很不安。

    商藤总觉得皇帝很怪,怪得不行,看着她的眼神并不是普通父女该有的情绪,可她也不敢往那里想,直到此刻门都被带上了,她更心疑。

    “藤儿,你有没有见过皇后?”皇帝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他,眼光停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带着最浓烈的情感,停在商藤的眼睛上。

    “或许小时候曾见过,可都忘记了,”商藤蹙起眉,后退半步。

    皇帝招手,“你过来些,不要后退。”

    商藤道:“父皇有事找藤儿就这样说即可,藤儿大了,男女有别,即便是父皇也应该懂得的道理。”

    皇帝没有将注意力落在“男女有别”上,而是“藤儿大了”,这四个字似乎变成一桶沸水,一股脑地灌在他身上,越听越兴奋,他舔了舔牙。

    她不过来,他就过去。

    皇帝靠近商藤,伸出手想去拉她,她因害怕而心跳加快,又向后退,她退他就前进,他反复伸手想拉她。

    对,就是这样的神情。

    皇帝眼里的疯更加显眼。

    他快记不得了,哈泣露长什么样?记不得了,商藤什么样子她就是什么样子,不对——

    眼前这就是哈泣露。

    “疼。”

    商藤一句话,硬生生拽回他的思绪,他才发现已经抓住商藤的手腕了,又细又白的手腕被他抓得发红,可哈泣露没有这么白。

    和哈泣露重合的脸稍有了偏移,皇帝有了些许理智。

    可是他看到商藤的神情,又疯狂起来。

    她就是她,不可能有错!

    皇帝伸出另一只手去拉商藤的衣领,过于用力,又把她肩颈磨红,后面就是殿门,商藤无路可退,抵在门上发着抖。

    皇帝一边扒衣领一边魇了似地叫她:“泣露,为什么要怕朕?朕许你永世荣华,你就是天下之后,这不好吗?”

    她算是明白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了。

    她莫名其妙变成皇后的替代品了。

    虽然她知道她穿的就是一本狗血小说,可未免——太、狗、血、了!

    “啪!”商藤一巴掌打上去,干脆又使劲,打得皇帝左脸火辣辣的疼,她啐他一口,“陛下,您睁大眼睛仔细瞧瞧,我不是皇后,我是您的女儿,您确定要做这些伤风败俗、违背伦理的事?”

    皇帝松了解她衣服的动作,巴掌慢慢抚上被她打过的地方,垂下头,她以为他醒悟了,可并没有,再抬头时更加疯魔。

    她也是这么打他的。

    她就是她!

    皇帝笑起来,面目扭曲,加快了拉她衣领对动作,直到外衣被彻底解去,他摁着她的脸,反复欣赏。

    商藤自知来硬的不行,只好软了声,顺着他心说,“陛下,藤儿身上污秽,能不能过两日?”

    因他动作又大又用力,商藤身下确实渗了一点血出来,可他等不及了。

    他说,“如若朕不许呢?”

    寒意瞬间爬满商藤全身,她感觉连流淌对血都发凉,面前这哪里是那个昏庸皇帝,分明是无人道的变态流氓。

    外衣被褪下,商藤的肩膀都露出来,雪白的颈肩,不像,不像他的皇后,可他承认,商藤也很诱人。

    皇帝伸长脖子,探到商藤颈边。

    她内心深处下意识想到了魏郢。

    可魏郢现在应在外忙着处理事情。

    黑鸮与白雀都是魏郢的人,在宫中保护商藤也都是以暗卫的形式,进皇帝殿中,他们是不会进来的,更不会知道她在里面发生什么。

    两个丫鬟也都是轮值,此刻都在外边候着。

    见内侍带门的果决,想必是皇帝一早就打好了主意,她若是叫喊,下场估计是激怒他。

    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那张面布沟壑,蜡黄的脸愈来愈近,就在离她的脸不足一寸时,他停下了,侧过脸猛地吐了一口血,带着些痰,一大口浓血着地,把他吓了一跳,松了紧握着商藤的手。

    商藤赶紧站起来,穿上外衣,左右打望,发现还有一扇开着的窗,大小能容她,她快步跑去,也顾不得什么腿疾,更顾不上礼仪,踩着桌子翻出去。

    内侍见她出来,相互对视一眼,上来抓她。

    商藤提起裙子奔往外边,黑鸮白雀注意到她的惊慌,赶忙各自从躲着的地方出来,内侍几个认识他们,知道是魏郢的人手,还以为魏郢来了,便不再追商藤。

    商藤出来后,走在宫道上,依旧不敢回想,只大口喘着气。

    黑鸮白雀已经隐下去了,小梨过来扶她,焦急询问,“公主,您怎么了,可是昨日那病又犯了?”

    商藤胆战心惊地摇头,拍着胸口,“无事。”

    “商藤?”昭平郡主从不远处走过来,风风火火带着一群下侍。

    昭平郡主见商藤一身狼狈不免惊奇,又看见商藤裙下沾血,位置也不偏不倚就是那一处,以为是她笨手笨脚,连照顾自己都不行,便脱了自己的薄披风,替她拢上,好遮了那处血迹。

    “你这是在做甚,怎不知回楼里去换身衣服?”昭平郡主还想说她两句,可她发现,商藤脸色很白,便缓了语气,“还好吗?”

    商藤回神,看着昭平郡主的脸逐渐模糊,眼睑一红,只觉咽喉干涩,“谢谢。”

    昭平郡主一愣,“有什么可谢的,本郡主不过看你实在可怜!”

    说完这句,她抿着嘴,似还有话要说,但到底犹豫不决,鸢花拉了拉她的袖口,凑到她耳边不知嘀咕了什么,顿时定了心。

    “商藤,外边有家首饰铺子,饰品都是幽州最流行的,我想去看看,你……能不能陪我?”

    昭平郡主今日进行宫,是特地来寻商藤的,正要前往灯萤楼,又恰巧在这儿遇上她。

    商藤皱紧了眉,愿意是愿意,可她不想看到皇帝,哪怕只见一面,也不想。

    昭平郡主见她神情不大乐意,便说:“我替你跟皇上说去,你就回去换身衣裳,可好?”

    商藤想了想,也行吧,刚被人恶心一番,出去转悠转悠,散散心,起码不那么隔应得慌,便点了头。

    殊不知,远处莲花池,陈弦听到了一切。

    翠菀发觉陈弦神态很严肃,加大了摇扇的力度,“娘娘,可是奴婢扇得太轻了?”

    陈弦摇头,“不是。郡主这是要带公主出去?”

    “大抵是的。”

    “提督可在宫里?”

    翠菀回道:“一早就同祈侯爷出宫了,似乎是忙着起义军的事,最近起义军动作越来越大,这仗估计也快要打起来了。”

    陈弦冷脸。

    外头打得火热朝天,郡主不安分待着,还要带公主出宫?

    陈弦越发觉得蹊跷,可一眨眼,公主早就被郡主带回楼里更衣去了,待她跟上去,哪还有什么公主,早就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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